阿普
溫妤擔(dān)心自己開口露了什么破綻,她便時不時用猶豫的目光看看連高辛,他總有辦法自圓其說。連高辛起身端了兩杯雞尾酒,其中一杯遞給溫妤,“奧瑞,收起你那副德行,你會把她嚇到的?!?/br> “沒關(guān)系,奧瑞只是跟你開玩笑。”他似乎還在“安撫”她,“我們只是來玩的,你如果覺得奧瑞還算有趣,相信我可以相處的很愉快。” 這話是用中文說的,奧瑞還是保持原本的笑容,他看上去爽朗、健談、陽光,他向來不會以壞的念頭賴揣測他的朋友們。連高辛嘴上說著敷衍的話,又伸手同這位船王小少爺握手。 “你也不需要說那么多話,你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彼噶酥溉巳豪锏臇|方面孔,“奧瑞已經(jīng)記住你了,去吧,喝點香檳,再跳跳舞?!?/br> 就這么簡單? 他看上去真不打算讓她來哄著這位奧瑞小公子,而奧瑞的表情也沒有一點出于禮儀之外的親密,奧瑞會不會認(rèn)為,她和連高辛有什么關(guān)系? 連高辛的身體微微前傾,他坐在沙發(fā)上,訴說密話般瞇著眼睛,展開懶散且淺淡的輕笑,他幾乎貼在她的耳朵邊上——盡管溫妤知道沒什么曖昧,可是這種姿勢,兩人之間出現(xiàn)了若即若離,黏膩拉絲的氣場。 “我可不想和他們跳舞?!睖劓ヅゎ^看著他,“你知道我為誰而來?!?/br> “可你好像很想去認(rèn)識他們?!边B高辛的拇指抵著拇指,雙手交握在身前,“沒關(guān)系的,你就是丟下我一個人也沒關(guān)系。畢竟我只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地頭蛇……” 他這種口吻,茶香四溢,可溫妤知道他在用委婉的方式“敲打”,即使是來到這樣的場合,也不意味著她真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這個會場里的所有人,他們的身份真金白銀,她必須也只能是“附庸”。 一種無關(guān)男女的關(guān)系,臣下對上位者的附庸。 “堂哥可真看得起我?!边B高辛舍得花費時間來“敲打”她,這已經(jīng)是一種認(rèn)可,“堂哥也覺得我很有價值?” “珊珊當(dāng)然是有價值的。”他非常認(rèn)可。 因此他愿意付出更多的報酬來獲得她的“效力”,這是互惠互利的關(guān)系。小奧瑞在短暫離開后再次回到座位,他手上提了一條手臂長的海魚。小奧瑞晃悠著他的戰(zhàn)利品,“一會讓廚師做個煎魚菠蘿披薩,好在我們船上沒有意大利人。” “我還以為你會空軍?!?/br> “空軍?我怎么可能會空軍呢,你得相信我的釣魚技術(shù),我是職業(yè)選手?!眾W瑞拍拍胸膛,溫妤不可避免看到他胸口一些短短的卷曲胸毛,盡管稀疏,也無法忽視。再怎么風(fēng)流倜儻,也無法避免。 他也朝在場唯一的女士露出了他潔白的牙齒,“品嘗了不起的貝克先生的美味廚藝吧。” 溫妤只是點點頭,她并不擅長應(yīng)付奧瑞這樣的家伙,也不知道連高辛需要的“度”。貝克先生端來了一整盤披薩,烤得松軟芬芳,披薩表面加了羅勒葉和她不認(rèn)識的食材,但這樣的手藝,無論如何也不會是“惡魔料理”。 廚師將整盤披薩切成方形小塊,餐量足夠一船的客人們分享,也搭配小食。 “還需要吃什么的話可以直接跟貝克說一聲?!眾W瑞將第一塊披薩遞給溫妤,剩下的部分分給他的朋友們,他自己卻對于食物沒有任何興趣。 連高辛和廚師貝克熟悉,他點了一個草莓松塔蛋糕和一盤刺身。直到他將一份蛋糕放在眼前,溫妤才發(fā)覺他是在給自己點餐。 奧瑞小少爺過分健談,他喋喋不休的樣子像個廣場上肆意聒噪的鴿子:“我最近忙得頭發(fā)都掉了一把,你看看,我以前的頭發(fā)多么烏黑濃密。如果事情不能做好,父親會對我失望的……你知道他多看重他那個有能力的侄子?!?/br> “全靠你了,我的兄弟?!?/br> 他摸摸自己的發(fā)頂,事實上他的頭發(fā)依然濃密,奧瑞有一頭保養(yǎng)漂亮,根根雕琢的秀發(fā),盡管在某些方面他有些不修邊幅,但在頭發(fā)護理上,毫不含糊。 “我也很看好他?!边B高辛并沒有安慰他的打算,“他是個優(yōu)秀精明的人,以后會是你的助力。你并不需要做到他那種程度?!?/br> “沒有人會成為你的阻力?!?/br> 看見兩人聊起正事,溫妤很有眼色地提出去船尾吹吹海風(fēng),她對這些“上流人士”的家務(wù)事沒有興趣,她不喜歡成為“知道太多的人”。她端著高腳杯,穿梭過人群,找到其中看上去更加“溫和”的女士。 奧瑞的朋友顯然非富即貴。 這位女性友人生了張相對普通的面容,干凈,柔和,她有副典型的東南亞面孔,也包含了典型的缺陷,五官相對扁平,牙根傾斜。這才是正常的情況,現(xiàn)實里可沒有那么多賀雪邯唐雙似的俊男美女。 東南亞小姐旁邊站著高大健壯的混血青年,對方同樣吸收了一些泰式基因,不過卻沒有存在東南亞小姐的明顯缺陷。他的皮膚曬成小麥色,身材精瘦,面容英俊,溫妤先注意到他的手背和關(guān)節(jié)……他的關(guān)節(jié)看上去更加粗壯,堅固,有訓(xùn)練痕跡。 溫妤隱隱能感覺到一絲危險。 東南亞小姐先看見了溫妤,她早已注意到了新的客人:“嘿,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阿普,這是我的弟弟,巴蓬。” 姐弟倆在外貌上毫無關(guān)聯(lián)。阿普的聲音不像溫妤記憶中電視劇說話的尖銳,相反,她總是懶懶散散,輕松愜意。巴蓬盯著她,少言寡語。 短暫交換名字后,阿普介紹起自己的家族,她的家族做通訊業(yè)務(wù),占據(jù)了將近叁分之一的市場份額。也許是為了拉近關(guān)系,阿普笑著說:“往上追溯的話,我也有一些z國血統(tǒng)。” 也許是注意到溫妤落在巴蓬手上的視線,阿普說:“巴蓬有兩下子,他拿到了地區(qū)亞軍。如果不介意,我可以讓他給你比劃比劃?!?/br> 阿普對于自己的弟弟帶著某種淡淡的輕蔑,“他的腦子并不太聰明,我們兩個坐下來聊聊吧?!卑⑵諑缀跏前驯舜说臈l件擺在明面上,但溫妤并不討厭。 PS:阿普要給女主白送貼身保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