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的女人大方些
連宿最近在追一個女人,這事情可是瞞不住的,有陣子沒來參加聚會,從徐天樂嘴里,他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但怎么說,連宿這人,傲氣的很,跟他們一道玩卻又非要顯示個與眾不同,眼光高,前幾回他給連宿推薦幾個漂亮姑娘也被他不客氣地拒絕了。 怎么?他覺得自己是正經(jīng)人?覺得他們這些家伙是紈绔子弟?如果不是生意上有所牽連,怕是玩不到一起去。 他把溫妤從頭到腳挑剔地看一番,愣是沒挑出一點瑕疵來,這女人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舉止都大大方方,毫不怯場,看他的目光也是禮貌疏離的。 “你覺得,我們有什么不一樣?”霍封問。 溫妤站在連宿身邊,可稱得上賞心悅目,“只是沒想到霍少看著比傳聞中要一表人才?!眰€屁,霍封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她可不怕霍封,站得筆直,臉上還有溫和的笑意,看著是個毫無威脅的乖乖女,連宿有心讓她和他一并走,只擔(dān)心出點什么岔子,黃了他的好事。要是霍封這家伙咋聚會上鬧點丑事出來,李珊珊見了,是什么想法? 也不是沒有前例,上次霍封酒勁大了,把一個姑娘打得破相,縫了十幾針,起因不過是人家不小心把水潑在他的褲腿上,賠了些錢,這么私了。他受到的最嚴厲的懲罰也不過是來自父母的訓(xùn)斥,克扣幾天零花罷了。 要是李珊珊見了,眼睛里肯定揉不得沙子。 他只想拉著李珊珊趕緊找個地方坐下。 見他腳步匆匆,溫妤眨眨眼睛,小聲問他:“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我這兄弟喝酒容易上頭,你知道的,喝酒的人嘛醉了肯定不太雅觀?!边B宿領(lǐng)著她往別墅里走,又仔仔細細給她介紹幾個熟識的少爺小姐們,但一路走進來,還沒開始嗨呢,一群人就已經(jīng)人仰馬翻。 看樣子,在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場狂歡。宿醉的男男女女趴在沙發(fā)上,被人伺候著大吐特吐,或是聚在一塊,呆在房間里哐哐當當打牌,空氣里可沒有什么高雅的香味,全是酒氣煙氣還有點發(fā)膩的甜味。 連宿心里暗罵一聲,果然霍封這個狗東西舉辦的派對就是妖魔鬼怪,簡直就是掃黃打非現(xiàn)場,他還想讓李珊珊看看A市的人情風(fēng)貌,留個好印象。 “他們……看上去已經(jīng)醉了。”溫妤避開一只要握住她腳踝的手,眼底透出嫌惡,在連宿看不見的角度又用鞋跟狠狠碾了一腳。地上的醉鬼不省人事,至多不適地翻個身,她又跨過去。 連宿把沙發(fā)上仰面的家伙翻下來,顧忌形象,忍住了拿腳踹的沖動,臉上盡量保持微笑,“那我們不管他們,你要吃甜點嗎?鵝肝?還是松露冰淇淋?我們?nèi)巧?,要清凈些。?/br> 溫妤低著腦袋安安靜靜地端坐著,沒吃幾口蛋糕,咬著叉子,她還得注意保持身材,就算喜歡也不能大肆享受。連宿心里可懊悔著,一心琢磨彌補印象分。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們是不一樣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br> 連宿可不信,李珊珊眼里分明寫著警惕。 這種場面,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正經(jīng),自己要是和這一群人混在一起,她能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么? “你要和我介紹的那幾個朋友呢?”溫妤問。 “還有幾個,他們還沒到,說起來他們有些也是外省人,幾個G省做生意的。他們不喝酒,喝酒誤事,你要是跟他們一塊談,倒是還不錯。” 現(xiàn)在他可不愿意給她介紹霍封這邊的酒囊飯袋,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幾個G省來的富商子弟,他們跟自己也算熟悉,有些還有微薄的血緣關(guān)系,就像他跟太子爺一樣。隔了幾層關(guān)系,連高辛是說一不二的“太子”,到他這,就是喝口湯的跟班炮灰了。 連高辛有潔癖,又是完美主義,他身邊的人自然都是一層層擠破頭篩選出來,稱得上人中龍鳳,連宿自己也勉強算半個,他在鋼琴方面還有些造詣,拜了國內(nèi)知名鋼琴家做關(guān)門弟子……雖然也沒混出個什么名頭。 “原來你還有G省的朋友?!睖劓ズ攘丝邗r榨石榴汁,“要是我也和你一樣就好了,朋友多點就熱鬧,可是爸爸不讓我跟外人多打交道?!?/br> “這是對的?!边B宿贊同,“你爸爸是要讓你做淑女,這沒什么不好,不然怎么能夠教出你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呢?!?/br> 溫妤微笑著,握著玻璃杯的手逐漸收緊,她很能克制自己把石榴汁潑在對方那張人模狗樣的臉上的沖動。但她稍顯落寂地低頭,手指不安地壓在杯口,“他管我太嚴了?!?/br> 連宿又安慰她,“也許你們談?wù)劸秃昧耍野钟袝r候也是老古板,還逼我彈鋼琴呢。我媽呢,又都聽我爸的……我可沒少挨打,都打皮實了?!?/br> 溫妤抬頭:“他打你哪?一定很痛吧?” 這番噓寒問暖的話又讓他內(nèi)心涌起熱流,李珊珊有個嚴厲的爸爸,這跟他不也很像嗎?不過李珊珊是女孩子,不必挨打,她自然應(yīng)該像個寶貝一樣好好呵護起來,不該被污染。 他頓時覺得挨打也很光榮,“那算什么,他打斷了多少皮帶,偏偏我的骨頭硬,一點事沒有。” “你們在聊什么?”兩個人聊的起興,霍封被人簇擁著走進來,大搖大擺坐在左手的沙發(fā)上,這一邊倒是離溫妤近些。連宿頓時轉(zhuǎn)了話鋒,不再提私人隱私,只和溫妤說起附近值得參觀的展覽。 “我有幾張A市夏季星空藝術(shù)展的票,我媽比較喜歡看這個,聽說今年要展出的有莫奈和塞尚,她就搞了幾張票?!?/br> 霍封對此不屑一顧,他靠在沙發(fā)里自顧自抽煙,他爸的辦公室里就掛著畢加索藍色時期的一幅真跡,他并不覺得如何高雅高尚,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還是喜歡飆車和睡女人。 溫妤還沒答應(yīng),他就冷不丁開口:“你倒是挺藝術(shù),要我說,請珊珊小姐去你家開的山莊玩玩,山清水秀的,要么給珊珊小姐辦個聚會,體面體面?!?/br> 連宿覺得他在故意膈應(yīng)人,仿佛在嘲諷他小氣,在霍封眼里,花的錢越多似乎越代表心意?;舴庥謸е碌呐?,拍拍她的屁股,問:“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漂亮女人笑著:“對,就像霍少一樣大方?!?/br> 他人還在這,霍封就毫不避諱地同李珊珊聊天,“珊珊小姐和連宿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