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173 纏綿緋惻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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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暖風(fēng)輕,湘君趁著聿玨被兩個女兒纏住的空檔,與谷燁卿對看一眼,兩個人離開宴席,行至堂外。 湘君又重新?lián)Q上月白儒服,隨意以青玉絲帶系住長發(fā),彷彿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谷燁卿面帶笑意,與發(fā)妻重逢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湘君,多謝你了?!?/br> 他席間關(guān)心過聿玨的身子,她是輕描淡寫,但見她右手還不如以前活絡(luò),飲著溫酒時偶爾咳了一兩聲,似是心脈還帶了點傷,便知她是歷經(jīng)了多般磨難才得以回到他身邊。 若不是湘君及時出馬,聿玨能否如此平安,尚在未定之天。 「若非谷將軍鍥而不捨,司徒將軍不屈不撓,咱們也沒法得到她的消息!」湘君眼眉含笑,偏頭瞄向室內(nèi),「哎!好不容易傷才養(yǎng)妥,又這么不節(jié)制,還當(dāng)著女兒的面飲酒?」她皺眉數(shù)落著;他回頭,聿玨接獲褚千虹敬酒,仰頭又是一杯。 「她心里肯定也是歡快的,讓她喝吧?!固慈A萼雪畢竟對聿玨這位親娘沒什么記憶,仍是黏著褚千虹與畫眉居多;也罷!往后還有許多能讓她們母女熟悉活絡(luò)的日子哪。 「在都慶府時就已經(jīng)喝過幾巡了……我聽畫眉姊說,你今兒個去面見太守?」 谷燁卿連忙正色,「嗯!與其說是見太守,不如說是面見國舅爺派來聯(lián)絡(luò)的使者。」 「國……國舅?」湘君當(dāng)真驚訝得倒抽一口氣,「莫非……谷將軍打算聯(lián)合國舅爺!」 此事非同小可,谷燁卿不免壓低聲響,「確有此意;打從你向我又借兩萬人,確定找著聿玨之后,我就開始計畫了。同時,也可順道釐清數(shù)年前聿玨遭突襲一事的不解之謎!」 谷燁卿果然對此事仍耿耿于懷。就國舅那頭的說法,當(dāng)初接獲皇帝送來的密函時,他們依約派兵前來護(hù)駕,卻在半途上給邊塞的守軍給阻了。 如今那群守軍就編列在谷燁卿麾下,他明查暗訪,找到了當(dāng)年執(zhí)行此令的中郎將,終于確定下令阻止國舅爺兵馬的,乃是太子所為。 要是當(dāng)年突襲聿玨的乃是國舅爺,邀他們替聿玨出兵無疑引狼入室;湘君連忙再問:「國舅的意思如何?」 「他們愿意助咱們一臂之力,不過,他希望能與聿玨當(dāng)面會晤。」 「不見到她便不放心……可以想見。」 氣氛霎時變得凝重,他不禁提了另外一件事,「此番我向國舅開口,意外聽見了一樁往事?!?/br> 湘君顰眉,「什么樣的往事?」 「聽說,皇后生前就曾向國舅提議過,要他助聿玨一臂之力?!?/br> 「皇后?」 「嗯,國舅是這么說的。在皇后百年之后,太子與聿玨要是安然無事,那國舅自可待在關(guān)外頤養(yǎng)天年;若否,國舅或可袖手旁觀,或轉(zhuǎn)而助聿玨一臂之力……我原先也不知有此協(xié)議,是國舅來函提及的。」 湘君不禁回想起當(dāng)年替她親送狀紙,處處替聿玨著想的皇后。「即便把我與聿玨拆散的人就是娘娘,到底她是真心替聿玨著想的?!篃o論那著想的方法對她們是喜是悲。 「你卻是從來沒對皇后娘娘有過任何怨言?!构葻钋湔Z帶佩服的道。 湘君張唇,掃了兀自笑得歡快的聿玨一眼,「也不盡然……在她當(dāng)初出閣之前,我早已做好了安分守己的準(zhǔn)備?!构葻钋湓谒难凵裰嘛@得面無表情?!冈敢饩瓦@么看著你與她鶼鰈情深,當(dāng)個人人稱羨的眷侶,而我靜靜地跟在她身邊,只在夜深人靜時期盼著她分一點心思給我便心滿意足……」 當(dāng)初封她為官的圣旨即便有聿琤從中作梗,到底是把這個期限稍稍推遲了;谷燁卿與聿玨「平白」多得了一年相處時光。 然而在聿玨重回他們身邊之后,這個問題亦就此浮上檯面。 「現(xiàn)在的你依然這么想么?」 他沒有要爭的意思,也明白他終究是爭不贏的;他只是想知道,如今的湘君,是否仍會這般委曲求全? 湘君頓時瞇起眼來,「聿玨傷重的那幾日,半夜里總是喊疼,將她抱在懷里的人是我;她腿腳與腰都帶著傷,行動不便時,抱著她起居的人是我;在她好不容易痊癒了,行住坐臥,不管走到哪,照顧她的人還是我……對不起,谷將軍,這個位置我不打算讓給任何人。」 谷燁卿像是平白挨了幾記重拳,他臉色蒼白別開頭,「說得也是?。∧銈儺吘狗珠_了這么久……」 「你與她何嘗不是……咱們盡力拱聿玨登基,將來皇夫的位置仍是你的,這是無庸置疑的事,至于我跟她……」她面露愀然,沒再多說。 湘君并未失去往昔的那份體諒,只是相較過往的一味退讓,她如今更明白地為自己著想。 她沒有錯。谷燁卿知道,但這事實,卻苦澀的令人難以吞嚥。 「爹爹!」她們太專注在彼此的對話,皆沒發(fā)現(xiàn)谷萼雪湊近來扯他的衣襬。 「哎!怎么啦?怎么自伯母那兒過來了?」他望著褚千虹,始知她正跟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共飲,還像是哭了,不知提起了什么傷心事。 「爹爹怎么不過來?與別人站在外頭,不冷么?」谷萼雪個頭仍小,她站在門檻里伸長了手;他連忙把女兒抱在懷里。 湘君瞅著她笑,她巴著谷燁卿的脖頸,指著湘君道:「這叔叔是誰?」 「童言無忌!萼雪兒,她不是叔叔,你要叫她姨娘,她是姨娘,知道么?叫湘君姨娘!」他教導(dǎo)著女兒,后頭四字放得極緩。 「姨娘?」 「這身打扮迷惑了孩子!萼雪,我是湘君姨娘……能抱么?」她淺笑吟吟,刻意站進(jìn)屋里避開風(fēng)頭,對谷萼雪伸出手。 「應(yīng)該可以的,萼雪不怕生!檀華就難騙多了!」谷燁卿把娃兒交給她,湘君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捧在懷里,動作是熟練自然?!赶氩坏侥惚鸷⒆舆€挺俐索!」 「我與弟妹至少相差八歲,小時候帶過,不陌生!」 谷燁卿恍然大悟;湘君咋舌逗弄著萼雪,任憑孩子拉她發(fā)鬢也不惱,瞧孩子見不到半刻就與她玩得開心,除了欣慰之馀,也是不免油生幾分失落。 「你們兩個,聊什么呀?」聿玨搖搖晃晃地過來了,身旁攙著她的是娜仁其木格。 湘君見她嬌顏嫣紅,就連娜仁其木格也有幾分薄醉,不免語帶責(zé)備的道:「瞧你……喝成這樣,在女兒面前醉得東倒西歪,不像話。」在西荻那時還稍微有幾分戒備,如今堂而皇之回到家里,當(dāng)真百無禁忌了。 「你就……你就懂得念我,我與燁卿、畫眉多久……嗝!多久沒見啦?」聿玨嘟著嘴嚷嚷,滿身酒氣。 「是呀,很久了!檀華萼雪還不認(rèn)得你這親娘呢!」她忍不住加大聲調(diào),把萼雪交還給谷燁卿,二話不說自娜仁其木格手里牽走聿玨。「我?guī)⒘?!國舅一事,再勞煩谷將軍安排!?/br> 「嗯,好……」 湘君一把抱起聿玨,回頭以眼神指向娜仁其木格說道:「這位是察哈爾旗來的姑娘,就是她當(dāng)年救聿玨一命,如今跟著咱們回來;她對咱們而言有大恩,也請谷將軍幫忙安頓了?!?/br> 「哦,知道了;我再安排……」不等他把話說完,湘君逕自把人給帶走;那傲然的月白身影看在他眼里是如此沉穩(wěn),就這樣將他與聿玨硬生生分隔開來,饒是他用盡全力去推也無法撼動。 『這個位置我不打算讓給任何人。』 聿玨若真有登基為皇的一日,他是那有名無實的皇夫,而湘君,就是沒名沒份的枕邊人…… * 湘君并未帶聿玨回主屋,而是把這好不容易才尋著回家的路的當(dāng)家主母抱回暫時容身的廂房里;府內(nèi)管事雖是一臉疑惑,但在湘君一句「谷將軍的意思」給壓下,他只能摸摸鼻子,撥派兩個手腳麻利的ㄚ頭替她們鋪床燒水。 在派她們過來之前,管事特地告知了她是來自京城的藺大人;兩個十三、四歲的ㄚ頭不懂官位品秩,眼睛倒是很雪亮,這位大人照顧起自家夫人熟練又親暱,不但生得漂亮又沒官架子,一下子博得了她們的信任。 好容易燒妥一桶熱水;湘君刻意落了門閂,褪去外袍,回頭望見方才催吐過一回,但酒還沒醒的聿玨,不由搖搖頭,伸手扯去她腰帶,在她腰間輕輕一捏,「起來了!回到這兒終于能洗去滿身塵沙,你卻睡了個不省人事……」她一手捲起聿玨,走近澡桶時還能聽見愛人細(xì)微的鼾聲;她哭笑不得,伸手捏聿玨的鼻子威脅道:「將來要當(dāng)皇帝的人如此不設(shè)防,當(dāng)真得意忘形過了頭!」 聿玨忍不住揮了揮手,湘君又扯掉她襦衣上的小結(jié),除了頸項上的鳥笛外,睡在她懷里的聿玨儼然如新生嬰孩般,她張唇含住聿玨朱唇,費了番功夫才撬開她的貝齒,濃郁的酒香自聿玨喉間竄出,令她不禁皺眉?!改憔烤购攘藥字?!」 很快連自己的衣裳也除了,湘君抱著她泡進(jìn)熱水里,兩個人的鳥笛都掛在頸間;她握著自己這把,而聿玨的鳥笛則來自以菡?!肝沂遣皇菦]跟你說海東青現(xiàn)在在我那兒?」她發(fā)帶未除,而聿玨半睡半醒的攀住她,任憑她搓圓捏扁。 「你看看你這傷呀……」在她再三逼問之下,聿玨終于松口告知金絲軟甲是怎生給廢了;為了娜仁其木格,她差一點就給一刀刺穿胸口……湘君又氣又憐的吻著她的手指,手臂,一路來到她的肩窩,然后是脖頸。「你就這么不愛惜自個兒?從以前就是如此,也莫怪皇后娘娘如此不放心!」她抄來水勺,一把清水自聿玨頭頂淋下,手指溫柔的掏洗那頭烏黑青絲。 「嗚……嗯……」聿玨嚶嚀幾聲,不經(jīng)意地又接獲湘君的吻;她起初想推拒,然而身體就像是有記憶般的,輕易認(rèn)出了吻她的唇,很快地放軟了身軀,因飲酒而溫?zé)岬碾p手貼上湘君的頸背。 「終于醒了?」 「我方纔,睡著了是不……」她噘唇,湘君的悶笑就像羽毛般搔刮著耳朵,她轉(zhuǎn)而張嘴咬住自己的咽喉,引來一陣酥麻而刺激的顫慄?!赴∴拧?/br> 「睡著了,像一頭豬!」湘君嘲笑著,再度淋她一頭溫水?!刚l在路上說很想回家好生洗沐浴一番?結(jié)果喝成這樣?」 「誰像豬了……噗嚕!」后面的抱怨被迎頭淋下的水給掩蓋,還喝到了一小口。「湘君!」她低喊,腰際冷不防又給湘君抱住,兩副身軀緊緊貼靠的密實,她撥開濕淋淋的發(fā),枕靠在湘君肩頭。 「等你回長安了,咱們再去桂凝池好生梳洗一番;我曾服侍過圣上去了兩回,但都沒親自下去洗過?!?/br> 「你是貴人,就算不陪父皇也……」也能洗得自在。 「我只想跟你?!瓜婢钋榭羁畹牡?,低頭啃咬她的鎖骨;聿玨輕喘,兩個人在澡桶間載浮載沉了好一會兒,平白濺出幾絲水花。 飲過酒又洗了個澡,在愛人的懷抱里出??;聿玨全身暖呼,任憑湘君擺弄的套上乾凈襦衣,然后坐在妝臺前讓湘君替她梳發(fā)。 「你的頭發(fā)以前沒這么短。」即使絞乾了還帶有水氣,湘君手執(zhí)象牙梳,從頭到尾,耐心的一綹綹的梳著,直到每一根都服貼了為止。 「在大漠里生活不像在宮中,能有一點水沖沖頭已經(jīng)稱得上奢侈;長頭發(fā)并不方便,咱們不上簪、不綰發(fā),都包頭巾了事兒?!?/br> 「我當(dāng)然知道!此去近月,又有你的娜仁其木格相伴,我怎能不清楚?」 聿玨瞧見湘君自銅鏡里所映照出的白眼,不由暗笑,「她一路上都在說阿日善的事,也與我商量了不少假設(shè)……說來諷刺,我離家時她在家,我回家卻換她離家了?」 「那是她自愿的;況且,你也應(yīng)承的乾脆!」湘君就是記住了,是聿玨一口答應(yīng)把人給帶到身邊來的! 「真會記仇……哎!你說,那時的她能獨自回去么?」聿玨柔嘆一聲,「娜仁其木格是想家的……但那是有著阿日善的家;少了夫君,又加上大汗與布姊姊之間的事,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這些我都知道。」她擱下梳子,轉(zhuǎn)而取了竹篦子?!阜凑硕几蹅兓貋砹?,料想你也應(yīng)該對她有所安排;這就夠了?!鬼搏k何嘗不知湘君想早點結(jié)束這話題,為了不讓枕邊人難受,她也只得閉口不言。 撇開這點小插曲,兩人舉止親暱,又親又摟的,上床時臉上盡是溫柔嬌笑。 「許久未給你這般服侍了?!顾銡獾拇蛄藗€嗝,感覺倦意與醉意再度襲來。 湘君笑吟吟的爬上床,側(cè)臥著躺在她身邊,「怎么?很懷念?」 「當(dāng)然,而且傷終于要好全了,能夠讓你『為所欲為』!」聿玨咬唇輕笑,玉指挑逗似的戳她心口。「我直至今日才知道藺湘君城府甚深……遇見家人,哪能不哭呀?」 「我仔細(xì)算了一下,你欠我很多筆債!」湘君揚起雙手,十根手指不停在她眼前晃盪著;聿玨抓她的手來咬,她笑著躺了下來,給兩人蓋上被子?!赶丛枘腔厮阋淮?!你還有很多很多得還!」 「還就還,怕你不成!」聿玨親吻她手心,將臉面埋進(jìn)她胸口?!改闩c燁卿說了什么?」 「有正事也有私事。」 「說來聽聽?」 「都很麻煩,不太想說?!?/br> 聿玨抬起頭瞪她,「你這是在吊我胃口?」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在咱們談情說愛時煞風(fēng)景?!瓜婢嶂陌l(fā)香,低頭親吻她眉心?!冈俅齼扇?,我便要領(lǐng)著手下回?zé)岷尤ィ ?/br> 「兩日!這么趕?」聿玨張唇驚呼,原本舒服得快睡著,這下子整個人都醒了! 「太子與魏王就要開戰(zhàn)了;我得回到圣上身邊以防萬一,那兒雖然有我的親信坐鎮(zhèn),到底我還是個帶刀統(tǒng)領(lǐng);圣上身邊需要有個人替他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朝臣……再說了,他也一定很想知道你這寶貝女兒的安危。」 說她是皇帝眼中的「寶貝女兒」當(dāng)真諷刺;聿玨抿緊朱唇,湘君以指摩娑著,吻了吻之后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平;當(dāng)初要不是他太過偏袒太子,你斷然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所幸你仍活著,他終于有補(bǔ)過的機(jī)會了。」 「我對父皇偏袒太子沒有任何不滿……只是覺得有些可悲,人總是要犯錯了才知道后悔?!?/br> 「你我都是這樣的?!瓜婢?,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腹葘④姙榱俗屇沩樌麏Z得皇位,還有別的計畫進(jìn)行;此番良機(jī)千載難逢,你一定得好好把握?!?/br> 「我明白……只是,你非得離開我?咱們別離的苦頭還嘗得不夠么……」 「聿玨!」湘君有些激動地喊,她登時收口。「我這是在以防萬一,你想登基,不僅要贏過太子與魏王,還得把圣上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我不是要你逼宮,而是為了讓你成為繼承皇位的唯一人選!」 「等到那時候,我便要堂而皇之的將你從父皇身邊奪過來……」聿玨含淚點點頭,她撐起身子,吻著湘君的同時也悄悄拉開襦衣繩結(jié)?!改闶俏业娜耍瑥仡^徹尾都是我的人!」 湘君難掩情慾的飽覽眼前美景,她啞著嗓,勾起玉腿來,膜拜似的親吻著聿玨的腳背。「你無須搶,只因我早已成了你的……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