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150 終遇故人稱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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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她去找你了!」阿碧狐疑反問;瞧見阿日善驚恐地瞪大了眼,一股惡寒不禁直往上竄?!敢晾盏履沁吥兀繒粫侨フ宜缌??」 阿日善用力地?fù)u搖頭,「不可能!伊勒德為了犒賞眾人,都在殺牛宰羊忙乎著,我去探過頭,他說沒看見!」 自知事態(tài)嚴(yán)重,阿碧丟下草料,隨意抹了抹雙手道:「我跟你一齊找去!」 他們一男一女就這樣奔回族人的扎營處逢人就問,并不所有人都認(rèn)得娜仁其木格,熟識的人聽聞消息,很快也便自告奮勇幫忙找,只是找來找去,就是不見人影。 「莫不是跑出去了?」那日蘇手握著兩把牧草追了出來,「我剛剛這樣一路餵過去,好像沒見著她的馬?!?/br> 聽聞娜仁其木格可能是騎著馬出寨,阿碧忽地臉色一變。阿日善沒放過這點蛛絲馬跡,連忙追問:「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她昨兒個晚睡得挺不安穩(wěn),還因為咱們放火把林子燒了趕那群伏兵出來,擔(dān)驚受怕了好一陣子,之后進(jìn)來此處安頓也沒同我說上什么話,所以……她莫不是騎著馬到外頭散心去了?」 散心!這片草場雖是他們的地盤,可昨兒個的伏兵明擺著表示他們已經(jīng)到了這附近伏擊,隻身一人在外肯定是危險的!阿日善往馬場處奔了幾步,阿碧立刻上前抓住他。 「你要做什么?」 他咬牙,「她是我的妻子!我當(dāng)然要去找她……真不該讓她過來的!」 「慢著!冷靜一點兒,營寨皆有西荻將士把守,先過去問一問再找也不遲……」 「等不了了!」阿日善狠狠擒住她的手,他下顎抽緊,雙眸像是要竄出火來?!高@附近肯定不止一支軍伍,萬一她出外不小心給敵兵哨探捉住,或甚至傷了,我肯定是要后悔一輩子的!」 阿碧給他這聲低吼震懾住,他沒等她回應(yīng),逕自甩開她去找馬匹。她大吼,再度跟上。「我陪你一塊兒去!娜仁其木格走丟了,我也有責(zé)任!」 像是嫌眼下情況還不夠慌亂似的,一名矮小的男子快步奔來,朝著她們喊,「阿日善!」 眾人立刻讓開了一條路。「烏恩奇?怎么了?」 「公主、公主她……請你過去一趟!」名叫烏恩奇的男人瘦得像人乾,他撐著膝,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讓人誤以為他隨時都要暈倒。 「告訴她我現(xiàn)在沒空……」 阿日善雖表現(xiàn)得氣急敗壞,烏恩奇卻是抬起一掌,示意繼續(xù)說下,「她說底下的士卒在小丘附近……捉到一個全身漆黑,做男子打扮的姑娘……那姑娘……自稱是你的妻子!不知是不是娜仁其木格……」 「娜仁其木格!」阿日善二話不說,一把推開烏恩奇的奔向另外一處;阿碧緊跟在后,兩個人像一團旋風(fēng)般的跑開,讓所有人只能瞠乎其后。 「沒事兒吧?」接住烏恩奇的那日蘇拍拍他肩頭讓他站穩(wěn)。 「沒事……那個跟在阿日善背后的黑臉是誰?」烏恩奇搔了搔頭,直覺認(rèn)為能跟在盛怒的他身邊,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那個?。俊鼓侨仗K哼笑了一聲,「你只管叫她黑臉吧,雖然看似不起眼,或許出乎咱們意料的……大有來頭呢!」 *** 娜仁其木格雙手遭綁,迫不得已的入了營帳與布塔娜打了照面。 在入營之前,兩個追上她的士卒已經(jīng)將她的腰刀給繳了,因此她現(xiàn)下手無寸鐵,身后又有兩把槍矛對準(zhǔn)她的背心,只要公主一聲令下,隨時能扎她個透心涼。 布塔娜就像賞玩似的欣賞著她的佩刀,娜仁其木格嘟著嘴、沉著臉瞪她,布塔娜也注意到她的神情,卻像是毫不在意似的掛著笑容。 「你說你見過我?」布塔娜以指輕觸這把造得精巧的佩刀。她純白的頰邊裝飾很是繁復(fù)華麗,雖是西荻王后,穿著打扮卻還是保有部族風(fēng)格。 「嗯……送你出嫁的時候。整個察哈爾旗的人幾乎都去了,我跟著其他姑娘在大人腰腿間擠來擠去,也只能勉強瞧見車蓋,以及旗面上繡了大大的『劉』字?!?/br> 「你那時幾歲?」 「十一、二歲而已!也不想想你都已經(jīng)嫁了六、七年……」最后一句是嘀咕著說的,背后的兵卒喝她一聲,她面容微皺,硬是忍了下來。 「這么說,你現(xiàn)在也不過是十八、九歲……原來阿日善娶了這樣一位活潑玲瓏的大姑娘?」布塔娜挑起眉頭來,款步走近,「行了,你們下去吧?!?/br> 兩名將她押解至此的士卒面面相覷,「王后!您的意思是……」 「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意思;還不退下!」她果斷地拿出王后的威嚴(yán),兩名士卒不敢耽擱的退出營帳,只留下她們兩人;她揮舞著腰刀,動作俐落熟練,娜仁其木格望著她襟口處的鳥紋,直到她走至娜仁其木格身后。「你是獨自跟在大軍后頭?否則又怎會給咱們的人逮著?」 「我、我是跟阿日善一齊過來的……就安插在營伍里?!?/br> 「你知道阿日善率兵過來是做什么的?」布塔娜語調(diào)陡硬。 「當(dāng)然知道,是來殺人的對吧?」她臉色一白,莫名感覺又像聞到昨夜里的焦炭味。她忍不住作嘔,一邊慶幸自個兒方纔沒吃東西就偷溜出去,要是吃了,肯定要在公主面前丟臉。 「你要這么說也可以;阿日善想必很疼惜你這個年輕貌美的妻子,又怎么愿意讓你跟著一群男人出征?」 娜仁其木格動著遭捆的雙手,「那是因為我有不得不的理由……」 「什么理由?」布塔娜蹲了下來,她感到背脊處有個硬物輕輕抵在后頭,「說實話!否則我就把你當(dāng)作敵軍哨探論處,用你的佩刀把你給殺了?!?/br> 娜仁其木格咬牙,知道自己不小心闖了禍,這次無論如何布塔娜都不會輕易放她過關(guān);事到如今,只能透漏阿碧的事情來換取時間。 「王后!」娜仁其木格還沒開口,帳外便匆忙的又探頭過來通報?!秆Υ笕嘶貋砹?!」 布塔娜抬起頭,「哦?請她進(jìn)來。」她收刀起身,抹過娜仁其木格的頭巾,「你該慶幸有人替你爭取時間,好讓你把那套彆腳謊言編得更妥當(dāng)一些?!?/br> 「我沒有說謊……」 進(jìn)來的女子一身寬袖長裙,戴的帽子也非尋常西荻官員,自然更別說與她們族內(nèi)各旗的打扮相比。 「原來王后還接見了其他人?薛某莫不是打擾了?」自都慶府回到此地的薛崇韜拱手行禮,約略瞧了下跪遭綁的娜仁其木格一眼。 「此人在這附近駕著馬,行蹤詭異,我的士卒這才將她擒回?!共妓群唵螖⑹鲞^一回,迎向薛崇韜,「劉咸怎么說?」 薛崇韜是大煌后續(xù)派來的使者,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待在都慶府,她透過薛崇韜再三表達(dá)稱臣效忠之意,希望能藉著大煌軍威就此推倒劉咸一派,不過卻多次碰壁;迫于劉咸的壓力,她于是離開都慶府,帶著擁立她的兵馬回到喀拉干,劉咸隨即策動了朝中大臣要摘去她攝政之權(quán)。 而從阿日善昨夜碰著的伏兵來看,劉咸欲對她,乃至于同父異母的弟弟下手,只是早晚的事。 薛崇韜皺著眉嘆了一聲,「即便我數(shù)度威之以勢,言明只要兩造動起干戈,我朝肯定要派兵前來,世子仍鐵了心要廢您職權(quán)……如今都慶府內(nèi)全由世子一派把持,支持王后的朝臣不是遭到幽禁就是入罪下獄,風(fēng)聲鶴唳、慘不忍睹……」 「為保自身權(quán)力,竟能夠罔顧先王遺愿……」布塔娜憤憤不平的握拳,眼神亦是銳利如刀。 「圣上之所以按兵不動,乃是期盼兩造能大事化小……假若真動干戈,邊境大軍隨時都能進(jìn)發(fā);薛某近日愿再替王后上奏請命,務(wù)要請圣上調(diào)動兵馬……」 布塔娜抬起一掌制止,「薛大人有這份心,布塔娜心領(lǐng)了;說到底這還是咱們的家務(wù)事,我已經(jīng)向大汗求援,此役無須勞動大煌出兵,也能化險為夷?!顾脚弦莩龀爸S的笑,而薛崇韜只把頭垂得更低一些。 「不過多虧薛大人在,西荻才能又保了幾年安寧;只是戰(zhàn)火將至,為免波及您這位來使,還請您把握時機,速速回大煌避難去?!?/br> 薛崇韜不禁面露苦笑,布塔娜擺明認(rèn)定她已無利用價值,留在身邊也只是負(fù)累。「王后的好意,薛某心領(lǐng)了!只是我尚有一些政務(wù)軍情要與王后您講,不過您還是先處理眼下之事……其他事宜,就留待您間暇之馀再談!」 「嗯,有勞了?!?/br> 薛崇韜鑽出營帳,兀自盤算著脫身之道,眼前卻有兩名男子大步前來,皆作外族打扮,前者英氣逼人、壯碩威武,而跟在身后的男子身材矮小,面貌即使染上一層奇異的黑灰,五官眉清目秀,與為首者截然不同。 她定睛欲瞧,而那黑臉男子隨即低下頭,經(jīng)過身邊時似乎瞄了她的長袍,可惜二人并未對上眼,他們匆匆趕抵布塔娜的營帳,通報之后魚貫而入。 薛崇韜甩甩頭,猜想是自個兒眼拙,糊里糊涂地將來者與腦海里某個曾見過的面貌混在一塊兒,「究竟是像誰呢……」她幾番想明確憶及那人的名諱,卻是不能。 * 阿日善急沖沖的撩開營帳,在那兒遇見了審問的布塔娜;而她手里握著的佩刀,正是娜仁其木格佩帶的那把! 「阿日善!」一瞧見夫君前來營救,娜仁其木格凄婉的喊了一聲,撐著挺直的身子差點沒軟倒下來。 「娜仁其木格!」他蹲下身來攙扶,聽聞妻子嗚咽聲,又怒又急地將她收進(jìn)懷里,「你……你上那兒去了!怎會給人抓到公主跟前來……」他飛快地替妻子松綁,細(xì)瞧手腕上的勒痕,心疼的湊近嘴邊親吻,「怎么回事?我發(fā)瘋了找遍全營伍,沒人瞧見你……」 「對不起、對不起……」她哭得抽抽噎噎,只來得及瞥了阿碧一眼,隨即依戀的把臉埋進(jìn)夫君的懷壑里。 「她一個人在營外跑馬,全身黑不說,穿著又跟族內(nèi)男子無異;她奔到小丘附近,給崗哨的士卒當(dāng)成了敵軍哨探。明明是會說漢語的,她也不解釋,逕自掉頭就跑,等捉到我跟前,她才供稱是你的妻子?!共妓饶o緊擁抱的夫妻,蹲下身來遞出佩刀,「沒想到會是這種見面法……看來真相大白了?!?/br> 娜仁其木格顫抖地接下佩刀,原先視她為敵的布塔娜轉(zhuǎn)而漾出笑容,柔化了那臉冷肅嚴(yán)酷。 「不過,尚有一事未明。」布塔娜主動伸手,連同阿日善將娜仁其木格攙起,「你怎么會讓你的妻子隨你出征?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除非必要,我也斷然不會輕易領(lǐng)兵出征去,而你竟讓你的妻子混在一群男子里頭,萬一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當(dāng)如何是好?」 阿日善臉色鐵青,「王后教訓(xùn)的是!實不相瞞,娜仁其木格除了擔(dān)心我的安危之外,她還為了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人?」 娜仁其木格舉袖抹了抹臉,指向打從入營帳后就一直縮在旁邊的阿碧,「就是她!我之所以不惜一切也要跟來,就是為了帶著她到公主面前來!」 「把他帶到我面前來?」布塔娜不無驚愕,乍看之下還以為阿碧是男子?!肝覀儭娺^么?」 阿碧迎向布塔娜,在發(fā)現(xiàn)故人的面貌美麗依舊,不禁喜出望外,「是,在長安曾有過數(shù)日之緣。」 布塔娜為之一怔,此人的口音彷彿喚起一絲記憶;阿碧當(dāng)著她的面抹去部分黑灰,她不由瞇細(xì)了眼,「你是……」 「你還記得我嗎?」阿碧清楚自她眼中看出近乎熟悉的感動,一顆心倏地提得老高,布塔娜還記得她! 「布……」姊姊。 「不?!?/br> 布塔娜眸間的感動瞬間被掩藏,她搖搖頭,別開臉面時堅決的近乎無情。 「我不認(rèn)識你?!?/br> 阿碧滿腔熱情瞬間被澆熄,心情彷彿瞬間從云端掉到谷底;娜仁其木格與她瞠目相望,同時理解了阿碧與故人相見,以及渴望自布塔娜口中得到身分上證實的心情,瞬間化成烏有。 「我不知道你聽了什么,認(rèn)定這個姑娘是我的舊識,甚至還說要帶她來與我相見!」上揚的語調(diào)活像事不關(guān)己,布塔娜逕自笑道:「總歸一句,你們想必感情好得不似一般,寧愿為了對方著想也要以身犯險?可惜打仗不是兒戲,念在都是女流,我可以讓你們與族里的勇士分開歇息,從此以后,行軍打仗就全交給阿日善吧!」 此話說的大氣,卻是把阿碧急于報恩的心情置于何處!「這……」 她還來不及反駁,阿日善已是收緊擱在她肩頭的臂膀,「雖然阿碧才智卓絕……但王后所言正合我意;娜仁其木格,你們倆就待在王后身邊罷;不管伊勒德還是我,乃至察哈爾的親友們才能放心?!?/br> 娜仁其木格先瞧瞧阿日善,再轉(zhuǎn)向阿碧難掩受傷、失落的臉;阿碧的臉一定就像鏡子般,反映著自己的模樣。 「好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