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70 憶往相談駭人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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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德貴妃與聿珶、袁既琳等人乘車,四周加派了宮廷禁軍策馬護衛(wèi)著,而位于車前握繩駕車者,可不正是湘君? 大明宮距長安城外郭約二十里之遙,歷朝以來皆為后妃失寵所待之離宮,前朝寧熙皇帝與皇夫失和時,皇夫也曾來到此處幽禁過數(shù)年;然而德貴妃此回前來,意義正巧相反。 皇帝為了讓她在離宮安然產(chǎn)下皇子,非但派遣大批禁軍護衛(wèi),宮人十日前便調(diào)來此地整理安頓,連常清閣那些個心腹都無一悉漏的調(diào)派過來,更有袁既琳伴其左右,對于此行之重視,可見一斑。 「藺內(nèi)官,難為你了,外頭打著霜,還得讓你冒著霜寒駕車!」說來這回能說動聿玨將湘君出讓,聿珶仍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她們主僕一向形影不離。 興許是先前聿玨幾次危難,說要來抽調(diào)既琳時,她都二話不說的應承了?聿珶畢竟不明白聿玨瞞著眾人偷溜出宮的真相,否則便能通曉,聿玨是藉著難得的機會,來還她與既琳這份天大的恩情。 「殿下快別這么說,湘君還擔心自己駕車技藝不精,害得您與娘娘不舒坦了?」 「哪里!這一路來穩(wěn)當妥貼,娘甚至還能靠著軟榻打盹兒呢?!?/br> 湘君聞言吁了一口氣,「那就好!」 湘君此回隨行,為防萬一,直是連柳葉刀都配在身邊,或許是長安乃天子腳下,地方賊寇不敢造次,加諸軍容壯盛,車隊一行浩浩蕩蕩地抵達大明宮,過程堪稱順風順水。 抵達之后,一部份禁軍跟隨著統(tǒng)領先回皇宮覆命,禁軍女兵隨著德貴妃駐扎在此處護衛(wèi)著。湘君所駕的輦車也須留在此處,湘君原想領匹快馬速速趕回皇宮,聿珶卻是扯著她,說她難得過來離宮一趟,想帶她四處散散。 「順道與你說幾句心底話?!?/br> 湘君自認與聿珶見面時沒什么特別交集,託她一路護送過來,或許是因為與聿玨感情融洽,讓她得以回宮時向聿玨覆命,沒想到還有話可講? 聿珶像是看出她心底疑惑,不由抿嘴巧笑著道:「我只是單純因為住過這兒,對此處熟門熟路,想邀你繞繞;你又是二姊身邊的紅人,這次託你走這一遭,論情論理,都該稍微留你歇會兒?!?/br> 「殿下客氣了,湘君只是個小小內(nèi)務官,能得您與娘娘差遣,才是咱的榮幸?!?/br> 聿珶搖頭淺笑,經(jīng)過一隊四人的女兵身邊,正巧碰著了此回負責指揮一切的校尉容子衿。 「殿下,初來乍到,圣上有命,卑職與其他姊妹全聽由您與娘娘差遣;您與娘娘的話,就是圣上的話?!?/br> 「多謝!有你們在,本公主與娘娘便可高枕無憂?!?/br> 容子衿特意盯著湘君,與她手上的柳葉刀。「此處與皇宮禁苑無異,除了禁軍衛(wèi)士外皆不許帶刀。」那眼神與動作,無一夾雜著猜忌與敵視?!改愕牡段业孟冉o你繳了,與你要的快馬一併備妥,待到要回宮時再找我領去。」 湘君不置可否,才想交出,不料聿珶伸手制止了,「容校尉,藺內(nèi)官與本公主相熟,她的刀,不必繳?!?/br> 此語一出,包含容子衿在內(nèi)的女兵全都臉色一變?!讣热坏钕露歼@么說了……好吧。」她朝聿珶長揖,領著其馀三人離去。 「我總覺得她們對你瞧來頗有敵意?」聿珶擰起眉,偏著頭問。 「大概是湘君之前擅闖宮闈,還挾持了二殿下,她們面子掛不住……」正欲解釋,湘君卻是自身后聽見了那些個女兵的細碎耳語。 「我真搞不懂!都已經(jīng)有了咱們,何須讓那姓藺的跟隨?」 「明明不能帶刀,居然連四公主都如此縱容那個姓藺的……」 湘君無奈掀唇,回頭迎上聿珶,「原來如此……這等幽微細節(jié),我還真沒能參透。咱們往這兒走罷。」 一路上聿珶四處介紹著這大明宮里里外外,始知此處雖為離宮,又多收容遭君王冷落的妃子、皇夫等人,可無論是佔地、雕飾,或是宮殿構造都建得極講究;除了少點人味兒而顯得冷清外,確實與皇宮無異。 走著走著,湘君主動起了話頭?!傅钕抡f,您住過這兒?」 「嗯!啊,藺內(nèi)官怕是不知道……」聿珶登時以掌掩唇,來到宮殿樓閣的戲臺子處,見左右無人,這才揚起笑道:「瞧我,如此稱呼是也有些見外……你比我年長,若不嫌棄,私底下我便稱呼你一聲藺姊姊可好?」 「殿下若是喜歡,湘君便不客氣的佔這稱謂上的便宜了?!?/br> 「藺姊姊沒聽二姊說么?我出生的時候,因為某些緣故,身子受了影響,弱不經(jīng)風,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安穩(wěn),鎮(zhèn)日哭鬧,是給既琳帶到這兒來調(diào)養(yǎng),才勉強保住這一命的?!鬼搏熣f得簡潔,湘君卻已盡褪那初來乍到的生澀,隱隱聽出了些弦外之音。 仔細一瞧,聿珶年方十二,身形是未落后聿玨太多,但面頰清瘦,臉色亦是略顯蒼白的,比較起勤于練武、好吃好睡的聿玨,體態(tài)上已是差上不少。 「莫非,這便是對娘娘懷有身孕,三緘其口的用意?」 「藺姊姊果真聰敏!」聿珶激賞的讚道:「不錯,有了我這個前車之鑑,加上現(xiàn)今宮里的態(tài)勢太過詭譎;父皇不愿這肚里的孩兒再冒風險,所以才不等玹兒出世就把娘送來,甚至還刻意掩人耳目,對娘懷有皇子一事絕口不提。」 「殿下可知,是誰讓您遭逢險境的?」 「知道!」聿珶慘笑著點了點頭,「是皇后娘娘?!?/br> 此語一出,卻是讓湘君大感驚愕?!柑A姊姊很驚訝?」 「不,這……」雖然與聿珶相熟,方才又藉著稱呼之便拉近關係,湘君這詫異神色畢竟太過張揚,有失禮節(jié),只得趕緊拱手賠罪道:「請殿下恕罪!湘君以為……殿下與娘娘,就算并不親近,至少也是相安無事的,怎知……」 她不禁憶及皇后在聿玨驚險趕抵皇宮,確認愛女無恙之后,在寢殿外先是罰了她一記耳光,然后牽起她,對她問那些個有關聿琤的話題來。 那樣慈眉善目,溫聲耳語的皇后,又怎會對眼前這溫婉可人,毫無半分野心的聿珶下手? 「那都是看在二姊的面子;藺姊姊一定知道,皇后娘娘最為看重的,只有二姊一人?!?/br> 湘君不語,除了聿珶所言皆屬實外,也因自己多沾了聿玨的臉面,感觸格外深刻?!父仪槟锬锟墒菍δ铝怂??」見聿珶一臉不解,她只得又解釋道:「否則您說您的身子不甚安泰,原因何在?」 「不是下藥的?!鬼搏煋u頭,「想我剛呱呱墜地,這么一丁點兒身量,隨便一點藥都能毒死我;皇后娘娘知道這樣會落人話柄,斷然不愿用這等粗糙伎倆?!挂娤婢o候著,她潤了潤唇,于是澀然道:「是對我下蠱?!?/br> 對那些個巫蠱之術,湘君曾以為那不過是江湖術士招搖撞騙之法,直至今日從聿珶口中聽聞,方知見識淺薄。「即便已是十年前的事兒,在我腦中仍殘存著一點印象;那怪物只出現(xiàn)在我眼前,睡夢里撕咬著我的皮rou,擾亂著讓我不得安寧;我于是鎮(zhèn)日嚎哭,無論怎般醫(yī)術高明的太醫(yī)也查不出病癥,才拖不到旬日,我便是骨瘦如柴,幾近于死?!?/br> 好毒的心計!饒是聿珶口吻淡然,湘君聽來都覺雞皮疙瘩,指節(jié)發(fā)冷。 「識破這歹毒伎倆的,是既琳。」聿珶終于吐出了救命恩人的名字。「眼看這并非湯藥可治,除了帶我遠離皇宮外別無他法;雖聽聞遭下蠱之人,只要此術不除,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都無用,可既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總之來到這大明宮后,那怪物便不再如影隨形,我終能稍獲喘息,既琳的食補藥引,才能見功效。」 湘君終于明白了發(fā)生在聿珶身上的不堪往事,直是慶幸道:「殿下洪福齊天,才能得遇袁太醫(yī)這樣一個貴人。」 「至于我娘與皇后娘娘交好,已經(jīng)是我長成后的事了,娘娘的善妒,跟在二姊身邊的你應是明白的?!鬼搏熝谥罂?,知道她不宜受風侵襲的湘君,護著她遠離欄桿?!改锬镏栽敢馀c我娘聯(lián)手,是因為韻妃在之后冊封為貴妃,若是再放任韻貴妃受寵,或?qū)p及她的地位,于是我娘才能趁機得勢,在父皇身邊佔一席之地?!?/br> 湘君暗嘆了一聲,不只是皇子之間的爭奪,就連妃嬪間亦是斗得昏天黑地。 「如今皇后娘娘或許是不會再為難咱們母女,有父皇做靠山,韻貴妃也對咱們無能為力……可現(xiàn)在最忌憚的,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鬼搏焷砦障婢朋@覺聿珶掌心里,是冷汗一片?!付莻€人,也將成為二姊最大的威脅?!?/br> 「您說的是……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