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56 假冒差使顯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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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了,是這兒……」湘君卻是一眼便知司徒勒為何滿腹疑問;定睛一看,棺材店大門深鎖著,外頭搭著的棚子早就被拆了,總是成排擱在外頭晾乾的木材一片也不剩,這副破敗樣,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照料著。 她下車,握著門環(huán)喊了幾聲,「余叔叔?余叔叔?」側(cè)耳傾聽,屋內(nèi)安靜無聲;街上人來人往,有人注意到她在敲門,忍不住駐足問了。 「欸!姑娘,你來找老余是嗎?」回過頭,是個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 「是,我是他的遠房親戚,難得經(jīng)過此處……他不做生意了?」湘君心底越發(fā)不安,只因盤問時,這名男子臉色竟是沉重非常。 「不是不做……好幾個月前,也不知道這縣官怎么了,糊里糊涂的差了人上門把棺材店給砸了,他跟他另一個好友,就是那個豬販子一齊被帶進衙門,說是什么窩藏逃犯呀,挨了好一頓打……」 「他們沒給放了?」 湘君大駭,她當(dāng)初決定留在聿玨身邊當(dāng)差時,特地在皇后跟前給兩人求情,明明是聽說他們兩人無罪開釋,這才安下心來,卻不想他們竟是代她受這牢獄之災(zāi)! 情急之下,抓住男人臂膀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一些?!复蟾纭麄兡沁€關(guān)在那縣衙里?」 「疼疼疼……姑娘你輕點兒!」那男子甩了甩手,倒退了幾步,「這個,我不清楚!可能還在縣衙大牢里,也可能放到那疏浚河水的行伍里,干活贖罪去了……你也明白,去年關(guān)中一帶發(fā)大水,譙縣這兒雖沒啥災(zāi)情,可別縣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 「多謝大哥解惑!」湘君抱拳答謝,方才她與那人的談話,全都入了眾人的耳里。她回到馬車邊,「谷公子!湘君獨自去另一個地方,您與小姐在這兒稍等,我去去就回!」 「湘君,要去咱們就一起……」 「你是想去另外一位朋友家里探個頭罷!」聿玨搭上谷燁卿的肩膀,不由分說的一把跳下車,「我陪你一道!」 二人在譙縣大街上飛奔,聿玨隨著湘君左彎右繞,來到另一處圍著竹籬笆的舊瓦房前;湘君上前拍了拍門,喊著熊二的名兒。 出來應(yīng)門的正是熊二的妻子,那婦人是認得湘君的,卻不想湘君還沒問著話,她回頭抄起了竹掃帚,老實不客氣的就要來打! 那掃帚上綁滿竹枝,又硬又利!湘君連忙躲避,「熊、熊大嫂!您這是……」 「掃把星!掃把星……就是你害慘了咱們熊二,居然還有臉回來!」熊大嫂雖是一介粗鄙婦人,揮起掃帚、聲如洪鐘的模樣倒也是威風(fēng)凜凜,湘君不敢出手傷人,只是護著聿玨連連后退。 湘君聽聞了,心下大駭,「熊大哥他沒回來?」 「這不明擺著?」熊大嫂氣呼呼地指著門前,肥壯的她抓著掃帚頭扠腰站著,「我早就同他說別管你這樁間事,果真就這樣惹禍上身了!家里沒錢,我這是求助無門……結(jié)果你這掃把星竟還好意思出現(xiàn)在老娘跟前?滿意沒有!我這一個好好的家,就給你毀了!」說到后來忍不住語帶哽咽,當(dāng)著二人的面嚶嚶哭了起來。 湘君亦是悲憤不已,見熊大嫂哭聲凄婉,卻不知該說什么安慰才好;聿玨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促著她離開,兩人行至大街,兩行清淚這才滑過湘君臉面。 「不是你的錯?!鬼搏k見之心疼,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 「然而二位朋友為了湘君而蒙受牢獄之災(zāi),我卻是難辭其咎!」 聿玨不由收緊了拳頭,頓時義憤填膺,她轉(zhuǎn)而牢握湘君的手,「走!」 「殿下?」 「哭也無濟于事!」她咬牙,逕自做出了決斷?!冈蹅冞@回當(dāng)真是要闖進那縣衙,鬧上一鬧!」 * 譙縣縣衙里,展生尚且不知憂慮,兀自把玩著那白瓷花瓶,把成堆公文盡數(shù)交由師爺發(fā)落。 「大人,蕭員外這個月二十大囍宴客,該送多少禮去?」 「蕭員外?」展生逕自撫了撫短鬚,擱下花瓶來。「老交情了!十兩紋銀吧?!?/br> 師爺拱手,提筆在帳冊上作記,未幾,一名衙役滿臉遲疑的跑來通報。「大、大人,那衙門外頭來了幾位貴人,說是要找您哪?!?/br> 「貴人?」他皺眉,「奇怪了,打那兒來的呀?」 「說是京城來的。」 他回頭瞧瞧師爺,師爺?shù)姆磻?yīng)不出所料,是茫然地搖了搖頭?!妇┏牵渴裁磥眍^?」 「來者一身官服,模樣很是年少,說是什么昇、昇、昇……」 聽那衙役「昇」了老半天生不出個什么來,展生沒好氣道:「生你妹呀生!瞧你這副熊樣,能生出個什么來?」 沒事碰了一鼻子灰,那衙役開口不免小心翼翼起來,「大人……那貴人,您見是不見?」 「唔,當(dāng)然見!」 抱著滿腹狐疑,展生匆匆溜進縣衙,才行至大堂,但見一名太監(jiān)立于大門前,雙手負于身后,威風(fēng)凜凜,那臉面卻是細皮嫩rou,精雕細琢的宛如女子;兩排親衛(wèi)打扮的壯碩男子隨侍在側(cè),身旁三名高人打扮貴氣;眾人一見到展生,十來隻眼睛全射向他。 排山倒海的壓力隨之襲來,斗大的汗滴自額際滑落,展生賠笑著拱了拱手,「公公遠道而來!怎不知會下官一聲?在下譙縣縣令展生,有失遠迎,還請公公恕罪……」 「少廢話!本……咳!咱家隨昇陽侯公子一道,奉長公主的命令來譙縣視察?!鬼搏k指著身邊的谷燁卿,飛快的亮了令牌,再從懷里取出一份手諭?!笌自乱郧?,藺文鈺的女兒藺湘君上告御狀,圣上命其官復(fù)原職,熊二、余承志二人協(xié)助此案亦有功……咱問你,那兩人現(xiàn)在何處?」 因藺文鈺一案而蒙受牢獄之災(zāi)的那兩人?展生一時語塞,左思右想,竟是一點印象也沒?!高?!這個……」他怎么也沒想到長公主竟會派人過來關(guān)切……且還是帶了這么大一班人來! 「咱家問你那兩個人現(xiàn)在何處!」聿玨上前一步大喝,嚇得展生差點沒跪倒,「兩人窩藏要犯的罪名早已洗刷,朝廷那里必定是派了公文過來,你身為譙縣令,豈會不知情!」 「真是對不??!下官、下官日前因主持修堤工事,派了糧去,府衙里事務(wù)繁忙……」 「哦!繁忙?我瞧這大堂空蕩蕩的,咱家要來見你,衙役還得跑到官舍去找人,想不到還有這么多案子可辦!」她毫不留情地挖苦,戳得展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那二人是否還待在你的縣衙大牢!」 「是、是!」 「既是如此,還不快點將他們放出來!」她手握成拳,若非顧忌此人還是朝廷命官,只怕腳底厚靴早踩在他臉上!「咱家告訴你,你陽奉陰違已是罪不可赦,若二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這個官……」她「嘖嘖」兩聲,威脅意味十足。 「來、來人!把熊二、余承志帶上來!」展生回頭,把氣全出在衙役身上,「手銬腳鐐什么的全給除了,快去!」 不一會兒,兩人便在衙役簇擁之下來到大堂,老余、熊二相較于與湘君分別那時,皆是消瘦許多,但身子骨仍然健全,至少沒受太多刑求;湘君喜不自勝,又是欣喜又覺愧疚的迎上前去。 「熊大哥、余叔叔!湘君、湘君終于見到你們啦!」 兩人看見是湘君來到亦是訝異,熊二嚥了口唾沫,「你、你不是上京去了,怎么……」 老余瞄見湘君身后眾人,多少猜到了事情始末。他回握湘君,是也不禁熱淚盈眶?!改芸吹侥阏婧?;瞧!我說湘君肯定還惦記著咱們?!剐芏o他這么一說,盡是愧疚之色。 趁湘君與朋友相見,谷燁卿偷偷給聿玨使了個眼色?!缚?!既是無罪開釋,這兩人,咱家就帶走了。」聿玨讓親衛(wèi)簇擁著三人離開,脫身之前,不忘瞪那展生一眼,「小心你的烏紗帽,若再讓朝廷聽聞任何不法情事,饒是你曾為梅相門生,也難高枕無憂!」 「是!下官……謹記在心!」展生雙手伏地,聿玨望向谷燁卿時不禁暗笑,這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踏出縣衙大門。 展生起身時面如土色,憶及方才兩人從牢房出來時,喊了那個一身男子打扮的姑娘「湘君」,這才知道一切事端全因她而起!「看什么?退下去!」他怒斥左右,踩著急切的步伐回到官舍。 回到官舍,師爺見他臉色鐵青,一語不發(fā),是也沒敢搭話。 他瞄向師爺,低吼道:「我問你!熊二、余承志的赦免公文,如今安在?」 師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從成堆尚未處理的案牘間準(zhǔn)確掏出來,交與展生過目。 他草草瞄過幾眼,知道此回乃是自己理虧。 「那兩人是該放,可是……」他放下公文,冷靜之后,只覺得方才那太監(jiān)登門討人,乍看有理,實則疑點重重。 「大人,莫不是那官差讓您受氣了?」 「受氣是一回事!我只是在想……既是長公主派來視察,為何事先連個通報都沒有?彷彿就是衝著那兩個人來的,無巧不巧,藺湘君也在那里頭?一個太監(jiān),又何須勞煩侯爺府的親衛(wèi)護送……」 那些個親衛(wèi)身上的衣裳,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就連那為首的太監(jiān)衣裳亦是看不出破綻,但穿著衣裳的人…… 他左思右想,憶及那還未能看清的令牌,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 「譚正!」他沒回頭,呼喚著師爺?!该反蠊訐軄淼娜耸郑蛇€在譙縣?」 一講到「梅大公子」梅穆,師爺不禁心頭一凜,「那幫高手……大人莫非是要把熊、余二人給……」他手往脖子輕輕一抹,背脊發(fā)涼。 「我動那兩個死老百姓干什么!」展生拂袖,「我只是想查明那官差究竟是何方神圣……切記,若非必要,千萬別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