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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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天我不在了,請記得,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愛你?!?/br> 翻看日記本的第一頁,簡單的一段文字卻牽引著清垣的心,里頭蘊藏著她當年沒說的秘密,字跡因眼淚的沾染而暈開,唯一不變的是那顆曾經(jīng)為他跳動的心。 「今天是我頭一回寫日記,希望能好好將生活的點滴都給一併紀錄下來,不曉得自己還能寫多久呢……」 記憶里,羿琴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是什么時候開始提筆,又是有何種動機才想寫下關于自己的事情呢?可能,謎底只有當事人清楚。 「曾以為自己是個能救贖大家的英雄,憑藉著自己的一席力量去聽別人的心事、逗別人開心,想不到自己也有需要別人拯救的一次,我阿!不想當英雄了,只想當個能平凡生活的人,可以嗎?」 一字字咀嚼著她的文意,看的慢,是怕將她給的訊息給遺漏了,第一頁的內容充斥著她的悲傷,羿琴的過往難道都是掩飾出來的嗎?清垣想。 -- 地點:家附近的某間大醫(yī)院 時間:高二下的某日 「醫(yī)生,為什么最近我的右手有些無力?」羿琴抓握著自己的右手,回應自己的卻不是平日里的氣力,近些日子的手都撐不上點力,她只道是自己練射箭太勤了,做了幾個轉動肩的動作,紓緩著筋骨。 讓mama在外頭等著,是不要她太過擔心,總是這樣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自爸爸離開后更加的顯著,焦慮、不安的模樣,看起來有那么點令她惋惜。 會沒事的,在進入診療室以前,她的小手覆上mama因為辛勞而充滿傷痕的雙手,安慰是她唯一能做的。 「那這樣會疼嗎?」手腕向下拗,并評估著她手上的知覺。 搖搖頭,別說是痛了,她的感覺不那么強烈,就如神經(jīng)被攔截般的沒有知覺,接連著又把左手給伸出,別于另一手的無感,這手的神經(jīng)敏感的很,只是矇著眼用原子筆輕觸亦能找出正確的位置。 「最近有持續(xù)在做什么運動嗎?」 「嗯……最近要參加射箭大賽,所以放學后一直再練習。」 「好,那我?guī)湍闩艂€檢查,然后替你轉去神經(jīng)科門診,最近就讓自己先不要太勞累?!?/br> 無數(shù)的對話都顯示著是自己的大意,羿琴點頭向醫(yī)生示意著,應該沒事的,對吧!只要多休息就可以好的吧!她想。 「下一位,林晨霞女士?!构衽_前的護理師起了身叫號,羿琴步伐緩慢的走出診療室,漾起一抹微笑的走向mama坐的椅子旁,緊抱住mama的腰,埋在她的頸間撒嬌著。 「琴琴,醫(yī)生說怎么樣?」尚未脫口,mama就緊張的問道,做父母的,就是沒法放心的下心中的孩子。 「沒事的,媽咪,我們晚餐要吃些什么呢?燉牛rou咖哩好不好?」 輕拉她的衣角,羿琴拉著mama的雙手向回家的路上走去,哼著歌,羿琴一個轉圈后貼在母親的身邊開懷大笑著。 牛rou咖哩的香味從廚房散播到客廳,這道一直是mama的拿手好菜,一點點的白飯淋上了剛煮好的咖哩,如果不是礙于自己的身材,羿琴可想吃上好幾碗,牛rou經(jīng)過燉煮變得軟嫩,紅蘿卜也切得恰到好處,一口咬下,夾雜著咖哩的香氣,她想這就是幸福。 對于她而言的幸福很普通,只要一頓好吃的,加上家人在身邊,那便足矣。 「琴琴,怎么了,掉筷子可是代表要請客的哦!什么時候mama能讓你請上一頓呢?」 「等我賺錢吧!這個暑假我會去打工的。」語落,拾起地上的筷子,羿琴轉身走往洗手臺拿著擠上洗碗精的菜瓜布洗著。 雖然父母離婚,使得家境貧困了點,但羿琴從不叫苦,只要還能聚在一起就好,她一直是這么想的,不過上天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請求。 「琴琴阿!等等能不能用你說的視訊軟體打給meimei阿!有點想念她。」 「好?。〉任蚁春迷杈鸵黄饋砀鷐eimei視訊?!?/br> 晚飯過后,羿琴拿著衣服進浴室洗澡,蓮蓬頭的水順流而下,淋濕著她的每一吋肌膚,洗澡是唯一能讓她放松心情的一件事,享受著那片刻的寧靜,喉頭緊縮,一個單音回響在浴室里,是劉若英的我們沒有在一起,那個她最喜歡的歌手,總是唱出她的心情,沉醉在她的聲線里。 「好舒服阿……阿!痛?!?/br> 伸手拿起蓮蓬頭試著將身上的泡泡給沖乾凈,哪里知道一個手滑,蓮蓬頭直貼上了她的右上臂,紅紅的,一個印記,熱水仍持續(xù)的流淌在浴缸里,mama因為聽見了尖叫而在門外敲著門,急促的,充滿關心的語氣。 「mama,我沒事,只是剛剛不小心被蓮蓬頭打到?!?/br> 「你怎么不小心呢!等等出來冰敷一下?!?/br> 拿著塑膠袋,里頭裝了一半的冰塊,再以毛巾包覆起來,羿琴將袖子給拉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的上臂,冰冰的,才放了上去,羿琴反射性的瑟縮,與mama坐在客廳里聊著天,歡快的,使她忘卻這一點一點的小警訊。 「對了,mama一起和羿珊聊聊吧!」 「我在旁邊看著你們就好?!?/br> 淡淡的一句言語,滿是自責的情緒,對于離婚這件事,mama仍耿耿于懷著,尤其是望著他們父女搭機的那一刻,她的思緒瞬間瓦解、潰提。 「mama,你跟jiejie沒有要一起去嗎?」稚嫩聲線配上圓圓的杏眼,拉著她的衣角的舉動,讓她有想追上去的衝動,但她不能,因為自身的財力沒能撫養(yǎng)兩個孩子,所以監(jiān)護權歸他的父親所有。 「mama,晚一些就會跟jiejie一起去了,羿珊乖,要好好聽爸爸的話,媽咪會帶你最愛的糖果去找你的?!?/br> 謊言不斷的膨脹著,一年、兩年的等待,相框里頭的照片也換了好幾張,就是不見母親的身影,后來羿珊才從父親的嘴里理解了離婚的含義。 對不住,是她一直想對羿珊說的一句話,讓小小的她承受著分離的痛苦,想必她還懷恨在心吧?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前往國外見上羿珊一面,她該承認,她不是個好母親。 「真的嗎?你的同學也太大膽了吧!」 「mama,你真的不和羿珊說說話嗎?她在那邊的生活好精彩欸!」 銀鈴般的笑聲將母親給拉回了現(xiàn)實,每到這時,mama總會失神的望著螢幕發(fā)呆,羿琴是知道的,mama的自負,但她卻沒能為mama做上點什么。 「對啊……他真的拿著一大桶水放在教室門上,然后等老師進來就拉了開關……」 滔滔不絕的分享著學校的趣事,羿琴在這頭也笑的花枝亂顫的,看著兩個女兒都好好的,那她也能稍稍為她的罪惡感松了口氣。 「mama,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休息吧!」 闔上了筆記型電腦,羿琴拉著mama的雙手向臥房走去,兩人躺著一張床,徹夜談著那點粉紅心事,那是她覺得快樂的一段時光。 「媽咪,偷偷跟你說哦!我交了個男朋友了,他叫杜清垣。」 「真的阿?他是怎么樣的男生,改天帶來給mama鑒定一下。」 「他是個很愛笑、陽光的男生,mama你可別為難他?!?/br> 「怎么會?我家寶貝女兒的眼光很好的,不然我們來打勾勾。」 勾起小拇指,大姆哥蓋上了印章,母女倆相視而笑,相擁著入睡。 -- 「如果能一直一直這么幸福就好了。」 尾句像道進了她的無奈般的期許,對大家而言的幸福是什么?每個人的定義各自不同,而她只祈求一個寧靜的生活,卻是百般的困難。 翻看手機的訊息,一句關心的話語夾帶著一個貼圖,這已是好幾天前的問話,實話又或是謊話傳遞出去的能看的清嗎?不好,比起滿口的謊,清垣坦率的表達著。 滿溢出眼眶的淚,以日記本抵擋著滑落的晶瑩,煩人誒!自己要流過幾次淚才能有好的結果阿?能不能一併帶走我呢?他在嘴邊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