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夢二十九夜訪
夜晚可以隱藏許多秘密,那些心思詭譎的人,喜歡在黑夜中活動,一如蝙蝠,悄然潛伏在陰暗的地方,等待日落。 偌大的宅邸陰暗幽深,坐落在新鄭的一個角落,可即使它空無一人,即使只是個落腳之地,依然是整個韓國無法忽視的權力重地,為無數(shù)人頂禮膜拜。 因為這里,是世襲侯爵白家的府邸,因為它的主人,叫白亦非,一個天生就擁有榮耀非常的頭銜地位和高貴血統(tǒng)的男人。 姬無夜那樣草莽出身的人,無論擁有多么大的權力,面對著白亦非這樣的貴族,都不可相提并論,這就是階級的差距。 枯骨照銀甲,皚皚血衣侯,他是一個韓國的傳說,是一座冰冷的雪山。他的存在,讓許多人不寒而栗,心生恐懼。 忘機穿著一身簡潔的夜行衣,貼身設計的柔軟皮革便于行動,同樣勾勒出她完美的玲瓏曲線,墨鴉告訴她,今晚白亦非會被姬無夜叫去商議事務。 至于必須來的理由,很簡單,天澤是白亦非提議放出來的,當年,也是白亦非把他從百越抓回來,所以...這兩個人之間一定存在著聯(lián)系,像白亦非這樣老謀深算的人,怎么會...又怎么敢把天澤放出來? 他必定是有要用天澤達成的目的,而且,手中勢必有控制天澤的手段,忘機漫不經心的想著,信任,友誼,忠誠?對白亦非和天澤來說都是笑話,只有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才能維系他們之間脆弱的合作關系。 奪命化枯蠱,凝血染白衣,這個傳言很有意思,這個蠱字是最有意思的,墨鴉查到白亦非當年派人抓走了火雨山莊所有的工匠,忘機心中有了猜想,這恐怕是他為了燒制養(yǎng)蠱的器皿。 對忘機來說,找到這個維系他們脆弱關系的手段,找到這個蠱的母蠱,就是她一直以來所追求的,從查到兀鷲的那一天起,從墨鴉告訴她百越故事的那一天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這兩個關鍵的人物引出來, 現(xiàn)在事情的進展,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白亦非回新鄭,證明他百越有著超乎尋常的在意,天澤作為百越王室的唯一幸存者,關押了近十年卻突然被釋放,進一步印證了她的猜測。 火雨山莊,百越,極大可能會牽扯出讓忘機感興趣的那個東西,只是現(xiàn)在還缺少一些關鍵的情報,這些...當然只有白亦非和天澤知道。 這座宅邸充滿機關,暗衛(wèi),巡邏的士兵,其防守戒備之森嚴,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的侯府,但忘機出入秦王宮如無人之境,這里,難不倒她,只不過...... 她繞過五人一組無縫銜接巡邏的白甲軍,躲開了四個閣樓暗哨的盯梢,以與光同塵避開了隱匿在暗處的死士,由于搜集不到詳細的地圖情報,忘機只能按照侯爵府的制式地圖慢慢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查看。 以白亦非孤傲的個性,雖然隱藏在他房間里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忘機不能排除偶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感覺到了一絲陰冷,沿著脊背向上流竄。 很快,她已經將所有無人的房間都查探了一遍,并沒有什么異常,所以她來到了侯府的主屋,白亦非的房間,這里的監(jiān)視力度居然是最小的,也許是因為...白亦非有絕對的自信,對自己的屬下,對自己.....他有自信讓所有探查他秘密的人,有去無回。 忘機指尖微抬,一股無形的風吹過不遠處的草叢,在所有視線被吸引開的那一瞬間,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忘機閃身推門而入,動作快到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她輕輕呼出一口氣,似乎是稍微放松了心神。 在她偏過頭那一瞬間,一股寒意從血液中蔓延,深入骨髓,因為忘機對上了一個人的眼睛,就在門的背后,一個男人安靜的站在陰影中,卻不容忽視。 他白潤如雪的肌膚和蒼白色頭發(fā)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冰冷,荊棘狀的金屬頭冠為他更舔一分鐵血,男人負手而立。 黑暗擁有的唯一色彩,是男人滲出血色的嘴唇和一身血色紅衣,以及那一雙…似笑非笑的血色雙眸...在忘機失去意識前,她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樣的眼瞳。 ============================================================================ 白亦非瞬間出現(xiàn)在少女身后,輕輕一個手刃便打暈了這個膽大包天的蠢姑娘,他看似憐香惜玉的伸手輕輕摟住少女的腰肢,實則是搭住了她的命脈,他微微皺眉,這么低微的內力,居然能一路潛入白府,看來...白甲軍同樣太過安逸了。 另一只手摟住少女的腿彎,手上似乎一點重量都沒有,白亦非輕輕松松的打橫抱起這個女探子,朝床邊走去,其實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了,之所以沒有早早地現(xiàn)身,只是出于一種獵人戲弄獵物的心理,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沒想到,這個蠢乎乎的姑娘,居然還真的一路摸到他的房間來了,說她蠢,是因為她真的沒有做探子的資格,哪有進了房間四處翻看遇到小玩意兒卻還會停下來賞玩的探子?她拿著透明琉璃放手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似乎很想帶走的樣子。 身上毫無血腥氣,連一絲絲殺氣都沒有,讓白亦非懷疑她是不是連死人都沒見過,尤其是黑色面紗之上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似乎比雪衣堡外終年不化的冰雪還要干凈澄澈,不得不說,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 所以,白亦非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勢力能培養(yǎng)出這樣一個探子,又到底是誰會指使她潛入自己的府邸,是想逼她來送死么? 寬大的床榻四周立著蝙蝠床柱,上面點著燭火,照亮了長著獠牙的青銅蝙蝠,即使是黃色的暖光,它們看起來依然冷酷而殘忍,而這些冰冷的金屬不知道見證過多少年輕的少女在這張床上失去生命,輕薄的血色紅紗飛舞著,白亦非把人放在床上,而少女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他墨色的指甲撥開她額前同樣烏墨般的發(fā)絲,冰冷的指腹滑過少女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白皙肌膚,與他蒼白的膚色不同,她的白中透著紅潤,是鮮亮的顏色,是富有生機的顏色。 黑色的面紗密不透風,遮住了少女巴掌大的臉的絕大部分,獨獨留下了那雙眼睛,現(xiàn)在,她美目緊閉,長長的眼睫撒下一片陰影,讓白亦非心中微動,他想,什么樣的容色才配得上那一雙眼睛? 白亦非是一個會欣賞美的男人,他對美,有一種執(zhí)著甚至說是偏執(zhí)的追求,所以即使是用來煉制蠱毒的一次性消耗品,他也要美貌的少女,而自己汲取鮮血,更是如此。 未知的東西會給人帶來恐懼,然而,能夠被自己完全掌控的東西,未知,只會帶來驚喜。 這樣一點一點得到結果的感覺,讓白亦非感到愉悅,而少女面紗下的殊色,超越了他的想象,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間呼吸感到停滯。 每一個五官都精致絕倫,放在一起,便成為了世人難以企及的絕色容顏,妖媚而又清麗,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竟然能出現(xiàn)在同一個女人身上,這是不似人間該有的絕色。 白亦非湊近打量著少女,欣賞,驚艷,以及絕對的占有欲,出現(xiàn)在他深沉的紅眸中,手輕輕覆上她的臉頰,毫不猶豫的欺身吻了上去,就如同他想象中那樣,甘美多汁,十分可口,她的血液,想必會更加美味…… 少女就等于世界上最后一顆葡萄,白亦非知道,吃掉她,那就再也不會有了,所以他必須忍耐那種蝕骨的欲望,但他可以選擇,把這顆葡萄種下去,所以,不管她是哪個組織派來的,無論用什么手段,白亦非絕對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她,只能屬于他。 他擦拭著少女因為唾液而變得亮晶晶的紅潤嘴唇,手指流連而下,解開了皮甲的扣子,光是看輪廓,就知道她的身材有多么完美,只是解開胸口的束縛,兩團白嫩的乳rou便呼之欲出,高高的頂著緋紅的褻衣,大片大片肌膚從旁邊裸露,小小的朱果微微凸起。 紅色,是他喜歡的顏色,白亦非動作干凈利落,褪去了少女全身的衣物,讓她徹底赤裸的暴露在空氣之中,暴露在他眼前,全身沒有一處多余的贅rou和雜亂的毛發(fā),而且,他剛才測過,她的骨齡很小,連十五歲都沒有,多么的,多么富有生機的rou體! 白亦非發(fā)出滿足的喟嘆,仿佛能感受到她guntang光滑充滿彈性的肌膚下,充滿活力的血液在奔流,像一首歌,如此動聽,他覺得,自己不再沸騰的熱血將會再次擁有溫度。 “冷,好冷……”床上的少女掙扎著,在白亦非的注視下,慢慢蘇醒,她下意識的雙手環(huán)在胸前,卻不知這樣的動作,讓兩團乳rou緊緊的擠著,顯得更加香艷yin靡。 白亦非坐在床邊,聲音低沉而帶著引誘,他微微張開雙臂,“感覺到冷嗎?那就到我懷里來……” 少女抬起頭,那雙小鹿一般純潔無辜的眼睛,望著白亦非看了一會兒,才突然好像反應過來,先是神色變得緊張不已,然后整張臉泛起了緋紅,手忙腳亂的想要找到遮掩身體的衣物,實在找不到,她別開小臉,強裝鎮(zhèn)定道,“你,你是這里的主人?警告你,快放我出去,否則有你好看?!?/br> 她就像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的小奶貓,揮動著毫無威脅的爪子,高聲揚氣道,“剛才我是被你偷襲的,真打起來你可打不過我!” 白亦非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像她一樣天真單純的少女了,所有見到他的女人,要么恐懼他,要么癡迷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威脅他,似乎,她一點兒也不怕自己,白亦非覺得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分外有趣。 他瞬間拉過少女的手腕,將她扯進自己懷里牢牢的禁錮住,任她如何掙扎,都徒勞無功,但唯一一點功勞,是喚醒了白亦非的欲望,他的舌尖慢慢舔舐著她手腕的血管,低頭問臂彎里的少女,“現(xiàn)在呢?算不算偷襲?!?/br> 她聳拉著臉,眼神委屈極了,躲閃著男人似乎帶著寒氣的呼吸,“我,我什么東西都沒拿,你能不能放我走……” 少女那副表情,好像白亦非怎么欺負她了一樣,可他還沒開始呢……白亦非瞇了瞇眼睛,這幅模樣,更叫自己想要蹂躪她一番。 “我知道,所以,你只需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放你走。”白亦非看著立刻興奮起來,連眼神都敢與他對視的少女,勾了勾唇角,怎么什么都寫在臉上?他拉長語調,聲音變得危險,“不說實話的孩子是要被懲罰的……” 懷里的女孩立刻安分下來,忙不迭的點頭,生怕白亦非反悔,似乎全然相信了他的話,“那,那你不許反悔,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男人欣賞精明敏銳的女人,卻很少愿意把她們放在自己心上,因為相處起來太累,尤其是同樣城府極深的男人。過去那些女人,即便再怎么愚蠢,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盤,像少女這般單純好懂的女人,白亦非還是第一次遇見,她似乎突破了他的很多“第一次”,的確…是一個驚喜。 “你叫什么名字?誰派你來這里的,派你來做什么?”白亦非捏著她的手腕,輕輕嗅著少女身上的清冷幽香,十分好聞,這不是他所擅長的香料能調配出來的,是獨一無二的,獨屬于她的味道。 少女抿了抿嘴唇,“你,你干嘛要問名字啊,反正你放我走,我再也不敢來這里,不行嗎?”她發(fā)現(xiàn)男人湊的更近了,吻住了她的鎖骨,少女慌亂道,“忘機,我叫忘機,是個盜賊,沒人派我來,這座宅子平時一向沒什么人,我看著富麗堂皇,想偷點東西……” 白亦非毫不猶豫的咬了下去,讓少女吃痛的一縮,“謊言,會讓血液沸騰……是哪兩個字?魍姬?”迷惑人心的山中精靈么?恰如其分……只是白亦非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一點耳熟。 一半真一半假的話騙過別人或許很容易,但白亦非能聽到那“怦怦”的心跳,以及他從少女身上搜出了一個東西,所以,他現(xiàn)在很想把不聽話的女孩的皮膚咬破,品嘗下面的鮮血,只不過,少女高潮時的血液才是最美味的,他需要再忍耐一會兒…… 少女緊咬下唇,力道之大,已經滲出血絲,“我沒有騙人,是我悄悄來的,主人并不知情,至于為什么來,你比我更清楚?!?/br> “主人?我怎么不知道天澤有你這樣一個屬下?”白亦非挑了挑眉,果然如此,她身上那塊靈犀琥珀是特產于百越密林中,堪稱天材地寶的辟毒之物,已經許多年沒人見過了,即便是百越人也不太了解,是他博聞強識,才能一眼認出。 那少女居然十分沮喪,“其實主人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才想做點什么...”所以她想來自己的府邸找到天澤想要的東西?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傻。 “好孩子,果然很誠實……”白亦非看著神色難過的少女,低低的笑著,禁錮著她的腰,把人按在床上,“可惜,我只說放你走,沒說什么時候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