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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移花宮主她超忙的在線閱讀 - 第140章

第140章

    白云城的夜,悶熱卻并不難熬。眼下還未入冬,金陵的夜已然寒冷寂寞。

    往常的這個時候,葉孤城的屋內(nèi)已經(jīng)熄燈。此刻的他卻坐在桌前,雖然早已疲憊,卻無法成眠。

    他早已習(xí)慣寂寞,也應(yīng)該習(xí)慣金陵的夜,卻也不甘寂寞,固執(zhí)的坐在桌前等待曙光。

    其實他早已知道花滿園不會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他不死心,認(rèn)為到了揚州,事情就會有轉(zhuǎn)機。即便到了揚州,花滿園給他留了情面,讓他人代為拒絕,他也許還是會繼續(xù)追求他。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笑,在追尋一個不存在的夢。

    可這只能怨他自己,早在嶺南時,花滿園還只是個大姑娘時,她就同她說的清清楚楚。

    她不會與他在一起。

    他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情人,但絕不可能是夫妻。

    葉孤城也沒想到,他現(xiàn)在會如此在意這段感情,在意花滿園。他也不清楚這段感情是從何開始,也許是在白云城重逢時,也許是在南王府,或者從花滿園和他第一次相見的夜晚便開始了。

    他想要永遠(yuǎn)和花滿園在一起,可現(xiàn)實卻無可奈何。

    葉孤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來驅(qū)散再度席卷而來的困意。

    他擔(dān)心花滿園這一去就不回來了,她不是個讓人有安全感的女人。如果等到天亮,她還不回來,就證明在她心里,他的分量無足輕重。

    這也是葉孤城堅持獨坐到現(xiàn)在的原因。

    忽然間,他聽見窗外有風(fēng)掠過。

    劍就在桌上,他反手握住劍柄,將劍抽出,站起來走向窗邊,劍尖直指窗邊。

    他已經(jīng)知道窗外的人是誰,但讓他等了這么久也該有些脾氣。葉孤城厲聲道:“什么人?”

    花滿園敲了敲窗戶:“快開窗吧!我快掉下去了?!?/br>
    “哼!”葉孤城掀開窗戶,花滿園一躍而進(jìn),一把抱住他:“你身上好暖和?。〔槐е阄叶妓恢??!?/br>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葉孤城推開她,把劍回鞘。

    他走哪兒花滿園跟哪兒:“金靈芝一直拖著我,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搜集到那么多珠寶首飾。我跟她為了搭配首飾換了不少衣服,換的天都黑了。本來我是打算在那邊睡下,可我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根本睡不著?!?/br>
    葉孤城臉上看不出喜怒:“難道你回來就是為了抱著我睡?”

    花滿園半真半假道:“而且我覺得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兒,我卻在萬福萬壽園,也不派一個人過來告知你,實在太過分了。思來想去,我就從床上爬起來了?!?/br>
    她的確覺得讓葉孤城一個人呆在客??盏人苓^分,所以才從床上爬了起來找他。不過這張床不是萬福萬壽園的床,而是楚留香的床。

    楚留香才與她確認(rèn)關(guān)系,本以為能與她共度良宵,沒想到只能共度半宵。

    “沒想到你對葉孤城也算得上有情有義,竟然沒有喜新忘舊。”楚留香的話幾分感動幾分嘲諷。

    “你既然這么在意他,又為何執(zhí)意要拒絕他?!睆那罢f這種話是他真心希望花滿園能夠找到一個與他真心相愛的男人?,F(xiàn)今身份變了,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會說出這般酸話。

    花滿園道:“如果他不是白云城主,只是一個普通男人,或許我們還有機會長相廝守?!?/br>
    楚留香腦補了一出世仇:“莫非你們兩家有仇?”

    花滿園給了他一個白眼:“他在南海,我在江南,八竿子打不著,怎么可能有世仇?!?/br>
    楚留香追問:“那是為什么?”

    花滿園幽幽道:“因為他心高氣傲,肯定是不愿做我的地下情人。即便他愿意,他也還是白云城主,不可能拋下他的白云城來江南陪我?!?/br>
    楚留香還沒來得及生氣,花滿園的第二輪攻擊就來了:“你就不一樣了,你臉皮厚,名聲也不好聽。別說做地下情人,就是偷人你都可以做。而且你沒家沒業(yè),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一點束縛都沒有。”

    她的攻擊范圍之廣,楚留香都不知道要從哪一點開始生氣,都要氣笑了。

    楚留香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說道:“我雖然名聲不好聽,也偷過不少東西,但我可沒偷過人?!?/br>
    “王獻(xiàn)之夜臥齋中,而有偷人入其室,盜物都盡。”花滿園故意賣弄道,“偷人本就可以指竊賊?!?/br>
    楚留香笑了笑,忽然心里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要能和你相處,花七公子的脾氣一定非常好吧!”

    花滿園道:“他雖然脾氣好,但也不是沒有脾氣。只是我不敢在他面前做太過而已,他會打人。”

    楚留香:“……”

    這真是……未曾設(shè)想過的答案。

    他以為花滿園會給出諸如她愛慘了他,或是他愿意為她賣命之類的答案。

    結(jié)果她竟然只是單純的被打怕了。

    “你就沒想過我也會動手嗎?”楚留香心想,花滿園莫非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她對花滿樓死心塌地,難道是因為只有花滿樓知道她的癖好,愿意滿足她的癖好?

    想到這里,楚留香看花滿園的眼神都變了。

    沒想到這好端端一個美人,竟然有這樣的癖好。

    花滿園不屑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br>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給自己找點面子:“花七公子的武功也不見得比我高。”

    花滿園:“他從小照顧我到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br>
    把花滿樓氣跑了,以后誰來照顧她啊!

    花滿園還是分得清一頓飽和頓頓飽的。

    “那你對他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楚留香雖然給了她兩個選項,但他已經(jīng)在心里蓋章了親情。

    他想聽花滿園親口說出。

    “我只知道,我不能離開他。”花滿園穿好衣服,從窗口一躍而下。

    她離去時已是深夜,花滿園本想從大門回去,可她瞧見自己房間仍是燈火通明,便知道葉孤城還在等她。

    花滿園便故意敲了敲窗戶弄出點響聲,給葉孤城一點驚喜。

    葉孤城淡淡道:“其實你讓萬福萬壽園的人告訴我你在那邊過夜就好了,不必大老遠(yuǎn)再跑回來?!?/br>
    花滿園心說,你明明高興死了。

    “試衣服和首飾太入迷,我給忘了?!?/br>
    葉孤城白了她一眼。

    花滿園抱住他:“睡覺吧!我困了?!?/br>
    葉孤城:“嗯?!?/br>
    如果是其他的情人,比如王憐花或者楚留香,又或者已經(jīng)死去的原隨云,聽到這句話一定會以為她想做些其他的事。

    但葉孤城真的就會陪她去睡覺,他也很少主動提出做些其他事,通常都是花滿園主動。

    花滿園摟著他,又問出了那個她已經(jīng)問過好多遍的問題:“你好像沒有過欲望。”

    葉孤城道:“我也有欲望,只是沒有你那么多?!?/br>
    花滿園說:“我覺得我就是普通人的欲望水平。”

    葉孤城困了:“知道了,睡吧!”

    平時這個點他已經(jīng)睡了,但自從和花滿園在一起后,他的睡眠時間就變得不固定了。

    有時他想在睡前和花滿園做一些事,花滿園卻又不想,他只能入睡。可等到半夜,她忽然又有了興致,又會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葉孤城能怎么辦,他難道還能對花滿園發(fā)脾氣嗎?

    曾經(jīng)有人說越美麗的女人越會說謊,會不會說謊葉孤城分辨不了,但她們的脾氣一定對得起她們的相貌。

    一點小事而已,葉孤城覺得自己忍得了。

    何況劍者既要誠于劍,也要修身養(yǎng)性。

    花滿園:“我想你抱著我睡?!?/br>
    在移花宮時,莫說自己床上,她甚至不喜歡自己房內(nèi)有其他人的氣息。可是,自從和花滿樓在一起后,或許是她在移花宮待了兩年,給他留下了后遺癥,花滿樓每天晚上都抱著她睡,好似怕她再度離開。

    這也導(dǎo)致花滿園習(xí)慣了睡覺有個人抱著自己,雖然抱著她睡的人不舒服,但是她肯定舒服啊!

    葉孤城聞言,便側(cè)過身抱住她。他才抱住花滿園,她又罵道:“你的胡子怎么又長出來了,你幾天沒刮胡子了?”

    葉孤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昨天才刮的,就長出來了嗎?”

    花滿園也摸了摸,哼了一聲:“我昨天根本沒見到你刮,你分明是前天刮的?!?/br>
    她不依不饒:“我早就說了胡子是每天都要刮的,你每次都不聽。還不是因為扎的不是你,所以你才這么敷衍我。”

    葉孤城知道這個時候多說無用,他越說花滿園反而越氣。葉孤城下了床,找出了一把刮胡刀,坐在桌邊刮胡子。

    他一直很奇怪,花滿園為什么總有生不完氣。有時候一點小事,可是在她眼里自己就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事一樣,生那么大氣。到真正十惡不赦的大事面前,她反倒異常冷靜。

    “你快別刮了,快睡吧!都這么晚了?!彼钜蛊饋砉魏?,花滿園又心疼他這段時間沒睡好。

    “我刮完再睡?!比~孤城機械的刮著胡子。

    等他刮完回床上,花滿園主動湊進(jìn)他懷中?;M園腦子一熱:“真想明天就帶你去見我大哥?!?/br>
    葉孤城戳破她:“不用了,你本來就不想帶我去?!?/br>
    “你真的不去???”花滿園把錯都推給他,“那我明天只好自己去了。”

    葉孤城冷笑。

    花滿園倒頭就睡,她的臉皮并不厚,但比葉孤城還是要厚一點的。

    第二天,花滿園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來簡單梳洗一下,踩著飯點去萬福萬壽園。

    要是早點去,大哥反而還沒來。不就剩她一個人應(yīng)付金家那么多人么!

    踩著飯點去,大哥肯定在的。有三四十歲的大哥在,她就只是個小姑娘,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話都不用做,只要安靜吃席就行。最多和金靈芝嘮兩句。

    不出她的意料,大哥果然已經(jīng)來了。

    花大哥忽然見到花滿園,面露驚訝。

    花滿園這才想起,自己非但很久沒有回過家,連身世也變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邀月幾十年都沒回去過,花滿樓就更不可能說這種不利于一家人團(tuán)結(jié)的話了。

    只是她大過年的不回家,花滿樓是用的什么理由糊弄的家里。

    沒等花滿園開始套話,花大哥便把她拉到了屋外:“是你娘放你出來的,還是你跑出來的?”

    原來花滿樓把黑鍋都給了邀月啊!

    花滿園:“我娘同意我出來的。”

    花大哥驚喜道:“那她有沒有同意?”

    花滿園問道:“同意什么?”

    “當(dāng)然是你和老七的婚事啊!”花大哥急切道。

    花滿園如實回答:“沒有?!?/br>
    原來花滿樓為她沒回家找的理由是邀月不同意他們兩的婚事,便把她抓了回去。

    這個理由倒是即符合邀月的性格,又合理的阻止了花家人尋找她的下落。

    不過就算真有這回事兒,邀月也不會同意。

    花大哥嘆了口氣,他本來想抱怨幾句,但花滿園就在面前,他也不能當(dāng)著別人的面抱怨她的母親。

    要他當(dāng)著邀月的面說,就更不敢了。

    “算了,先吃飯吧!等回了揚州,再讓爹和奶奶做打算?!被ù蟾缯f,“最起碼你娘肯放你出來。”

    花滿園點點頭。

    等他們回去,他們座位邊的人已經(jīng)從花滿園不認(rèn)識的人,換成了楚留香和胡鐵花。

    金靈芝走過來,小聲向她邀功:“我一看到楚留香就把原來的人換走了?!?/br>
    花大哥不認(rèn)識楚留香和胡鐵花,他見胡鐵花一身邋遢還能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好奇這二人來歷,暗示花滿園去向金靈芝套話。

    花滿園假模假樣的和金靈芝咬了會兒耳朵,便回去覆命:“是楚留香和胡鐵花?!?/br>
    金家的子孫在朝在野都有一定聲望,有兩個江湖人也不足為奇。

    花大哥瞧了楚留香幾眼,本想讓大兒子和花滿園換個位置,但又覺得大兒子太年輕,江湖經(jīng)驗不足,還是自己換到了花滿園的位置。

    金靈芝:?

    花大哥見金靈芝神情,便猜到這是金靈芝故意安排的。心里暗自給金靈芝記了一筆,看不出這丫頭如此陰毒,竟然想用楚留香來破壞花滿園的名聲和她的婚事。

    金靈芝打了個噴嚏。

    花大哥向楚留香抱拳,笑道:“原來是楚香帥,久仰久仰。”

    楚留香也客套的回道:“花大公子?!?/br>
    胡鐵花笑話楚留香:“光顧著讓金靈芝別把我們的身份說出去,你怎么沒提醒一下花滿園。”

    原來早就認(rèn)識,說不定楚留香也早有預(yù)謀?

    花大哥笑道:“難怪金姑娘把你們安排在這里,原來你們早就認(rèn)識,我坐這里反倒礙著你們聊天了?!?/br>
    胡鐵花不做他想,見花家大哥面善又好說話,便開始攀關(guān)系拉近距離:“我們和花滿園可是生死之交?!?/br>
    花大哥故作驚訝:“還是生死之交啊?”

    怕胡鐵花再說什么讓花大哥多想,花滿園即刻撇清同他們的關(guān)系:“大哥,你別聽他瞎說。我怎么可能跟這些江湖人有來往。不過是在七哥身邊的時候,跟他們見過幾次面,就說是生死之交,你再跟他們說兩句話,指不定怎么編排你。”

    怎么不算生死之交了,他們在沙漠經(jīng)歷了那么多,結(jié)果花滿園一回來就翻臉不認(rèn)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花滿園竟然是個勢利眼。

    胡鐵花心里有好多要說,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說一個“你”字,就被花滿園岔了話。

    花滿園接下他的話茬,指著金靈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tài)度:“你啊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你奶奶的八十大壽,你請一些下三濫的人回來,你是存心給你奶奶添堵還是怕她活太久???”

    金靈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花滿園指著鼻子罵了一長串,張了半天的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炮火轉(zhuǎn)向了別人,胡鐵花就清醒了,胡鐵花罵道:“你要罵就罵我,何必指桑罵槐罵我的朋友。真沒想到你是這種尖酸刻薄的勢利眼,枉我還把你當(dāng)朋友,看來是我和老臭蟲這兩個下三濫不配?!?/br>
    話說完后,胡鐵花便一直瞪著花滿園,期待花滿園趕緊用更惡毒的話語反駁他,他迫不及待的想回?fù)簟?/br>
    花滿園瞧他氣那樣,反而不去觸霉頭了,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喝。

    胡鐵花的心砰砰跳,不知道待會兒花滿園會用怎樣刻薄的言語來譏諷他們。

    他瞪了一眼楚留香,花滿園瞧不起我就是連你也瞧不起。重色輕友的東西!兄弟都被人羞辱成這樣了,還坐著不動當(dāng)菩薩。

    楚留香一開始也懵了,但隨即他就明白,花滿園的大哥并不知道她在外做的事,她也不想讓花家人知道,尤其是和楚留香的關(guān)系。

    假若他處在她的位置,他也會這么做,但他心里還是很難過花滿園把這段關(guān)系認(rèn)為是見不得人的。

    胡鐵花看楚留香那沒出息的樣,心里越來越氣。恰巧這時花滿園終于放下了茶杯,胡鐵花已躍躍欲試,他的內(nèi)心早已想好了說辭,保管花滿園待會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花滿園叫來站在桌邊的侍應(yīng),呵斥道:“沒眼力見的東西,在旁邊站著跟個門神一樣,見不著我杯中的茶都沒了么?”

    “是是是!小人馬上給姑娘續(xù)上一杯。”侍應(yīng)立即忙不迭的拿起茶壺給花滿園倒了一杯水。

    花滿園冷哼一聲,接過茶杯,繼續(xù)說道:“現(xiàn)如今,你們府上是越來越不行了,什么樣的下三濫都能混進(jìn)來。改明兒我要跟管事的人說一聲,要他以后好好擦亮眼,可別把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招進(jìn)來,敗壞了府里的名頭?!?/br>
    “你也別說了?!被ù蟾鐡]揮手,讓侍應(yīng)趕緊離開,開始唱白臉,“人家也只是為了口飯,你干嘛非要把事做絕?!?/br>
    說到這里,花大哥站起來,舉起酒杯,向楚留香和胡鐵花賠不是:“楚香帥,胡大俠,我meimei年紀(jì)尚小,多有見怪之處,還望二位海涵。這杯酒,就當(dāng)我代她給二位賠不是了?!?/br>
    說完,花大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別人都這樣的身份都給自己賠不是了,照理說,胡鐵花也不該再鬧下去了??珊F花一口氣咽不下去,手里筷子一扔:“這飯我不吃了?!?/br>
    楚留香急忙起來追他,還不忘給花大哥也賠禮道歉:“抱歉了花大公子,改日再敘?!?/br>
    幫著花滿園一唱一和趕走了楚留香和胡鐵花的花大哥見二人一走,立刻坐了下來。但花大哥總覺得花滿園這一番行為太做作刻意了,花滿園平時不是刁鉆刻薄,也不苛待下人,今天怎么突然變了個人?

    花滿園望著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接著埋怨道:“大哥,你真該管管七哥了!”

    花大哥不解:“這又關(guān)老七什么事?”

    花滿園禍水東引:“都是七哥,總喜歡結(jié)交些不三不四的人,才把這些個江洋大盜惹上門來。他要再這么下去,哪天咱們家被搬空了都不知道?!?/br>
    原來是替花滿樓交錯了朋友而打抱不平,難怪花滿園這么氣憤。花大哥的疑心瞬間被打消了。

    ···

    “天知道玉羅剎是不是給人騙了,還是花老頭給人白養(yǎng)了兒子,那花家老大和那花滿園刻薄的如出一轍。meimei唱黑臉,罵咱們下三濫,哥哥唱白臉,還要變著法兒的罵咱們是討飯的?!?/br>
    楚留香邊走邊寬慰他:“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她并不是在罵你,而是連我一起罵了。反而該說,她只是不想見到我出現(xiàn)在她哥哥的面前?!?/br>
    “假若你是個名門千金,忽然被人知道了和江洋大盜有密切來往,你會不會怕?她罵得越狠,說明她心里越擔(dān)心被人知道這件事。她不過是個受家里管的女孩子,再壞能壞到哪兒去?你先前也說,和她算得上是生死之交,難道你全然忘了和她在沙漠相處的那些日子嗎?”

    楚留香自己心里尚且難過,但他還得安慰胡鐵花,并且借胡鐵花安慰自己。

    花滿園又能怎么辦呢?她是名門千金,不是浪跡天涯的江湖客,怎么能和他這樣的江洋大盜有牽扯。

    “你現(xiàn)在說出來有什么用?剛才你怎么不罵那娘們兒幾句?看著瞧不上你的情人糟蹋你的好兄弟,你心里是不是暢快極了?”

    “反正兄弟終究是要被情人作踐的!”面對楚留香時,胡鐵花被花滿園封印住的嘴忽然就轉(zhuǎn)的和腦子一樣快。對著楚留香一股腦的罵了一通話,他現(xiàn)在心里舒坦了不少。

    楚留香見狀,笑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好多了?!?/br>
    胡鐵花冷哼一聲,繼續(xù)往前走。楚留香一路調(diào)侃他:“我問你,要是金姑娘也那樣,你會不會氣?會不會跟我一樣?”

    “你當(dāng)她跟那蛇蝎娘們兒一樣么?金靈芝就是只外強中干的紙老虎,我只要一咳嗽,她就嚇得魂兒都沒了?!焙F花吹噓道。

    楚留香笑道:“只怕你說反了吧!我看上次金靈芝一哭,你都要給她跪下了?!?/br>
    “你放屁!”胡鐵花罵道,“那是我讓她的!你當(dāng)人人都跟你這沒出息的一樣。對著外人寬宏大量,對自己人囂張跋扈,天知道我受了你多少氣?!?/br>
    “天??!原來胡大俠受了我這么多委屈?!背粝愎首黧@訝。

    忽然間,楚留香的余光瞥到了一行人。

    明明有兩個穿白衣的男人,但他的目光卻只集中在了那個拿著烏鞘古劍,頭戴檀香木座珠冠的男子身上。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男的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總感覺像見過他,但好像又沒見過他?”胡鐵花也見到了這打眼的三人,但他說的人,也是楚留香心里想的那個人。

    “你是不是覺得他有點像西門吹雪,但又感覺不像?”楚留香反問道。

    “對對對!”胡鐵花恍然大悟。

    “他是葉孤城?!背粝慊卮鸬?。

    “難怪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像西門吹雪?!焙F花道,“剛才他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那股劍意簡直讓人背脊發(fā)涼。沒想到萬福萬壽園的人脈這么廣,我聽說他一直住在南海,十年都難得來一趟中原?!?/br>
    楚留香忽然問道:“我其實也覺得朋友被罵,我的臉也都丟光了。”

    “干什么?”胡鐵花不屑道,“難道你還想夾著尾巴回去,壯起膽子回去回敬她幾句?”

    “難道你不想?”楚留香道,“還是胡大俠的冷言冷語只給兄弟享受,到了外人面前就變得寬宏大量了?”

    “哼,你少拿這些話激我。”胡鐵花早看穿了他的心思,“分明是你好奇葉孤城,又覺得一個人回去太丟臉了,才拉著我去一起丟臉?!?/br>
    楚留香:“那你還走不走了?”

    “走走走!”

    到了宴會廳門口,隔著老遠(yuǎn)都能看見坐在花滿園身邊的葉孤城,甚至花家兄妹還對葉孤城有說有笑,胡鐵花氣憤道:“難怪這臭娘們兒急著把咱們兄弟趕走,原來是要把位置騰給姘頭。”

    說到這里,胡鐵花拍了拍楚留香的肩頭:“兄弟,你這可是頭一回吧!”

    楚留香:“?”

    “好像也不是。”胡鐵花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原來在沙漠的時候她就和王憐花、西門吹雪那群人不清不楚,沒想到現(xiàn)在又來了個葉孤城?!?/br>
    看到楚留香被人甩,胡鐵花忽然就不生氣了:“沒想到你現(xiàn)在的競爭力還不如葉孤城了?!?/br>
    “你看看?!焙F花指著那邊,“人家相處的多好,有說有笑的?!?/br>
    “我跟花姑娘本來就沒有什么,是你想多了。她現(xiàn)在和葉孤城在一起也很符合她的家世?!背粝愦蛩檠劳锿蹋呐伦蛲磉€在客棧里和花滿園郎情妾意,現(xiàn)在也要極力撇清關(guān)系。

    胡鐵花聽他放屁:“昨天你們走的時候可是拉著手走的,我雖然醉了,又沒瞎,我看的清清楚楚。更別說今兒一早你才回來,你們兩要是什么,我胡鐵花以后不喝酒,改喝馬尿?!?/br>
    “那你就準(zhǔn)備以后喝馬尿吧!”楚留香嚴(yán)肅道,“你要是不相信,現(xiàn)在就可以和我進(jìn)去和她對峙?!?/br>
    說著,楚留香就要拉著胡鐵花進(jìn)去。胡鐵花見他不似作假,心里也開始犯嘀咕了。

    總不能以后真的要他喝馬尿吧!可是不喝,楚留香一定要嘲笑他一輩子。喝了楚留香就要天天嘲笑他了!

    胡鐵花尚在權(quán)衡利弊,楚留香已經(jīng)把他帶到了桌前。

    楚留香一臉嚴(yán)肅道:“花姑娘,小胡說他有個問題想問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