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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子,眼皮不停跳動。 慵懶地望著那群人,我的眼神渙散。 唉……嚴語凝笑得可真輕松,她倒底在想什么呢? 在學校不能互動就算了,訊息量也越來越少。 當初是你要我每天陪著你的、當初是你說要纏著我的、當初是你…… 你卻偷偷的戒掉了,把我們維持好一段時間的習慣戒了。 你可以冷靜應對,而我卻沉癮其中,無法自拔。 醋吃到都澀了,那還是吃醋么? 我用盡力氣笑著,因為不想被你發(fā)現(xiàn)我正在淌血。 真的只是吃醋那么簡單就好了。 你的笑容、我給不起。 把你還給友情,愛情的深淵我獨自承受。 別說愛我、別說想我,我害怕最后一絲力氣會就此消失…… 幾乎是行尸走rou一般,那段日子。 我們之間沒了交集,我的心疼得麻痺了。 你有堅固頑強的面具,而我呢? 灑了滿地心碎,留下的只是空虛的笑顏。 我想你已不需要我了。 我已經(jīng)失去讓你死纏著我的那份動力了。 我已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也打從一開始不了解我。 回憶那段曖昧,痛徹心扉,深刻的無法忘懷。 當時你的堅持,現(xiàn)在我的不放。 也許我們注定要傷害彼此。 心對我說:該離開了,好嗎? 要我怎么離開呢?一陣苦笑,我還是缺乏那股勇氣。 「程若雨,我們談談。」 抬起眼眸,我苦笑,「上一次我們說話是什么時候呢?」 「看你整天渾渾噩噩的樣子也不是辦法,我想我們還是把話說開?!?/br> 「今天午休到秘密基地?!?/br> 「好……」 我承認心跳得很厲害,我承認我很期待,我多希望你能抱住我,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是,你卻是…… 「我們還是當普通的同學、朋友就好?!?/br> 「……」 「離開你,也許才是正確的。」 「好吧,既然你想離開,那就好聚好散。」笑。 原本該是這樣回答的。 是的,這樣才對。 「我不要……為什么?」 但我卻是這樣回答。 我不想失去,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對不起,這陣子我想了很多,離開了對我們兩人都會好,即使有再多捨不得?!?/br> 「不會,絕對不會。」心冷了,語氣也涼了。 「程若雨,菀馨姐的動作頻頻你不也看見了嗎?」她也激動了起來,淚在眼眶里打轉,「對不起……對不起?!?/br> 「我不要你道歉,分開是不得已的吧?我只要我們還相愛就好,就算沒有在一起,可以嗎?」 「……」 「快告訴我啊?!故沽u著嚴語凝的肩,淚早已衝出眼眶。 「我不知道……」她撇開頭。 咬緊下唇,傾身,我吻住眼前顫抖的紅唇,好深、好深。 「唔嗯──」 馀光掃視過去,不遠處似乎有個人影…… 心頭頓時一緊,內線? 苦澀瀰漫全身,一切,都結束了。 我扣住嚴語凝,讓這一吻得已更長更久。 這是最后一次沉淪了。 「程若雨,你過來?!箣屢宦暳钕?,凍結了午后的馀溫。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呢。 換上面具,我故作輕浮,「怎么了?」 「你給我解是這是什么?」媽憤怒地指著電腦,「要不是你的老師告訴我,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知道這件事?」 瞄了螢幕一眼,我暗自嘆道:是今天和嚴語凝的深吻照,菀馨姐的動作還真有效率。 「我做錯什么了嗎?」我冷聲。 「你就是錯了!」她幾乎是歇斯底里,「你一個女人家不找個好男人,居然在學校跟一個女生做這種事?」舉起顫抖得厲害的手,指著我的鼻頭,「你知道這多嚴重?」 「多嚴重?」 「這就跟luanlun沒什么兩樣!」 「我違背倫理道德了嗎?」 「你居然敢頂嘴?」媽氣得全身發(fā)抖,「沒想到你比你哥還糟糕,我跟你爸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你這種不肖子。」 「想知道嗎?」我挑眉,「你和爸的觀念永遠都是死的。讀好書,努力工作,男生和女生結婚,結束一生。我和哥都不是嚮往這種生活的人,請問你們試著去了解嗎?你們總認為什么才是對的,用高壓逼我們就范,但時代在改變,你們的觀念也不一定是永遠正確的。媽,我就是愛女人。你拿我如何?」 「你……」深呼吸,吐氣,「我會跟你爸說,你就把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br> 「嗯?!?/br> 目送媽離開房間,我輕嘆。 怎么什么都要找爸?算了,不過這還真是我第一次對媽說了這么多心里的話。呵,其實挺舒暢的。 「程若雨。」語氣毫無溫度,震懾了所有在場的人,也包括哥。 「嗯?」 「聽說你喜歡女人???」 「對?!?/br> 哥瞪大了眼,「妹,你……」 「愛女人錯了嗎?」我環(huán)視了周圍的所有人,僕人無不是驚訝或厭惡。 無奈、無奈。 「咳……等你成年,你再來告訴我你的性向。到時候我們在斷絕父女關係也不遲?!拱值囊幌捳f得云淡風輕,就連媽也錯愕不已。 「爸,你太衝動了?!垢缛滩蛔〕雎暫瘸?,奈何氣勢敵不過他,又低下了頭。 「程凱翔,你也是?!拱置鏌o表情的看向他,「再頂嘴我也跟你斷絕父子關係?!?/br> 要是真斷絕了關係,身無分文的他又該何去何從?思及此,哥只能緊蹙著眉鎖,不敢吭聲。 「哼,沒志氣?!诡㈨怂谎?,爸調侃道,「怎么?不是什么都很敢做嗎?」 「你們這些不知變通的老頑固!哥也很努力在完成他的夢想,而你眼里只有工作,又怎么會看到?」我忍不住吼了回去,毫無畏懼地怒視著爸。 「原來啊?!拱植[起眼,滿是不屑,「掛著乖乖牌的人原來才是最不受教的呢,真是噁心?!寡杂?,頭也不回地走進書房,徒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僕人們,以及沉默相對的我們。 「他只是在講氣話吧?!箣屲浵滦?,相較于之前的強硬,語氣也柔了幾分,「若雨,我知道你和雨凝是好朋友,你們還小,不懂事,那并不是──」 「別說了,媽?!勾驍嗨脑?,我搖著手,「我會離開這個家的。」 「別亂說話?!垢缰浦沽宋?,而我只是朝他無奈一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