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ma(H)
當符椋對我說出“我們在一起吧”這句話時,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我真的懷疑我那天是否經(jīng)歷了太多大起大落的情緒波折,導致腦子不清醒到分不清幻想抑或是現(xiàn)實了,緊繃的神經(jīng)急需一些美好的事物麻醉放松,哪怕是虛偽的。 讓我想想,類似這樣甜蜜的場景,我已經(jīng)暗自在心中構建過多少次了呢?總覺得不夠浪漫,也不像是符椋的作風,而且太過索然無味。 就像現(xiàn)在,嚴格來說也并非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浪漫場景??衫寺恢倍际侨藗冎饔^的感受,所以我的內(nèi)心會被感動也是定然的。 無論如何,近一個雨季的念想,終于被對方主動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迎來嶄新的階段不是很好的結果嗎? 可是為什么,我心里還是有些空落落的呢。 在我的思想仍游離在外時,被激情包裹著的身體已經(jīng)很誠實地做出了回應。 我憑借潛意識本能地吻上了近在咫尺的符椋的唇。 我的舉動好像是符椋意料之中的。她沒遲疑太久,很快駕輕就熟地加深了我們的吻。 我深知自己沒有像第一次接吻那樣沉浸。 我依舊在思考著別的、對于情欲正盛的符椋來說肯定掃興非凡的事情。 所以,愛是激情嗎? 那么當激情逝去之后的我們,又當何去何從呢? 她說她愛我,那我愛她嗎? 不愛的話,往日的思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因此答案只能是愛啊。 可惜的是,在我直面它、正視它時,發(fā)現(xiàn)這不是那種令人雙膝無力、靈魂燃燒的愛,同時隱隱覺得這份愛是無法長久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好好享受這得來不易的“初戀”了。 我清楚這就是真實的我。 患得患失、自私、盲目且遲鈍,永遠無法在重要時刻給予對方正確的情緒價值,因為演出來的東西終歸不是真實的。 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車內(nèi)的空調(diào)溫度變得更低了。 此時我并不渴望一個長久的吻,真正想要的是擁抱。我想要觸碰溫暖的事物,嘴唇能給我的熱能,太少太少了。 這么想著,我抱住了符椋的腰。 但可悲的現(xiàn)實,措不及防地讓我碰了一鼻子灰—— 她誤以為是我想跟她zuoai了。 可能是在停車場角落里的緣故,符椋便坦然地迎合我。 她順手解開了幾顆風衣里面的襯衫扣子,露出白得晃眼的兩團巨物,此時正被黑色的文胸擠壓在一起出現(xiàn)一道深陷的溝壑;緊接著,我的手就出現(xiàn)在了上面。大概是肌rou記憶。 無可否認的是,符椋真的有一對很漂亮的胸。我一直都這么覺得。 “啊…輕點,別太用力了…”她眉毛微蹙,聲音輕飄飄地劃過,讓不在狀態(tài)的我立馬清醒了一些。 zuoai的話…還是挺好的,不是嗎?至少我們都能變熱起來。 我解開安全帶,聲音有點啞了:“到后排去吧?這里不方便。” 我們胡亂地再次熱吻起來,我搶先壓住了她,使她的注意力只能勉強集中在我的臉上,手本能地互相脫掉對方的衣服。 然后,覆著她豐滿雙唇的我開始一路歪斜向下親吻:吻過她的唇下痣,吻過圓潤的耳垂,細長的脖頸那樣光潔,依然明晃晃地誘人留下深刻的痕跡,于是我便朝那里咬了一口。 她說疼,讓我不要再咬了。 可只有痛過才會記得更久一點。今天仍舊是個值得被記住的日子。 我在她身上留下了許多或深或淺的吻痕和咬痕,自然很樂意她也這么對我。 在她報復性地對我這樣做了后,我反而收斂了一些。我享受這個過程,我想告訴她我就是故意惹她生氣的,因為專門提出這件事讓她做總顯得有點刻意和別扭。 她所有施加在我身上的手段都非常溫柔細膩,沒有再說些我討厭的情話,也沒有野蠻地隨心所欲擺弄我,只是將吻毫不吝嗇地細細密密落滿我的全身,如同一個天真的孩子在愛護自己珍貴的娃娃。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只娃娃內(nèi)里的棉絮早已纏滿惡臭的蟲卵,透著永遠無法驅(qū)散的糜爛與腐敗的惡心。 符椋好像很喜歡我身上的痣,就像我喜歡她嘴巴下面的痣一樣。尤其是胸前的那顆,她很在意那里,總覺得從我們初次見面起她就對它蓄謀已久了。 迫不及待向上在那顆痣上舔咬前,我的乳尖被她狠狠咬了一下,讓我忍不住叫出聲。離開時,余光瞥見從她的齒間又拉出了一絲透明的涎液墜在上方,我的臉更燙了。 她的手也頗有耐心地順著我的身體的回應行動著,很快就了解了我的每個敏感點。我不多時便淪陷在她的攻勢中,放縱過后也試著掌握對方的節(jié)奏,幫她緩解藏在眼底的渴望。 在我重新奪過主權的過程中格外順利,將她全然壓制住,騎在她的腰上,一邊把手撫上她的私密處,一邊安靜地端詳著她的臉到裸體。 結論是沒有一處是不漂亮的。 大概是我的視線太過灼熱的原因,她在察覺到后便羞赧地把臉轉(zhuǎn)向一邊。 一瞬間,我混亂的頭腦里閃過一些片段。 好像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但又好像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mama,你討厭我嗎?” “…怎么會呢?沒有任何母親會討厭自己的孩子的?!?/br> “mama,你愛我嗎?” “愛。” “有多愛?比阿藤還多嗎?或者說…我要怎么做才能讓mama愛我勝過愛阿藤?因為我感受不到mama對我的愛…” “可是mama愛你和阿藤一直都是一樣多的啊。以前是,以后是,永遠是哦。我們阿雀不要再擔心這個問題啦。” “換做是讓我高興一點的事情的話…阿雀再在學習上努力努力吧?老師跟我說,你真的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呢。反倒是阿藤,總是不令人省心呢…所以mama會看起來更關心她呀?!?/br> “你已經(jīng)夠好了,mama再這么擔心的話不是很多余嗎?mama的精力是有限的啊…” “騙子?!?/br> “mama就是個大騙子!” 不知不覺間,我忽然朝著符椋迷迷糊糊地喊了聲“mama”,伴隨著一滴落下的眼淚,冷不丁地掉在了符椋的小腹上。 符椋明顯地愣了一下,不知是聽清了我的話還是我的淚水在她身上出現(xiàn)異樣的感覺。 我也頓時嚇得冷汗直流。 mama?為什么會沒來由地想到母親呢?符椋明明跟母親沒有任何關系。唯一的相似之處只是待我溫柔。我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 “你在…叫我嗎?” “jiejie是你聽錯了吧?” 我強裝鎮(zhèn)定地笑著把過長的劉海往后撩了一把,沒來由地很煩躁,盡管知道熱烈中的冷淡與敷衍最傷人心。 興許是,我終于找到了愛的正確答案—— 我最愛的人是mama。 一直都是,從沒變過。 從于藤到符椋,在她們身上窺見母親的一些影子,最后拼湊成一個不完整的母親。 可那又怎樣?痛苦是必要的,可生活還要繼續(xù),且比起余生中那些嘗不盡的痛苦這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不可能永遠活在母親的陰影下,并且她早已離我而去走向了新生活,不會再回來。再說了,我和于藤,又何嘗不是母親的陰影呢。 我的笑容輕松起來,趴在符椋身上親了親她的臉:“不過…以后我能叫你mama嗎?只是在zuoai的時候?!?/br> 她仍然很詫異,不過很快收斂,玩起我的頭發(fā),一笑了之:“你的癖好?” “…嗯,算是吧。抱歉呢,現(xiàn)在才告訴你…” “沒關系,我遇到過比你有更奇怪的癖好的人,所以還好?!?/br> “還有,畢竟嘛,你看起來比我年輕不止一兩歲了,你想想看,我今年也快叁十歲了…這么叫我也沒事?!狈o奈地聳聳肩,笑意不達眼底。 我想說什么安慰她,可言語被不知名的東西阻擋,然后緘默。緘默會讓一切變得更糟糕,我無能為力。 我只是抱住她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