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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鈴兒視死如歸般的向前摸索,摸到了他的肩膀,雙手虛虛的搭在他的衣服上慢慢小心的下滑,一只手搭在了床邊,一只手垂了下去,垂下的那只手似乎還往后撤了撤。 風(fēng)鈴兒頓了頓,不再去摸垂下的那只手。 弈清好以整暇的等著她的動作。 她順著柔軟的布料摸到了弈清的手背,她小心的屏住呼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他落在床邊的手指,又輕又快的吻了一下。 吻完風(fēng)鈴兒就迅速放開了,頭不自覺偏向一側(cè),看似理直氣壯實則心虛無比:“好了?!?/br> 弈清愣住了,手指不自覺蜷縮,指尖仿佛著了火,鼓動著傳來心跳聲。 說實在的,風(fēng)鈴兒的唇因為長久未進水而干燥開裂,一點也不柔軟水嫩。 但是手實在是一個特殊的部位,他就曾因為她細小的觸碰動了妄念,有了春夢。 舊景重現(xiàn),他難免心緒難平,情潮迭起,耳根涌上了一抹紅,他悄悄的抬起手吻在了風(fēng)鈴兒剛剛吻過的地方。 溢滿的笑意從他的眉眼唇邊流淌出來,任誰看了的都能明了,這人定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不然怎么笑得和傻子一樣。 “好?!彼穆曇舯M管還是那么沙啞,但是語氣里的開心,是掩藏不住的。 弈清的眼角微彎,上挑的狐貍眼柔和,連帶著那股狡黠邪肆都被沖淡了幾分。 “meimei說好,就好?!?/br> —— 風(fēng)鈴兒雖然渾身酸疼又麻又癢,但實際性的傷害不大,四個人里她傷得是最輕的。 話是這么說,她體質(zhì)也是最差的,下午的時候,她還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師姐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生龍活虎的撲了過來。 壓得她差點把中午喝下去的粥吐出來。 “師妹??!” “噗!咳!師…姐…?你快…起來,我要被…壓死了?!?/br> “哦哦哦!”越茹靈松開的風(fēng)鈴兒的腰,順手將她扶坐起來。 風(fēng)鈴兒捂著肚子平復(fù)了一下,越茹靈身上的香氣不可避免的沾到她身上,被湯藥苦到骨子里的風(fēng)鈴兒不免偷偷多聞了幾下。 如果說風(fēng)鈴兒骨子里的香氣是馥郁的花香,那么越茹靈就是柔和清淡的果香。 那是梨香或者是橘香,草葉香,又或者是別的清淺又宜人的,交融在一起的香氣,明明就縈繞在鼻尖,但一回神就飄遠了,像風(fēng)像煙,總也留不住。 風(fēng)鈴兒曾細細聞過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濃,太濃了,像一片無形的沼澤,死死扒在活人身上,要將人溺斃,她實在不喜。 風(fēng)鈴兒緩過氣來,嘴角上揚,口是心非道:“師姐怎么不多休息會兒,不用著急過來看我的。” “我沒事,就吐了兩口血,喝點補血的藥湯就好差不多了,躺久了我渾身也不自在。倒是你…” 越茹靈探向風(fēng)鈴兒眼睛上的布條:“慘兮兮的?!?/br> 她哪有師姐說的那么嚴(yán)重,越茹靈只是太心疼她。 “沒那么慘,也就一點凍傷,我這眼睛說是最多兩天,就能見亮了,我其實覺得自己挺幸運的了?!?/br> 越茹靈還是心疼,她靠在風(fēng)鈴兒身上:“下回咱不去那么兇險的地方了?!?/br> 風(fēng)鈴兒應(yīng)下了。 越茹靈瞄到一旁飄著花瓣的甜水,隨口問:“陳大娘來過了?” 他們下山后,苦于沒有落腳點,為了有個好點的休息環(huán)境,弈清臨時租了一個三進的小院,又因為秋收剛過,農(nóng)婦有空閑,便雇了幾人打掃做飯,陳大娘是其中之一。 “那是誰?”風(fēng)鈴兒疑惑的反問。 越茹靈輕抬下巴,點了點那個方向:“一個廚娘,我看那兒有杯糖水,不是她送來的?” “那個啊,是弈清送藥的時候一起拿過來的?!?/br> “……” 越茹靈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 她有些郁悶道:“師妹,你不要成親好不好?” 風(fēng)鈴兒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弈清是不是對她說了什么,她收斂住驚恐的情緒,語氣輕快的回答,既沒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你在說什么胡話啊?” 越茹靈卻沒再說話了。 雪山遇難的日子明明只是前幾日,卻仿若久遠,她遙想般回憶那天的人和事。 那時雪崩,她被大雪掩蓋,等她爬出來的時候,四周茫茫一片,為了找到失散的人,她甚至沒空調(diào)息,只能不斷的嗑藥。 最先遇見的人是弈清。 說遇見也不準(zhǔn)確,她是聽見了聲音尋過去的。 她聽見了撕心裂肺的喊聲,也見到了張皇失措的人。 他就跪在地上,聲聲泣血,執(zhí)拗的挖著結(jié)成塊的雪。 被劃傷的左臂被潦草的包上,洇出的血液染紅了布料上的繡花,少部分被凍成了冰碴,還有一些因為他不停的動作而崩裂,每行過一處,就留下一連串的血點。 點染著一地的“梅花”。 而他的嘶喊聲中,始終縈繞著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她師妹的名字。 她走到他身邊時,他竟毫無所覺。 后來弈清看見她了也只是說了一句話:“真好,如果你沒了,她會傷心的?!?/br> 弈清一刻不停的呼喊,從早到晚,越茹靈眼睜睜的看著他嘴角不斷有血流下,聽著他的聲音刺耳嘲哳,看著他的傷口不斷裂開。 他就像失了魂的人偶。 直到遇見微長生和他那奇怪的形似蜈蚣的物件。 風(fēng)鈴兒昏睡在蜈蚣上面,周或拄著木棍亦步亦趨的跟著。 她離得近,很清楚的可以看到風(fēng)鈴兒呼吸平穩(wěn),除了凍傷,再無其他外傷,相比之下,周或還要更嚴(yán)重一些。 她那時著實松了一口氣。 而弈清…… “她死了嗎?” 那是弈清看見風(fēng)鈴兒后說出的第一句話,聲音里含著細微的顫抖,像是繃緊的弦。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弈清的第二句話是:“茹靈,幫我保密吧?!?/br> “不要告訴她,我這幅樣子,太狼狽了,就不好看了?!?/br> 那時,越茹靈頭一次覺得,師妹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