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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迷障過后,他們很快遇見第二重,那是縈繞在耳邊的竊竊私語,風(fēng)鈴兒聽著那些誘惑她自殺的話語,死死捂住耳朵,咬緊牙根,用恨不得咬碎滿口銀牙的力道來緩解腦海深處的脹痛。 【她才不會自殺,她才不要死!她要活著!】 疼痛讓時間都變得緩慢,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私語漸漸消失,風(fēng)鈴兒頂著被汗打濕的發(fā)絲,恍惚的看向前方,胸口的濁氣堵得她想干嘔。 見風(fēng)鈴兒這幅模樣,眾人想原地休整一會兒,風(fēng)鈴兒則搖了搖頭:“趁天亮還是盡快趕路的好,誰知道天黑后會不會更危險。而且我根本就不累?!?/br> 實在拗不過她,眾人只好順她意,但是行進的速度有意無意的慢了下來。銗續(xù)章擳請椡??hō?g?e.?ō?閲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汗水太多滑進了眼睛里,風(fēng)鈴兒眼前一片模糊,她揉了揉眼睛,還沒睜開眼睛,就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不僅渾身無力,意識也逐漸消散,最后的視線里滿是濃烈的白霧。 【啊,來了…】風(fēng)鈴兒輕嘆。 是塵埃落定的釋然,是無可奈何的妥協(xié)。 這片大霧來的蹊蹺,瞬間就覆蓋住了眾人,風(fēng)鈴兒是第一個暈倒的,她暈倒之后身后的越茹靈和前面的弈清最先發(fā)現(xiàn),他倆反應(yīng)迅速,意識到這次是五感中的聞,兩人瞬間屏息,俯身去扶風(fēng)鈴兒。 周或發(fā)現(xiàn)的晚一步,閉息也慢了一秒,僅僅就這一秒,他也跟著倒了下去。 弈清剛碰到風(fēng)鈴兒,神智也開始恍惚,他咬牙跪在地上:“該…死,是…迷…”話還沒說完他就躺在了風(fēng)鈴兒旁邊。 站著的只剩下了越茹靈,她一臉懵逼的看著躺了一地的人,當(dāng)機立斷背起風(fēng)鈴兒,用繩子將她綁在身上,一手一個分別拎起弈清和周或的后衣領(lǐng),拖著就往回走。 但是這一轉(zhuǎn)身就更懵逼了,來時的路已經(jīng)被大霧籠罩,可視范圍僅三米左右,她憑著記憶走了一段路,白霧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郁。 越茹靈閉息也有一段時間,再加上劇烈運動,心中不免焦躁,她咬咬牙,不再往回走,而是開始橫沖直撞。 關(guān)于陣法的破解,她僅僅比風(fēng)鈴兒多懂那么一點而已,在‘學(xué)霸’下線的情況下,她也只能先寫個解,剩下的全看命運了。 “呃…”憋氣太長時間,越茹靈臉色通紅,胸腔仿佛要炸開,越茹靈咬著牙,硬是又向前走了幾步,直到眼前一黑,牙關(guān)一松,新鮮的空氣充盈在鼻腔內(nèi),她貪婪而絕望的不住低咳喘氣。 【完了,她也要暈了,死定了?!?/br> 越茹靈跪在地上挪了挪膝蓋,給自己找了個干凈點的地面做安眠地。 一分鐘過去… 越茹靈閉著眼皺了皺眉。 兩分鐘過去… 越茹靈動了動手指。 三分鐘過去… 越茹靈猛得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左拍拍右摸摸。 “…沒暈…?” 越茹靈眼睛一亮,也沒深究為什么,重新拎起那兩個人的后衣領(lǐng),又開始橫沖直撞。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越茹靈在天黑前遇到了人,一個一身白衣,披散著頭發(fā),在白霧中突然出現(xiàn)的人。 “哎呦!” “啊!” 兩個人突然撞見,似乎都把對方嚇夠嗆。 “你…是…活人?”越茹靈猶疑的問道。 那個人也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越茹靈一聽:這絕對是個活人啊!甭管是什么人,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她扔下手里拎著的人,躬身抱拳,背后背著的風(fēng)鈴兒腦袋垂下,又嚇了對面人一跳:“我乃劍元宗二弟子越茹靈,身中蠱毒,特來藥谷求醫(yī),不知這位小兄弟可否帶路?” “蠱毒?!”白衣的小公子語氣中難掩興奮,他低咳幾聲,故作矜持道:“既是如此,你便隨我來吧。” 他腳步飛快蹦蹦跳跳的,透著一股活潑勁兒,越茹靈拖家?guī)Э诘模銖姼松先?,過了幾息,她眼前豁然開朗。 率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棵巨大且粗壯的樹,枝冠高且寬,似能遮天蔽日,但稀奇的是在殷紅的夕陽下,樹葉像飲足了血一般紅得澄澈透亮。 往樹后面看去,是一座呈弧狀的瀑布,隱隱圍住這片世外桃源,越茹靈聽見不大的水聲,才驚覺瀑布其實離得很遠,只是因為很大才顯得近而已。 以巨樹為中心,周圍零散的蓋著幾座木屋,看著不是很大,再細瞧卻很精致。 刨去房屋,其他地方則是種植著大片大片的草藥,越茹靈僅能認出一部分常見的,略略瞧去,約有十?dāng)?shù)人在田地里侍弄草藥。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樹,雖然沒有中間那棵大,看著樹齡也不小,大概也是某種藥材吧。 越茹靈這般想著,腳下不停,緊緊跟著白衣小公子,離了白霧她才看清楚小公子的樣貌,十二三歲的樣子,還是個小孩兒,怪不得她總覺得有股孩子氣。 這時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異狀,統(tǒng)統(tǒng)圍了過來。 一位看著年紀稍大些的男子,模樣嚴肅,語氣不悅:“不是讓你把闖進來的人扔出去嗎,怎么還帶回來了?” 另一個女子湊近:“她怎么是醒著的?你看上她了?” 白衣小公子白了一眼那女子,似乎是嗤之以鼻:“怎么可能,這世間人誰能敵過長生師兄…師兄…”白衣小公子邊說邊回頭,想嘲弄越茹靈一番,但是在看清楚她的樣貌時,神色空白一瞬,人也跟著結(jié)巴了起來:“…好看…” 說完他臉色爆紅,迅速的收回了視線,色厲內(nèi)荏的喊到:“哎呀,她說她中蠱毒了,所以我才帶進來的!” “蠱毒?”“蠱毒!”“苗疆人打進中原了?” 越茹靈看著面前的人一個個眼冒精光,摩拳擦掌的模樣,驚出一身冷汗。 【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被扒光了?!?/br> 好在白衣小公子趕蒼蠅似的推開圍觀的人,帶著她去了某個院落。 那個院子似乎比其他人的要‘雜亂’一些,地上擺放著很多切割好的木塊,木屑。有正在燃燒的藥爐,滿桌炮制好的藥材,一旁還掛著新采摘的草藥,總之就是一個字:滿。 太滿了,物品有序擺放的同時又合理利用了每一處空間,白衣小公子走的輕巧,她卻感覺沒有落腳的地兒。 “啊,你不用進來了,站外面就行,我知會一聲長生師兄?!卑滓滦」涌闯鏊木骄?,阻止她進來的腳步。 —— 滿是中藥味道的房間內(nèi),微長生叩好藥粉的蓋子,細長的手指捏住瓶身,將其放在藥架的最上方。 清冷無波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你是說她不僅身中蠱毒,還對纖凝無感?” “是啊,師兄,你就去看看唄。” 微長生理了理袖口,垂眉淡淡道:“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