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我會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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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皇帝召見陸昭然。 陸昭然跪地,抿了下唇,臉色不太自然:“吾皇萬歲?!?/br> 良久,皇帝低垂著頭,細(xì)長的眼尾意味不明,隨口說道:“近日cao練,愛卿消瘦了許多?!?/br> 陸昭然英眉微微揚(yáng)起,看向皇帝懶散的目光,眉眼流淌出一絲慌亂。 那樣戲謔的目光,她在裴謙之臉上見過。 明黃色的陰影籠罩過來,麝香縈繞鼻尖,心生惶恐。 皇帝輕輕嘆了聲氣,走上前,蹲坐在她的面前,明黃色的龍袍散開在視野里,她呼吸微窒,垂頭伏地,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和內(nèi)心的惶恐不安。 “愛卿皮膚黑了些?!彼麥貨龅氖种柑鹚南掳?,忽然扯落她的冠冕,烏發(fā)散落,她跪地不語,仿若等待死亡的來臨。 “愛卿不必害怕?!彼Z調(diào)溫柔,手指劃過她臉頰的肌膚,經(jīng)過風(fēng)吹日曬,她的肌膚不若之前嬌嫩了。 盡管云溪交代過她,要用珍珠粉敷養(yǎng)面部。 “微臣今日發(fā)冠不妥,請皇上降罪…”她俯首跪地,將兩人距離拉開。 “無妨,你我君臣不必拘泥。”皇帝凝著她烏黑的長發(fā),想著的是她與裴謙之茍且之時的樣子,會是如她那些嬪妃一般的,或是熱情,或是羞赧。 該是什么樣子,皇帝想知道。 龍陽之好,他素有耳聞。 探子回報,前夜他們又在一起了。 陸昭然沒敢往后再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垂著頭,她能明顯感覺到皇帝眼神的炙熱。 “愛卿為何不敢抬頭看朕?” 天子面容豈是誰都能直面的,君命難違,她緩緩抬頭,皇帝看過去,縱使皮膚黝黑了些,面容依舊俊朗。 纖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眼神,他唇角微揚(yáng),說:“愛卿?!?/br> 她沉靜的眼神凝視著皇帝,眼神里片刻的慌亂被他捕捉,他笑得更深:“朕幼時便有耳聞赤遠(yuǎn)候驍勇善戰(zhàn),為我軒轅王朝立下赫赫戰(zhàn)績,如今你要世承父輩之遺愿,朕沒有什么能送你的,便贈你金絲鎧甲一件,祝你凱旋而歸?!?/br> 金絲鎧甲被太監(jiān)端在盤中,陸昭然松了口氣,長發(fā)零散,隨著長殿的風(fēng)緩緩飄動,粉唇蠕動,跪地拜謝。 皇帝錯了會神,便讓人走了。 陸昭然走后,皇帝展開奏折批閱,腦中浮現(xiàn)長發(fā)散亂的人影。 他是帝王,荒誕的想法要克制,壓抑,縱使身為帝王,世間萬物,唾手可得, 可他也知道不是所有東西他都能得到的。 * 侯府,裴謙之在正廳等陸昭然。 陸昭然尚未從惶恐中回神,她只想早日出征,遠(yuǎn)離喧囂。 更希望能夠早日收回漠北,完成父輩之愿。 裴謙之起身迎上她問:“深夜召見,可有要事?” 陸昭然搖搖頭,端起茶水抿了口,放下茶杯,心事重重。 事情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的棘手,是她和裴謙之糾纏在一起后才會有了這般的變故。 “御賜金絲鎧甲?!标懻讶坏?。 裴謙之能感受到陸昭然的壓力,皇帝三番召見,絕非君臣之交。 他走過去把人摟在懷里,摩挲著她束起的不太規(guī)整的發(fā)冠:“半月后便要出征了,快了?!?/br> 陸昭然嗅著空氣中屬于裴謙之的氣息,依賴地想要抬手擁住他的后背,半抬起的手緩緩落下。 她想的是,這一戰(zhàn),既是沒打算回來,更不應(yīng)該有任何承諾。 這段露水情緣不過是裴謙之的淺短回憶,他如何舍得下裴氏榮譽(yù)。 與云羅郡主的婚事更是提在日程,裴謙之問她會抗旨嗎,她不敢。 但他呢。 他更不會抗旨吧。 * 熱吻的纏綿,糾纏的身軀,韋帳緩緩落下—— 微喘的嗓音在耳畔:“我如何才能真正讓你放下戒備。”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信任過他。 他甚至已經(jīng)猜測到她的想法,漠北之戰(zhàn),她從來就沒想過回來,也沒有想過跟他有以后。 他的那些規(guī)劃,在她的心里,從來都只是荒誕的想法罷了。 陸昭然抱住他,有些想哭,她一度以為自己冷血無情自私,根本不敢想象與人交好,或是愛人。 母親的教誨歷歷在目,若非皇帝今日的試探,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夠躲得過去。 若不是她的貪心,又怎么會將侯府上下百口性命置于如此境地。 她抓住他的手,咬住虎口,用了狠力,虎口的血水腥氣深濃,眼角的淚珠逼出,昏暗的燭光里,她看到了他深情遍布的眸子。 良久的靜默,他緊緊擁住她,沒再繼續(xù)下去。 * 出征前的壯士送行。 皇帝設(shè)宴宮中,預(yù)祝將士凱旋而歸。 夜晚的月亮明亮,皇帝把人叫到了偏殿。 陸昭然被禁錮在皇帝懷里,酒精的氣息噴灑而來,灼熱的氣息燙得她有些慌神。 溫涼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皇帝低喃:“愛卿穿白衣時風(fēng)度翩翩,貌比潘安,如此美男,朕也心悅。” 也—— 她躲開了皇帝欲落在她臉頰上的吻,皇帝輕笑:“裴愛卿不日便要成婚了?!?/br> 原定的裴謙之監(jiān)軍,臨時改派王晨陽了。 這些消息她早就有所耳聞,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和,甚至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盡管她已經(jīng)努力克制,還是被皇帝察覺到了眼神里的失落。 皇帝貼近她,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朕想你很久了。” 明日就要啟程了,皇帝不知是否還能見到征戰(zhàn)而歸的陸昭然。 此戰(zhàn)艱險,將士出征,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皇帝借著酒意放縱了回,從小被宮中的規(guī)矩束縛,他從未得到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陸昭然算是一樣他很想要靠近得到的東西。 他的手摩挲著她的柳腰,順著束帶緩緩拉扯,陸昭然推開他,跪在地上:“皇上——” “皇上,蕭貴妃難產(chǎn)了!” 太監(jiān)急切的聲音拯救了跪在地上的陸昭然。 殿內(nèi),僅剩下她,無措而慌亂。 ——不日便要成婚了。 他根本無法做到他說的那些,所有的心意相通不過是當(dāng)時那瞬的誓言。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開始渴望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從不曾擁有,又何談失去。 * 徐徐而來的人站在連廊的盡頭,對視上裴謙之的眼睛,陸昭然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往事歷歷在目,如果他們不曾一同前往江南,后面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吧。 心口瑟縮的疼痛,母親或是說的對,情愛并非是世人所宣揚(yáng)的那樣美好。 裴謙之過來執(zhí)起她的手,大抵是最后一次了,她沒有顧忌外人的目光,緩慢抬頭。 他說:“你是否會等我?” 她唇角露出苦澀的笑意,她并不喜許諾,承諾的事情是要遵守的,信任一點(diǎn)點(diǎn)被破壞后,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什么了。 他急切地圈住她的手,將她拉進(jìn)懷里,緊緊擁住她,下巴落在她的肩頭:“我會去找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