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不記得是怎么回去的。

    她好像真的醉了。

    高跟鞋歪倒在玄關(guān)的地毯上，鞋底朝天，厚重的外套、上衣散落滿地，她身上只剩下遮體的內(nèi)褲，坐在男人身上被大肆蹂躪著柔軟圓滾的rufang。

    文胸未被完全脫下，由一根肩帶盈盈掛在細(xì)膩的后頸，墜在半空，輕微的墜感引得周韻不自覺抬頭后仰。

    他們就在蔣坤公寓客廳的沙發(fā)上。

    甚至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有沒有別人，下班后折而復(fù)返忘記拿東西的保姆，忙完“私事”滿身疲憊回來的蔣誠……

    周韻不知道有誰，現(xiàn)在滿腦子情欲充沛，被渾身激烈的欲望支使著，腦袋空空，無力再去想其他，卻依舊被一眾莫名的緊繃感包圍著，生怕下一秒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

    Molly還在角落的狗窩興沖沖吃著主人給準(zhǔn)備的豐盛晚餐，不知道今晚為什么既有羊排還有牛肋rou。

    一掌將兩乳聚攏到中間一處，重重下壓，手勁很大，柔軟豐盈的乳rou瞬間隨著他的動作下陷出五指的痕跡，彈性十足。

    周韻輕輕呻吟一聲，覺得舒愉。

    單是被這樣按著，就會舒愉。

    忍不住，自己壓在他的性器上挪動碾磨，感受著xiaoxue被對方勃起頂端摩擦中產(chǎn)生的快感，比真實的抽插似乎還要有感覺，這種下身潮濕，隔著多層布料貼合的感覺，過于刺激。

    “嗯……”

    蔣坤倒是沒拒絕，渾身穿戴整齊，沒有絲毫凌亂和褶皺，乜眼看她因動情而展露出的些許女兒家嬌態(tài)。

    “這樣就會讓你爽？”

    他漫不經(jīng)心，摟著她的腰怕她后仰掉下去。

    估計是真的有點(diǎn)醉，周韻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jìn)去，滿臉是難受的舒愉，仍自顧自磨著，搭著他的肩用他自慰，哼哼唧唧的聲音很綿，兩腿有些發(fā)抖。

    她仰著的身子很難受，腰始終在受力。

    那乳白色的胸罩懸在半空，高高掛在她的背后，隨著她的動作輕微晃動，時不時摩擦著蔣坤的腿部。

    聽到對方意味不明的輕哂。

    隨后，蔣坤一手撈住她的脖子往懷里帶，讓她抱住了自己。

    順著她的動作輕微向上頂弄。

    離得太近了，他的下巴仿佛就貼在她的肩頭，那凜冽的呼吸磨蹭著她最敏感的耳后，還能覺出他的頭發(fā)，他的側(cè)臉，他的下頜線，全都貼著自己。

    這是一個很親密的動作。

    至少周韻覺得，這只會是靈魂上交融的愛人才會做的動作，像是溫情的親近，比下身頂弄的快感更要讓她高潮。

    她忍不住側(cè)臉去親他的臉，親得他滿臉濡濕，嬌聲說：“……您的臉很好吃……很香，很甜，冰涼涼的……像吃過的雪糕……”

    因為微醺，意識不清，根本沒任何語言邏輯。

    蔣坤也沒打算理會她的醉話。

    只不過，那寬厚又溫暖的手掌猶如安撫，罩在她光潔裸露的肩頭上，不斷迭加蓄給她溫度，蓄給她沉默的回應(yīng)。

    如果不是一段電話鈴聲，周韻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開他的褲子，拿xiaoxue吃進(jìn)他的東西了。

    可那電話聲響個不停，周韻掃了眼來電人，晃動著的動作漸漸軟下來，她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氣，趴在他身上不動彈，蔫呼呼的，也不接，就看著屏幕上有些刺眼的來電人名字。

    很快，第一次掛斷。

    緊接著，第二次就又來了。

    蔣坤給她身上蓋了件毯子，將她從自己的腿抱到沙發(fā)上，不疾不徐細(xì)致的拿毯子包好她身體，一點(diǎn)都沒有外露。

    他淡聲說，“我去抽煙，你隨意?！?/br>
    蔣坤走去了陽臺，關(guān)門的那一刻，還能看到他拿出支煙遞到嘴邊，罩住打火機(jī)的焰火，低頭點(diǎn)煙的樣子。

    周韻雙腿蜷著，沉默了一會兒，接通那第叁個打來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對面女人嚴(yán)肅的聲音瞬間響起，“周韻，你必須要告訴我你干什么？叁個電話也不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可不是你的上班時間?！?/br>
    “可這是我的休息時間，我在休息?！敝茼嵈寡?，“mama。”

    “休息時間？你的休息時間是對別人而言，對我，你的mama，你不該有任何不屬于我的時間?！敝苣刚Z氣不悅，“周韻，別讓我覺得我放你去融城是個錯誤的決定，我不喜歡不聽管教的孩子?！?/br>
    周韻將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緊了些，聲音聽不出情緒，“對不起，mama?！?/br>
    周母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你能像白露一樣讓我省心，我也不至于每天工作這么忙還要惦記著你?！?/br>
    “你說要去外面上班不去公司，我答應(yīng)你了，可你看看你現(xiàn)在干出點(diǎn)什么成績了？現(xiàn)在又鬧著去什么融城，我也讓你去了，但是孩子，我不希望我對你的愛會變成縱容你墮落的武器?！?/br>
    這次，周韻連最習(xí)以為常的道歉也說不出來了。

    “愛”？

    是愛嗎？

    拿著“我用我的zigong孕育你，你是我的所有物。”這種話來控制她的人生，是愛嗎？

    她沉默著，足足沉默了許久，才輕聲問，“mama您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我是聽說你和小誠鬧別扭了，那孩子向來懂事也對你好，你不要不知足搞你那些矯情的小脾氣，別忘了當(dāng)初你說要去融城時答應(yīng)過mama什么，早早把婚事穩(wěn)定下來才是你最要緊的事。”

    “我知道了。”

    偌大的客廳猶如抽走空氣的真空狀態(tài)，周韻平靜，“mama說得對，我的確該顧全大局，我會和蔣誠和好的，您放心。”

    電話終于掛斷，那卡著喉嚨的窒息感覺也終于消失殆盡。

    明明通話時間只有五分鐘，周韻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jì)般漫長，腿已經(jīng)麻了，她披著毯子起身。

    陽臺的門是玻璃的，透明。

    蔣坤已經(jīng)在抽第二根煙了。

    外頭風(fēng)聲浮躁，隔著玻璃似乎都在叫囂，他卻像是處于靜謐之地，手中的煙明明滅滅，煙灰還未落到地上便被風(fēng)卷跑，猩紅的火在空中被熄滅。

    周韻光著腳去找他。

    在走到陽臺附近時，卻被那手邊展柜中的一條手表定住了視線。

    “咔噠——”

    陽臺門響動。

    蔣坤側(cè)眸，淡淡回頭。

    周韻走出來，身上只裹了件他那條毛毯，褐色的柔軟絨毛毯包裹著她玲瓏有度的曲線，在白嫩的大腿根將將停住，兩條修長白皙的腿裸露在外。被風(fēng)一吹，毯子跟著掀動——

    蔣坤眸底浮動，捻滅煙。

    幾乎是瞬間摟住她，大掌摁下那不老實晃動的毛毯。

    這公寓的陽臺是半露天，只有一半的護(hù)欄遮擋，偏偏房地產(chǎn)商在裝修時選擇的還是純玻璃款，也就是說，四下所有人只要走到陽臺，都能看到她。

    看到她現(xiàn)在這幅樣子。

    周韻神色上卻儼然沒有任何慌張，似乎早就吃透了他會抱住自己，反倒是從毯子上方慢慢露出條手，在他眼前晃著，“您覺得好看嗎？”

    “穿成這樣，不怕冷?！笔Y坤捏住她在自己眼前亂晃的手。

    周韻繼續(xù)輕聲，“您先回答我的問題?！?/br>
    蔣坤這才往她手腕上瞟了眼。

    她細(xì)膩纖細(xì)的手腕上，戴著他一條金屬機(jī)械表，因為表帶太寬，在她手腕上向下滑落，快到中間的位置才被卡住。

    這表，他有印象。某個老友送來的，表盤會轉(zhuǎn)動，幾層金屬的裝飾夾層中還藏著只蝴蝶，輕輕晃晃手臂整個盤身都會轉(zhuǎn)動，像是在手表中蹁躚飛起的銀翼蝴蝶。

    做的是中性款，但蔣坤不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便一直閑置。

    “您覺得我戴著好看嗎？”

    “嗯。”

    安靜了幾秒，周韻再次輕輕問道，“您的手表，可以給我嗎？”

    蔣坤的手從她曲線優(yōu)越的腰線下滑，從毛毯探了進(jìn)去。

    空的，只摸了一手的水兒。

    什么也沒穿。

    竟然什么也沒穿，就敢這么大膽子跑到陽臺。

    他說：“可以?！?/br>
    周韻安安靜靜的，仰起頭正對上他的眼。

    這次，蔣坤終于看清了她那濕潤的雙眼。脆弱的、破碎的、但卻真實的她。

    周韻雙手攀住他的胳膊，這么一做，毛毯從肩頭徹底滑落。

    蔣坤眉頭攢起，將她罩進(jìn)懷中，結(jié)結(jié)實實將她壓在陽臺的玻璃門上，不把裸露的身子露出一點(diǎn)。

    “周韻。”

    他向來冷淡的聲音頭次帶上些慍怒。

    但周韻卻不給他發(fā)怒的機(jī)會，順勢吻住他的唇，認(rèn)真吮吸著他的舌頭，貪戀，迷醉他凜冽而又有熟悉的煙草味。

    她輕喘著，離開他唇邊時還扯出些銀絲，鼻尖凍得通紅，身子不停發(fā)抖。

    再次，發(fā)問——

    “那您的身體呢，可以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