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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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陽所遮蔽的月亮,誰也看不見 「暄澄這次又考了第一名,我們找一天一起出去慶祝吧?」mama放下碗筷,眨著眼睛問著大家的意見。 「好啊,好好犒賞一下暄澄。」爸爸附合道,「暄澄和悅歆有想吃什么嗎?」雖然言詞是詢問著我們的意見,但是爸爸的目光只有放在姊姊身上。 我沉默的扒著碗里的白飯,沒有回應、也沒有伸手去夾餐桌上的菜。少了配菜的白飯顯得食之無味。然不過一眨眼的工夫,我的碗里卻多了一塊雞rou,我將視線移到身旁輕勾著嘴角的姊姊,姊姊只是溫柔一笑,我輕輕地點了下頭,沉默的夾起雞rou輕咬了一口。 「我沒有特別想去哪,小悅呢?」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都好?!?/br> 我知道比起我,爸媽更重視姊姊的想法。所以這種時候,我大多是沉默。 「那就爸媽決定吧?」 「你們姊妹真是的,每次都不出意見?!筸ama忍不住抱怨道,爸爸聽了后拍了拍mama的肩輕笑道,「有什么關係?!?/br> 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樣,爸、媽的感情和睦,偶爾會拌拌嘴,但還是可以感覺出他們感情不錯。 這樣的家庭,可以稱得上是美滿。 但是,我的心里又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吃飽后,我坐在書桌前無聊的撐著頭,隨意拿起桌上的課本無意識翻閱,但發(fā)現(xiàn)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隨后我又將書本闔上。站起身,拿出衣柜的風衣外套披上,打算出門透透氣,順便消化一下肚子。 經(jīng)過客廳時,我和在客廳看著電視的爸媽報備:「爸、媽,我去外面買一下東西?!?/br> mama抬眸望了我一眼問,「手機有沒有帶?」 「嗯?!?/br> 爸爸皺了皺眉頭,除此外沒有多說一句話。 關上門前mama的聲音傳入耳里,「這孩子,總是這么靜,真拿她沒辦法?!?/br> 我垂下了眼眸,輕輕地帶上了門,將一切音源阻隔在門外。 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家,成為了我最需要隱藏真心的地方。 我住的地方算是有點鄉(xiāng)下,所以附近的馬路并不多車,每走幾步路就會有幾個空地及住宅,是個適合散步,且還算安全的地方。此時恰逢晚餐過后,所以路上已經(jīng)有好幾個飯后出來散步的人們,讓本應寂靜的鄉(xiāng)間小路產(chǎn)生了一點熱鬧。 我無意識地繞了好幾次相同的路線,當經(jīng)過家門外時,我的腳步頓了一下,便選擇繼續(xù)前進至前方的公園。 還不想回家。 我坐在公園內(nèi)的長椅上,園內(nèi)有個籃球場、還有一個小溜滑梯,很多大人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帶小孩散步,或者是一些想運動的青年會跑來這里打球。 我恍然的看著眼前親密的人群,隨后轉而抬頭望向夜空。漆黑的夜空只有幾顆繁星點綴,看不到月亮,視線可見的光亮來自于路燈的照耀。 我徹底的放空自己,閉上雙眼,耳邊卻傳出那些,我曾極力想忽略的聲音。 『老公你看,暄澄考上第一志愿了!」 『暖澄真是爸爸的驕傲?!?/br> 『讀什么美術班!跟姊姊一樣讀普通高中就好了??!』 『為什么不能多學學姊姊呢?』 一年了。 那次爭吵過去,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是留下的不快記憶,卻彷彿歷歷在目。 「陶悅歆,你在這里干么?」有個人走在我身旁呼喚我,也打斷了我此刻混亂的思緒。 我伸出手輕揉眼睛,在感受的手指碰觸的溫熱的液體,我有些錯愕,馬上伸手擦過褲管。張大眼盯向眼前穿著無袖運動衣和五分運動褲的男孩,褲子下面還穿著貼身內(nèi)搭運動褲,他拉起衣服下襬擦了擦身上的汗水,顯然是剛剛運動過。 在看見他的衣著加上現(xiàn)在的天氣,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在這干么?」我半瞇著眼反問他,雖然是明知故問。 「看我這樣子你看不出來嗎?」他雙手抱胸直視著我,被盯的不自在所以我馬上瞥過了眼低下頭。 「喔,跟誰?」我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著,若無其事地看向籃球場的方向,卻沒發(fā)現(xiàn)我想尋找的人影。 「寧詠風!接??!」一個聲響吸引我倆的注意力,接著一顆圓狀物體飛過來,那力道大到我以為會打到我的頭,反射性地閉上眼睛抱起頭,但卻沒接收到預期的力道。 當我抬頭時,看見的畫面是寧詠風抱著剛剛還未出現(xiàn)的籃球,他低下頭瞥了我一眼接著轉身罵道:「林紋孑,你下次再亂丟我先讓你的臉開花?!箤幵侊L聲音冰冷,還作勢要將藍球丟過去。 被點名的那男生嚇得馬上跑過來在我面前雙手合十:「抱歉、抱歉,差點砸到你?!?/br> 我揚起頭看著眼前的男生,比起剛剛的驚嚇我更訝異他那超乎常人的身高,他甚至比身旁的寧詠風高了半個頭。 沒讓自己失態(tài)太久,數(shù)秒后我回過神,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我沒事?!?/br> 「那我先回去了?!共焕頃芍膶幵侊L,那個叫林紋孑的男生吐了吐舌,一把拿走寧詠風手里的球小跑步回到籃球場。 「寧詠風,你幾公分?」我看著那個男生在球場奔馳的身影好奇的問道。 看起來挺高的。 「你少拿我跟那隻蚊子比。」寧詠風瞪了我一眼,一臉老大不爽的樣子。 「喔。」被猜中想法使我忍不住輕笑出來。 他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空位,隨著距離的縮短,一股因汗水而變得明顯的他的味道飄散過來,不是那種汗水的臭味,而是像一種草原的味道,這樣的味道聞起來不至讓人感到刺鼻,反而有種舒服的感覺,但我卻不自覺地將屁股往旁邊挪了一點。 「你不回去嗎?」 「打累了,想休息?!箤幵侊L轉頭望了我一下,一對上眼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心驚的想著,我剛剛的舉動太明顯了嗎?讓他不舒服了嗎? 他的視線停留的有點久,讓我有點不自在,只好率先將視線移向別處。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又不是失戀干么把頭發(fā)剪短?」 聽聞,我不自覺的用手順了順發(fā)絲。 我也還沒辦法習慣這讓我尷尬的長度。 「誰說一定要失戀才能剪短頭發(fā)?」 思及上周末親戚來訪的對話。 「悅歆跟暄澄越來越像了呢,剛剛還差點認不出來?!?/br> 「是呢,兩姊妹都越來越漂亮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梳妝臺看著鏡子那頭留到腰間的長發(fā),無意識的用梳子反覆的梳著。 回過神時,我想起姊姊那頭長發(fā),在心理下了個決定,隔天便將那頭到腰的長發(fā)剪到耳下。 我們,一點也不像。 垂下眼眸,內(nèi)心五味雜陳。 「留那么長剪掉不心疼???」寧詠風問我。 想到那頭從國中留到高中的長發(fā),就這樣一刀剪斷,心里也像是什么被剪斷一般空蕩蕩的。 我沒辦法坦白的告訴寧詠風、我也沒辦法欺騙自己。 我的視線落在腳上的帆布鞋,我踢了下旁邊的小石頭,強忍心里的不適,故作平靜的說,「寧詠風,你管很多?!?/br> 痛──感受到頭皮的刺痛,我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望向寧詠風,在接收到我視線時馬上松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好像做了一件多么理所當然的事情。 「寧詠風,你神經(jīng)病?。俊刮胰嗔巳鄤倓偙焕兜降念^皮,頭皮刺痛的感覺好似還在拉扯著我。 「無聊測試一下短發(fā)跟長發(fā)拉起來有什么不同?!顾柫寺柤?,「結論是,沒什么不同?!?/br> 無聊?測試?你有病啊! 他突然站起來了,雙手拍幾下了下掌心,像是在拍扯什么灰塵一樣。 這人是把我當臟東西的意思嗎? 熊熊怒火還未來的及燃燒,寧詠風俯視著我莫名其妙地說了句:「我哥還沒回來?!?/br> 我還無法反應過來他跳躍式的話,一時間失了神,而他像是察覺到我的疑惑,嘲諷似的勾起嘴角,「你剛剛不就是想問這個嗎?」 他…… 還來不及回應電話鈴聲就響起,看向亮起的手機螢幕,我才發(fā)現(xiàn)出來的快一個小時了。 「我要回去洗澡了,拜?!拐f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 這人真的是……突然的上前搭話、又自顧自的離開。 他是寧詠風,跟我同年齡,我的國中同班同學、同高中卻不同系,以及,他是我曾經(jīng)的兒時玩伴。 認識他很久,久到我已經(jīng)忘了是什么時候。唯一確定的是,國一那年再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存在于我的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