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折】第八十三章: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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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第三折(5) 暮雪紛紛。 長安城中萬家燈火闌珊,一派繁華景象。 安居樂業(yè)就是普通人最大的幸福,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這的確是非常寶貴的東西。 雪越下越大,好像是為了慶祝北武軍撤去一般,竟也是懂了人心。 往日最是燈火明亮如晝的皇宮,今日卻是晦暗不已。 這是七皇子安羿的無聲抗議。 南梁國以兵變起家,最初皇帝南梁高祖是被自己的麾下黃袍加身,這才稱帝,最后一統(tǒng)了中原大部分地區(qū),這才建立起了南梁國。 傳說中,南梁高祖帝文武雙全,馬背之上殺得北武蠻子丟盔卸甲,將百年之前中原皇朝割讓的燕云十六州盡數(shù)收回,立國之后更是立白鹿書院為書院之首,重用文官,并且設立了邊地大將輪換制度,使得南梁的政權空前穩(wěn)固,至今二百多年,仍未曾出現(xiàn)什么大亂。 高祖皇帝稱帝之時,曾言,要讓南梁子民,無人不飽暖,路不拾遺,家不閉戶。 若是高祖皇帝仍舊在世,看到如今的南梁又將會作何感想? 寧時冥望著窗外的大雪,心中悵然。 成也高祖,敗也高祖。 都說紅顏薄命,英雄也是如此。 建立了南梁偉業(yè)的高祖皇帝,竟然在壯年之時,摔馬而死。 如今南梁的這幅局面,也是高祖皇帝早亡以及為了避免兵家之禍所引起的,曾經(jīng)能夠將北武蠻子殺得心生膽寒,不敢彎弓射馬的南梁鐵騎,現(xiàn)如今只剩下空殼子一具。 面對北武,南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剛剛翻了一下奏折,來自邊關的全是敗績。 而這樣的情形,似乎從高祖皇帝離去之后,就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上百年,之所以還沒有滅國,無非就是因為南梁貿(mào)易發(fā)達,西南又有烏陀國能夠與北武國互為牽制,否則南梁國的國運怕是不會持續(xù)這么久。 伸出手掌到窗外,只是片刻的功夫,手心就已經(jīng)落了好幾片,又寒又冰,在這種天氣,若是無家可歸,怕死要凍死在街頭,絕無生還的可能。 長安城或許還好,畢竟是都城,不是兵荒馬亂的邊地,遠離皇城的地方,越是靠近邊地,流民,饑民就會越來越多,這一點,寧時冥很早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 “淮王殿下,夜深了。” 身邊的侍衛(wèi)提醒著寧時冥,也是怕他在外面受了太多寒氣,若是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咳咳......派人去街上,若是還有賣炭翁,就把炭全買了?!?/br> “淮王殿下,宮中的木炭已經(jīng)足夠今年一冬的取暖,此刻再去采買......況且,銀兩已經(jīng)不多了?!?/br> “盡管去便是。” 侍衛(wèi)這才點頭去了。 緊了緊身上的袍子,寧時冥將窗戶關上,坐到了書案前。 雖說現(xiàn)如今太子已經(jīng)被推到臺前,但是面對安羿,太子并不能夠顯示太多的鋒芒,寧時冥便只能做這個“惡人”,霸占東宮,讓太子依舊居住寧家府宅。 至于朝中事宜,寧時冥掌管軍中一切事務,其他的是七皇子處理,彼此分庭抗禮。 燭火的光芒將寧時冥的身影照在身后的宮墻之上,高大,卻又寂寥。 此時的寧時冥正值壯年,但心中的很多豪情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龐看起來也溫潤了許多。 他不再像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有著一種閱盡千帆,走過萬里路的書生,收斂著身上的一切鋒芒,安靜地在書案上研磨著墨。 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捏著墨硯,偏生有種美人研墨的美感。 許是寧時冥面貌生的好,是此間少有的美男子,這才會讓人看著欣喜不已。 若是不觀面容,寧時冥依舊不愧美男子的稱號,身形偉岸,肩膀寬闊,三十多歲出頭的年紀,腰背卻要比不少方才成年的少年還要直挺,自是有股不墜不移的氣魄。 烤著火爐的熱氣,寧時冥的面容也被映的通紅,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心里似乎也有了那么一絲煙火氣。 大雪紛飛的夜晚,著實無聊,寧時冥也只能借由著謄寫詩經(jīng),來紓解心中的愁結。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br>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br>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br>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從寧時冥這雙素來握劍的雙手中,寫出來的字跡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娟秀,好看是好看了些,卻與他的殺神身份有些許的不太適合,若是叫人窺見了去,怕死會無端猜測是哪家姑娘抄寫下來的字句。 風雪聲聲,簌簌未已。 門外有紙傘輕輕抖動的細微聲響,來人將紙傘收起倒扣門外,而后推門進來。 雖然沒有抬頭去看,但是聽腳步聲,寧時冥已經(jīng)猜出來了是誰。 來人不是旁的,正是蘇瓷。 她一身淺紅,裙身上沾染了不少雪漬,有少許的臟,卻依舊難言蘇瓷美若天仙一般的樣貌。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蘇瓷的身上或許沒有古人那種天然的古韻古色,但她在受教育水平上絕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無法比擬的,蘇日安依舊還有些許的懵懂,但依舊有著尋常女子難以比擬的睿智和大氣。 端莊大氣,冰清玉潔。 便是寧時冥尋遍整個南梁,外加上烏陀與北武國,也決計再找不出第二個這般的女子。 寧時冥一時看得有些癡了。 眼前的少女,在他的生命中一直存在著,無論是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她始終都會在自己的身側,默默支持著自己。 也許她并不算得上這世間最美的女子,但在寧時冥眼中,她就是了。 “這么冷的天氣,怎么穿的這么少?!?/br> 寧時冥起身,拉著蘇瓷的胳膊做到爐火旁,順勢也將她的兩只小手給捂到自己的手掌里。 他的手掌確實很大,很輕易就把蘇瓷的兩只小手給包覆住了。 蘇瓷粲然一笑,卻沒有解釋什么。 寧時冥這般在乎人的模樣倒是少見,蘇瓷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緊張自己,先前給自己敷藥的時候,他還表現(xiàn)的很是克制,現(xiàn)在倒是落落大方了起來。 爐火的紅光很是旺盛,暖的蘇瓷有些舒舒服服,心里也跟著像是被融化開的冰雪一樣,流出了一絲絲發(fā)甜的蜜水出來。 寧時冥這般的男子,也是世間無二啊。 冥冥之中,蘇瓷總覺得從寧時冥的身上能夠窺見自己的影子,好像他們兩個人的命運徹底交融在一起,連帶著rou體和靈魂也跟著糅合起來。 “淮王殿下這么晚還不睡啊。” “在等人,自然睡不著。” 寧時冥溫柔地回答著問題,抓住蘇瓷雙手的手掌也更緊了一些,似乎生怕蘇瓷一個不滿直接跑了去。 “那不知道,淮王殿下您要等的人等到了嗎?” “自然是等到了。” 寧時冥分出一只手,將蘇瓷鬢角的雪水擦拭去,手掌卻并沒有就這么收回去,而是直接將蘇瓷擁到了懷里去。 距離近了,蘇瓷甚至都能夠聽到寧時冥胸口的心跳聲,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跟微微上下浮動。 濃烈的男子氣息撲入鼻中,蘇瓷分不清這是寧時冥身上的味道,還是只有處在情欲中的男子才會散發(fā)出來的氣味,有些香香的,卻又不像是香氣,稍一聞便有些上癮。 把蘇瓷抱入懷中,寧時冥反而沒了動作。 “總覺得我這一生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今日沒來由的有些患得患失。 很小的時候,父親找過算命先生,給我算了一卦,說是讓我多多珍惜眼前人。 當時我還太小,沒放在心上,而后又到了年少輕狂的年紀,也沒當作一回事,可是漸漸地,大哥走了,二哥也沒了,到了現(xiàn)在,晚照也先我一步離開,我才恍然如夢初醒。 死亡并非是多么可怕的時候,它就像是一到你不得不跨越過去的門,就像出生一樣,這道門,先是上了年紀的長輩跨過去,再是父母,然后就是兄長......等到這個時候,差不多就已經(jīng)能夠窺見這道門的門簾了,而我今天,卻是又見到了晚照走進這扇門。 而我就成了曇落身前唯一的守門人。 往事皆已成空,何如憐惜眼前人......” 寧時冥說話的速度放的很緩,也很輕,有些一股抹不去擦不掉的哀傷。 蘇瓷心里也能夠明白一些,他多多少少也還是放心不下寧曇落這個meimei,全家人幾乎都在他前面離開了人世,若是他自己也沒了,那么寧曇落可就成為了無人可依的孤零零一個人了。 只是,這需要又怎樣堅韌和滄桑的內(nèi)心,才能夠將死亡比做事一扇門,看見親人走過這扇門,也看見這扇門近在咫尺,能夠望得見門簾的模樣。 蘇瓷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澎湃有力的心跳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 又或許,像他這么堅硬的男子,也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言語吧。 只是在這么陪著他,就足夠了。 這一身衣服,或許并不足夠撩撥人心,但默默的陪伴卻是最長情的告白。 寧時冥情不自禁的將蘇瓷整個抱緊懷里,讓少女坐到了他的雙腿上面,手掌卻是脫離了少女的雙手,不斷向下,捉住了蘇瓷細嫩皓白而又晶瑩剔透的腳踝,手指靈活地從靴子入口處伸進去,然后將兩只腳上的靴子給脫了去。 被作弄的有些癢,再加上靴子暖乎乎的,乍一接觸空氣,腳掌有些受涼,腳趾頭也跟著僵直了起來,彎起來變成了弓身模樣。 薄薄的絲綢襪子摸起來手感十分的膩滑,寧時冥的手掌隔著絲綢上下把玩起來,好像這雙玉足就是夜明珠一樣的稀罕物一般。 蘇瓷被寧時冥抓弄的有些癢癢,身體不住地扭動起來,這么一動彈,卻不小心將自己的臀部給落進了寧時冥的大腿中間,一根灼熱光燙的棍子卡在了自己的臀縫之間,這一弄,便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蘇瓷便只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身體卻是緊繃了起來,連帶著腳掌也更加繃緊。 感受到懷中的少女的緊張,寧時冥無聲笑了笑,隨后在少女的腳掌心上撓了撓,頓時耳邊傳來一陣格格的笑聲,順勢,蘇瓷腳上的絲綢襪子也被剝了去。 十根腳趾頭完全有著不輸于腳腕的晶瑩雪色,便是將門外落雪拿進屋中仔細端詳對比,怕是也要輸了幾分。 蘇瓷感覺到腳趾縫被手指給插了進去,手指肚在腳趾頭上不停摩挲著,有些羞人,卻又好像沒有那么羞人,有些敏感卻又好像不太敏感。 很矛盾的感覺,這讓蘇瓷也不知道該不該出聲制止寧時冥的褻弄。 窗外飛雪千里,靜謐到了極致,只能夠聽見輕微的落雪聲,除此之外就是兩個人有些濃重的喘息聲了。 燭光里,兩個人的臉龐都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光,明明是在做一些下流的事情,卻顯得如此的神性、唯美與圣潔。 “淮王殿下一心為國,不知道又有幾分心思在這等待之人的身上?!?/br> 蘇瓷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想著從他口中是否能夠聽來幾句情話。 即便是再怎么理智的女子,也很少又不愿意聽到這些的,縱是心中知道有些情意綿綿的情話根本不可能會是真的,卻還是忍不住想聽,忍不住想信。 可能女子,生來就這般奇怪吧。 “那你覺得有幾分比較好?” 寧時冥沒有直接回答,倒是反問了過來。 蘇瓷被他的手掌把玩著足弓,有些不太適應,有種整個人變成了他的娃娃一般,被他肆意的把玩著,哼唧了一聲,出聲道:“怕是沒有,這才不敢說。” “呵呵?!?/br> 笑聲聽起來很是開心。 蘇瓷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像這笑聲的感染力很厲害,但笑了之后又忍不住在寧時冥的胸口小小錘了一下,這個人啊,真是做弄人不輕。 緊接著,蘇瓷發(fā)覺他的手已經(jīng)離開了自己的腳掌,來到了自己的背部,竟是將自己從他的懷中撈了起來,然后將蘇瓷的腦袋放到了肩膀上面,相互交頸,發(fā)絲在分外敏感的脖頸上不停摩擦,有些癢,更多的是心頭上也被搔動了一般,顫顫巍巍,有些恍惚。 男人松松軟軟的聲音也落進了耳朵里面,似乎是在懇求著她:“可以嗎?” 這種時候的懇求,最是能夠觸動女子心底的柔軟,蘇瓷也沒了方寸,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夠接著恍惚迷亂之際,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 “雪下的好大啊......” 寧時冥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烏黑如綢緞的長發(fā),從上而下,在從下而上,一遍一遍,像是永遠也撫摸個沒夠一樣,這一根根的青絲卻又似是牽扯著蘇瓷的心,讓她忍不住想要應允了寧時冥的要求。 可偏生女子的天性使然,讓她一時半刻張不開嘴說出半個自來,嘟囔了半天,也只是發(fā)出了一些嗯嗯啊啊的聲音來。 “皇宮很大,東宮也很大,有時候人也很多,但偏偏,這么大的地方這么多的人,卻好像沒有一個人是屬于我的?!?/br> 這好像是在訴苦,也好像是在傾訴衷腸。 寧時冥的聲音在刻意壓低之后,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磁性,若不是知道寧時冥是男兒身,自己又是處在皇城東宮之中,蘇瓷絕對要以為,這是海妖塞壬在蠱惑自己的內(nèi)心。 聽著男兒這般訴說,蘇瓷也有些不忍心,主動環(huán)住了他的背部,深情回應著:“有我在?!?/br> “那我,要在你的身體里,留下屬于我的東西。” 這般直白的陳述,讓蘇瓷這么一個現(xiàn)代人瞬間臉紅了起來。 素來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的親密事,乍一聽到寧時冥這樣的描繪,蘇瓷腦海中也不禁想起了一幕幕偷看過的片段,面色紅潤的如同鴿子血一般,嫵媚且誘惑。 好半晌,蘇瓷才嘟囔著說了句:“誰管你!” 寧時冥起身將蘇瓷抱著來到了床邊,寢被已經(jīng)暖過了,被這么一放上去,倒也沒有半點冷意,寧時冥將身體壓到蘇瓷的身上,直視著她的眼睛,玩味地說道:“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br> 說著還微微聽懂了一下腰身,雙腿間的蜜縫處便被灼熱的東西給戳動攪弄了一下,蘇瓷有些羞惱,整個人像是被暴風雨傾軋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被巨大的風暴給席卷了去,然后被拖拽進無盡海底的欲望深淵。 “淮王殿下若是這般無禮,小女子可要叫了?!?/br> “好啊,你叫吧,越大聲我越歡喜?!?/br> 呵忒! 蘇瓷萬萬沒有料到,此人竟然如此的不在乎顏面,竟然能夠說出這般話語來,當真是夠壞的,先前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寧時冥原來也是一個壞胚。 正當蘇瓷閉上眼睛,已經(jīng)準備認命的時候,卻沒有料到寧時冥竟然從自己身上起來了,原本被壓在身上的些許窒息感也蕩然無存,蘇瓷有些好奇,眼底里似乎也泛著一絲失望。 “淮王殿下怕不是房事不行吧,怎的中途而廢?” 噗嗤。 寧時冥卻是笑出了聲,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蘇瓷光滑細膩的下巴,眼中有些掩飾不住的揶揄之色。 “我是怕你遭不住?!?/br> (本想一口氣寫完,搞到一萬多字,結果我高估自己了,摳摸了一天才寫這么一點) (感覺這題材確實不討喜,,,不知道能不能寫下去,實在沒人看就不收費了(-_-||)明天入正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