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做，你選一個，嗯？”秦哲鋒松了手，看她跌坐在地上，轉(zhuǎn)身上了樓。

    何素?fù)u搖晃晃站起身來，很快，她就接到了周雄律師的電話。

    她知道，周雄不會放過她的，他想要的，是她的一切。

    “我要和周雄談?wù)劊央娫捊o他?！?/br>
    很明顯，對方并不想和她多說什么。

    “慧貞的事，我想和他單獨談?wù)劇！?/br>
    對方沉默了一會，接過電話告訴她：“與我無關(guān)，我給了她應(yīng)有的……”

    “丁慧貞自殺了。”

    周雄皺了皺眉，并沒太在意，他還在琢磨孩子的事，以及怎么讓何素凈身出戶從公司滾蛋。

    “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道她是誰嗎？”何素緊緊握著手機。

    周雄條件反射問道：“誰？”

    而后玩味撥動著手里的圓珠筆：“如果你能從姓秦的那里奪回元元送給我，我們或許還有未來，何素好好想想吧，我們才是一路人?！?/br>
    何素笑了笑，一路人？確實是，黃泉路她倒可以送他一程。

    她開車來到丁慧貞的住處，拿出包里的鑰匙，是半個月前丁慧貞給她郵來的。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女孩子，攢了好幾年才買的房子，里面還是毛胚，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吃飯的桌子。

    何素濕了眼角，她早該猜到的，丁慧貞給她郵來鑰匙的時候她就該猜到她要離開了，但那時候她被張繼成的事纏著無瑕分心，甚至是連自殺，那女孩都不愿在這個房子里，怕玷污了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寶貝，如今卻拱手給了何素。

    何素記得很清楚，那年冬天的時候她將兩歲多的meimei放在了隔壁村里的一戶人家門口，騙她說去買糖人，躲在樹后看她被老人驚訝得抱回了家。

    她不敢留下她，張繼昌會打死她的，跟著別人家才能活命。

    丁慧貞腳心的胎記讓何素一眼就認(rèn)出了，何素給她的錢，丁慧貞一分沒花，全都存在了卡上，留在了床頭柜里。

    或許她不明白何素為什么對她這么關(guān)照，一個淳樸的女孩子，從來不會亂拿別人的東西，這也是她來城市時，她的母親告誡她的。

    何素后悔了，她該告訴丁慧貞真相的，如今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淳樸的女孩只字未提，片言未留離開了人世，像她的人一樣，干凈，質(zhì)樸。

    周雄捏了捏領(lǐng)帶，兩天了，那女人才回應(yīng)他，說今天過來找他談?wù)劇?/br>
    其實談不談的對他來說無所謂，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已經(jīng)決定了搶奪撫養(yǎng)權(quán)，但他就是喜歡看何素跪在地上求他的模樣。

    楚楚可憐，梨花帶雨。

    完事他還會和她溫存一翻，然后把視頻發(fā)給秦哲鋒，讓他好好欣賞欣賞自己的妻子是如何在他身下，和他生出孩子的。

    敲門聲很快就傳開了，周雄笑了笑，打開門。

    一把匕首直沖沖插進(jìn)胸口，又拔了出來，鮮血隨即噴在了茶幾上。

    周雄不可置信后退幾步，捂著胸口轉(zhuǎn)身朝樓梯爬去，卻被人從后面抹了脖子。

    風(fēng)很大，刮得何素臉生疼。

    她將保險箱扔在地上，緩緩打開：“做的不錯，這是你的?！?/br>
    張繼天摘掉帽子，蹲下身來拿過一沓鈔票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是他喜歡的錢臭味，誰還會和這玩意兒過不去呢。

    “沒想到我們還會合作?！睆埨^天合上保險箱，“沒有其他事了吧？”

    他并不想單獨和這女人呆太久，怕有一天他也會被面前的女人干掉。一個連自己情人都不放過的人，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慌什么？”何素笑了笑，“這不算什么，還有更大的，你敢拿嗎？”

    何素盯著他，微微瞇眼比了比箱子的大小。

    夜里，何素輕輕關(guān)上房門，下了樓，一路開車回來她也累了，到客廳接了杯咖啡。

    “為什么不睡？”她問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很明顯，他在等她。

    “我不是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嗎？”她回頭看向秦哲鋒。

    “周雄是你殺的？”秦哲鋒神色痛苦看向何素，“你還想殺誰，連我也殺了是嗎？！”

    “為什么要這么說？”何素紅了眼眶，“現(xiàn)在是厭惡我了嗎？還是說，要帶著元元離開我？”

    秦哲鋒沒說話，閉著眼睛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上：“我不會讓元元生活在這樣家庭里?！?/br>
    何素笑得紅了眼眶，多可笑啊，逼著她做出選擇的是他，現(xiàn)在該是他選擇她的時候了。

    “所以你給的答案是，放棄我，對嗎？”

    他給她的答案，從來都是沉默，無盡的沉默，任由何素瘋狂。

    “我再問你一遍，是嗎？”

    客廳安靜得有些詭異，何素直直盯著沙發(fā)上的男人，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

    突然一個黑影從窗口翻了進(jìn)來，槍口對準(zhǔn)沙發(fā)上的秦哲鋒。

    何素嚇壞了，慌亂將人推開，肩膀上便中了一槍，疼得失去了意識。

    “何素！”秦哲鋒拿過桌上的煙灰缸朝男人丟了過去。

    緊接著子彈便打在了他的大腿上，秦哲鋒痛苦倒在地上。

    槍口上了消音器，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黑壓壓槍口對準(zhǔn)了地上的人。

    秦哲鋒盯著面前男人，蒙著面，但他還是認(rèn)出了是誰，只笑了笑，痛苦朝地上何素爬了過去。

    “錢都給你，交易……取消?！?/br>
    槍聲響了好幾下，地上鮮血一片，報警器被觸發(fā)。

    男人慌亂了，收起槍，慌慌張張翻了出去，啟動門外的皮卡車開了幾公里，轉(zhuǎn)彎時卻發(fā)現(xiàn)剎車出了故障，叫罵著連人帶車滾在了懸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