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惜聽得耳鳴臉燥，她扶著桌子讓自己不能在軟下去，晃眼兒看到霍勛俊俏臉龐上的笑意，像抹熱烈旭陽，烤得她暖烘烘的。

    她坐回凳子上，拿出筆來，被舔咬的發(fā)麻的舌頭差點打結(jié)，她捋了捋才說，“別耽擱時間，來看錯題了...”

    霍勛將凳子反放拖過來跟她并排坐，手肘支在凳子靠背上舉著試卷，豎耳朵聽著曲曉惜用細(xì)細(xì)柔和的聲音給他分析錯題。

    但他總走神，目光滑落到女孩說話的唇齒，瑩凈的臉頰，小巧透白的耳廓，鬢邊的發(fā)絲，脖頸上大片滑膩嬌嫩的肌膚...

    “霍勛！”曲曉惜敲了敲桌，抬高了音量，“在聽嗎？怎么光看我，該看卷子啊...”

    霍勛將拿在手里的卷子攤在了桌上，他半點也不遮掩，視線更加赤裸直白，“你，我還不能看了？”

    伸手碰碰她校服襯衫頂上的紐扣，曲曉惜今天順手解了一顆，都扣上會有點拘束刻板，“你扣子都扣上吧，露太多了，有沒有個學(xué)生樣...”

    他不想別人看。

    曲曉惜半羞半惱，他總有話堵她的嘴，讓她接不上話，曲曉惜將筆收進筆袋里，卷子和上，端坐正視他，“你要是不想聽，那我就回教室了，你無成本聽課，可我每天占用休息時間給你補課...”

    她頓了頓，聲音音量像被不小心壓到了電視機遙控器，陡然轉(zhuǎn)小，“總得再拿點成績給我看，讓我知道沒白忙吧...”

    任憑曲曉惜蚊蝻如耳語，霍勛也聽得一清二楚，他混樣盡收，正經(jīng)兒正好，寬肩也挺起來，小狼變小犬，“聽聽聽，你講題我怎么不聽，誰叫你太漂亮了，下次帶個口罩過來吧?！?/br>
    “什么啊...”

    ...

    月底一晃就到，曲曉惜覺得她和霍勛，儼然組成了另一個學(xué)習(xí)小組，每天都在空教室碰頭。

    她慢慢發(fā)現(xiàn)，霍勛成績差也不是天生的，他也有可取之處，人其實很聰明，是錯過的題，不會再錯第二遍的那種聰明。

    這樣的腦筋最適合玩題海戰(zhàn)術(shù)，只要見識過的題越多，他就能錯的越少，可是狂刷題可比扎實的知識點費力氣多了，她最后還是要求霍勛要把重點放到構(gòu)建知識框架上。

    一向懶散慣了的作息被迫修改，空白的校園生活驟然變得忙碌，霍勛也在適應(yīng)，他覺得這可不是件輕巧的事，連帶著他多少惡習(xí)漏習(xí)都得跟著一并改。

    午休時間的講題時間開始縮短，常常曲曉惜才講幾句，霍勛就趴在課桌邊睡著了，他的眼眶下還有淡淡的陰影。

    曲曉惜囑咐過他千萬別熬夜，會影響第二天的精神狀態(tài)，但是手機里快零點還有他拍過來的新題就知道這人執(zhí)拗得根本不聽勸。

    霍勛趴在課桌上睡覺很安靜，偶爾會傳來幾聲很輕很輕的呼吸聲，曲曉惜和上筆蓋輕輕挪動凳子湊進了些。

    她想起還有一段時間是他們每天都在酒店碰面，做那些讓她嬌喘微微的事，現(xiàn)在想起來那些畫面她的雙腿間帶了些潮。

    可他們在一張床上躺，卻很少一起睡覺，字面意義上那種睡覺，激烈的性愛之后都在她趕往家里的出租車或者打車軟件平臺的專用車上度過。

    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目視著面前的男生，他真的很好看，那種周正削利的好看，曲曉惜形容不出來，像上鏡閱兵國旗手，很正帶糙的五官，略深的膚色，眼窩深，鼻梁挺...

    睜眼了是另外的樣子，那雙黑眸會讓他沒睡著這么安靜，會更難馴，更難琢磨...

    她想著想著也抵不過困意襲來，睡前腦子還處在一小股涌動失控的雀躍之中，她喜歡這些時間，好像他們在彌補之前的簡單粗暴，彌補她心頭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