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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理會李孚,商岐又問:“你剛剛?cè)ワ執(zhí)?,可見到她了??/br> 俞為心領(lǐng)神會:“府君,趙姑娘原本想和我一起來的,只是還沒想好到底跟您要什么,又回頭了。” 這就回頭了? 商岐飯都不想吃了,勺子擱在筷枕上。 “叫她過來?!?/br> 俞為默默鼻子,斜眼看李孚,你去。 李孚又不傻,府君叫你的又不是叫我。 兩人正暗自推諉,門被叩響了。 “府君,我想找您說些事?!笔勤w蘇臺。 李孚飛速過去開門。 “誒呀,趙姑娘,吃過飯了?” 趙蘇臺點頭:“吃過了。” 李孚順嘴客套一句:“吃飽沒?” 趙蘇臺回道:“沒?!?/br> 這一問一答像唱戲一樣,商岐指著李孚:“你,出去。” 李孚吸氣,行,我出去。 出去前,把俞為也拉走了。 趙蘇臺在商岐對面坐下。 瞧他碗里的粥還沒吃完,貼心開口:“府君,你接著吃,聽我說就行了?!?/br> 她端正坐著,看著不像是說一句話就要走的樣子,商岐撿起勺子。 趙蘇臺又斟酌了下說辭:“府君,我想以后跟著你做事,求得一份安穩(wěn)。” 商岐勺子又放回去:“決定了?” 趙蘇臺點頭,看他放下勺子著急。 “府君,你先吃飯,慢慢聽我說就好?!?/br> 等他終于舀了一口送進嘴里,趙蘇臺才繼續(xù):“其實我算術(shù)也不是很好,我怕以后真跟這崔師傅后頭,會算出一堆爛賬,所以能不能給我安排些其他事?” 她抬眸,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看著他。 商岐一口粥就直接咽下去:“你比較擅長些什么?” 趙蘇臺心想,我擅長見鬼,只要佛牌離身,鬼魂必定當(dāng)夜找上門來。 人死三日內(nèi),只要給她已死之人親近之物,她還能讓人還魂,讓死人開口。 不過這都不能說。 見他又不吃了,等她開口,趙蘇臺立馬催著:“府君,你不用特意等著我,你先吃飯,我要想一想。” 她想了半天,自己在趙家什么都跟著趙明月身后學(xué)了些,但是什么都不精,不論是刺繡,撫琴,還是吟詩作對,唯有練的一手字還算拿得出手。 趙蘇臺放在膝上的手搓搓衣服,手心里冒了汗。 “府君,不知咱們上府節(jié)日多嗎?” 商岐又一口咽下嘴里的粥:“一年中數(shù)目許多,不算少?!?/br> 趙蘇臺眼睛亮了亮:“那不如由我包了以后府上所有的楹聯(lián)?!?/br> 商岐又放下勺子,打量她的細(xì)胳膊細(xì)腿:“你寫得過來嗎?” 趙蘇臺尚且不知道上府都府到底有多大,可能光是商岐所住的清漪府她都得寫個三天三夜。 趙蘇臺連連點頭:“府君給我安排的事,我一定做好?!?/br> 商岐放下勺子,這碗粥竟就這么吃完了。 他也不說清楚,就讓趙蘇臺繼續(xù)誤會著:“好,那以后府上楹聯(lián)都交給你了,要是實在寫不完,我也可給你寬限幾日。” “那我的工錢怎么算……”說了半天,終于說到重點上了。 “回頭你去找俞為,跟他說按照內(nèi)府師傅的工錢給你,有吃有住,生病了有府醫(yī)?!?/br> 聽到有府醫(yī),趙蘇臺笑了笑:“那真好,多謝府君?!?/br> 她小時,發(fā)了高熱,趙父想去請大夫,趙母攔著不讓:“你且看這個晦氣鬼會不會被燒死,就算被燒死了,那也是老天爺?shù)闹家??!?/br> 那一夜過得極其漫長,不論幼小的她躺在床上睜多少次眼,外面的天都是黑的,她的頭越來越疼,碰到床柱子,她甚至把頭磕上去,想要緩解一點疼痛。 眼淚打濕了枕頭被子,凌亂的不成樣子。 都不知道怎么熬過來的,第二天趙母見她還活著,拉著趙父說:“你看,我就說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她自己就是陰物,誰敢來收她啊?!?/br> 趙蘇臺現(xiàn)在想起這事只想罵人,她咬牙忍的那些疼痛,在她嘴里就是輕飄飄一句陰物。 工錢的問題解決了,一樁大事搬離心頭,腹中饑餓感瞬間傳來,突然想念起大饅頭就咸菜的味道。 趙蘇臺舔了下唇,她起身:“那府君,我就先退下了?!?/br> “等等?!?/br> 趙蘇臺疑惑的扭頭。 商岐自己捧起碗放進食盒里,拎起來:“我去還食盒。” 連打飯都是俞為每回自己看著打的,送個空食盒竟然自己親自拿著去。 誒,不對啊,他怎么就知道她要去的是飯?zhí)媚亍?/br> 因為商岐垂眸就看見了她摸肚子的小動作。 趙蘇臺沒過多糾結(jié),反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見趙蘇臺走在前面與他隔了幾步遠(yuǎn),落在后面的商岐噗通一聲摔落了食盒。 趙蘇臺被這聲音驚得轉(zhuǎn)身,就看到府君握著右手輕輕轉(zhuǎn)動:“剛剛抽筋了,手滑?!?/br> 趙蘇臺過去撿起食盒,打開蓋子一看,里面碗竟然一點缺口都沒有。 這食盒質(zhì)量真好。 趙蘇臺就蹲在他腳邊,她頭發(fā)還是束起,柔緞似的發(fā)尾滑落,有一綹落到了他腳尖。 商岐抬起手,一直落到她頭頂還有一指的距離。 他停住了。 趙蘇臺撿完東西起身,就見商岐方才還是揉右手的,現(xiàn)在變成了揉左手。 “府君,您左手也抽筋了?” 商岐面不改色:“嗯。” “那我來拎吧?!?/br> 趙蘇臺拎著食盒不知何時就同他走在了一排。 一直到了飯?zhí)?,她去打飯才后知后覺。 他又不吃飯,食盒她也拿著了,他還來干嘛? 趙蘇臺悄一回頭,他就站在不遠(yuǎn)看著她。 趙蘇臺默默又轉(zhuǎn)回去,手指在衣角上劃拉了兩下,然后磨蹭了半天揣走了兩個饅頭。 她故作鎮(zhèn)定的經(jīng)過商岐身邊:“府君我就先走了,您慢用?!?/br> 商岐喊她也沒喊住,手指更是連她飛快跑走的衣角都沒摸到。 商岐收手,兀自站了半天。 “府君,您想吃些什么?”伙計在后廚咽了咽嗓子,到前面來,看他威嚴(yán)的站著,差點沒敢開口。 “不用了?!?/br> 商岐拾步而出,任何事情,都不可cao之過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