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Tearsdropping,heartofsomebodysi
當我躺在景宴炤的大腿上享用著波板糖時,下午對夏暄說的話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 粉舌裹著葡萄味的糖珠舔吮,熔化的糖漿黏膩的淌在味蕾上,那個黏膩的吻也不合時宜的令我感到難過。 我離開時并沒有看他的眼睛,那雙圓潤的眼睛總是含著兩簇鎏金般的光芒,像是溫和的陽光,四季皆晴的明媚。 我不敢想象那深棕色的眼底會蓄積淚水的模樣,或許會像被主人拋棄后盯著主人背影的小狗那樣,甚至低聲噎泣。 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敲打在磚石與玻璃上的節(jié)奏也很舒緩,而我只想著那條落水小狗,是否像我一樣,也會對著那個模糊的背影哀求哭泣…… 眼前事物的輪廓開始迷糊,青色的光點綻開在霧白的眼底,我已經(jīng)感到窒息了,像一條蹦上岸后大口呼吸的魚,胸腔中的氣管劇烈收縮著,我才意識到我又失控了,guntang的生理淚水劃入兩鬢,嗡嗡的耳鳴讓我不確定是否喊了景宴炤的名字,但當我想勉力掙動四肢時,他拿著紙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到我所躺著的沙發(fā)邊,將紙袋捂住我的口鼻,不小心上岸的魚最終回到了海里,咕嘟咕嘟地吹著泡泡。他將我摟在懷里,用前胸有力的心跳敲擊著我薄弱的后心口,無名的安心感襲來,幾個呼吸之間,我又掌握了氣體適當出入我的肺,我拿下了紙袋,他用毛巾拭去了我的淚水和額間的汗跡。 他在意識到我急促的呼吸和混沌的意識時立刻將我平放于沙發(fā)上找了紙袋子回來幫我用,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常識。 我的四肢完全癱軟,他清理好我之后一手穿過我腋下和背部,一手提起并攏的膝彎,起身將我抱往臥室,一言不發(fā)。 在給我掖好被角之后,我忍不住開口:“景宴炤,你為什么熟練,也不問我為什么?” 他跪在床邊厚實的法蘭絨地毯上,半身伏在我的床畔,伸手理了理我凌亂的發(fā)絲,“因為做多了就熟練了。你今天好像愿意讓我了解你的煩惱了,郁臻小姐? “謝謝……”我想我這句話虛極了,因為他本就靠得很近的頭顱挪動著貼上了我的肩頭。 “客氣了,這可是救命之恩。” 混蛋,還是那么嬉皮笑臉像只狡猾的狐貍。 “我可以向你問點事嗎?以你炮友的身份?!?/br> “以被情感所困的高中生身份問也可以,反正不是關(guān)于我的?!?/br> “……老狐貍?!?/br> “等我一千歲你再說這話不遲?!?/br> “……” “問吧問吧,不逗你了?,F(xiàn)在開始,我是你的咨詢師?!?/br> “今天下午,有個男生,準確來說,是我哥的好朋友向我表白了,我拒絕了,而且,以一段于我而言是真心話對他來說可能三觀崩塌的話拒絕了。我不該感到這么難過的,雖然他有一雙可愛的眼睛,笑起來像迎陽綻放的向日葵,陽光下赤著臂膀打籃球時麥色的膚色與結(jié)實的肌rou線條很吸引人,床上技術(shù)生澀但這不怪他,……” “等等!我不是很明白,既然你拒絕他感到難過,為什么不接受呢?” “接受?然后欺騙他?我不愛他,也不可能只和他上床,接受了表白,便是雙方的承諾,我討厭親密關(guān)系,它終有一天的破裂與幻滅令我從一開始就不想擁有。” “我只是想享受很多很多的愛和快感而已……我只是一個自私的愛無能患者,一個只能從zuoai體會快感和存在感的性癮者。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只是覺得這樣會令我快樂,愛令人快樂,對嗎?感到快樂就可以幸福,我想變成幸福的人,其他什么也不在乎?!?/br> “……我是不是變態(tài)?” “我們都是。” “小傻瓜,世界上的情感不像鋼琴只有黑白鍵,喜歡可以分成很多種,親密關(guān)系也可以是像我們一樣的,不是所有積極正面的情緒都代表著需要zuoai才可以得到,有時候有些人只需要一個擁抱,比如你——” 景宴炤伸手攬住我的腰,然后停在我的肩胛骨,輕輕拍著,像是在哄一個嬰兒入睡。 我迷糊地說著:“那我還要一個晚安吻……大變態(tài)?!?/br> “嗤”一聲笑,我面前陰影壓下,額頭上被印下一個溫熱的唇印。 “晚安了,我的小可憐?!彼顺隽朔块g,將安靜與黑暗留給我。 我迷迷糊糊地懷念著他擁抱的溫度和溫柔的吻,像童話里尊貴的公主所擁有的優(yōu)待。 我感到幸福。 幸福到快要落淚,無奈睡意沉沉。 午夜。 景宴炤帶著從地下室翻出的速寫本和鉛筆悄聲進了房間,朦朧的月光令躺在床上的睡美人的臉似蒙了層紗般神秘朦朧,光與影在她臉上交錯,景宴炤拿著鉛筆,翻開了速寫本,開始有些生疏地勾勒起線條,碳粉在紙上留下深深淺淺的陰影。紙筆輕微的摩擦聲悄無聲息地在夜晚流逝,看著草圖有些差強人意的形狀,他嘆了口氣,放下了紙筆伏在女孩床前。 他就以這個姿勢觀察著女孩恬靜的睡顏,呼吸時扇動收縮的鼻翼,和徜徉夢境時在薄薄眼皮下轉(zhuǎn)動的眼珠,濃密的眼睫隨之顫動著,像是蝴蝶停棲時振動的羽翼,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奇怪的,他感到胃中好像也有一只蝴蝶在飛舞,溫暖地搔動著他的血管與臟器,掙扎著想要破繭而出,那股力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沖動,在女孩嘴角印下了一個吻。 那一刻,他緩慢流淌的血液歡心雀躍地在體內(nèi)涌動沸騰,他穿得單薄卻感到熱意不斷蒸騰,很奇怪。 他不應(yīng)該這樣做的。那才不是景宴炤應(yīng)該對別人說的話做的事。 他應(yīng)該嘻嘻哈哈地敷衍她,然后轉(zhuǎn)頭就把煩惱忘得一干二凈。 他是覺得她很有趣,可有趣的人到最后都會變得平淡無奇。 他不應(yīng)該對她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