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po1 8t d. c o m
跳動的燭火,一雙交纏的人影在墻間與窗間閃動。華麗的鏤空窗戶外坐著的人正注視著對面所發(fā)生的一切。 此人帶著簡易的面具遮住面容,她透過鏤空的間隙觀察著屋里。 這屋子很是特別,門雖是只有一扇,但窗戶可不少,四面墻上,每一面都間隔有序的開了叁道窗戶,都是一樣的鏤空設計。屋子卻只有一張大床佇立其中,不似一般人家的床有床幃,只是一張開闊鋪著平整被褥的大床;好似供人觀看的舞臺一般。 兩位面容姣好的女人正面對面坐在這床上,身著簿衣,擁抱著,親吻著;場面很是曖昧。 帶著面具的女人坐在小房間里,但她似乎心思并不在偷看之上,她看著那屋子里的其他窗戶,每一個窗戶后邊都是一個小房間,給人偷看用的。 這是一個特別的‘宴會’,為興趣特別之人所提供,當然,也只有達官顯貴才看得起。 小房間的隔音不好,坐在里邊都能聽見隔壁那粗重的喘息,很明顯是個男人的聲音。女人面具下的臉露出幾分惡心。 她并非自愿來此…… 蹩腳的琴聲從華麗的府邸傳出。 古琴的聲音每一下都帶著緊張,正在生澀的彈奏此琴的人,正是假梓潼,花月。要看更多好書請到:4 68v. 尚書大人正站在她面前,但是背對著,望不見他此時是何種表情。 花月是硬著頭皮在彈奏的,她才學習了幾日,連琴弦那根哪里是什么音都記不住,更不用說彈一首能聽的曲子了。 又是一聲錯音蹦出,猶如雷暴出現(xiàn)前的閃電。 紀尚書毫無預兆的回身將古琴掀翻,錯亂的琴音像是古琴發(fā)出的慘叫。 “我真是瘋了,”他一把提起花月又將她推遠,“妄想著短短幾日你就能變成梓潼?!?/br> 花月恐懼得大氣也不敢喘,僵在原地像個可以隨意被擺弄的人偶一般。 “我花了十八年培養(yǎng)的女兒就這么頭也不回的跑了!”他將自己的憤怒一股腦的發(fā)泄在花月身上,又將花月扯回來,“我給她吃給她穿給她住,還讓她讀書識字,她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也不知他這話是說給花月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早知坤澤都是些白眼狼,我就當初就不應該讓她讀書,讓她有什么破志向。她的志向就應該是嫁人!” “如果她是乾元的話,都輪不到我在這里cao心。真是個廢物!” 他一把掐住花月低著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我給了你這個機會,讓你能野雞變鳳凰,你最好給我抓住這個機會。沒了我,你現(xiàn)在過的就是那千人騎萬人欺的日子,要是有什么閃失,你我都會掉腦袋,知道嗎?!” 說著他仔細打量起花月的臉,似乎想到了什么;轉憤怒為欣喜。 “也是,你只是個妓女,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沒學過。” 他松開手,“從現(xiàn)在起,你得用這幾天學著怎么當個好妻子?!彼麑⒌厣系那俸妥郎系臅际兆?,“當個好妻子要比這些都簡單得多。” 望著被他收走的書,花月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滅了,她才剛學會自己的名字如何寫,剛明白是何意思…… 后來,紀尚書讓她學著怎么當一個好妻子,好母親。都是該如何侍奉丈夫,如何支持體貼丈夫。尚書將自己對妻子的要求都加之于她,讓她成為一個完美的妻子;甚至包括一些床笫之事。 這便是花月到此的緣由。 她看著那大床上的女人交歡,看著那坤澤是如何取悅乾元的。 第一次來此,她是抗拒;最后一次來此,便是麻木。 在紀尚書的教導下,她似乎也認同了他的說辭,坤澤應當如何…… 一開始,她只是恐懼死亡,但是到了后邊,她甚至對尚書產生了報恩的心思。 她是個孤兒,從小就被人賣來賣去的,干的都是些端茶送水的下人活;化為了坤澤,果不其然的被賣到了妓院。 是史淼買回來自己,又是尚書大人讓自己學到了更多的東西;以前的她,連成為別人妻子的資格都沒有,現(xiàn)在卻能嫁給天上的皇子,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她似乎真將紀尚書當成了自己的父親,將cao控與利用當成了親情…… 這具被洗腦成完美妻子的人偶,穿著嫁衣,帶著紅罩頭,靜靜的坐在房內,等待著自己將要侍奉一生的‘丈夫’出現(xiàn)…… 春宵已過。 灰暗的天空將恢弘的大殿籠罩在腳下。 上朝的鐘聲回響于宮殿之中,身著官服的朝臣猶如老鼠過境般涌入殿堂。 似是排練好的一般,大臣們成兩邊站開,齊刷刷的盯著大殿的入口,像是在等待著某人的登場。 沒有陽光進入的大殿被陰暗填滿,一簇簇深紅隱藏在陰影中,擁護著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入口。 此時鴉雀無聲,只有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陰郁之口到來的人,黑紅相間的官服,點綴著邪魅的紫色。 虞坤抬起頭來,雙眼盯著端坐在皇座之上的趙若雍。他嘴角抬動一下,繼續(xù)朝前方走去,來到群臣的最前方。 趙若雍手中緊緊攥著之前虞坤給自己的小瓶子,她怒視著底下那人。 虞坤卻只是淡淡的望著她,不怒不惱。 皇座上的人猛的一揮手,清脆的碎裂聲頓時回蕩在整個朝堂里。 碎片散落在虞坤腳邊,滲出淺灰色的液體,以一種不常見的方式很快的揮發(fā)干凈,只留下淺淺的一道污漬。 “我說過,你有得選的,陛下?!庇堇ゎ┝艘谎勰_邊的碎物,“你選了另一個?!?/br> “虞坤,我要判你謀反之罪?!?/br> 皇上此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群臣詫異的互相看,卻無一人上前,也沒有任何侍衛(wèi)前來押解被降下罪罰的虞坤。 “皇上……”虞坤用手捏了捏眼睛,露出個無奈的笑,猶如面對無理取鬧的小孩那般,“不論你選了哪條路,結局都是注定的?!?/br> “咳咳……”群臣中傳來幾聲咳嗽。 “你的詔書送不到邊關,”他邊說邊走上前,踏上了那象征皇權的臺階,一步接一步的向上走去,“即便送到了,那邊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敝敝僚c趙若雍處于同一水平。 “咳咳!咳咳咳……”下邊的咳嗽聲越來越激烈,不安的感覺開始蔓延,沒有咳嗽的大臣們也開始止不住的咳嗽。 但是皇位上的二人不予理睬。 虞坤垂眼看著比自己矮的趙若雍,“不管你如何選,亡國已成定局?!?/br> “血……他咳血了……”一位大臣慌張的指著另一位,接著自己也開始劇烈的咳嗽,他拿開捂著嘴的手,同樣駭人的紅色出現(xiàn)了。 雷暴突顯,點點雨水演變成暴雨,傾盆而下。 恐慌溢滿朝堂,群臣們開始四處逃竄,逃命般的沖出大殿,朝宮殿大門跑去,卻無一人跑出,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嘴中滲出的鮮血被雨水沖走。暴雨裹挾著血水流向四面八方,涌入水道,再匯入江河。 籠罩皇宮的雷暴逐漸朝四周擴散,吞噬整個皇城。 趙若雍呆呆的望著這場慘劇,她從未想過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憤怒確實會毀了一切,對嗎?”虞坤卻笑了。 “咳咳咳……”趙若雍也開始咳嗽起來,她止不住這感覺,只得用手捂著嘴,鐵銹味在嘴里蔓延,她望向虞坤,眼中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