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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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金仙修為者,年長者也有近萬年歲了,應蕪說殺就殺,竟是搓得魂飛魄散,她一揮手,血水煙消云散,徒留一股濃郁的血腥,軒轅怔忪半晌,越發(fā)覺得她跟以往不一樣了,甚至有些懼怕。 但她是他請來幫忙的,他怎么能說半句不是?還不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應蕪能這樣輕而易舉地抹殺對方! 太乙境者不過幾百人,如今他是知道為何了… 山中寂靜,唯有鳥鳴。 應蕪負手,轉身登臺,軒轅這才反應過來,快步相迎。 他躊躇滿懷,應蕪看出他神色不對,便說:“軒轅公子還有何擔憂?” “…只怕,他們會尋釁報復?!?/br> “不怕,你環(huán)山之水皆與我相連,他們靠近一寸,就會告知于我?!睉彽?,“來者格殺勿論,不管是誰。他們不怕?” 如今仙門之中,受太乙境、甚至大羅境者庇佑的宗派,早就蔚然成觀,要是應蕪愿意庇護軒轅一門,他們就算當這個狗又如何?不被打,保護宗門上下才是硬道理,軒轅能屈能伸,當即道:“多謝小師祖幫扶!” “不必,說我名號就好?!?/br> 不用帶著她師尊。 軒轅笑道:“當然當然,就是您還未有仙號,妄稱名諱怎么能行…” “這是我?guī)熥鹌鸬拿?,就是給別人叫的,我算什么,還給自己起尊號,就像往常那樣,叫我阿蕪就好?!?/br> 軒轅點頭,卻還是叫她小師祖,讓她心里很是難過。 她不過來幫幫友人,然而這一行讓她明白,地位有變,友情亦會變化,或許林霜活著,她們也會成這樣…還不如… 她竟然想,還不如死了。 死了就解脫了。 應蕪長嘆,跟著軒轅進了他們宗門道場,弟子門浩浩蕩蕩地迎接她,就連軒轅那個暴躁的父親,都是一副慈愛恭順的樣子,應蕪道:“都不必多禮,既然無事,我就走了。” 軒轅忙道:“小師祖留步!我準備了你愛吃的玩意,不一起嗎?” 應蕪這才一笑,點頭道:“好啊?!?/br> 原來這還沒變,還是小饞嘴。軒轅笑著把她帶進府內,有一美婦起身相迎,是當年救他的仙子,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安定下來,相夫教子了。 應蕪說:“還記得吃酒的時候,阿姐還很纖瘦呢,現(xiàn)在更美了。” 軒轅夫人先是驚訝,又笑道:“美什么?都是做母親的人了…” “做母親也不妨礙你美?!?/br> 要是應蕪是男子,這就有點調戲朋友妻的味道了,還好,她長得乖巧可愛,說話也真誠,聽著讓人覺得不是客氣,是真的美,那仙子又是一笑,叫軒轅小字,問他:“這便上菜否?” “上吧上吧,就咱們三人吃。” 應蕪很樂意,她不喜見生人。 師尊說,碰到熟人最好問問人家如何,家人如何,應蕪便問了,軒轅嘆氣:“家父仙途已盡,身體大不如前了。倒是我這兩個孩子,活蹦亂跳的,無病無災,就是沒什么修行的天賦…” 說到這,又有些愁容。 應蕪道:“唉,天道有常,順應天命吧?!?/br> 這就是在勸他放手。 說來容易,一個萬年傳承的宗門,如何說放就放? 軒轅暗暗嘆息,又怕應蕪不悅,便說起以前同游的故友,應蕪果然開心了些。 這時候兩個孩子跑了進來,軒轅瞬間變了臉色,呵斥道:“重客在此,你們進來做什么!” 兩個孩子嚇得噤若寒蟬,應蕪腳下一暖,她低頭看,是一只尾巴分叉的貍奴。 軒轅又是臉色一變,在他大吼之前,應蕪制止了他。 “好了…你這樣太兇了?!睉弴@道。 她抱起貍奴,這貓兒性子不好,抓了她一下,軒轅的心都繃了起來,大氣不敢出,應蕪卻笑笑,握著它的爪兒說:“該剪了?!?/br> 兩個孩子被爹爹罵得躲在母親懷里哭泣,軒轅剛想讓妻子帶孩子走,應蕪卻道:“好了好了…不哭。” 她伸手讓他們過來,他們不敢,軒轅給他們使眼色,他們才走過去,給她磕頭。 “小師祖…” 應蕪眼底酸澀,看著軒轅,又轉過頭來,說:“沒事的…我只是你爹爹的朋友,不用怕我?!?/br> 她心里酸楚,將懷里的貓兒遞過去,他們抱著,應蕪又笑著說:“你們多大了?” 一個女娃膽子大些,回她:“蓉兒今年六歲了。” 那男孩才敢說話:“我也六歲了。” 軒轅夫人忙說:“他倆是龍鳳胎,這是jiejie,這是弟弟?!?/br> “那很好啊?!睉彄崦桥⒌念^發(fā),輕聲道,“我?guī)熥鹨蚕矚g孩子…” 軒轅問:“尊者現(xiàn)下如何?” “他很好?!睉徯πΓ拔椰F(xiàn)在跟著師兄做事,他樂得清閑?!?/br> 那眾人無法企及的天尊,在她嘴里就是普通的父親,那位傳說中的帝師太傅,就是她的阿兄。 天之驕子無外乎如此。 應蕪好像很喜歡自己這丫頭,軒轅也覺得女兒懂事些,就讓女兒留在這吃飯了。 應蕪記得師尊說,碰到人家的小孩兒要表示表示,她就從懷里掏出一顆珍珠,遞給了這蓉兒,又掏出一個小玩意,遞給了他弟弟。 蓉兒乖乖謝她,軒轅看應蕪目光柔和,便試探地問:“阿蕪也喜歡孩子?” 應蕪搖頭。 “我?guī)熥鹣矚g。我…”應蕪說,“乖的還好,稚兒吵鬧,能養(yǎng)大并不容易。” “原是如此,我還以為你找到了道侶,也想著要孩子?!?/br> 應蕪頓了半晌,又問:“仙門中,結為道侶,綿延子嗣的多么?” 軒轅說:“到了年歲也是有的,說多…可能也不多。雖不是人人修無情道,但情愛一事,畢竟影響修行,牽扯一多,凡塵雜念就多了?!?/br> “也是?!睉彽?,“綿延子嗣,本是權利,而非義務?!?/br> 軒轅不知她為何有這種感慨,就靜靜聽著。 應蕪看著蓉兒,就想起她的褚綏。天命將他閹割,奪去他繁衍的資格,又命他愛人,卻讓他孤身一人,永生永世。 十萬載光陰,只有他去愛人,卻無人愛他,他什么都能照亮,卻什么都留不下,就像一團火,燒盡了,就結束了。 然后點燃另一團火,繼續(xù)焚燒。 索然無趣。 應蕪垂眸,撫摸著蓉兒的頭發(fā),蓉兒在看那顆珍珠,問她:“小師祖,這是何物?” “海中之物?!睉徯Φ?,“是我?guī)熜值臇|西?!?/br> 是蒼列的眼淚呢,靈氣逼人,還能換金子,他偷偷哭的時候,應蕪就躲在一邊等著他離開,然后把他的眼淚都藏進罐子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大堆了。 “小師祖的師兄是誰?” “蓉兒,不得無禮?!?/br> “無妨,你也不要總說她?!睉從托牡?,“你不認得,但他是個寬和溫柔的人,他很疼我?!?/br> “那真好?!?/br> 應蕪笑笑,嘆氣:“是啊,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