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書迷正在閱讀:珠玉側(cè)(古風(fēng)言情)、問夜(1v1)、小甜餅(1v1)、關(guān)于我撿到的那條狗、短篇合集 (NP)、飼養(yǎng)黑豹指南(百合ABO)、(綜英美主DC)紅塵(簡BG、DID短篇合集(綁架強迫bdsm等)、微醺(1V1 H)、攻略得先養(yǎng)娃(1Vn)
其實桂月錯怪褚綏了,他喂的露水是靈花所結(jié),乃是天地間最純凈的水露,在輔之以尊者真氣,一顆小小的凝露,比上品仙丹還要補人。 桂月不敢說尊者的壞話,只覺得可憐應(yīng)蕪,就將宮中的貢品都呈了上來,應(yīng)蕪吃得肚皮滾圓,又見她端上來一碟,應(yīng)蕪羞怯道:“不瞞玄女,阿蕪應(yīng)當(dāng)是吃飽了…” 桂月也沒強求,笑著說:“那便等餓了再吃,方才看仙子喜愛甜口的點心,桂月為你留些,不然等回南山時,仙子也帶一些回去,如何?” 應(yīng)蕪趕緊道:“師尊說無功不受祿,吃了如此多的點心,已經(jīng)足夠了,怎敢再拿回去?未曾見師尊用過,不知他能不能吃,萬一壞了…” “壞了?”桂月掩面而笑,“如何能壞了?” “有一年天降大雨,師尊說穹口破了個窟窿,恐怕要成災(zāi)禍,那陣子南山濕漉漉的,衣服都貼在身上,又悶又潮,師尊的茶葉發(fā)霉了…就壞了?!?/br> 桂月竟忘了南山在人間,都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玉清尊者常住南山,山上仙氣繚繞,還以為能與仙界同樣,長盛不衰,原來這位尊者并未扭轉(zhuǎn)凡塵,反而樂得適應(yīng)它。 尊者的大智慧,豈是小小玄女能懂的。 桂月道:“無妨,帶一些回去,不會壞的。” 應(yīng)蕪臉紅地在懷里掏掏,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還有一枚巴掌大的珍珠,桂月驚道:“靖淵寶珠!這…這太貴重,玄女收不得啊?!?/br> 這一顆珠子比她年歲還要大,吸取日月之精華,是修煉的上上乘寶器,便是天帝也只有一枚眼睛大的… 應(yīng)蕪將寶珠放在桌子上,又將信遞過去,含羞道:“師尊說這寶珠他還有十幾個品相好的,小小珍珠不必客氣,這信…還請玄女過目?!?/br> 桂月看她總是臉頰通紅,心里隱約有幾分猜測,將信拿過來,見褚綏親手所書,終于明了對方的目的。 應(yīng)蕪垂著頭,只想將自己埋了,她又羞又惱,又不知該往哪里躲,只能在這里挺尸,片刻后,桂月握著她的手,將她扶起,溫聲道:“仙子同本宮來。” 應(yīng)蕪點頭,拉著她的手跟隨她。玄女步步生蓮,美目流轉(zhuǎn),讓人移不開視線,應(yīng)蕪看著她的耳珰出了神,等她停下,應(yīng)蕪才收回目光。 她看到了一株高大的樹木,枝葉繁茂,樹上綴滿了粗細(xì)長短不一的紅繩。 “阿蕪可知何謂姻緣?” 應(yīng)蕪點頭:“便是姻親吧?陰陽和諧,共為夫妻?!?/br> “不錯?!惫鹪碌?,“但有些姻緣…并不會讓彼此成為夫妻?!?/br> 她拾起一根粗繩,遞給應(yīng)蕪,應(yīng)蕪抱著這根紅繩,上面布滿解扣,沉重?zé)o比,桂月道:“這是一位仙人的姻緣,他與一位魔族圣女相識,二人礙于身份不能相戀,竟然糾纏了十生十世,如今上仙情劫已過,他頓悟參破,才不再系結(jié)。” “那兩人沒在一起,姻緣也不會消失么?” “仙人未死,圣女亦為死,二人輪回轉(zhuǎn)世,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身份,但愛意不會消散,唯有魂飛魄散,此線才會消散?!?/br> 應(yīng)蕪懵懂地放下這根粗繩,桂月又拾起一根纖細(xì)的紅繩,繩子光滑,也沒有那么長,垂在樹下,隨風(fēng)搖曳,桂月笑道:“這是一位女子思慕男子的紅繩,他們二人相識,恐怕是青梅竹馬,或者家中表親,甚至…亦有可能是她的血親?!?/br> 應(yīng)蕪臉紅道:“師尊說,如今倫理綱常乃是治世之本,逆?zhèn)惱肀阌羞`天理,所以阿蕪要懂得禮義廉恥,不能錯luanlun常?!?/br> “不錯?!惫鹪碌?,“正因倫常,這女子的線又細(xì)又短,讓她不敢表達(dá),那男子恐怕對她并非是情愛意,所以她不過單相思,這段情緣注定有始無終。” “那…這女子好可憐,戀慕自己得不到的男子…” 應(yīng)蕪說著,心里也酸澀起來。 桂月?lián)u頭,她摸到紅繩的根源,這里竟然還有一根緊致的紅繩,綿延數(shù)丈,隱去人間了。 “這是女子第二段姻緣,紅繩堅韌,向男子那端越發(fā)牢靠,說明有位男子思慕她、戀慕她,他的愛意有所回應(yīng),兩人將喜結(jié)連理,白頭到老?!?/br> 應(yīng)蕪開懷道:“那真好!” “怎不是呢?” 桂月笑著放下紅繩,又拿起一根顏色并不明朗,時有若無的紅線,應(yīng)蕪道:“這線怎么了?” “這說明兩人姻緣變數(shù)太大,并不牢靠,是以今日有,明日無,倘若彼此確定心意,明朗心中愛戀,自然會變成實在的紅繩,若無,這線便會消散,不復(fù)存在?!?/br> 應(yīng)蕪輕嘆,問:“師尊說,世間諸法因緣生,緣滅則滅,倘若消散,便是無緣,不可強求。道法自然…一切順應(yīng)天意?!?/br> 桂月點頭,輕聲道:“阿蕪可有感悟?” “嗯…阿蕪戀慕師尊,就像那位思慕男子的女子一般,而阿蕪并不清楚情愛為何物,所以線虛虛實實,若有似無。”應(yīng)蕪垂頭道,“阿蕪覺得自己錯了,所以十分自責(zé),師尊并未怪我,還將我送至玄女這里叨擾…” “好孩子,你這樣純善,本宮與尊者都憐愛你,如何會怪你?” 桂月笑道:“玉清尊者隨天地生,自記事起,尊者尊名便如日月籠罩,讓人心馳神往。玄女初掌月宮時,尊者亦在會上,見我心中憂慮,還寬慰了兩句,確實如沐春風(fēng)。不單是阿蕪思慕尊者,我亦思慕他…天下人見之,何人不思慕,何人不敬仰?若是旁人,還有些理由,斬斷這情絲,可玉清尊者…實在想不出不戀慕的借口?!?/br> 應(yīng)蕪臉上薄紅,輕聲道:“原來…玄女也仰慕師尊,那…玄女不想與師尊長相廝守么?” 桂月掩面而笑,“阿蕪真是毫不妒忌,桂月豈敢肖想尊者?如今桂月已有婚配,早就不再惦念天尊了。” “原來如此!”應(yīng)蕪問,“倘若阿蕪也有了珍愛的男子,便不會想著師尊了?!?/br> “不錯,你尚且年幼,不過情竇初開,將對尊者的仰慕誤認(rèn)為是情愛,待你年歲稍長,這懵懂懷春也會隨之消散,仙者長壽,等千百年亦不稀奇,不必心急。況阿蕪還要潛心修煉,不該將情愛一事放于首位,我等仙眾為庇佑蒼生而在,阿蕪…你明白嗎?” 應(yīng)蕪點頭,“阿蕪明白了,多謝玄女!” 她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不過她一日就領(lǐng)悟了…師尊說月底才回來接她呢…她要在這賴一個月,好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