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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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池禹就撲向了黎冒。 他狠狠地咬住她的唇,承受著她的打罵,近乎撕咬,發(fā)泄著他的憤怒。 “你是狗么?” 黎冒掙扎了半天,終于推開了他。她喘著氣,抹著被血染的唇,如墨浸染的眉眼滿是陰郁。 池禹笑出了聲,惡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在你眼里我不是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如果你是指剛才,我對你道歉;如果是之前,我不認。早就說好了是各取所需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在我面前玩什么深情?!?/br> 黎冒這會心情也很差,懶得再迂回地措辭。 “可我上次都說了,我想和你試試!”池禹的眼睛都氣紅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樣狼狽,可他控制不住想她,想和她在一起。 “所以呢?那我這次跟你說清楚,池禹,我不想和你試試,上床可以,談戀愛你想都別想,我不喜歡……唔!” 黎冒話沒說完就被池禹再次吻住,堵住了她接下來了的話。 他將頭抵在了她的頸窩,近乎哀求,“別說,你別說出來。冒冒,給我留個念想?!?/br> 見到池禹這樣,黎冒沒再開口,她在心里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他的頭。 車廂內(nèi)瞬間安靜得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她腦海里突然跳出了一個詞,但卻是黎耀的聲音。 真可憐。 她目光懸在車窗外,沒有焦點。 在黎耀眼里,她是不是也是如此狼狽。 半晌后,她對池禹說道,“你送我回家吧?!? 「叮——」 電梯在頂層停下。 黎冒走出電梯,站在她許久未回的家門口,止步不前。 她知道黎耀在里面,但她不知道她進去后會發(fā)生什么。 他們之間有太多爛賬,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 他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但也是彼此最怨懟的人。 他們彼此渴望,卻隔閡內(nèi)心;他們相互憎惡,卻迷戀對方偶發(fā)的愛意。 黎冒想要個答案,哪怕這個答案,無論如何都意味著失去。 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心臟狂跳不止。 終于,門鎖聲打破黑暗中的沉寂,高跟鞋落在大理石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并伴隨著一聲聲通透的回音,她走到了黎耀的面前。 此刻,他正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fā)上,穿著黑色西服,里面的白襯衫隨意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冷白色的肌膚,整個人與身后的黑暗構(gòu)成一副純粹的黑白畫作,而這幅作品名為審判。 他單手撐著額頭,微微抬起,素來梳理整齊的頭發(fā),此刻凌亂地垂在光潔的額頭上,半遮著那雙比夜更深的雙眼。 “回來了?!?/br> 僅僅是這三個字,就讓黎冒忍不住顫栗。 在他面前,她總覺得自己能夠輕易被握碎,可現(xiàn)在,她必須承受住,她不想成為可憐蟲。 “那天早上,你為什么不在?!?/br> “公司有急事要處理,等我回去后,你已經(jīng)離開了?!?/br> “然后,你就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 “北美那邊有事,我當(dāng)天就走了。我以為你是逃跑,需要時間去緩沖,”說到這,黎耀扯了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笑,“事實證明,我低估你了。” 黎冒咬住唇,“可盧明月說你在陪她度假。” “她從爺爺那打聽到我的行程,飛過來找我,我除了在一個下午陪她喝了杯咖啡,其他時間都沒有離開過公司?!?/br> 說著黎耀站起身,緩步走到黎冒身前。 他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人籠罩住,身上的清冷的香氣和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還有問題么,輪到我發(fā)問了嗎?” 他冰冷的手指如同蛇纏繞般地從頸側(cè)來到下顎,然后輕輕地卡住她的咽喉,語氣近乎溫柔。 “所以,那天之后,你壓根什么都沒想,毫無負擔(dān)地準(zhǔn)備著和李準(zhǔn)的相親。冒冒,你告訴我,我和其他人,在你眼里沒有任何什么區(qū)別,是嗎?” 黎冒看著他,瞳孔輕輕顫抖。 她想說不是,可發(fā)不出聲音。 “然后還當(dāng)著我的面,叫上你的小情人一起挑釁我。你怎么敢的?我有沒有說過,惹我之前要想清楚后果。” 此刻的黎耀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殘暴的本性快壓抑不住。 黎冒感到了他對她壓抑的恨意,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攥緊他的衣服。 “為什么不敢?你憑什么生氣!憑什么露出這樣表情!憑什么因此恨我!” 她雙眼通紅地瞪著他,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 “你說我壓根什么都沒想。那好啊,你告訴我可以想什么?想和你在一起么! 我只是相個親你就受不了,那我呢?我看著你和你的未婚妻成雙入對,我說什么了么! ……哥哥,你不能這么欺負我?!?/br> 黎冒說完后,整個視線模糊了,她如同丟盔棄甲地垂下了頭。 此刻的她再也沒有任何防備,他可以肆意地傷害她。 可預(yù)想的疼痛沒有到來,一個柔軟的觸感落在她的眼尾。 黎耀抓著她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劇烈的心跳透過指尖傳遞出來,向來沉穩(wěn)的聲線也因壓抑而顫抖。 “為什么不可以想?冒冒,只要你開口,我就是你的?!?/br> —————————— 他倆真的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