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輕飄飄的對不起能有什么用
“開車吧?!?/br> 褚瑨搖下車窗,深夜高架上的冷風不斷灌進車內(nèi)。 “褚總,您今天喝得有點多,這樣吹風容易生病的。” 他冷著臉沒有回應,直到下了車,穿著煙灰色西裝的男人將水坑踏出一圈圈水花,他才小心翼翼深吸一口氣,身上的酒氣和脂粉氣是幾乎聞不到了。 褚瑨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不是因為要裝作自己沒醉而是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膨脹開來—有人在等他回家。 17、18、19… 電梯數(shù)字越來越大,男人竟緊張得扯了下領(lǐng)帶。 指紋解鎖的那一刻,褚瑨忍不住想,也許她就在門口呢。 房內(nèi)靜悄悄的。 明顯是臥室的房間只虛掩著門,隱約還能看到里面床頭燈散發(fā)出的暗黃色光芒,開放式的廚房里也亮著燈,整套房都隨處可見表現(xiàn)出溫馨的模樣。 酒氣又有些上來,褚瑨擰著眉,快步走進了浴室。 等他真的清醒了一點,才發(fā)現(xiàn),廚房亮著的燈下,是還溫著的醒酒湯。 那一刻褚瑨有些恍惚,好像在前世見到過這樣的場景。他們就是日復一日地過著這樣平常的生活。所以過了十二點,她自然已經(jīng)睡下,只是用一碗溫熱的醒酒湯提醒他的晚歸。 是燈光反射在湯面晃了眼睛吧,男人飲得極為緩慢。 站在臥室門口,嗅著自己身上去確實再無一絲異味,褚瑨小心推開了門。 女孩平躺在粉橙色墜著淺藍花邊的被子中,床墊是那樣的柔軟和溫熱,就像她的身體一般,褚瑨感覺自己簡直要迷失在其中。寂靜地夜里,他終于又嗅到了那讓他得以寧靜的橙花香,淡淡地縈繞在她的青絲之間。 怕擾了她的清夢,男人只敢微微偏過頭去看一看她,沒想到女孩敏銳地感知到了這一溫柔,無意識地側(cè)過身抱住他,男人在客廳晾得有些冰涼的體溫讓她覺得十分愜意,還用細嫩的臉蛋蹭了蹭他的頸窩。 褚瑨想笑,先是彎了彎嘴角,然后咧開嘴,最后變成無聲的癡笑。 淡黃的光源被一點點熄掉,男人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將景斕攬在懷里,房間里只剩下淺淺地呼吸聲。 褚瑨會永遠記得這個夜晚,這樣溫暖的被窩、清新的香氣和讓他心安的女孩,這個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家為何物的夜晚。 而此刻,等待彭家兩兄弟的,是通宵看文件。 彭星浩手機關(guān)機,彭星瀚只能回E傳媒去找他。只不過他先是撲了個空,正打算離開時,才迎面撞上了彭星浩??粗硇呛普R齊穿了一整套燕尾服,他是忍了又忍才沒在助理面前給他一拳頭。 沒想到彭星浩只是瞥了他一眼:“正好你在,跟我上來?!?/br> “你少他媽給我擺臉色!”辦公室的門剛合上,彭星浩就將一迭文件砸在了桌子上。 “你有病吧?你自己失約你沖著我發(fā)火?我他媽還沒揍你呢,你知道她今天臉色有多難看嗎?她連話都不想說了她…”彭星瀚氣急,覺得他哥不可理喻起身就要走。 “站住,這些文件,今晚必須看完!” “彭星浩你真的有病吧?你自己搞出的爛攤子不去收拾,我去幫你收拾你讓我看文件?”他說著就已經(jīng)推開了門。 “我叫你站??!你以為我他媽又想管你的爛攤子嗎?”吼出這句話,彭星浩整個身體的在顫抖,還拼命咬著牙。 選擇今晚約景斕,是他以為今天能按時下班,畢竟這對他來說已算難得,而原定的日程中明天他要飛M市參加一個行業(yè)的會議。就如同彭星瀚猜想的那樣,他等不及了,再跟景斕這樣僵持下去,他真的會心力交瘁。 而意外還是來了,下班的時候,彭君薇讓他務必去參加一個晚會。潮牌教父Alex參加了螢火發(fā)行的某引進片的路演,彭君薇從柳紅那兒知道后,拜托她幫忙搭下線,正巧今晚柳紅就辦了一個晚宴。 在潮牌這個圈子里,如果能得到Alex的賞識,彭星瀚至少可以不用愁開幕式上沒人捧場。彭君薇自然是希望兩兄弟都去,就先聯(lián)系了彭星浩。但彭星浩對彭星瀚的行蹤支支吾吾,她大概猜到為了什么,只撂下了一句你看著辦。 那彭星浩能怎么辦呢?總不能兩個人一起放景斕鴿子,而螢火的圈子又是他更熟悉一些,少不得,只能他走這一趟。 他一開始沒有解釋,也許是整個路上都在看Alex的資料,又也許是,他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能有什么用。 彭星瀚電話轟炸他時,他在山莊里給景斕發(fā)微信:小斕,臨時有個會,抱歉。屏幕上不斷轉(zhuǎn)著圈圈,最后變成一個紅色感嘆號。他終于心煩意亂,直接將手機關(guān)了機。 “哥…”彭星瀚乖乖低下頭。 “看文件吧你,Alex答應明天來E傳媒看看,他的背景你應該比我熟悉,但這些經(jīng)營的案例你自己給我背透了,不要張口跟人家說你只想做設計,你現(xiàn)在是NE的主編,不是大學生了知不知道?”彭星浩語氣緩和了不少。 “知道了,哥…” 彭星瀚背案例,M市那邊彭君薇幫彭星浩推了,他又整理出了E傳媒的大小業(yè)務看能不能一起談合作,E傳媒的時尚資源大都是傳統(tǒng)時尚,街頭時尚就是從NE這里開始起步的,所以作為大A區(qū)的負責人,彭星浩理應拓展自家的業(yè)務,兩人不知不覺,忙到了天邊泛起魚肚白。 “睡會兒吧?!迸硇呛平o彭星瀚拿來了軟墊和毛毯,終究是不忍心讓他弟弟真的熬通宵。 “還沒有背透呢…” “我在,經(jīng)營上的事我會幫你接話的,睡吧。” 彭星浩替睡在沙發(fā)上的弟弟掖好了被子,正打算回工位也休息會兒時,彭星瀚卻突然叫住了他。 “哥,你現(xiàn)在既然顧不上小斕,不如直接跟她說開,她會理解你的…你這樣反倒讓她傷心…” 彭星浩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彭星瀚又接著說。 “哥,她一直都很希望我能把潮牌做起來,她一直都很支持我們的。哥,我知道你很累,所以我才不想你們都把感情耗盡在這里。明明你比我還清楚她有多愛哭,你怎么會舍得她難過呢?” “我知道了?!?/br> “那還要不要我?guī)湍恪?/br> “不用了,”彭星浩打斷他的話,“就像你說的,我現(xiàn)在確實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睡吧?!?/br> 此時,另一個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的男人卻不得不結(jié)束這短暫的美夢。 “唔…” 褚瑨俯身吻她時,景斕醒了。 “幾點了…唔…怎么才六點你就起來了…”女孩咬字還有些含混,語氣軟軟糯糯的,拉著褚瑨的手不肯放。 “有早會。”男人又陪她坐下,撫著她的頭發(fā)。 “你們不都是九點上班嗎…” “總部的例會在八點半,另外還有文件沒看完呢?!?/br> 又是一個變態(tài)工作狂,女孩暗暗腹誹。 “那下午早點下班好不好?” “心婷…我可能…今晚要加班…”不是可能,褚瑨對自己的工作非常清楚。 “那至少,不要等我睡了你才回來…” 一瞬間,褚瑨的眼神亮了起來,欣喜地看著她。 “快去上班吧褚總,我還要再睡會兒,幸好我老板不是你…唔…”淡淡的海鹽薄荷味沖進了她的口腔,女孩被攔腰抱起,毫無抵抗地被擁吻。 但褚瑨即便是喜悅也是不動聲色的,只有他的秘書知道,老板今天喝的不是加濃美式,而是半糖拿鐵。 ———— 家人們我大概是要去打工二戰(zhàn)了吧,盡量更新,不過可能是因為大綱真的寫完了,我也能接受寫多少發(fā)多少了,我也不想當太監(jiān),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