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驚變
今天是周一,但景斕卻不像往常般趕著去上班,她需要的是,抽時間去辦離職。 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所以女孩起了個大早,包裝給同事們準(zhǔn)備的告別禮物,每一個她都準(zhǔn)備了精致的禮盒,扎上漂亮的緞帶。 叮—— 褚瑨的微信傳來,點開圖片,如游龍般瀟灑的字體寫下“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八個大字,他說,老婆,工作再忙我也會記得對你的承諾哦。 “臭屁死了!” 大概他在忙,很久都沒有回。 “等…那時候應(yīng)該攢了很多很多了吧,你要一句一句地讀給我聽哦。” “我愛你?!?/br> 從末桉回來她倒頭就睡,大概是只要能睡著,難過至少會暫時被掩蓋住。 “什…么…” 當(dāng)她睜開眼習(xí)慣性地在社交軟件上瀏覽新聞,熱搜第三條讓女孩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景山地產(chǎn) 行賄” 新聞稱,景山地產(chǎn)因涉嫌行賄,總經(jīng)理鄭建強已被相關(guān)部門帶走調(diào)查。據(jù)悉,此次行賄或與滄南萊恩樂園的建設(shè)用地有關(guān)。 新聞附帶的照片是今早拍的,景斕連忙去看股市,果然,下午開盤景山的股價便跳水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景斕在各個平臺上搜索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股民以外的大眾對企業(yè)行賄這種事可以說見怪不怪,他們一般也更關(guān)注官員受賄更多。于是她又稍稍松一口氣,想著只是鄭建強被帶走調(diào)查,只要…只要不是…景洪濤…有事就行。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景斕還是想問問褚瑨,畢竟他現(xiàn)在就在H市,一連打了多個都沒有接,她也放棄了,繼續(xù)上網(wǎng)搜索。 “怎么偏偏是萊恩呢…”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點過,另外一個話題飛速竄上了熱搜。 “景山地產(chǎn) 景洪濤” 看清楚簡訊到底寫了些什么之后,景斕開始不住地干嘔。 17歲女孩實名舉報景洪濤強jian。 她慌忙摁息了手機屏幕,縮在沙發(fā)一角,一動也不敢動。 “斕斕!斕斕!” 咚咚的敲門聲嚇哭了景斕,她愣了好一會兒,聽出應(yīng)該是韋林泊的聲音,才跌跌撞撞地去開了門。 “斕斕,斕斕你還好嗎?” 她怎么會好,韋林泊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如刀絞。 “跟我走,斕斕。” 景斕還是愣在門口,一動不動。 從早上景山爆出行賄后,韋林泊就和彭星浩一起一直監(jiān)測著景山的輿情。直覺告訴韋林泊,景山行賄和景洪濤被舉報這兩件事之間一定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甚至可以說是幕后有人在cao縱,他擔(dān)心景斕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更擔(dān)心她的安全,所以決定直接帶景斕走。 “韋…我害怕…” 她一邊對韋林泊說著害怕,可又本能地害怕韋林泊,于是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摳著手,眼淚像雨滴般往下落。 “不怕啊,斕斕不怕,我來接你了?!蹦腥松锨耙徊骄o緊抱住她。 “韋老大,我…你回來了嗎…你怎么在這里…剛剛…嘔…有個男的…他…他…對我…嘔…”女孩突然眼睛一瞪,張牙舞爪地說著胡話。 “斕斕!”韋林泊連忙打斷她,不住地?fù)嶂谋?,“不是的,斕斕,不是的,那只是個噩夢。哥哥在,哥哥在,你別怕,哥哥帶你去散散心好嗎?那里有花園,有湖,很安靜,很安全,我會陪著你,跟我走好嗎?” “安全…安全…是阿晏讓你來的嗎?我打不通阿晏電話,我害怕,他就是怕我有危險,才說要送我走…怎么辦…我現(xiàn)在怎么辦…” 看著景斕瀕臨崩潰的模樣,韋林泊咬著牙點了頭。當(dāng)務(wù)之急,帶走景斕更要緊。 一切都走了特殊渠道,一小時后,韋林泊的私人飛機正式起飛。 “斕斕已接到,她狀態(tài)很不好,我預(yù)備直接帶她去太南半島,那邊清凈些。星浩,你查一下褚瑨最近的動態(tài)。” 怎么會這么巧,褚瑨會提前安排景斕出國,景山、長恒可是H市乃至全國房地產(chǎn)的兩大巨頭,韋林泊不相信褚瑨沒有參與其中。 醫(yī)生給景斕打了鎮(zhèn)靜,讓她能好好地睡一覺,總之在入住太南半島他的莊園之前,他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你醒了,來,喝點水。” 景斕將韋林泊遞過來的水杯一把推翻。 “你騙我?!?/br> “這是在哪兒,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阿晏!” “我手機呢?韋林泊你收我手機?!” 女孩掀開毛毯就要下床,藥物殘留卻讓她渾身乏力,韋林泊連忙扶住將要跌倒的她。 “你別碰我!” “斕斕,你聽我說,這里確實是最安全最安靜的地方,你先在這里靜靜心好嗎?” “我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讓我怎么冷靜!” 但景斕已不像剛醒來時那么抵觸,只是心如死灰,連哭都哭不出來。韋林泊坐在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景山的事我?guī)湍愣⒅?,我已?jīng)告訴過阿姨你在我這里了。斕斕,也許你現(xiàn)在還沒想好怎么跟伯父溝通,所以不如先住下,等過幾天精神好點了再想這些事。” “可是…” “先吃點東西好嗎?” 景斕感覺自己的身體和意識被分開了,身體要吃要睡,可意識卻拼命地敲著監(jiān)獄大門,她想?yún)群?,不是的,你必須回去,必須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要聯(lián)系上阿晏,阿晏一定會擔(dān)心自己的。 可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喝下了韋林泊乘的粥,吃著他剝好的蝦,她拼命的尖叫,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景小姐的狀態(tài)很不好,她現(xiàn)在處在極度自我防衛(wèi)的狀態(tài),暫時是能保護(hù)自己,一旦她清醒過來,可能就會受不了刺激,最好還是有她真正信任的人來照顧她。” 真正信任的人? 褚瑨么? 那個彭星浩派記者去采訪,他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說自己愿意接手滄南萊恩的褚瑨么?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囡囡,囡囡接電話啊…” 天亮才從會議室中出來的褚瑨看到十幾通未接來電,心跳漏了一拍。 囡囡一般不會這么跟他打電話的。 他回?fù)苓^去,卻始終無人接聽。 “你趕緊去查我太太的動向?!瘪椰捄ε碌檬侄?。 昨天,他發(fā)起了對景山的猛攻,如果按照他原先的最壞打算的話,也許早就有人盯上了他的囡囡。 “褚總,太太被人帶走了。” “什么?!”褚瑨感到一陣眩暈,幾乎站不住。 “是韋總,通達(dá)的韋總。” 聽到是韋林泊,褚瑨頓時“安心”了不少。 “仔細(xì)說?!?/br> “韋總是昨晚上快十二點到您家里接走太太的,晚上太黑了,監(jiān)控里就只拍到他們在門口聊了一會兒,韋總就帶著太太走了?!?/br> 他媽的,難道是因為韋林泊知道了他求婚的事來搶婚嗎?怎么偏挑這個節(jié)骨眼! “你再去查韋林泊去了哪里。” 不過,至少知道只是韋林泊帶走了她,至少囡囡是安全的。 褚瑨暗暗松口氣,連忙投入惡戰(zhàn)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