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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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沛爽夠了,林淮卻沒有,摁著她又弄了一次才抱著她去清洗,最后抱著她躺下的時候,沛沛又困又累,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的胳膊想往他懷里鉆。 林淮很受用,垂頭吻了吻她額頭。 “帶你出去玩兩天,好不好?”鼻尖埋進她的發(fā)絲里,仔細嗅到小蒼蘭的馨香,“想去哪里玩?” 沛沛把腦袋埋進他的肩窩里,無知無覺地搖晃腦袋。 “去北方好不好?想去哪個城市?”林淮又問。 沛沛很努力地在思考,最后給出了一個答案,“去北京吧,還沒見過北方的雪?!?/br> “好,周四下午就飛北京。” 計劃倉促,林淮執(zhí)行力卻max,第二天吃早餐的時間林淮就把機票買好了,囑咐沛沛研究一下行程。 周四晚落地北京的時候,沛沛還有些恍惚——其實是她根本沒想好要去哪里玩。 實在不行就去爬長城吧。沛沛破罐子破摔地想。 林淮在叁環(huán)租了套四合院,入住的時候還寬慰她:“實在沒想好的話,我們就在這院子里住兩叁天也是可以的。” 林淮托房東幫他們安排了接下來幾天的早餐,第二天一早老胡同里的糖油餅和豆腐腦就送到了廊下。 但沛沛醒得還要早些,窩在林淮懷里睡眼惺忪地研究了一下周邊劇院近期的演出,聽見房東敲了門才爬起來洗漱。 吃過早餐,趁著林淮收拾餐具的功夫,沛沛又溜了出去。 林淮收拾好,也跟了出去,才看見沛沛正蹲在廊下。 在南方略顯厚重的棉服此時似乎還顯單薄,沛沛未施脂粉的小臉被凍得蒼白,鼻尖卻泛著紅,她縮在棉服里,下巴藏進衣領下,頭卻仰著,望著白茫茫的天地。 昨夜的雪積了厚厚一層還沒掃去,此時還飄著小雪,不是漂亮的冰花,也不是輕盈的柳絮,而是粒粒如撒鹽。 相比這雪,最美的還應該是廊下的女人。 林淮扶著門框,不舍得再走近一步去打破那畫面。 他似乎終于把他和她從港南那座城市里剝離出來了。 / 從北京回來的第二天,沛沛就搬回了港醫(yī)大的公寓。 這不是她第一次去北京,但是第一次看到北京的雪,銀裝素裹的京城實在美不勝收,回到港南的第二天她還有些恍惚,夢里都是城墻角下林淮牽著她散步的場景。 開學的前兩周,實驗課還沒開課,沛沛每天除了蹲在宿舍里研究論文,就是去蹭本科生的理論課,晚上又混進了本科生的球場。 港南開春之后回溫很快,過段日子還會降溫,但近日20℃左右的氣溫最適合打球了。 在那群本科生中混了個臉熟之后,他們也不顧忌她在場,講話也不捏著分寸了,亂七八糟的玩笑講得隨性,偶爾打分上頭的時候互相放狠話挑釁的模樣也與她本科時的那群球友如出一轍。 沛沛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但又覺得恍惚。 她這段時間時常產(chǎn)生這種恍惚感,像是面對所得之物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 周五晚上沛沛開完組會又去了球場,他們剛分好組開場,見她來了又急著爭人。 沛沛說:“你們猜拳嘛,我去輸?shù)哪墙M。” 有個師妹困惑地嚷嚷:“憑啥輸了還能得到沛沛學姐!” 沛沛抓著桿子拉伸肩膀,溫柔地解答他們的困惑:“因為我是幸運女神呀。” 過來猜拳的二傳說:“第一次這么想輸?!?/br> 一群人又是起哄又是歡呼,球場這片鬧哄哄得沸騰起來。 幸運女神很快帶領他們的小隊拿下第一局,下一隊上場之后很快拿下第一球,他們的二傳隔著網(wǎng)挑釁:“幸運女神的神力快消耗完了吧?!?/br> 師妹立馬炸毛:“神明也有疏忽,所有才讓你們有了僥幸的錯覺,懂不懂!” 沛沛連下兩個二次球,笑瞇瞇地延遲回應:“神力快消耗完了,所以要智取咯。” 話音剛落,沛沛就瞥見場邊的男人。 光顧著觀察場上的形勢,竟然忽略了場邊,不對,應該是光顧著體驗校園生活,都忘了這兩個星期沒怎么和林淮聯(lián)系。 沛沛挑了挑眉,沒來得及說別的,對面又接起了一傳,準備組織進攻,沛沛看著對面二傳的動作,不確定他是要二次進攻,還是想搞假跳真?zhèn)?,沒來及下達防守指令的時候,球已經(jīng)從頭頂落下,沛沛只好把球撐高,指揮他們調攻。 之后沛沛沒玩花樣,老老實實組織進攻,反倒把對面搞得神經(jīng)兮兮的。 毫無懸念地拿下第二局之后,沛沛到場邊喝水,師妹湊過來問她是不是準備走了。 沛沛說:“再打一輪,待會我打接應,怎么樣?” 再上場沒一會兒,沛沛為了救落在中場的吊球撲了一下,長褲底下沒戴護膝,球是救起來了,沛沛也是結結實實磕了一下,室外場地地面粗糙,褲子被磨出了痕,但無暇顧及,沛沛很快爬起來,跟進防守。 結束之后,林淮摁著她硬要檢查她的傷勢。 對面前一輪的二傳過來想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很沒眼力見,也很大膽。 沛沛認得他,他是排球社社長,她沒拒絕,調出二維碼給他掃了。 沛沛把自己帶來的寶礦力喝空了,質問林淮:“這次怎么沒給我?guī)??嗯??/br> 林淮拉好她的褲子,拿過她手里的空瓶,扶著她站起來。 “對不起,我忘了。回去給你煲湯喝,好不好?” 沛沛哼了一聲,扶著他的小臂,跟場上的小朋友們道別。 沛沛洗完澡出來已經(jīng)接近十點,晚餐的菜式還是老幾樣,一道叁杯雞看著色香味俱全,還有一道醬油菜心,沛沛盛好飯坐下的時候,林淮又端出一鍋玉米排骨湯。 沛沛剛打完球的時候一向沒什么食欲,這會兒才覺得饑腸轆轆,半碗湯下肚暖了胃,沛沛感覺自己能干叁碗飯,邊吃還要邊點菜:“明天想喝魚湯,可以嗎?林警官?!?/br> 第二天傍晚沛沛就去菜市場挑好了魚,騎著她的小電驢去接林警官下班。 林警官出來的時候,沛沛正垂頭玩著手機,一個男人走到她跟前,不用猜也知道是想干嘛。 林淮快步走進沛沛視線里,就見沛沛抬手指向他:“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林淮故意說:“沛沛老師給微信還雙標的呀?!?/br> 沛沛還在回信息,頭也不抬:“那必然是,我眼光可高?!?/br> “哦,沛沛師姐喜歡會打排球的年下師弟。”林淮酸溜溜地得出結論。 過了一會兒,沛沛才收起手機,說:“喜歡你?!?/br> / 結果還是沒喝上林警官煲的魚湯。林淮帶著她去了一家私房菜,說是他不擅長處理海鮮,要先來取取經(jīng),菜一點好人就鉆進了后廚。 最后上菜的時候老板娘還跟著過來,對林淮的手藝幾頓夸贊。 沛沛對老板娘夸她有福氣那套祝福不置可否,倒是急著試試那鍋魚湯是不是真的比聞著還香。 確實是香,沛沛癱在小電驢的后座拍拍肚皮,剛才桌上還有一道油炸小黃魚,沛沛吃得咂嘴,又拿了幾兩燒酒,此時酒意上了頭,暈乎乎的,由著林淮帶她四處兜風。 港南的氣候實在暖和,二月底的夜里氣溫也并不太低,又或許是沛沛喝了酒,帶絨的衛(wèi)衣外套阻擋了熱量外散,她甚至覺得有點熱,夜風帶著涼意撲在臉上,反而清爽了些。 紅燈亮起,車流在叁岔口匯集,沛沛將腦袋挨在男人的后頸蹭了蹭,撒嬌的話語像呼吸一樣平緩輕柔地落進林淮耳里:“想要親親……” 小電驢沿著觀海長廊繼續(xù)往前開,最后停在了人流還算稀少的路段。 車穩(wěn)穩(wěn)停住,林淮下了車,垂頭看了她一會兒,她也仰頭望著他不說話,最后他捏著沛沛的衛(wèi)衣兜帽幫她戴好,俯身咬住她的唇瓣,與她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濕吻。 “口渴了吧?”林淮最后放開她的時候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她的鼻尖,低笑時的鼻息噴灑出來,落在她的臉頰上,麻麻癢癢的。 沛沛揉揉臉頰,懵懵的,還是不說話。 林淮揉揉她的腦袋,讓她在這等著不要亂跑,轉身進了路邊的7-11. 林淮出來的時候,沛沛果然沒乖乖等在原地,但也沒跑遠,就趴在不遠處的欄桿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兜帽還安安分分地蓋在腦袋上。 林淮站在路邊看了一會兒,正準備舉起手機拍照,就看到一個男人走過去,沒兩句話的功夫,沛沛居然乖乖地掏出手機給他掃了微信二維碼。 林淮:“……” 他深吸一口氣,收起手機,等那個男人離開了才走過去。 青桔味的水溶C100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瓶身在溫涼的春夜里還泛著冰冷的水汽,林淮把塑料瓶懟到沛沛紅撲撲的小臉上,試圖讓她清醒清醒。 沛沛扶住林淮握著飲料瓶的手,對臉側冰涼的觸感似乎無知無覺,看著他的時候還憨憨地笑著:“林淮,下面好多小螃蟹在爬,我們去抓螃蟹好不好?” 林淮松開手,擰開飲料給她,趁著她仰頭的喝水的時候把她臉上的水痕擦干凈,看她吞咽時兩頰微微鼓起的模樣,沒忍住屈指彈了一下她額頭。 不痛,但沛沛很配合地捂住了額頭。 “喜歡我,還是喜歡螃蟹?”林淮問。 沛沛不假思索:“喜歡你!” 林淮開心了,湊近了親親她鼻尖:“喜歡我,那就跟我回家?!?/br> 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下:“警察叔叔帶你去抓水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