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劇情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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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江彤明知故問,還故意岔開話題,“今天家里人都忙,你姨媽他們說周末再來家里看你。” “我說的是舒瑤和舒穆?!彼幌牍胀饽ń?,其實猜得十有八九了,他眼皮狂跳,目光直直逼視,“你把他們趕走了?” “什么叫我把他們趕走了,他們壓根兒就不是咱們江家的人好不好?!苯X得兒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友好,小兔崽子還敢跟她甩臉色,她有些不悅,“你可能不知道吧,那男人從我這拿了不少錢,夠他跟他女兒過一陣子的了?!?/br> 和他預想的一樣。 他知道自己還是沒辦法阻止母親的決定。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能夠心平氣和地和母親對話,“那舒瑤去哪了?” “舒瑤?跟他爸走了唄。”江彤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然后稍顯還做作的補了一句,“我可沒趕他們走啊,是他們主動離開的。而且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那男人的債我?guī)退€完了,還給他們一大筆錢?!?/br> 說是一把筆錢,其實也就是五十萬。 不過當初她可是約法三章,如果離婚舒穆就得凈身出戶,如今看來那對父女已經(jīng)賺翻了。 他沉思了一會兒,眼下陰翳愈發(fā)沉重,等再起身,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那我去找她?!?/br>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站住——”江彤厲聲呵斥,“你去哪兒找,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我去她學校?!彼赐O履_步。 “你找不到她的,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兒?!?/br> “她只是有事,但她不會走的?!苯右豢诤V定。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軸呢,我都說了她已經(jīng)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江彤擰眉,小跑幾步上前拉住他。 “不要說了?!毖鄣浊榫w瞬間燒滿整個眼眶,他的心像是一根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殘余的光燭隨時會枯竭。 他不想聽,也不想承認,“我要去找她?!?/br> 明明昨天,jiejie還在給他加油打氣,就連夢里都說要和他在一起。 她不會拋下他的。 “你怎么不聽話,舒瑤已經(jīng)不在學校了?!苯行┘绷?,“他們學校已經(jīng)放假了?!?/br> “我不信??!”他的嗓門逐漸拔高,眼眶里翻江倒海,“她昨天還說要接我回家!” “那她去接你了嗎?”江彤反問,“不信你看看現(xiàn)在你能聯(lián)系到她嗎?” “那是因為你把她趕走了!?。 苯忧榫w愈發(fā)激動,眼圈都紅了,“都是你逼她的,不然她不會走??!” “我并沒有趕她走,是她自己選擇的?!?/br> “不會的。”因為情緒激動,他的手止不住地發(fā)抖。 像是為了跟母親證明些什么,他顫著手,撥通jiejie的電話... 耳邊傳來一陣冰冷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看吧,聯(lián)系不到她吧?!苯磧鹤忧榫w不穩(wěn)定,馬上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mama是為了你好,當初我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選擇錢或者你,她二話沒說拿錢就走了?!?/br> “這種女人不知道你去珍惜?!苯又盅a刀,“她配不上你?!?/br> “媽,別說了?!苯与p手握拳,克制的很努力。此時的他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只聽他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也許只是手機關機了,再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這他又急匆匆地想出去,“不行,肯定是出事了,我要報警?!?/br> 胳膊再次被江彤架住,“你給我回來,我讓你看個東西。” 看樣子他是不撞南墻不死心。 當那只金光閃閃的小盒子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的心瞬間涼了大半。 是那條鉆石項鏈。 “你啊你,讓我說什么好,之前跟我說要用錢,結(jié)果竟然是她買鉆石。”江彤在他耳邊嘮叨,“現(xiàn)在好了物歸原主了,你啊,給女人花錢都不眨眼。媽倒不是差這點錢,就是怕咱家錢都被人惦記了?!?/br> “她來過了?”江延一愣,沒記錯的話,這東西jiejie一直戴在身上。 “是啊,不得收拾行李嘛,臨走她把這個交給我,我才知道有這回事?!?/br> “......”江延沉默了。 “兒子,你別死心眼啊,那種女人有什么好的,愛財如命,聚斂無厭,你就是被她利用了?!?/br> “她是故意接近你的。因為倘若她不勾搭上你,在我這一分錢都拿不走。那女人就是瞧準了把你勾到手,好在我這訛到一筆錢...” 看到兒子情緒不對,江彤話語緩和,“誒,你要真想交女朋友,媽給你介紹比她漂亮一百倍的...” “不需要?!彼拇皆谖㈩?,再待下去,他不保準自己會發(fā)瘋做出什么事來。 “如果不告訴我她在哪兒,我會自己去找?!?/br>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任憑江彤怎么喊都不肯回頭。 “喂,臭小子,你穿個睡衣要去哪!” “站住!給我站?。。。?!” ....... 皎潔的月光,形影單只的掛在夜空中。 月光下,少年穿著單薄的睡衣,漫無目的地走在小路上。 路燈將他的斜斜的身影拉長,昏黃的光線落在他的黑眸中,被寂寥的寒意覆蓋。 不會的,不會的。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始終不肯相信母親的話。 他去過她的房間了,屋子里都是空的。 無論他怎樣撥打她的電話她都是關機,他去找關斐,沒想到對方說,學校放假了,不知道jiejie究竟在哪。 昨天還跟他甜言蜜語的人,怎么輕易就拋棄他呢? 難道之前只是為了讓他安心考試?所以都在演戲? 一陣汽車引擎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延抬頭,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蘇家大門。 車里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到他的那一刻先是一愣,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便面無表情地從他身旁路過。 “站住?!苯咏凶×四腥恕?/br> 蘇硯塵停住腳步,再回頭時,俊眉微微蹙起,防御的姿態(tài)。 這個小混蛋又要搞哪出?難道還要跟他打一架? “我沒空跟你鬧?!碧K硯塵周身氣場轉(zhuǎn)冷,看向他時已經(jīng)沒有耐心。 “舒瑤在哪?”江延冷不丁的開口。 “?”蘇硯塵深黑的眸子狐疑地注視著他。 他們倆不是已經(jīng)好上了嗎?怎么好意思來問他?難道又是來跟他炫耀的? “你說什么?”蘇硯塵以為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我在問你,舒瑤——在哪?” “什么意思?”看到他這副落魄的模樣,蘇硯塵突然想到了什么,語氣有些激動,“你把她弄丟了?” “把她還給我。”江延向前走了一步,卻被對方一把揪住衣領。 “你特么什么意思?”蘇硯塵語氣有些急了,他本以為自己放下了,拼命工作麻痹自己的感情,但是聽到舒瑤下落不明,還是破防了。 “你把她藏起來了?!苯釉秸f越離譜,“把她還給我?!?/br> “去你媽的!”一碰到舒瑤的話題,蘇硯塵就會失去君子風度,急速燃燒的火苗從腳底躥至頭頂,他已經(jīng)火冒三丈了,揪住江延的衣領就差把人拎起來了,“我他媽都把她讓給你了,你還有臉找我要人!” “把她還給我...”江延已經(jīng)魔怔了,似乎沒有力氣跟他爭斗,復讀機似的開口。 “既然沒有能力保護她就不要逞能和我搶!”蘇硯塵已經(jīng)猜的十有八九了,舒瑤八成是被繼母趕出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去向。 這句話卻直接激怒了江延。 因為蘇硯塵始終沒有正面回答他,此刻的他根本沒有思考能力,固執(zhí)的認為jiejie被這個男人搶走了。 他是不會相信母親說jiejie是為了錢才離開他的。 說不定是這個男人在這期間趁虛而入。 正想動手,沒想到卻被對方先下手為強。 江延胸前遭受一陣猛烈的撞擊,力道不小,他沒站穩(wěn),直接被人推倒在地上。 “我他媽還沒管你要人呢,你反過來找我了!”蘇硯塵踢了他幾腳,覺得不解氣又往肚子上踹,“我倒是想讓你把她還給我!” 江延一下子就清醒了,舒瑤根本不在這里。 他被踢得眼冒金星,想爬起來,又被對方狠狠踹了幾腳,只聽對方罵道,“你他媽憑什么跟我搶人!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好!廢物一個!”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絕對不會把她讓給你!”蘇硯塵眸間蘊著怒火,之前有幾次在路上碰到,江延故意當著他的面和舒瑤親密,也不管舒瑤愿不愿意,反正是膈應到他了。 這口惡氣,終于能出了。西裝革履的男人松掉領帶,擼起袖子,對著地上的男人又踢又踹,和之前冷靜克制的模樣判若兩人。 廢物一個... 江延人好像被踢傻了一樣,完全不還擊,倒在地上像條死魚。 身體里的痛怎么疼得過心里的痛呢。 后來動靜越鬧越大,蘇家人出來了才把怒氣沖天的蘇硯塵制止住。 被拉開后,蘇硯塵眼神發(fā)狠地指著他說道,“江延,這事沒完?!?/br> 等江延托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被帶回家里,江彤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兒啊,你怎么這么傻啊,又去招惹隔壁的蘇硯塵,這事怎么還沒完沒了了?!?/br> “因為那個女人咱家跟蘇家都快決裂了,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造孽啊...” ...... 高考完的這一天,江延疲憊的像是經(jīng)歷了一整年。 他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眼神已然黯淡無光。 桌面上的鉆石正在閃閃發(fā)亮,這是情人節(jié)那天他送給她的項鏈。 甚至連商標都沒有摘下,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突然想到,上一次,她也是這樣拋棄他的。 原來經(jīng)歷了這么久,他的感情對她而言,依舊廉價。 哀莫大于心死。 最可悲的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悲傷到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整個假期他都在找尋她的存在,從白天到黑夜,沒有她的日子,他過著行尸走rou般的生活。 連句分手都沒有,她可真狠心。 昨日種種,宛若幻境中的泡沫,感情經(jīng)不起推敲,謊言一戳就破。 從這天起,她像泡沫一樣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仿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只是他的幻想罷了。 作者有話說: 我看到有人取關了,接受不了虐嗎= =我早就預告過會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