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玹生宴(2)
*** 一路無話。 沉星望著車窗外,視線難以聚焦。 她知道尹泰玹的話意在挑撥,可不能否認的是程經(jīng)生過去不是沒有過女人的。 想想都能明白,以他在DRZ的地位,那些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還會少嗎? 自己好像都沒問過他有沒有女友,就和他保持了情人關系。 想到這里,沉星視線瞥向身旁還在翻閱文件的人。 他戴著眼鏡,黑色的簽字筆在文件上勾劃。 這就是現(xiàn)代的戰(zhàn)爭。 不耗一槍一彈,一兵一卒。 從他手中簽發(fā)的一份份文件將成為政策保護下的合規(guī)行為,讓DRZ迅速吞噬整個南部的商業(yè)樞紐。 這是贏得南北戰(zhàn)爭后的巨大回報。 很難想象這一切都源自一個青年人之手。 兒女私情似乎很難與這樣一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沉星有的時候也很難從他身上找到屬于人的情感。 他總是表現(xiàn)的得體又冷靜,一切都是游刃有余地樣子,從未失控過,也從未見過他情緒有任何大的起伏,除過在床上時。 程經(jīng)生忽然攔腰將她抱進懷里,聲音從耳后傳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來問我。” 下巴放在沉星肩上,溫熱的肌膚相貼。 沉星胡出口氣,放松下來,靠在他懷里。 縱然知道他骨子里是何等的強勢霸道,但兩人終究是可以有商有量的。 等回家吃過午餐,沉星終于忍不住,跟著程經(jīng)生往三樓溜。 剛猶豫要不要進書房,就被人拉了進去。 “還想在外頭呆多久?”程經(jīng)生將她整個抱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沉星不好意思的避開了視線:“想問你個事兒唄。” 程經(jīng)生點頭說:“好?!?/br> 就這么抱著她進了書房內的休息室,里面相當于一個客廳再加個臥室。 沉星縮在程經(jīng)生懷中,桌上是他倒好的兩杯溫水。 “有什么想問的?” 從尹泰玹那里回來之后,她就魂不守舍的。 程經(jīng)生一直在等她來詢問。 室內靜悄悄的,沉星握著杯子汲取熱量,蒸汽潤濕了她的臉。 “經(jīng)生,是不是我表姐之前在和YHWH合作?” 這件事要先明確。 程經(jīng)生回道:“嗯,他們合作了近七年?!?/br> “那YHWH在南方的勢力有多廣?” “在過去的幾十年里,這個教派控制著整個南方的地產(chǎn)、餐飲、煙草、礦石、木材等多個行業(yè),幾乎可以說是讓整個南方處于教政共治的狀態(tài)?!?/br> “這樣呀,”沉星點點頭“所以說YHWH被DRZ取代,這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如果他們想要在南方保有原來的競爭力,他們就必須依附于DRZ,我說的對嗎?” 程經(jīng)生沉默片刻:“沒錯,星星,如果你希望——” 沉星搖了搖頭,笑容苦澀:“我可沒那么好心?!?/br> 她只是想再確定一下尹泰玹的立場和動機,以防她和程經(jīng)生之間產(chǎn)生什么不必要的誤會。 “我之前說過不希望你和尹家有什么聯(lián)系 這話是認真的。” 沉星異常的堅定。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再也不想受制于人了。 不過,她最想問的還是…… 沉星抿了抿唇:“你之前有沒有過女朋友?” 她視線停在杯中的水面上,耳朵卻不肯放過任何一絲聲音。 程經(jīng)生唇角露出抹笑,等了半天原來她心里一直想著的就是這件事兒。 他順手牽上她手握在手心,這才道:“天主教有十誡七罪四規(guī),我雖已犯了大半,但對婚姻依舊慎重,所以在你之前我從未考慮過和任何一個女人長久的未來,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他語調平淡,仿佛在講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 沉星聽著卻微紅了眼,不敢抬頭看他:”所以你對我不是玩玩的對吧,是認真的?“ “當然了。“程經(jīng)生眸中含笑,抬手一下下順著她披散在肩的黑發(fā)。 若只是玩玩而已,他何必費那么多心思。 在這個注意力變成稀缺資源的現(xiàn)代,愿意花時間花心力去經(jīng)營一段關系已經(jīng)稱得上是喜歡了。 他以前有過許多女人,大都是別人送上床的,檢查沒什么問題也就玩了。 最開始碰女人是14、5歲的事情。 因著體內巴西人的血統(tǒng),他發(fā)育得很好,欲念也極重,但那時他就已經(jīng)在為黑幫做一些臟活了,身邊危機四伏,從那時起他就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所以每次排解欲念的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女人,但多為雛妓。 他對這個有些忌諱。 因形狀可怖,耐力比常人久,每每讓他床上的女人受不了刺激而昏厥,他自然也沒了興致,之后便有人安排兩三人一同侍候,方才得趣。 但因信不過別人,和女人zuoai之時總喜歡綁著她們的手,掛在床頭。 后入是他最喜歡的姿勢。 安全且能完全掌控。 在巴西,處子的年齡集中為14、15周歲,自他成年后就再沒了那個規(guī)矩,只是那會兒他已經(jīng)成為DRZ的中層,做事也更加縝密周到不留把柄,在他床上的女人也是上完就殺。 卻沒想到在他完全掌控DRZ之時會出現(xiàn)一個女人,如同墮天使般降臨在他的世界。 這樣柔弱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人,他真的很好奇她前二十多年是怎樣在沉氏那樣的家族生存下來的。 他從記事起就開始殺人,死在他手上的人數(shù)以千計,他認識的所有人都在畏懼他的權勢,他的手段。 唯有她因為他三番兩次幫助,傻傻的感謝他。 卻不知道她遇上的這兩次槍擊都是他親手導演的。 沉星在聽到程經(jīng)生提到婚姻就有些欲言又止,但又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這會兒也就下定了決心:“之前一直沒有說,其實我三年前就患了雙相情感障礙,這是一種很難治愈的精神疾病,雖然醫(yī)生說我的情況有所好轉,但是我清楚,這種病就是這樣,好一會兒壞一會兒,誰都不能確定,所以……” 她看了程經(jīng)生一眼,一張臉失了血色,有些煞白:“我不是有意瞞著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 “這不是問題,”程經(jīng)生將她扣在懷中,輕聲:“你慢慢會好起來的,一定會?!?/br> 后幾個字鄭重地像是承諾,在沉星冰涼的心臟中注入暖流,讓四肢百骸都重新恢復運作。 她側身抱住男人精壯腰身,整個人全貼了上去。 她埋在他頸間深深吐出口氣,然后一口咬在男人被她扒拉出的鎖骨上,留下深深的咬痕和一滴滴溫熱的淚水。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很想哭。 程經(jīng)生今天耐性好得出奇,一句接一句的哄著,沒有半分的不耐煩。 等到兩人收拾齊整下樓時已經(jīng)到了晚餐的時間了。 一位不速之客正在一樓客廳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