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大年初四受委屈了?
翁卯卯先一步出門迎翁御,江硯書反而松了一口氣,翁御來此地的目的他不知曉,但不難猜,十有八九就是來看翁卯卯的,看到翁卯卯安然無恙,保不齊一刻后就走了吧。 安然無恙?等等,江硯書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處,翁卯卯哪里安然無恙了,她的尾巴昨日被火燒禿了一大塊,這讓翁御知道了,他的道院就會變成瓦礫碎片了吧。 “但尾巴又不是我燒禿的?!苯帟宦飞献匝宰哉Z,知靈聽著犯迷糊,不敢言一語。 走到道院的門首,遠(yuǎn)遠(yuǎn)看到翁卯卯底發(fā)力氣,朝著正前方比自己大了好幾十倍的翁御奔過去去。 見到哥哥,翁卯卯樂得兩手拍不到一處:“哥哥,哥哥……” 翁御正為找不到翁卯卯而氣惱著,爪底下生的火團(tuán)愈發(fā)熱烈了,就在發(fā)威的那刻,聽到了翁卯卯的聲音,同時也看到了那團(tuán)白影,那燃燒至頭頂?shù)呐鹚查g滅去了,爪底的火也隨之滅去,行步款款朝著翁卯卯走去。 他的身軀實(shí)在太大了,走一步就帶來一陣風(fēng),不放慢腳步,那風(fēng)就會把翁卯卯吹倒在地了。 就在翁御的腳邊,石元子直挺挺地暈倒在雪地上,身邊放著一把掃帚,他是在掃地時遇到了翁御,然后不曾見過如此龐大物什的他說了一句“糟得兒糕”,就熱突突地被嚇走了軀體里的魂魄。 兩只年獸一碰頭,翁御先收住爪子,趴到地上去,翁卯卯則蜷縮成團(tuán)子一樣趴在翁御的右前爪上,兄妹人鼻頭對鼻頭的,喉嚨里嗚嗚咽咽的說著話,說著人耳完全聽不懂的獸語。 “嗷嗚喵哈?”翁御問翁卯卯怎么這么久才出來。 “嗚呼哈哈?!蔽堂刈约簞倓傇诔猿?,一時沒有注意到哥哥的到來。 江硯書的腳步放輕了不少,生怕自己的腳步聲擾了兄妹二人的團(tuán)聚。他們就在雪白的曠地上嗷嗷嗚嗚地?cái)⒘税肟痰臏嘏?,翁御的面目始終溫和帶笑,就在江硯書以為這場相聚將安靜地結(jié)束時,翁御眼里露出兩道可怖的兇光來了,他看到了翁卯卯禿了的尾巴,尾梢處禿得只有四五根毛,禿處周圍的毛發(fā)也變得焦黃焦黃的,好不美觀。 他將翁卯卯帶出年獸村的時候尾巴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尾巴漂亮又蓬松,如今變成這樣,定是在這兒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了。 翁御那含兇光的眼掃向江硯書那處,掀開嘴唇,將趴在爪上的翁卯卯叼起放到一旁去,而后露出尖利的牙齒往前走去,嘴里還嗚嗚呀呀地說著什么話。 弟子們聽不懂,看著翁御那形如一座小山的身軀一點(diǎn)點(diǎn)逼近,嚇得差些要摟抱成一團(tuán):“師父,他在那兒嘀嘀咕咕說了什么?” “一些不好聽的話吧?!苯帟m得了道,但他并不懂年獸之間的語言,在他耳里聽著就是一陣瞎淘淘,不過翁御面露兇色走過來,嘴里的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嗷嗷嗷?!蔽堂岬轿逃奈兜?,都忘了自己尾巴禿了的事情,此時此刻,性子急的翁御誤會了江硯書,不立即解釋,結(jié)果可不大妙,她邊跑邊嗷嗷地跑過來,解釋尾巴是自己烤火的時候不小心燒禿的,與道院的人無關(guān)。 起初乖覺的翁御不大相信,但后來翁卯卯說了許多甜話,一片傻心腸兒,把道院的人都夸了一通,要他放心,自己在這兒生龍活虎的,并未受半分委屈。 meimei這般說了,翁御不好再懷疑,嘴巴碰了碰翁卯卯額頭上的角,留下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而后轉(zhuǎn)身踩著火團(tuán)飛到空中,繞著道院周圍飛上一圈便離開了井塘村,回宛古城上番去了。 翁御一走,弟子們就把昏倒在雪地上的石元子抬進(jìn)道院里了。 翁御留下的那個包裹,他能輕輕松松地叼起來,但對翁卯卯來說,這包裹比她的身軀還要大,她兩排牙齒死死咬著包裹的一角用盡渾身的力氣來拖拽也沒移動一分。 “道長,幫幫卯卯?!敝雷约鹤Р粍?,翁卯卯轉(zhuǎn)頭向江硯書求助。 “你哥哥今日來這兒有什么事情嗎?”江硯書不吝嗇雙手,拎起翁卯卯拽不動包裹。 不怪翁卯卯拽不動了,拎起來的那刻江硯書的手指骨頭差些走作了,不知道里頭裝了什么東西。 “哥哥昨日夢見我在這兒餓肚子了,說在夢里我可憐兮兮地吃雪填飽肚子?!蔽堂S在江硯書的腳跟后走,“哥哥擺脫不下我,所以來看看?!?/br> “就因?yàn)檫@個,千里迢迢從宛古城飛過來?”江硯書換了一只手拎包裹,實(shí)在不明白翁御為何會因一個不著邊際的夢就來井塘村,他心里納悶,卻不好細(xì)問。 “是啊?!蔽堂c(diǎn)頭,“卯卯最怕餓肚子了,肚子一餓,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身體就不好了。道長,今晚卯卯要吃很多很多的蝦,您能不能幫我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