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4)
入了夜,狂風(fēng)吹過緊閉的大門,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好在殿內(nèi)沒有出現(xiàn)吃人的怪物,除了墻壁上的人骨滲人了些,整體相對室外而言,還是安全了不少。 眾人在大廳里席地而坐,第一晚誰也不敢入睡,只能強打起精神,警惕地觀察著周圍,一丁點風(fēng)吹草動都足以調(diào)動每個人的神經(jīng)。 靈蝶變成人形持續(xù)不了太久,很快再次化成蝴蝶的樣子,小陸晚便趴在它的背上,靈蝶也甘愿給他當(dāng)rou墊。 木函走了過來,看著一人一蝶和諧的畫面,有些羨慕地道:“我們這些人里,也只有他能睡得這么安然了?!?/br> 見木函有想聊天的意思,豐子行立馬接話道:“那可不,小孩子頭腦簡單,吃好睡好就行了。” 木函白了他一眼,張了張嘴,似乎想懟他兩句,但還是咽了回去。 “你是怎么看上這個人的,還肯為他生孩子?”木函猶豫了一下,一臉不解地問旁邊的阿九。 阿九楞了一下,和對面的豐子行四目相對,然后同時開口否認道,“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 “你們不是一家三口?”木函驚訝了一瞬,然后露出釋然的表情,“我就說嘛,你應(yīng)該不會看上他。” “喂,你這話說的有點傷人啊。”豐子行不滿地嘟囔道。他哪里差了,沒進游戲之前,他在現(xiàn)實里身后也是跟著一堆小迷妹的。 木函很不走心地回道,“抱歉,傷害了你幼小而脆弱的心靈?!?/br> 兩人你來我往的,豐子行嘴上討不著半點便宜,求助的目光看向默不吭聲的阿九,阿九無奈地攤手,“你別看我哈,我總不能因為你說不過人家,就把人家打一頓吧?!?/br> 這話似乎戳中了木函的笑點,木函噗嗤笑出了聲,“你們挺有意思的,我來這個游動這么久,還第一次碰到這么有意思的人?!彼徚讼虑榫w,收起笑意,看向正熟睡的小陸晚,“那這孩子是你的?” “男朋友?!卑⒕湃鐚嵒氐?。 木函吃瓜吃的目瞪口呆,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男朋友?你口味也太重了!”她一副受到了極大沖擊的樣子,難以置信的視線在阿九和小陸晚身上來回移動。 “他是個跟我一樣的成年人,只不過因為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變成了小孩的樣子?!卑⒕胖浪`會了,無奈地解釋道。 木函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道:“我就說嘛,這個游戲里還是有正常人的?!?/br> 原本以為,這一夜會有驚無險地過去,沒成想接近凌晨的時候,變故還是發(fā)生了。 起因是一個女玩家想要去廁所,一個人又覺得害怕,便拉著另一個女玩家一起,宮殿的西北側(cè)有一道木門,兩人就是從那木門出去,找了處巖石,想著躲在石頭后面解決完,就趕緊回去。 外面的風(fēng)沙已經(jīng)停了,大地在月光的照映下像鍍了一層銀粉,江夢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四周,周圍靜的可怕,連一絲風(fēng)聲也聽不見了,這樣的環(huán)境反而讓人更加壓抑。 “你好了嗎?晚上的沙漠可真冷啊?!甭鍖幋蛄藗€冷顫,忍不住催促道,她站在不遠處,隔著巖石,只能看見江夢的腦袋。 江夢遲遲沒有回答,洛寧心中生疑,正準(zhǔn)備走過去看看情況,江夢卻已經(jīng)起身從巖石后面走了出來,她的腦袋低垂著,臉色有點發(fā)白,洛寧以為怕是被嚇的,便也沒太在意。 兩人回到大廳,挨著墻角坐了下來,周圍已經(jīng)有玩家支撐不住困意,開始打起盹兒來,洛寧打了個呵欠,眼看著天越來越亮,周圍也都是玩家,想著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便打算瞇一會。 然而她剛闔上眼睛,突然脖間傳來一股劇痛,她還沒來得及呼救,便已經(jīng)沒了意識,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周圍的玩家一下子便注意到了這里的sao動,洛寧被擰斷了脖子,仰躺在地面上,死狀慘烈,旁邊是半跪著的江夢,披散著長發(fā),面色青白,皮膚下的血管鼓脹成青紫色,可以清晰地看見血管里的血液在急速地流動著。 其他玩家慌亂地往后退,與江夢保持安全距離,離的最近的男玩家被異動驚醒,還沒來得及起身,已經(jīng)被江夢撲倒,江夢的雙手已經(jīng)變成了白骨,那骨爪鋒利如刀刃,與外面沙地下的吃人怪物如出一轍。 被撲倒的男玩家拼命抵抗,手中的道具剛剛祭出,還沒來得及施展,已經(jīng)被江夢咬斷了脖頸,鮮血將江夢的整張臉染紅,恍如地獄的惡鬼。 一部分玩家連忙拉開門往外跑,然而剛走出門外,就已經(jīng)被地下伸出的鬼爪拖走,僥幸沒被鬼爪抓住的玩家只能掉轉(zhuǎn)頭往回跑,整個一進退兩難。 小陸晚也被動靜吵醒,揉了揉眼睛,正準(zhǔn)備循著聲音看過去,靈蝶連忙用翅膀遮住他的視線,避免他看到血腥的場景。 江夢嘶吼著,像一個人形怪物,猩紅的眼一一掃過眾人,最終視線落在了看起來比較弱小的陸晚身上。 阿九和豐子行同時擋在了陸晚的身前,江夢伸出利爪,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豐子行連忙掏出沙漠之鷹,對著江夢的腦袋連開了幾槍,子彈都偏的厲害,打在了墻壁上,還有一顆差點打在一個玩家身上。 玩家嚇的又躲遠了些,嘴上還罵道:“什么破槍法,差點要了我的命?!?/br> 阿九也看向豐子行,吐槽道:“你是閉著眼睛開的槍嗎?” 豐子行也有點尷尬,等他想再次開槍的時候,江夢已經(jīng)到了近前,一股腥臭的氣息也撲面而來。 阿九一把將豐子行推開,抽劍抵在江夢的咽喉,劍刃抵在江夢的脖頸,手中發(fā)力,迫使江夢的身子步步倒退。 阿九的伏龍簪一向鋒利至極,堅硬的巖石也可一劍劈斷,然而此刻她手中的劍刃卻難以切斷對方的咽喉,顯然對方已經(jīng)徹底淪為了rou身極為堅固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