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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不如zuoai人在線閱讀 - 你好我是周棠羽

你好我是周棠羽

    鹯也總部五樓,正是午休時間,策劃部工位上零零散散幾個人還在磨洋工,茶水間倒是擠著一堆吃撐了聊閑天的。

    “李哥,剛剛黃燜雞的錢轉(zhuǎn)你了啊?!闭驹诮锹鋵嵙?xí)生對著被一群人圍著的策劃吼道。

    男策劃聞言倒不太在意:“行?!?/br>
    很快有人接嘴問:“誒,那上次你給周棠羽帶舒芙蕾,人家轉(zhuǎn)你錢了嗎?”

    一提到這個名字,全是男人的茶水間氣氛立刻微妙起來。

    男策劃端著咖啡,臉上帶著被揭穿的尷尬:“給不給的,估計是她太忙了沒記住吧?!?/br>
    “喲,李哥還挺大方??!”

    “那當(dāng)然,那個牌子可不便宜,討美人開心罷了吧。”

    “咱也想有人請吃蛋糕,可惜自己沒長周棠羽那張臉,更沒人家的……身材?!?/br>
    舒芙蕾是他上趕著給的,在他嘴里卻變成了周棠羽吃白食。

    一盒不過五十塊的甜品,給了這群男人極大的討論空間。從周棠羽的外貌長相談到性格人品,那位男策劃其實連話都沒跟周棠羽說過幾句,但此時已然被塑造成一擲千金卻仍不得勢利美女青睞的大情種。

    關(guān)上門來放肆意yin贏得附和,窮酸猥瑣本性壓根收不住。但走出茶水間,依舊是相親市場上永遠吃香的藍領(lǐng)精英。

    吱呀一聲,門突然被人打開。

    樊夏站在門開,穿著干練的西裝,腳下一雙rogervivier平底鞋。

    “策劃案都寫好了?這么多人在這圍著干什么正事了?”她一開口就是不滿的語氣,冷漠地看著眾人。

    鹯也是廣告公司,本市廣告行業(yè)的頭部。樊夏碩士畢業(yè)就進公司,如今是策劃部總監(jiān),更是大老板也要給三分薄面的元老。

    她平時懶得理這些嘴碎嘍啰,只是這次偶然路過聽到討論對象是周棠羽才一時來了氣。

    茶水間登時從菜市場變成了競標失敗后的會議室,一群人大氣不敢出,看樊夏沒再多說,又準備打著哈哈溜走。

    “平時少說女同事閑話,考核出來了,我們部門這次績效前五都是女同事,多想想自己怎么就沒別人厲害?!狈难劬σ灰粧哌^在場的每一個人,走進茶水間,把門往后一踢,做出最后的警告:“尤其是周棠羽,不是我奚落各位,想想自己配不配再開口?!?/br>
    樊夏說完也懶得多呆,扭開門自古離開,留一屋子男人臉上盡是姹紫嫣紅。

    策劃部將兩層上下打通,管理層的獨立辦公室在二層。

    臨近下班,樊夏掐著點敲開副總監(jiān)辦公室的門。

    周棠羽已經(jīng)在收拾桌面,辦公室暖氣開得足,她只穿了件針織毛衣,長發(fā)松松地綰起來,那夾子是樊夏前幾天順手給她的。

    “學(xué)姐?!敝芴挠鹂吹椒木蜏厝岬匦ζ饋?。

    她本就生得好看,杏眼薄唇瓜子臉,是十分標準的美人相。

    通勤時間緊,周棠羽平常只描眉涂個口紅,不愛披散頭發(fā),想看起來精神些。但她身高一七零有多,又不愛說話,反倒顯得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

    她這一笑,頓時讓樊夏又心軟軟起來,也笑著問:“傅云霽一會來接你?”

    “嗯?!敝芴挠鸬拖骂^,把鉛筆放進筆筒里,走向衣架把大衣抖一抖然后穿上,轉(zhuǎn)頭看到樊夏還是笑著看自己,問:“怎么啦?”

    樊夏半是揶揄半是調(diào)笑地說:“不是之前對人家愛答不理的嗎,怎么突然在一起啦?!?/br>
    周棠羽和樊夏家里是故交,樊夏一直特別喜歡這個meimei。周棠羽的父母早亡,她跟著外婆生活,打小就是內(nèi)向的性子,所以對年長五歲又總是關(guān)心自己的樊夏也習(xí)慣了依賴。

    后來兩人成了校友,一個大一,一個研一,樊夏親眼見證過軍訓(xùn)第一天學(xué)校野生告白墻滿屏求周棠羽聯(lián)系方式的盛況。

    周棠羽畢業(yè)后也進入鹯也,跟著樊夏從實習(xí)生干起,一步步踏踏實實走到副總監(jiān)的位置。閱歷財力增長,氣場也修練出來,追求者自然也越來越多。

    她斷斷續(xù)續(xù)談過幾段戀愛,但都無疾而終。旁人一問,她只有一句:“都好沒意思?!?/br>
    鹯也年中接了傅氏集團的一個case,傅云霽作為負責(zé)人和鹯也交接,項目一結(jié)束就開始追求周棠羽。

    周棠羽見慣一擲千金又目中無人的富二代,經(jīng)驗告訴她這些人中的大多數(shù)都不值得自己花費時間去認真了解。

    但傅云霽是少數(shù)不會將目的性和侵略性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的人,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閑散自怡的,談話和接觸都禮貌有度,甚至有種漫不經(jīng)心的味道。

    唯一符合二世祖特點的是傅云霽行事闊綽,送出手的禮物無一不是精致考究,約會時也體貼細致。

    相處下來周棠羽確實對他有些好感,但出于對富商群體固有抵觸,她一直對傅云霽淡淡的。

    這點樊夏也一直知道,所以前幾天看到周棠羽的官宣朋友圈才覺得驚訝。

    周棠羽拎上包,過來攬住樊夏的手,帶著她一起走出辦公室,說:“那天我們吃飯的聊天,原來他以前也去過永遙縣,而且還很了解那里,也是七八歲的時候……”

    “怪不得呢,原來是他終于誤打誤撞抓住你的七寸了?!辈坏戎芴挠鹫f完,樊夏已經(jīng)就打斷了她。

    樊夏很清楚永遙縣對周棠羽意味著什么,也終于知道周棠羽為什么愿意敞開心扉接納傅云霽。

    兩個人坐電梯到車庫,傅云霽站在超跑旁邊,身形挺拔,體態(tài)板正,樊夏一抬眼就被吸引。

    周棠羽朝傅云霽招手,他也抬手示意自己已經(jīng)看到她們。

    “樊夏姐?!备翟旗V先跟樊夏打招呼。

    樊夏笑著回應(yīng):“傅總好,今天準備和小羽去哪玩???”

    地下車庫沒暖氣有些涼意,傅云霽接過周棠羽的包,順手拉著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今晚一個朋友的酒吧開業(yè),我和棠羽去湊湊熱鬧。”傅云霽回答道。

    樊夏立刻護崽起來,委婉地說:“這樣啊,那你們玩盡興啊。不過要盡量早些送小羽回家,明天還要上班,打工人好辛苦的。”

    傅云霽怎么會聽不懂,回答說:“好,我們也就是呆一會,捧個場,樊夏姐放心。”得到保證,樊夏也不多說,點點頭,又交代周棠羽幾句便離開。

    一上車,快24小時沒見面的小情侶膩歪了好一會。周棠羽被親得迷迷糊糊,索性靠在傅云霽胸前輕輕喘氣。

    傅云霽環(huán)著周棠羽的腰,說:“這么不禁逗啊?!?/br>
    這方昏暗空間里,周棠羽被傅云霽的氣息圍繞,他低低的調(diào)笑鉆進耳朵,自己的身子似乎又軟了幾分。

    好在傅云霽見好就收,他看著快到時間,親親周棠羽耳廓,說:“好了,再磨蹭就快遲到了,走吧?!?/br>
    周棠羽在車上補好妝,趁著還有空打電話給外婆。

    外婆是大學(xué)教授,周棠羽從小在家屬院長大。工作后,家屬院離公司太遠,周棠羽只好搬出來住,另外專門請了保姆照顧外婆。

    隔著電話,外婆仍舊說自己一切都好,讓周棠羽不用擔(dān)心。

    一通電話打完,正好到達酒吧。這一帶是娛樂街,是整個市中心晚間最熱鬧的地方。

    接待領(lǐng)著倆人走進酒吧,傅云霽跟滿臉笑容的酒吧老板打過招呼。

    老板看起來已不年輕,傅云霽站他旁邊不像朋友,反而像個小輩。

    老板看到周棠羽,笑得更高興了,說:“玩得開心啊,杜嶠也才到,在里面呢。我讓人帶你倆進去,我馬上過來。要是照顧不周我先給你們賠罪咯。”

    傅云霽又熱絡(luò)地答應(yīng)兩句,再牽著周棠羽往里走。酒吧里氛圍正好,舞池里不少人已經(jīng)玩嗨了,卡座里坐滿了人。

    接待將二人領(lǐng)到靠里的一處卡座,唯獨這里只坐著三四個人。

    一走進,周棠羽就被坐在中間的那個人吸引。

    明明長相出眾,卻皺著眉抿嘴唇,看著不太高興的模樣。襯衫扣子解開兩顆,懶懶地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拿著手機回信息,一只手正推拒別人遞來的酒,羅杰杜比的表盤在燈光下反射出亮光。

    “杜嶠。”傅云霽笑著開口叫人。

    那人聞聲抬頭,卻先看向周棠羽,但一瞬之后又看向傅云霽,答道:“等你呢,坐?!?/br>
    坐在杜嶠周圍的人認識傅云霽,都連忙讓出位置。

    但周棠羽是在打量的眼光中落座的。

    酒保過來給倆人倒上酒,傅云霽和杜嶠先干了一杯。

    “這是棠羽,我女朋友。她在鹯也工作,銷介副總監(jiān)。”傅云霽第一時間把周棠羽介紹給杜嶠,酒吧越來越吵,他還特意說得大聲些。

    接著又對周棠羽說:“這是杜嶠,杜總,萊禹的ceo?!?/br>
    一提萊禹,周棠羽心下了然。

    萊禹背靠資產(chǎn)千億的杜氏集團,創(chuàng)始人據(jù)說是杜家的二代子弟。趁著國家計量發(fā)展這股東風(fēng),萊禹很快在工程、運輸物流、環(huán)保等領(lǐng)域發(fā)展起來,納稅額漸漸穩(wěn)居全省前五,今年擠進了前三。

    杜嶠極為低調(diào),外界對他所知甚少。但此刻在場的人都處在一個圈子,除了周棠羽,都知道杜嶠如今已經(jīng)在杜氏已然一言九鼎。

    “你好?!倍艒确畔率謾C問好,語氣淡然,又補了句:“叫我名字就行?!?/br>
    明暗交錯的燈光下,音樂聲也激烈奔放,周棠羽定定地看著杜嶠,思緒飄到十幾年前在永遙縣那個寧靜的下午。

    蟬鳴,熱風(fēng),水龍頭嘩嘩的水流聲。

    擦破皮的膝蓋,挺直的腰板和不肯退縮的雙手,遠處傳來的保安呼叫聲。

    杜嶠的臉與周棠羽的記憶有一絲重合。

    但也只是一絲。

    周棠羽遲幾秒鐘回神,也禮貌問好:“你好?!敝芴挠鹩终f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周棠羽?!?/br>
    杜嶠跟她再次對視,然后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又看向手機。

    “不好意思,來遲了,我先罰一杯!”酒吧老板很快趕來,爽快倒?jié)M一杯,喝下他今天的第一杯真正的酒。

    卡座立馬又熱鬧起來。

    周棠羽不常來酒吧,本來有些局促。但抵不住別人對她很好奇,工作上鍛煉出來的能力讓她絕不露怯,在好奇嘲諷皆有的一次次提問中反而放松自洽起來。

    時間快到九點,酒吧老板湊在傅云霽耳邊說了一句,傅云霽明顯一頓,點了點頭。

    “行,那我?guī)氵^去。”

    傅云霽轉(zhuǎn)頭交代周棠羽:“那邊有位朋友,我去打個招呼,馬上過來。”

    周棠羽點點頭,傅云霽跟著老板離開。

    傅云霽一走,杜嶠身邊的位置便空出來,周棠羽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離杜嶠這么近,至少不是禮貌的社交距離。

    無人區(qū)玫瑰芬芳濃烈。

    “我不該噴香水的?!?/br>
    周棠羽沒頭沒腦地想到。

    十分鐘后,周棠羽將本來想回家再處理地郵件回完,傅云霽仍沒回來。

    她站起身,準備去一趟洗手間。

    ?。?/br>
    周棠羽尚未站穩(wěn),整個酒吧突然斷電,這處空間被黑暗籠罩,人群開始喊叫。

    突然周棠羽覺得背后有人靠近,她還未來得及轉(zhuǎn)頭,就被狠狠推了一把。

    高跟鞋一扭,她痛得呼出聲,直直朝后摔下去,落入一個懷抱。

    周棠羽疼得理智斷線,正準備開口道歉。

    “周小姐,”杜嶠的聲音比方才冷了許多,但周棠羽能感覺杜嶠接住自己的手是有力的,他的聲音闖進耳邊:“請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