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和感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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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晚溫端頤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她都覺得荒唐。什么毅力催著他每天起早貪黑地給他們做面包啊,這領(lǐng)導(dǎo)做得要不要這么忍辱負(fù)重。 “是誰?。俊毙〖o(jì)一臉的八卦。 不確定提了溫端頤,會不會提高他在大家內(nèi)心的印象分,她猶豫著說謊:“也不是很確定……可能是關(guān)穎珍吧?!币欠f珍真的被問到,應(yīng)該很好糊弄過去。 小紀(jì)想一下,沒有異議地接受了這個答案,語氣頗為羨慕:“你們關(guān)系真好啊?!庇值瓦^一點頭,小聲說:“她作為長老的bp知不知道那個八卦???” 閔于陶疑惑看她,小紀(jì)刻意壓低的聲音太含糊,有點聽不太清。 小紀(jì)直起身,指指面前的電腦,“我打給你?!?/br> 很快lark閃動,一行字出現(xiàn)在對話框:【聽說長老未婚先孕,有個女兒。上周有人看到長老帶著一個小女孩,特別親密,關(guān)鍵是,兩人長得還特別像。雖然從來沒聽過他名花有主的事跡,但曾經(jīng)擁有最后鏡花水月的悲慘還是挺符合他的人設(shè)。他這么變態(tài),原來是斯人已逝?!?/br> 小紀(jì)的最后一句評有點好笑,不過,嘴角揚起到一半塌下來,胸口有些發(fā)堵。 她想起那枚小黃鴨造型的創(chuàng)口貼。原來違和感在這里。 今早被攤開晾曬的決絕,碰上他一點外露的真心,無所適從般的手足無措?,F(xiàn)在,反而可以把尷尬往回收一收,慶幸還沒有徹底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在戀愛的泥坑里打滾多少圈了,更應(yīng)該知道男人的本質(zhì)爛在哪里。 男人啊,總愛說精蟲上腦的漂亮話。裝處男沒有成本,裝真愛大概也是一樣。 很快,她輕輕搖了搖頭,提醒自己,炮友而已,是不是處男無所謂,再者就算溫端頤有一打小孩,跟彩色蠟筆一樣擺一排,都跟她沒關(guān)系。 但是,他單不單身這件事確實比較重要,炮友做來做去變成小叁,會很傷神被動。 瞎猜推斷未必準(zhǔn)確,閔于陶打算直接面對面問他,要是發(fā)現(xiàn)一點狡辯嘴炮的跡象,及時撤退就好。 計劃完美,可自從住進(jìn)溫端頤家,碰面的時間反而變少。 先是他開始連軸出差,結(jié)束休假返回上班的穎珍也叫苦不迭,跟她抱怨說每天睜眼一個城市,閉眼又一個城市,超人救世都不會這么努力。 好不容易他結(jié)束了出差,閔于陶owner的項目又開始了,是她之前完全沒涉足過的領(lǐng)域,每推進(jìn)一部都能遇到卡點,先不說重要節(jié)點的ddl能不能完成,光修補自己的bug,拼命打補丁就要了老命。 她唯恐自己會拖慢整個項目組,焦慮不安,做夢都在工作。但尹紗卻安慰她不用著急,陪著她一點點磨每一個細(xì)節(jié)。她是感激的,這樣的學(xué)習(xí)太過難得,同時也疑惑尹紗的工作量,尹紗好像停不下來的陀螺,把一切都付出給了工作。 尹紗疲憊地笑一笑,“不這樣的話。以我的性別和年齡,在這個位置是做不久的。” 閔于陶太明白。剛開始找工作的時候,也有一些公司都隱晦地問她:有男朋友嗎?結(jié)婚了嗎?生孩子了嗎?現(xiàn)在不生的話,打算多久備孕?。?/br> 諸多次忍無可忍之后,她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穑骸拔沂嵌】??!?/br> 面試官冷淡地哦一聲,“你現(xiàn)在這么說不算。” 她都如此,尹紗想要在這個公司往上走,付出和無視的大概會更多。 也許有的時候如此拼命工作,就是為了自己爭一口氣吧。 有了同為女性的惺惺相惜,她更加努力,以至于溫端頤家更像酒店,不過是睡覺落腳的地方。 下班回去時,溫端頤要么不在要么已經(jīng)睡了。他又比自己早出門,偶爾產(chǎn)生幻覺,好像他不存在。不過陽臺上的花花草草搖曳起的水滴,和擺在一旁的煙灰缸,證明他真的與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穎珍對此感到疑惑:“你們這是炮友嗎?不zuoai叫什么炮友?!?/br> 確實是。但也確實沒有時間zuoai。身體累得欲望都萎縮,再加上混亂如泥潭的感情,她更沒可能夜襲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不失眠了。再想起前男友,猶如觀望墻角的斑點,存在過,在意過,但很快被其他大片的白掩蓋。也許,只是假設(shè)的也許,這有溫端頤的幾分功勞。 第一個目標(biāo)節(jié)點順利交工時,閔于陶迎來第一個不用加班的周末。開著空調(diào),蓋著羽絨被睡得昏天黑地,忘了時間,一翻身,嚇得坐起來。 “今天有安排嗎?”溫端頤問。 她捂住劇烈跳動的胸口,重新躺倒,“你要嚇?biāo)廊税 !?/br> 他毒舌起來依然云淡風(fēng)輕:“你一直關(guān)著房間門,害怕你不知覺猝死,過來看看?!?/br> “謝謝你哦?!彼а狼旋X,“你站在這里嚇我,我更容易猝死?!?/br> “不客氣。”溫端頤看一眼表,接上之前的問題,“快十一點了,有安排嗎?” 她去摸手機(jī),竟然真的放肆睡到這么晚。 “目前沒有?!痹僖煌嵘砜此?,一身休閑的運動裝,和平時衣冠楚楚的扮相完全不同,透著清爽。 “出門隨便走走?!睖囟祟U邀請道。 “不去?!惫馐怯孟氲?,小腿肌rou已經(jīng)開始分泌乳酸。想來溫端頤才更容易猝死,不論多晚回來,早上都要雷打不動地去運動。不過也虧他擁有這樣的毅力,才能摸得著一身結(jié)實的肌rou。 得到她的答案,溫端頤不意外地聳下肩,退到門邊,想到什么,又漫不經(jīng)心地回頭說:“那邊有家烤rou店,牛舌特別新鮮,嫩還有嚼勁,火候不要太大,隨便烤一烤,油出來一點點,最香。” 昨晚加班到十一點,回來倒頭就睡,從昨天傍晚開始沒吃什么東西,一晚過去,不注意還好,這么一被提醒,味蕾和饞意先復(fù)蘇過來。 閔于陶暗吞口水,頑固抵抗:“……不去。” 溫端頤表露遺憾,“那就算了,本來還想說作為上司慶祝你接了新項目,請你吃呢?!?/br> 這句話猶如炸彈,不消一刻,她立馬一個健步起身,擋住他要拉開的門。 溫端頤微微挑眉,“嗯?” 閔于陶撓撓頂著凌亂發(fā)型的腦袋,嘿嘿一笑,“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去一下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