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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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嬌嬌又做了一個夢,最近她被夢魘纏身,老是夢見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而這一次在夢中,那清冷矜貴的夫君葉璃親手給她灌了一碗藏紅花,她含著淚瘋狂搖頭,扯著他的衣袖,哭著說著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可葉璃卻不為所動,一口咬定這孽種是別人的,等到耐心耗盡,他動作如行云流水般將苦澀的藥汁灌入了她的嘴里,并厭惡的看著她,告訴她像她這般不守婦道的蕩婦已然被他休棄,不日便會發(fā)配充妓,藥效很快便發(fā)作,小腹傳來陣痛,她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人,她不明白為什么,她的璃哥哥不相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明明那晚是他,明明她是被人陷害的...... 夜涼如水,晚風(fēng)習(xí)習(xí),少女倚在湖心亭的欄桿上咬著唇委屈的嗚咽著,羽睫如扇卻掛著晶瑩的淚珠,鼻尖哭的微紅,像極了一只飽受蹂躪的小兔子,惹人憐愛。 不知過了多久,她是哭累了一般,身體無力的滑落在地,這一摔可好把她給摔醒了,沉嬌嬌眨了眨淚眼朦朧的雙眼,似是有些懵懂的看著周圍,她記起來了,今日參加朝花宴,她不勝酒力離開了席,一個人找了個人少的地方來醒醒酒,卻不知何時給睡著了,她揉了揉發(fā)酸的小腿,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她再不回去,想必小桃該著急了。 她一時忘了回去的路,恰好這邊又沒什么人經(jīng)過,她只好硬著頭皮慢慢的往前走,湖邊寒風(fēng)陣陣,她不禁摟了摟自己,內(nèi)心卻止不住的發(fā)酸,夢里的璃哥哥為何對她那般無情,為何會聽信別的女人的一面之詞,便狠心將她拋棄,為何...... 淚珠止不住的掉落,為何她最近頻頻夢見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輕輕抽泣,夢里其他女子曾經(jīng)告訴她葉璃從未喜歡過自己,娶自己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形勢所迫而已,在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里,都是在與她幽會。 她不認(rèn)識那個陌生的女子,卻執(zhí)拗的認(rèn)為她在騙他,在今夜之前她一直這般認(rèn)為,可是剛剛那個 夢境過后,她的心卻糾成了一團(tuán),方才的陣痛那么真實(shí),她后知后覺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就仿佛那里真的孕育過她和葉璃的子嗣一般,想此,沉嬌嬌不由淚如雨下...... 不知走了多久,走廊盡頭眼前出現(xiàn)一道模糊的身影,似是和夢中人的背影逐漸重合,她不由加快 了腳步,朝那人糯糯喊道。 “璃哥哥。”她小跑著過去,剛想撲進(jìn)他的懷中,和他哭訴自己的夢境,卻在男子轉(zhuǎn)過身的瞬間傻傻的愣住。 “沉小姐?!鞭D(zhuǎn)過身來的,是一張極為俊朗的臉,臉龐清秀,眸中含笑,在看見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后,清澈的眼中不由泛起一絲疑惑。 沉嬌嬌聞聲回過神后,卻是再度紅了眼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卻因?yàn)樘^著急不小心踩著了衣裙,將自己絆倒在地,兩眼淚汪汪的看著這個少年郎君。 是他,在夢里,葉璃捉j(luò)ian在床的便是她與他,想此,nongnong的恐懼感便將她包裹著,嬌小的身軀開 始微微發(fā)顫。 陸景然見此,以為自己嚇到她了,便慢慢的朝她靠近,沉嬌嬌見此卻是蜷縮著身子后退,卻由于 扭到了腳踝,嗚咽了一聲。 陸景然眸光一暗,她在怕他,奇怪,她應(yīng)是第一次見他,為何會害怕自己? 正當(dāng)他俯身要接近她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小桃打著燈籠眼尖的看見了姿勢親昵的二人,立馬出聲制止了陸景然下一步的動作。 小桃跑到沉嬌嬌身邊,他只好抽身退讓了幾步。 “小姐,你怎么在這里?姑爺找你好久了呢......”小桃雖是語氣責(zé)備,但還不忘查看自家小姐有無傷到哪處。 姑爺?陸景然眉眼一挑,沉府與葉府定親的事,他早有耳聞,不過還尚未成親,葉璃就已成了沉府的姑爺了?這似乎不合禮法...... “我,不小心迷路了,嘶......”不小心扯到了腳踝,沉嬌嬌黛眉一蹙。 “小姐,你的腳,扭到了?”小桃欲要攙扶沉嬌嬌,卻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腳傷。 “......”主仆二人旁若無人的說話,并未將他這個外男放入眼里,是以...... “沉小姐若是行動不便的話,陸某可為代勞。”這話從一個陌生男子說出便有些逾矩了,更何況她還有婚約在身,這更是于理不合。 “你是?”小桃這才正式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詢問道。 “就不勞煩公子了?!边€未等陸景然開口,便被沉嬌嬌給回絕了。 “就是就是,等會我們姑爺就來了,無需勞駕陸公子?!毙√疫B忙附和道,隨即慢慢的將自家小姐攙扶到一旁的欄椅上,并不打算給陸景然任何機(jī)會。 “既如此,是陸某冒犯了?!彼袂樽匀?,卻從懷中掏出了一瓶金瘡藥,不疾不徐的解釋道。 “陸某是將軍府公子,隨身都攜帶著一些藥膏,如若沉姑娘不嫌棄......” “嫌棄?!币坏狼逶降纳ひ魪乃纳砗髠鱽?,一席月白長袍不知何時悄然而至,葉璃無情的打斷了陸景然的話,徑直朝沉嬌嬌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