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jié)課我好難受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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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學(xué)姐?” 周靜姝對面坐著的是她大學(xué)時同專業(yè)學(xué)弟歐陽景,兩人恰好參加同一個外出培訓(xùn)項目,順其自然地重新熱絡(luò)起來。 歐陽景點了幾個口味清淡一些的小菜,見周靜姝像是有些坐立不安,便貼心地詢問她情況。 “沒事?!彼植蛔匀坏啬﹃弊印偛旁谲嚿系臅r候歐陽景說她脖子上有東西,熱心幫她拿掉的時候,指甲不知輕重地刮蹭過去,留下了小塊痕跡。 “那就好...話說回來,學(xué)姐你沒打算繼續(xù)考編或者換一個單位嗎?”歐陽后靠著椅背,江風(fēng)吹得他無比舒坦,“像我們學(xué)校...雖然是新學(xué)校,可是待遇什么的應(yīng)該要比你現(xiàn)在的好很多...你要過來的話,我可以跟學(xué)校那邊先說一聲——” “再說吧,”周靜姝淺淺呷酒,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分在不遠(yuǎn)處的男生身上,“...其實我還沒想好...究竟還要不要繼續(xù)做老師...” 歐陽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嗯?不是吧?學(xué)姐你在學(xué)校的時候可是連教授都在夸你是做老師的好料子啊...你怎么會有這個想法?!” 不遠(yuǎn)處的那位男生拉開椅子站起來,眼神若有若無地掃了她們這邊一下,轉(zhuǎn)過身不知要走去哪里。 “學(xué)姐?學(xué)姐?你有聽我的話嗎——”歐陽得不到周靜姝的回答,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hello?回神啦!” 唉。她暗暗扶額嘆聲。她現(xiàn)在多少也能在秦頌不出聲的情況下明白他的意思。 “...歐陽,對不起,”周靜姝起身抱歉笑了笑,“我先離開一會...” —————— 周靜姝跟在秦頌身后。 他走得不快,單手抄著深灰色運動褲褲袋,在塞滿各式飲料的售賣機里挑了罐啤酒后繼續(xù)低著頭在往前走。 好在他身形頎長,這讓他在熙攘人群中仍然打眼得很。 她就沒他那么輕松了。她要一邊跟著他,還要注意不要撞到或者踩到食客,短短一段路走得磕磕絆絆。 “麻煩讓一讓...” “抱歉...” ”對不起,請讓我過一下...” 她不停地點頭示意兩邊的客人讓路,再抬頭時秦頌已經(jīng)繞進(jìn)一旁的暗巷里。 她一時心急,不免得加快腳步追上去。 臭小子!她暗啐一句。 好不容易跟到暗巷時,周靜姝望入長窄無人的小巷,不由得想要后退—— 這也太黑了點了吧! 她低頭掏出手機打算電聯(lián)秦頌,卻被人攔腰撈進(jìn)懷里! 那種跟她在用的一模一樣的洗衣精氣味瞬間籠罩著她。 “唔!”周靜姝正正撞進(jìn)那人的胸膛里,結(jié)實肌rou撞得她鼻梁發(fā)酸,右腳平底鞋“啪嗒”脫落在地。 男生半托住她后腰,和她一起蹣跚著腳步躲進(jìn)巷子的紅磚堆旁。 為了節(jié)省地方,磚堆壘得比秦頌還高,在昏暗巷子里完完全全遮住兩人的身影。 “我的鞋子?。 敝莒o姝薄怒,用力錘了下他的胸膛。 秦頌后背靠著墻,再次用力把周靜姝托抱到懷里,直到她可以踩上他腳背: “踩著我,老師?!?/br> 周靜姝才不會跟他客氣,手臂上攀揪住他胸膛布料的同時,赤裸的右腳踩到他干凈鞋面上: “...哼,還算你識相!” 話一轉(zhuǎn),她又想起打架那事,情緒跟著低落下來: “唉...秦頌...我出差前去了一趟學(xué)生處想要給你討個說法...可是我...雖然我知道遲來的道歉是真的沒什么用處...可是我還是要為我之前的魯莽跟你說聲抱歉...” 周靜姝低眉望向一邊,并沒有看到秦頌此時是什么表情,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身體散發(fā)出來的熱氣。 遠(yuǎn)處的吵鬧聲顯得他們所處的小巷異常安靜,安靜得她可以聽見他心臟渾厚的跳動聲音。 怦、怦、怦... 秦頌手指曲起勾開易拉罐罐口拉環(huán),“噗呲”聲響,他手臂繞過周靜姝后背,虛虛環(huán)抱她的時候順勢低頭湊到她頸后,“咕咚”喝下大口啤酒。 周靜姝再次被迫抵著他胸口,聽見他喝酒聲音的耳朵莫名其妙地有些發(fā)麻,心口跟著有種山雨欲來的憷意。 偏偏這個時候秦頌稍稍拉開兩人距離,瞳仁微沉,眼神幽深,直勾勾凝視著她,指腹打著圈揉她那塊曖昧的淤痕。他尾音拉長,吐出句子里頭每個字都想被粗砂紙磨過后浸了水一樣潮濕低?。?/br> “...我好難受啊,老師 ...怎么辦?” “嗯?”周靜姝的心一下子被揪緊。她握上他一直在蹭她脖子的寬大手掌,另一只手撫摸他短發(fā),再探了探他額頭溫度,“...是哪不舒服?!”怪不得他剛剛跟朋友在吃飯的時候明明看到她了都不跟她打招呼。 他掙開周靜姝握他的手,虎口再次卡在她頸邊,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芩梗难劬υ絹碓郊t,里頭有種近乎偏執(zhí)的熱切。 這是要哭出來了??周靜姝莫名喉緊,被他這么直直看著,看得她有點兒...心虛。她貼著他大手蹭了蹭: “...是我剛才給你那拳重了點嗎?還是我踩疼你了?抑或是你臉上的傷還沒好全...”說完,她忙不迭地離開他腳面,順便給他揉了揉胸膛。 秦頌垂下手,手指收緊捏得啤酒罐咔咔響。他斂要眼瞼,睫毛在他眼下打了一片陰影,模糊他眼角可疑的晶亮。他有些無力,語氣跟著縹緲起來: “...這幾天我好想你,老師...” 周靜姝被腳下的石子硌到腳底疼。她借著秦頌的手臂努力站穩(wěn),赤裸的哪只腳踩在另一只腳上。她臉上飄上兩團(tuán)心虛的紅暈: “...因為去出差的地方有信號屏蔽器...再說了,”她自嘲起來,“你們做學(xué)生的,老師不在不是更開心嗎——” 秦頌皺緊眉,搖了搖頭,幾近自暴自棄地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趁周靜姝未反應(yīng)過來,用力把她撈回懷里。頭一低,對上她唇瓣,半強迫地把嘴里啤酒全數(shù)哺喂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