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黃河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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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日,皇帝下了金令速傳晏珽宗,命他兩月之內(nèi)務(wù)必平定這場禍事。 這期間,陶皇后的伯父于六月十一日夜間過了世,終年九十一歲。 陶皇后的伯父即是承恩公老公爺?shù)耐赣H哥哥,只因幼年時落了病根無法生育、身體也不大好了,后來才醉心于詩詞、既不娶妻也無心于仕途,便將陶家族長之位傳給了當(dāng)今老公爺。 不過人家在文壇上的聲望還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皇帝為此專程從繁雜政務(wù)中抽了個空安撫陶家,給他親賜了謚號曰文清,稱陶文清公,還命人為他風(fēng)光治喪,準婠婠出宮祭拜,令九殿下為他扶棺。 私下里承恩公老公爺頗有些羨慕的嘆息:“等我西去之日,若也能得圣上賜予文字為謚,倒也不虛此生了?!?/br> 像陶家這樣的家族,越是無子無女的長輩過世了,喪事越是要辦得鄭重其事。皇帝也恩準了在外領(lǐng)差的陶霖知也趕回京內(nèi)為陶文清公戴孝。 六月十四日這天跪在文清公靈前的是他的侄孫女陶沁婉。 而在六月十七日前來祭拜的是圣懿帝姬。 帝姬為文清公上了香,又替宮里的皇后主子上了香告慰文清公在天之靈,陶家人不敢讓她受累,忙忙領(lǐng)她入了無人的后院小坐歇息。 “殿下!” 婠婠坐在涼亭里驀然回頭,見到一身孝服的陶霖知愣愣地站在一片翠竹下看著她。 喪事里本就讓人易心生感慨憂傷,在這種情景下見到本該屬于她的未婚夫,婠婠不知怎的感到胸口一陣滯澀的酸悶,眼睛里也酸酸的,不敢去看他。 陶霖知今年已經(jīng)二十四了,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子,許多人自己的兒女都可以入學(xué)堂啟蒙了。可他至今未娶,還不是因為陶皇后將他視為最佳的人選,一心期盼著讓他能娶到婠婠、照顧自己女兒的一生? 從早些年皇帝對婠婠的婚事還沒松口的時候開始,他就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承諾等著,等到了如今…… 如今她卻已被自己名義上的兄長侮辱過了,在他身下承歡數(shù)次。 而他還一無所知。 婠婠的心里對他是有歉意的。 小院里為了讓帝姬清凈休息,這會子是無人的,只有婠婠帶來的秀梨和如橘兩個貼身宮婢在旁侍奉。 陶霖知一步步走近婠婠身邊,婠婠藏在袖中的手握緊了拳頭,輕聲吩咐了句: “你們?nèi)ヒ慌允刂?,二公子大約有話要同我說。” 秀梨和如橘屈膝行了一禮,遠遠退到了一邊。 “殿下,其實你就是沁婉,對么? ——我不瞎也不傻!旁人看不出來,可我知道,他們口口聲聲說的我的meimei分明同您就是一個人!” 婠婠微微側(cè)首望向小池里的鯉魚:“是。所以你還想和我說些什么?” 陶霖知愴然大笑,連連退后數(shù)步,而后一下跪到在了地上幾乎不能起身: “殿下覺得我還能再說些什么呢?回京之后,我的父親警告我最好在心里忘了同殿下的婚事,他說殿下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肖想惦記的,故而我不免想知道,究竟什么樣的人才配得到您呢?” 他大約知道了這些見不得臺面的事情中的茍且。 “我父親做了這些年的國舅還不夠,還想去當(dāng)國丈!那我想再問殿下最后一句,您做了這些年的帝姬,可有厭煩了,想去換個中宮娘娘來當(dāng)當(dāng)?” 婠婠回頭同他直視,眸中淚光微閃:“本宮沒有……” 原來他在心里這樣想她!婠婠想哭卻又感到一陣欲哭無淚,陶侯爺沒有錯、在一開始他從沒有貪得無厭索求些什么國丈之榮;她更沒有為了什么看不見摸不著的榮華富貴而背棄他們的婚約,明明這一切都是晏珽宗的錯。 可現(xiàn)在在陶霖知的心里,他們卻成了惡人。 陶霖知被她的淚光給刺痛了,小聲開口喚了她一句:“殿下!” 婠婠想也不想地起身越過他、欲拂袖而去。他在婠婠同她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猛地從她身后緊緊抱住了她。 她的身段輕盈地如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單薄的翅膀美則美矣、然而好像被人輕輕一碰就會破碎。將婠婠抱入懷中的一瞬間,陶霖知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又在貼身聞到她淡淡的體香時沸騰火熱起來。 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婠婠并未掙脫他、也未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只是由著他死死摟住了自己。 他膽子漸大了起來,俯首輕柔地吻在了婠婠的額間。 “殿下,我真的……真的不愿放棄您。” ………… 日暮西斜,一隊被晏珽宗親自挑選過的精兵靜靜埋伏在淮陰城外的一條黃河故道邊上。 身姿靈敏的信鷹穩(wěn)穩(wěn)停在晏珽宗肩頭,引得幾個離他最近的兵士微微側(cè)目。 按理來說,這樣機密的軍事行動部署,若非絕對緊急的信件,此刻是不應(yīng)該來打擾他的。 晏珽宗瞥了眼信鷹腿上的“悟”字,伸手取下了它腿上綁著的信件。 很快,離他最近的幾人都察覺到了太子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極大的寒涼戾氣,陰瑟瑟的讓人十分難安。 明明夏日的午后還是帶著難耐的暑意,可這會兒他們身上的熱汗瞬間消散地一干二凈。 親信強忍懼意抬首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手中緊緊攥著那頁密報,下頜的肌理線條都緊繃在了一起,似是十分暴怒的模樣。 跟隨他多年,即使晏珽宗不表現(xiàn)出來,親信們對他的情緒變化也是十分敏感的。 他這會兒只想到有一個可能、能讓他們的太子爺在這關(guān)口暴怒的:莫非皇都里的陛下將大元帥的太子之位廢了、改立了旁人為太子? 晏珽宗冷冷掃了他一個眼刀:“后宅私事耳,汝等不必多心?!?/br> 親信喏喏垂下了腦袋。隨即又忍不住瞎想了起來:太子爺?shù)暮笳螘r有了人?或者說,太子爺何時有了后宅?能讓他這般在意,大約就是心愛的女人了吧? 難道是美人兒生了病、或是有孕小產(chǎn)了、以至太子爺如此大怒? 手中的刀劍被磨地光亮如鏡,映出了日落之前最后的一絲燦爛晚霞。 晏珽宗望著劍鋒上自己的一半側(cè)臉,冷笑連連:他才離京不到十日耳! 不到十日,這塊好不容易得來的美rou就讓旁人給舔了。 他抬頭望著遠處的淮陰城墻,眸中逐漸被一片赤紅血色所取代。 婠婠呀,你說等我回了京,該怎樣懲罰你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