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番外二【蘇嫀容amp;張垚佑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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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即將得到的會是一場凌辱,沒想到卻在這一日收到的卻是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求婚。 求婚。 這個詞對嫀容來說格外的陌生,哪怕她已然是一個已經(jīng)成婚、生育過的人婦了。 昔年和丈夫定親、納吉、成婚,婚姻大事,都是兩家的長輩一手cao辦。 從新婚之夜到她丈夫被官府收監(jiān)、她人生中最后一次看見她的丈夫,仔細(xì)想來,她居然都沒有從那個男人口中正兒八經(jīng)聽到他說過一句喜愛她的話。 * 嫀容被獄卒帶到了另一個安靜寬敞的房間門前,有人為她推開了門,示意她進(jìn)去。 起先她并不敢抬頭,垂眉順目、屏息凝神地入了內(nèi),入目所及的視線范圍內(nèi),一個男人端坐在主座上,她只看見他墨綠色錦袍的衣擺,還有一雙玄色的靴。 嫀容緩緩俯身向他行禮,甚至直到說話的時候,她都沒有真的仔細(xì)注意過這個人到底是誰。 因為在她看來,是誰都無所謂了。 “妾……蘇氏拜見大人。這些時日,妾母女二人多賴大人暗中照料,方于此地得以保全。妾心中不勝感激。妾愿效犬馬之勞,略以回報大人的恩德?!?/br> 說完這話后,嫀容就維持著那個垂首的姿勢,謙卑恭順地一動不動,等待著面前那個男人的“發(fā)落”。 只要他想,就算他現(xiàn)在就要,她也可以在這里侍奉他。 略離得近了些,她似乎聞到那個男人身上有一股冷冽的幽幽熏香味,不濃,很清淡的味道,也是從前她常常給她丈夫熏衣時用的那種。 這熟悉的氣味忽然讓嫀容又想到了自己那個早已被文壽皇帝下旨斬首的罪臣丈夫,想到他尸骨未寒,而自己又將委身于別人,供旁的男人消遣泄欲…… 對一個自幼錦衣玉食、受著四書五經(jīng)貴族教育而長大的女子來說,無疑是屈辱的。 不過,就在嫀容滿心忐忑之時,她等來的卻是一雙寬厚的男人的手掌,溫柔地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對她說:“夫人不必如此多禮?!?/br> 嫀容抬眸,看到了他的面容,也一下子回想起了他的名字。 張垚佑。 這個曾經(jīng)和她有過兩次照面的武將。 他如今身為文壽皇帝想心腹親近,大約正是風(fēng)光得意的時候,和當(dāng)年在酒樓里那個落魄的小小武將一點(diǎn)也不一樣了。 錦衣華服潁川侯。 嫀容的身體忽然顫抖了下,瞬間想起同樣在地牢中那些女人們說過的話。 ——她的丈夫得罪了人,外頭的人若是想要報復(fù),肯定會拿他的女眷來折辱凌虐。 她開始感到害怕,身體也瑟瑟發(fā)顫起來。 那人卻是對她道:“夫人不必害怕我。我無意傷害夫人,今日想見夫人……是來向夫人提親求娶的?!?/br> 頓了頓,他補(bǔ)充說,“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結(jié)發(fā)夫妻。我想求娶夫人做潁川侯府的主母,與夫人白頭偕老,相伴一生,懇請夫人賞臉。我無婚配,更無妾室,虛后宅只待夫人一人?!?/br> * 不論那個男人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承諾要待她如何如何好,嫀容只低頭向他提出了一個條件: “你要保住我的女兒。” 她說:“妾已是二嫁之身,能侍奉將軍枕席之間,已屬畢生福運(yùn),不敢苛求正妻之位,妾愿意當(dāng)牛做馬、為奴為婢伺候?qū)④?。妾唯一所求的,就是希望將軍能保住妾身的女兒?!?/br> 嫀容跪伏在他腳邊,素手攥住他的衣袍一角,淚眼盈盈地仰望著他: “妾的女兒,她還那么小,她那么無辜,她不能一輩子都耗在這樣的監(jiān)牢中,她更不能以一個罪臣之女的身份屈辱長大,一生受人白眼欺凌。將軍,您是陛下的近臣,陛下那樣信任您,您可以將妾的女兒帶出這里的,對嗎?” 其實那個時候嫀容并沒有奢求張垚佑能夠在把她的女兒弄出牢獄之后,繼續(xù)允許她親自撫養(yǎng)她的女兒的。 她不敢奢求太多。如果張垚佑可以動用手中的權(quán)力,偷天換日給她女兒安排一個新的身份,哪怕是將她送養(yǎng)到民戶之家做一個身世清白的農(nóng)家女兒,嫀容都感激不盡了。 她驀然在這一刻學(xué)會了用美貌和身體拿捏一個男人的心,她也發(fā)現(xiàn)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其實是很喜愛她的。 于是她漸漸又從地上支起了身體,細(xì)白的手指游移著搭在了他腰間的蹀躞帶上,咬了咬唇望向他:“只要將軍能救妾的女兒于水火之中,妾永生永世都永遠(yuǎn)追隨將軍、侍奉將軍。將軍想要妾怎么樣,妾都可以?!?/br> 那個男人眼神幽暗地答應(yīng)了下來。 “好。我救你女兒,你嫁我為妻。” 張垚佑于是忐忑而又小心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對成色種水極佳的翡翠手鐲,親手戴在了嫀容的手上。 嫀容認(rèn)得這是先帝時候?qū)欏熨F妃的珍藏之物,是宮里的寶貝。 張垚佑向她解釋:“我家世寒微,本無珍貴之物用作定情信物。這對鐲子……夫人不嫌棄,就請收下吧。這是陛下賜我、讓我贈給日后妻子的。” 嫀容回去時取下了這對手鐲,怕叫人瞧見,藏在了懷中。 出了這處地牢后,張垚佑隨即入宮求見文壽皇帝。 他知道天子善猜忌多疑,尤其是剛剛登基,其實不僅是從前的仇敵要受到他的報復(fù),像他們這樣的心腹和功臣,也極易受到皇帝的忌憚,落得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結(jié)局。 君臣之間,其實誰都不想走到那難堪的一步。于是張垚佑見到皇帝時,話也說得十分清楚,絲毫不給自己找半點(diǎn)的理由。 他說他垂涎蘇氏女的容色,希望皇帝將蘇氏女賜給他,他還要娶蘇氏女為妻,還想把蘇氏的女兒也給撈出去。 文壽皇帝果然被他氣個半死,咬牙道:“男子食色固然性也,蘇氏不過是一罪臣女眷爾,你喜歡,孤把她賞給你帶回去,當(dāng)個暖床姬妾消遣受用便也罷了,你還想娶她做妻?還想替她養(yǎng)女兒?你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她女兒是誰的種?你到底和孤是不是一條心的?” 皇帝語氣幽幽:“孤身為皇子、式微之時,當(dāng)屬你對孤最為忠心,孤早已決意為你指婚一位宗室縣主為妻,你卻這般不識抬舉……” 張垚佑跪地俯首:“臣真的喜愛蘇氏極了。求陛下成全臣。臣還想要她一心一意跟著臣,求陛下允臣將她女兒也一道接回去吧。至于若說縣主……臣草莽出身,家世寒微,哪里堪配宗室女子?!?/br> 文壽皇帝大怒之下將手中的一本奏疏徑直扔向他,砸到了他頭上去: “……下不為例!” 這便是最終答允了的意思。 * 叁日后,蘇嫀容終于抱著女兒踏出了那間昏暗得幾乎不見天日的監(jiān)牢。 久違地站在日光之下,感受著陽光的溫度,呼吸著干凈的空氣,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個死而復(fù)生之人,貪戀著塵世間的一切。 張垚佑親自過來接她。 他攙扶著她的手讓她上了馬車,帶她回到他的侯府去。 在嫀容小心地邁步榻上馬車時,他動作十分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她的女兒,等到嫀容上車坐穩(wěn)之后,他見她失去女兒后眼神中滿是緊張和關(guān)切,便又把那個白胖可愛的孩子還給了她。 只有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里,踏踏實實的,她才能心安。 那孩子還不滿百日,嬌嫩可愛,現(xiàn)在正是學(xué)會微笑的時候,在張垚佑的懷中一點(diǎn)也不怕人,甚至還忽然咧嘴朝他笑了一下,讓他的心頭也是驀然一軟,竟然升起一種初為人父般的溫情。 他雖對她的生父恨之入骨又嫉妒不已,然,她終究是從她母親的肚子里出來的,看在她母親的份上,他也不得不愛屋及烏,對她疼愛起來。 到了潁川侯府之后,嫀容才發(fā)現(xiàn)張垚佑待她和她女兒可謂是寵愛、重視之極。 先前她婆家抄家時被官府發(fā)賣出去的那些奴婢家仆,其中有一些也是嫀容從娘家蘇家?guī)淼呐惴?,張垚佑又全都重金將他們贖了回來,讓他們繼續(xù)侍奉嫀容。這些人見了嫀容更是連聲泣涕,不在話下。 她的首飾妝奩,他也給她尋了回來,尋不回來的,又一律額外重買,給她補(bǔ)齊。 他給她女兒準(zhǔn)備了精致奢華的小搖籃,做了幾床蘇繡被面的襁褓,備齊了各種嬰孩用的玩具物件。 可是他對她這樣好,她只覺得更加惶恐。 潁川侯府恢弘寬闊,是從前一位和齊王交好的老公爺國公府的宅子,然而頃刻之間他家也已然覆滅,留下宅子被文壽皇帝賞給了自己的心腹享用。 嫀容起先擔(dān)心在這府宅里碰見張垚佑的父母、兄姊或是其他親族,她如今的身份太過難堪,也不敢面對旁人異樣的眼光。 然而一問下來才隱隱知道,這人是個草莽起家的孤兒,爹娘親戚早都死絕了,如今偌大侯府空空蕩蕩,只他一人獨(dú)居而已。 現(xiàn)下又添了她和她的女兒。 嫀容從前身邊有個極器重的老mama周氏,還是嫀容的乳母。 這周氏被張垚佑贖買了回來,令她繼續(xù)服侍嫀容。主仆二人一朝團(tuán)聚,周氏流落在外一段時日,竟像是陡然老了十來歲一般憔悴,將嫀容摟在懷中哭個不停。 一時終于哭夠了,周氏便著急忙慌地給嫀容出主意安穩(wěn)余生,一開口就是語出驚人:“姑娘快些想個法子給他生個兒子!“ 嫀容:…… 周氏一面抹著眼淚,一面著急道: “咱們?nèi)缃褚呀?jīng)這樣了,沒根沒家的浮萍一般,處處受人欺辱。我一個老婆子倒是不怕,去哪兒都是做苦活受累罷了!姑娘花信年華的人,生得這樣容貌,姑爺既然都死了,現(xiàn)下還不快抓緊找個男人依附住,您給他生個兒子,在這后院里立穩(wěn)了腳跟兒,后半輩子也算衣食無缺了。 這般往后就算他厭煩了您,看在您是他孩子生母的份上,總不至于把您送人了、發(fā)賣了,是不是?” 而周氏話中暗含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若是她現(xiàn)在不能牢牢地依附在張垚佑的身上,萬一以后再失了張垚佑的庇佑被他趕了出去,那她這樣年紀(jì)輕輕的女人, ——下場就是人盡可夫,淪落煙塵,這身子要伺候數(shù)不清的男人。 嫀容悲戚地望了一眼搖籃里熟睡的女兒,含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 * 自嫀容被他帶回府中之后,張家下人皆喚她“夫人”,喚她女兒為“小女郎”,儼然是拿她當(dāng)個當(dāng)家主母一般敬著,諸多大小事宜都一一來回話,請她決斷,不敢對她有半分不敬。 嫀容其實并不敢插手太多,只著人悉心地備了晚間膳食,等著他回府后用膳。 是日傍晚,兩人便如普通夫妻一般同坐一桌飲食。 張垚佑關(guān)切地問起她在此處是否住的習(xí)慣,又問起她女兒衣食上可有缺的、少的云云,嫀容一一謝過他的安排,都說處處皆好,沒有半分不滿意的。 至于嫀容那個已被處死的前夫,他不提,就像是她沒有這段過往一般,于是嫀容也沒有問。 她的丈夫是何日何時被處斬、在何處處斬、死后也有人收尸等,她也是一言不敢提。 飯畢,嫀容取來干凈的衣物,欲服侍他更衣洗漱……然后和他同房。 她心知既然被他帶回了家中,這種事情也是早晚躲不過去的。 張垚佑先進(jìn)了浴房里,又沒有招奴仆婢子侍奉,嫀容在門外站定了片刻,終究還是推門而入,手中托著一塊柔軟的巾帕,想幫他擦拭身體。 而他顯然對她的到來感到詫異,還未及出聲拒絕,面前年輕窈窕的女人,一雙纖細(xì)素白的手指便已輕輕游移在他胸膛之上。 她當(dāng)然是美的,即便遭受了這一場波折動蕩,神色的憔悴和哀傷也掩飾不了她的美麗。 她溫婉又動人,像是碧波池里一株娉婷的蓮,本不該被男人攀折褻玩在掌中。 像他這樣的人,這輩子能遠(yuǎn)遠(yuǎn)觀望一次,已算是分外殊榮,豈配再奢求更多? 可他偏偏要去強(qiáng)求。 但絕不是現(xiàn)在。 蘇嫀容幾乎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貼在了他身上,她是個已婚過的婦人,不會不懂這對男人來說是個什么樣的信號。 張垚佑拒絕了她。 他輕輕拂下了嫀容的手,格外認(rèn)真地看著她: “我們是要做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夫妻?;榍捌埡?,于理不合。我雖寒微之家,好歹還懂得這些道理,不能唐突了你。” 嫀容一愣,被拒絕的是她,她一時面上泛起了紅暈,羞臊不已,仿佛是她急切似的。 * 她和這個男人的第一次的確在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