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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別說旁人,玄澤這一拳的威力連他自己都大為震驚。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但在瞥見沉晴顏從半空中掉落在地時,他便本能般地跑了過去。 “阿顏。”他想伸手去扶:“疼不疼?沒事......怎么還是你?!?/br> 小心翼翼般溫柔的語氣在發(fā)現(xiàn)身體里依然不是沉晴顏本尊后就瞬間變冷了起來。玄澤一手拽著沉晴顏的左手腕,一手薅著她的衣領,狠聲道:“你還真是頑強啊?!?/br> 出于玄澤的力量,被他打散的紅水再怎么努力也無法繼續(xù)馭使。沉晴顏瞥了一眼玄澤握在自己左腕上的手,微微一笑 道:“啊.....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變強了一點,看來是我適得其反了?!?/br> “還不認輸嗎?”玄澤道:“把身體還給阿顏?!?/br> “為什么要認輸,我哪里輸了?”沉晴顏一歪頭:“又或者說,哪里有輸贏之分了?” 話音剛落,她猛地一動,玄澤怕她逃出掌控,手上便稍稍用了點力。 咔嚓一聲,玄澤傻了眼。他愣愣地看著沉晴顏被折斷的右臂,才知道她剛才根本不是要掙扎或是反抗,而是想借他的力折斷自己的手臂。 “啊、這.....”玄澤驚慌失色,他放開手,心中為自己傷害沉晴顏的舉動而恐慌不已:“不....我.....” “你看?!背燎珙伝瘟嘶巫约罕徽蹟嗟氖直郏裆盟聘杏X不到疼痛一般平靜:“不管你是想傷我、還是想殺我,最終收到傷害的,都只是這具身體而已?!?/br> “無論之后我是否再度沉寂下去,我做出的所有事情,最后為之買單的都只會是這個被叫做沉晴顏的人?!彼溃骸吧眢w不是我的,留下的傷痛和殘缺也不會影響我,甚至在我消失后,那些依舊存活于世的怨恨也都只會轉移到她的身上?!?/br> “你以為這是個論輸贏的戰(zhàn)場,籌碼不多的我已見敗勢,但其實從頭到尾,坐在你們對面、與你們博弈的都是這個女人,而不是我?!?/br> 沉晴顏體內的神明享受著玄澤不知所措的表情,威脅道:“再有下次,我會斬斷這具身體的另一邊手臂?!?/br> 玄澤心臟狠狠一顫,還未等他做出反應,不知什么時候現(xiàn)身的屠神劍便自后斜斬上他的身體。 內臟和血瞬間噴涌而出,被攔腰斬斷的上半身隨著重力跌落在地,只留半具連著雙腿的腰胯還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呃....”魔氣涌現(xiàn),包裹住所有創(chuàng)口。臉面埋地的玄澤想要撐起上半身去看沉晴顏,卻因為雙臂也被斬斷而不得如愿。 “劍!劍!劍!”遠處被張清華單手托住的小鐲急忙大喊:“現(xiàn)身了!” 任她喊聲再大,玄澤現(xiàn)在也沒法握起拳頭。 鞋底碾過地上的斷掌,沉晴顏前走幾步,抬頭看向浮在空中的張清華和小鐲。 “來吧?!蓖郎駝@在她身側,她雖然仰視,但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卻壓得人心神緊繃:“不是一直想見‘我’嗎?這次,我們可以好好的面對面、打上一場了?!?/br> 屠神劍疾射而出,張清華兩指一點,無形劍意撞上飛來的屠神劍。 摩擦時產(chǎn)生的火花點燃戰(zhàn)局,屠神劍銳利不可阻擋,劍氣形成的風暴被它豎直撕碎,張清華身形一閃,躲開了朝他而來的飛劍。 “不要硬拼、退避為上?!毙¤C對張清華道:“屠神劍跟那具身體的邪修能力不一樣,那把劍的原材料中含有祂的一部分,我剛才也跟你說過,祂代表的是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那把劍如果挨到你,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在不同的時間層面上傷害你,從而殺死現(xiàn)在的你?!?/br> “除了地上那個有著超強自愈能力和生命力的廢物外,任何生物都沒法和祂硬碰硬。”小鐲咬牙切齒道:“祂不用那個女人的能力,反而更讓人覺得麻煩?!?/br> “為什么魔君不能被祂殺死?”聽了小鐲的話,全神貫注躲避屠神劍的張清華問道:“如果只是自愈能力強的話,只要致死性的攻擊夠頻繁,也并非不能死去。” 張清華的速度太快,小鐲一張口風就直往嗓子里灌,于是她只能將臉面埋進張清華的衣領里,借著衣服擋住快要把臉皮都吹變形的風:“你不懂,只要另外一個家伙沒有徹底死去,這個傻缺就不會死。” “誰?魔族的那位神明嗎?”張清華敏銳地猜到了小鐲話中的對象,于是為了以后面對那位時能多掌握些信息,他便接著問:“祂不是早就已經(jīng)被殺死了嗎?還是說像你們一樣,只是換了一種生存方式?” “不,祂確實是死了,但是又不算死?!币驗槎阍谝路铮¤C的聲音有些悶:“現(xiàn)在說祂也沒有用,反正祂也幫不上忙,眼前的家伙才是最難辦的。” 屠神劍的速度太快,虛影般的尾跡跟隨在它身后,極速飛疾產(chǎn)生的音嘯好似某種迭音加速后的哀嚎,聽得小鐲后腦發(fā)涼。 她將視線露出張清華的衣領之外,可眼神剛一觸及那把殺氣騰騰的紅劍,她便渾身一抖。 “我靠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她拽著張清華的衣領,問道:“難道就這么一直躲下去嗎?!” 喊完,她見張清華久久沒回話,便朝下張望著玄澤的身影。 先前就被煞氣侵蝕身體、如今全身更是被切成六段的玄澤依然像尸塊一樣散落在地上無法起身。 小鐲看了一眼半天都沒長出手腳、還在地上像個蟲子似咕涌咕涌的玄澤,心都死了。 數(shù)不清的光鳥好似遷徙的鳥群,在張清華看到它們的前一瞬間,屠神劍便忽地一轉,沖進其中將所有紙鳥給攪得粉碎。 沉晴顏伸出手,一片紙屑輕飄飄地降落在她掌心之中。她捏起這片碎符紙,眼神從碎紙移到張清華身上。 “他們有辦法了。”張清華突然說道。 “???誰?什么辦法?”小鐲一臉疑惑。 張清華未答,只是指尖一點,氣貫長虹,打得屠神劍一歪。 “三天。”張清華道:“我需要拖住她三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