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
晏晏醒來時(shí),已是日上叁竿。 執(zhí)政殿的偏殿,她渾身酸痛,凝脂雪膚滿是青紅可怖的傷痕,簡直像被車輪碾過。 “終于醒了?” 蕭崇身著朝服,正品著一盞茶,側(cè)顏沐浴在四月春光里,顯得俊美不可逼視。 “早朝都結(jié)束好半晌了,給你備好的早膳,都換成了午膳,再不醒,怕是可以直接用晚膳了?!?/br> 晏晏腹誹,還不是被你折騰的,昨夜太過糜爛,已記不清是如何昏迷的。 可瞧他,整夜縱欲后,竟還滿面春風(fēng),跟個(gè)沒事人似的,絲毫不見疲態(tài)。 蕭崇伸出手,淺淺笑道:“過來,坐為兄身上來?!?/br> 晏晏怏怏道:“皇兄,我現(xiàn)下又累又餓又渴?!?/br> “乖,坐上來,我喂你吃?!?/br> 因太過饑渴,只想著盡快填飽肚子,是以懶得與他周旋,只有乖乖下床。 光潔婀娜的身姿,邁著蓮花小步,誘人極了,剛走近,他便迫不及待將她整個(gè)身子抱起,一雙潔白玉腿懸空,被強(qiáng)行分開,就這般緊密跨坐在他身上,把她困在臂彎方寸之間。 他拿起羹湯,親手喂她,怕她燙著,還耐心吹涼了才送入她檀口。 他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那不斷嚅動(dòng)的唇瓣,喂著喂著,竟意亂情迷起來。 低頭,吻住她誘人紅唇,唇齒交纏,咸鮮的羹湯在她口中也變得甜美起來。 “瞧你吃得開心,便也忍不住想嘗嘗滋味了。” 大掌揉捏著她粉嫩的雪臀,隔著朝服綢緞,尤能感受到那烙鐵般灼熱又堅(jiān)硬的陽物,正頂在她微脹的陰蒂處。 這姿勢太要命,晏晏本能往后挪動(dòng),可那不經(jīng)意的摩擦,反而徒增快感,惹得她蘭息繚亂,幾欲要情動(dòng)。 蕭崇笑,笑得得意,指腹在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摩挲,“真想讓你用這張小口為我疏解下?!?/br> 那情景,光是肖想,便覺得銷魂,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dòng)兩下,胯下陽物更是膨脹得不像話。 “可以呀?!标剃痰?,“姑且,也不是第一次干這事了。” 他怔住,半晌,擠出兩個(gè)字,“是誰?” 連他都不舍得這般糟踐她。 她綻出笑,“皇兄問的是哪一個(gè)?露水情緣太多,大多都記不清姓名?!?/br> 她端的云淡風(fēng)輕,說得渾不在意。 蕭崇怒不可遏,手掌高高揚(yáng)起,正以為他要扇她巴掌時(shí),他卻狠狠收回了手,留下一句“賤人”,便勃然起身,拂袖而去。 晏晏舒了口氣,眼下,終于能好好用膳。 蕭崇竟沒有下狠手打她,對于暴戾無常的他來說,實(shí)屬不易,甚至反常。 皇帝陛下走后沒多久,便有宮人前來服侍,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一番后,金福攜著圣旨匆匆趕來。 是一道封妃圣旨,賞了一堆金銀器物,綾羅綢緞,又免了她晨昏定省,去太后跟前請安。 “所以,我要住哪?” 方才的圣旨,并未賜予她寢宮,昔日的安慶殿都被她燒了,總要有個(gè)住處吧。 金福道:“陛下安排了娘娘住承明殿?!?/br> 晏晏挑眉,感嘆這稱呼改得可真快,昨日還喚她長公主呢。 “承明殿乃天子寢宮,我怎敢造次?!?/br> 如此恩典,空前絕后,可真是彰顯了皇帝陛下至高無上的偏愛,但于她而言,未免太束手束腳。 她故意耍性子,將圣旨扔到金福腳邊,宮人一個(gè)個(gè)驚得不敢喘氣,她卻慢悠悠道:“皇恩浩蕩,可惜我福薄,擔(dān)待不起。他既不賞賜,今夜,我便只有隨意找處宮殿休憩了?!?/br> 金福微怔,似也被她這番蔑視天威的舉動(dòng)嚇到,“娘娘,您這般可是……” 往昔的安華公主,性子乖順,擅逢迎,縱有再多不甘,也都是謹(jǐn)言慎行,忍氣吞聲受著,何曾有過這般乖張行徑。 “可是大不敬之罪?”她咯咯而笑,“那便……當(dāng)我是大不敬吧?!?/br> 語罷,眾目睽睽之下,她蓮步款款,雍容不迫走出了執(zhí)政殿。 晏晏想瀟灑,奈何天公不作美,還沒走幾步,便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昨夜被折騰得厲害,渾身酸痛,此時(shí)雨滴打在身上,冷颼颼的,堪比酷刑,早已沒了氣力。 就近尋了一處空曠宮殿,剛步入正殿寢宮,便有宮人陸陸續(xù)續(xù)冒出來,須臾間,原本積灰的殿內(nèi)煥然一新,窗明幾凈,床鋪整潔,乃至花瓶里都插上了新鮮的花枝。 做事極其利落,收拾完畢后,宮人們乖乖退到一邊,為首的宮女盈盈一禮,“奴婢是被遣來伺候長公主殿下的。” 那宮女瞧著還挺眼熟,細(xì)細(xì)一看,果然是香露。 連金福都改口喚娘娘,這香露卻喚她長公主,面上雖帶著莞爾笑意,眼眸深處卻藏著掩不住的恨意,當(dāng)真有趣得緊。 她命人沏了茶,氣定神閑品茶,問道:“你是被誰遣來的?” 香露回道:“回長公主的話,是陛下?!?/br> 哦,難怪怨氣那么大。 晏晏嘆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你若不愿,回去伺候他就是了?!?/br> 也不知為何,這句話似是刺到了香露的心窩子,她猛然抬頭,面容猙獰道:“長公主為何不問問,昔日里那些伺候您的宮人,如今在何處?!?/br> “我從不過問已死之人?!?/br> “他們畢竟伺候了您那么多年,長公主竟這般冷血!” “他們將我的一舉一動(dòng),悉數(shù)匯報(bào)給蕭崇時(shí),可曾顧念過我們的主仆之情?”晏晏淡淡挑眉,啜了一口茶,“再者,殺他們的人是蕭崇,你卻怪我,好不講道理?!?/br> 聽她直呼陛下名諱,香露驚愕,“你……你怎可如此放肆,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他可喜歡我這么喚他了,你且去問問,我這樣?jì)傻蔚螁舅?,他是不是?huì)神魂顛倒。”她蔥指輕點(diǎn)紅唇,笑得極妖冶,“而你,區(qū)區(qū)宮女,膽敢質(zhì)問主子,你可知這是何罪?” “長公主是要將我殺了不成?!毕懵短翎?。 “你模仿我的言行舉止,他見了可喜歡?可有寵幸過你?” 香露面色一沉。 “看來是沒有?!标剃虛u頭嘆道,“哎,我那位皇兄無情無義得很,你還是別跟他扯上關(guān)系為好?!?/br> “你根本不在意陛下!你就是個(gè)禍國殃民的妖女!” 晏晏放下茶盞,驀然覺得煩躁,跟明白的人說明白話,跟糊涂的人,真就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奉勸你一句,在這宮里,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長久。你說我要?dú)⒛?,可事?shí)上,無需我動(dòng)手,你當(dāng)著眾多宮人喚我‘長公主’,真以為能安然無恙?” “連金福都小心翼翼,而你,仗著他平日里給你叁分顏色,便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前車之鑒尚在,你卻為了一時(shí)意氣,枉顧性命,何苦呢?” 她隨手指了一位角落的太監(jiān),“你,去跟金福說,本宮用不慣這些人,全撤了?!?/br> 這群人的下場如何,與她無關(guān),留著無非是給自己添堵。 金福做事果真妥帖。 不過翌日,便將崔府伺候她的若竹和若梅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