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迷惘中教導出來的學生,也能堅定地給出答
然而殺老師作為暗殺目標其實是不能訓練暗殺的老師進行太多干預的,縱然他無法鷹岡明的教育理念,但這件事卻也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前原陽斗因反抗安排滿的課表而腹部受擊,側倒在地上。神崎有希子雖然說頸部沒有拉傷,但臉上顯然十分生疼。 無法保護自己的學生還算什么老師呢。 但他不可以插手不代表別人不可以插手。 “烏間老師,我希望同為體育老師的你,能去否定他的教學理念。” 但烏間惟臣顯然還在猶豫,他也十分迷茫。 在部隊中,他的成績的確亮眼。但鷹岡作為教官卻也很優(yōu)秀。盡管自己并不認同對方的教學理念,但又誰說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確的。 為了培養(yǎng)出能成功暗殺異形的學生來,是不是鷹岡那種訓練更為合適呢。 烏間惟臣還沒思考出結果,但在鷹岡準備再一次教訓學生的時候,他卻直接上去阻攔。 大腦無法給出的答案,身體做出了回應。 “夠了,鷹岡。你想胡鬧的話我奉陪?!睘蹰g一手拉住鷹岡準備揮舞的手臂,語氣堅定,半分不顯他之前的迷茫。 但鷹岡也早就料到了烏間的阻攔,事實上,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提出讓烏間惟臣選出最得意的學生拿真匕首跟他打,只要刺中他便退出,為了公平起見,他不會佩戴任何武器,赤手空拳。 他早就想好了,自己不憑借武器便能把學生揍成重傷,這種赤裸裸的暴力一定會讓其他學生深深的忌憚他,從而服從他的命令。 這套在部隊里用的可好了。 鷹岡陰險地笑了笑,還有那個被選出來的學生,真刀可不必那些像玩具一樣的特制武器,對方真的做好了殺人的準備了嗎。那可是刺破皮膚就能流出鮮血的殺器! 烏間惟臣開口就是反駁,這些學生可沒有進行過殺人方面的心理課程,哪里承擔得起這種壓力。 但鷹岡的話術早就打好了底稿,退路統(tǒng)統(tǒng)斬斷,現(xiàn)在只有一個選擇,選一個學生,跟他戰(zhàn)斗。 烏間惟臣看了一圈學生,最后出乎意外的,將這把刀遞到了潮田渚的面前。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給予了對方拒絕的權力,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中學生罷了。這些成年人之間的糾葛不必讓學生承擔壓力。 而對方一旦傷了潮田渚,他自己亦或是那個異形,都會第一時間攔住對方。雖然之后的事情有些復雜,但他也能夠處理好。 而將匕首交予學生,可能更多是學生的態(tài)度。 潮田渚自己也很意外,他的格斗術在班上可以說十分普通,但比起質疑烏間老師的決定,他更多的在思考自己的答案。 要接下這個武器嗎? 他看了匕首,又抬頭看向了烏間惟臣。 他喜歡這個老師的眼神,如此堅定地直視他。這還是他第一個遇上的如此成熟穩(wěn)健的成年人。 明明手上的武器是那么冰冷,可對方展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卻有種厚重的溫暖。 他想試一試,于是他接過了這把匕首。 這樣的信任,他不想辜負。 而且,鷹岡對前原同學和神崎同學的所作所為,不可原諒。 潮田渚將刀背銜在口里,身上在做著拉伸運動,耳朵聽著烏間老師給他的教導。 頭發(fā)的陰影打在眼睛上,清澈的藍變暗,卻不渾濁。 平時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現(xiàn)在卻別顯一份凌厲的鋒芒。 白川夢子一直覺得,她見過的人里,算是烏間老師的性張力十分足??煽粗@一幕,渚卻一點也不遜色。 或者說性張力這個詞有些俗套曖昧了,那只是一種魅力。 干凈又凌冽。獨屬于少年人的意氣。 夢子又想起了現(xiàn)在看來像是一個惡作劇的接吻提議,或許她在沒更深入了解對方的時候就已然被吸引。 她的身體在腦子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便更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潮田渚一手拿著匕首,一邊警惕對方。 如果只憑借格斗術,他顯然打不過對方。 不過烏間老師剛剛也跟他說了,不需要展現(xiàn)自己的強大,只要刺中對方就行了。 是的,只要殺了他就贏了。 潮田渚并不知道他的有些想法在外人看來是無法理解的,就想他答應夢子的那個吻。 他只是懂了,明白了,然后去做了。 像是散步一樣,他無視了現(xiàn)在的處境,只是直徑走了過去,甚至撞上了錯楞的鷹岡。 揚手! 匕首順著手臂在上方劃過了一道弧線。 鷹岡躲開了,但也失去了重心。 人都是害怕死亡的,所以他慌亂了。 潮田渚抓住了這個時機,扯著對方的衣服將對方壓倒在地。 但正面攻擊會被防守,于是他從背后拿刀背抵住了鷹岡的脖頸,雙腿也扣住對方的身體以防反抗。 比想象中的更順利。 也算,不負所托了。 做完這一系列超出旁人意料的舉措的潮田渚無法體會到鷹岡的感受。 再怎么說對方也是專業(yè)人士,怎么會如此輕易的被打倒。 那是種怎樣的眼神與殺意,正面迎擊的毒蛇卻一下子繞到了他的身后,露出沾滿毒液的毒牙,冰冷地盯住作為獵物的他。 駭然。 就這么被一個學生給嚇到了?! 甚至對方走過來時還面帶微笑。 他怒火中燒,但身體還在顫栗,難以cao控身體給對方一擊。 潮田渚這一下是真的很帥不是嗎,同學都在他周圍歡呼。 只有深思的人才知道對方到底展示出了怎樣的能力。 是普通生活中完全發(fā)掘不出來,暗殺的天賦。 “業(yè)那家伙肯定想象不到這場面?!鄙家坝讶藶槌嘤饦I(yè)錯過精彩畫面而遺憾,又繼續(xù)說道,“不過渚你這下可真是帥氣啊。” 前原陽斗甚至直接扇了潮田渚一下。 面對對方的疑惑,他只是說道:“呀,沒想到這是真的。” 然后就收獲了對方的圈圈眼。 “不過,謝啦!這暗殺看得我真解氣!”前原陽斗直接從背后壓著潮田渚,手臂垂在對方的胸前。 鬧過后他們也想鷹岡明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希望仍然由烏間老師擔任他們的教官。 語氣堅定,態(tài)度不移。 “作為教師,在迷茫中教導的學生卻能堅定的給出答案,莫過于是最欣慰的一件事了?!睔⒗蠋煹挠|手推了烏間惟臣一把,繼續(xù)說道,“而此刻,也該由教師向學生給出堅定的回復了?!?/br> 將站起身來暴怒的鷹岡明擊倒在地,烏間惟臣也真誠地說道:“我會繼續(xù)跟上面交涉,繼續(xù)做你們的教官的?!?/br> 就算是倒在地上,鷹岡明也完全不服,口里嚷嚷著。 “不用交涉了?!?/br> 來人面對眼前混亂的一幕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開口說道: “我對新教師的手段很感興趣,就從頭看到尾了?!?/br> 沒有理會旁人‘理事長’的招呼。 淺野學峯走到鷹岡明面前蹲下了身,捏著對方的下巴揚起: “鷹岡老師,你的課太無聊了。教育需要恐懼。但如果你只能通過暴力帶來恐懼感的話,那你這個教師就連叁流教師都不如了?!?/br> 解聘書就這樣被塞到了對方口里。 可憐的鷹岡,才被潮田渚那毒蛇一般的殺意震懾,現(xiàn)在又要被如巨型蜈蚣般狠毒的意念塞入口中感到恐懼和窒息。 淺野學峯起身后甚至用手帕擦拭著剛剛觸碰過對方的手。 “你們防衛(wèi)省還無權任命這個學校的教師。別忘了,這一切都由我支配?!?/br> 走到鷹岡放置在地上的包后,還將弄臟了的手帕飄到了上面。 理事長!做了件好事??! 鷹岡拎著包狼狽逃開,學生們又歡樂成一團。 “如果他跟你說以后要當殺手怎么辦?”烏間惟臣問道,所指自然是潮田渚。 “嗯......肯定也會很猶豫吧?;蛘呤蔷蜎]有老師不迷茫的吧,但學生肯定更加無措,需要老師引導。所以要堅定的給出答案,堂堂正正的,不讓他感到你的迷茫啊。” “教師這個職業(yè),真的很帥氣啊?!?/br> 真漂亮啊,這話說的。 而為了應景,口里銜的花,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