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冰水澆頭+微窒息)
書迷正在閱讀:止安半夏(1V1)、不小心撞見父親與meimei的情事后、三年E班的學生np、聆聽(校園1v1)、帝宮春(兄妹骨科)、欲尋南風(古風斷案)、西京燼余錄、sao貨(NPH)、我在蒼玄撿男人(女扮男裝NPH)、魔君與魔后的婚后生活
因為醉酒而錯亂迷蒙的視野里模糊映出走到跟前、近到避無可避的那張熟悉的臉時,容珩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哥哥?!备糁鴮訉铀蛔兊媚:爝h的呼喚聲,在他艱難抬手真實碰觸到少女柔軟溫熱的面頰后瞬間像是打破了玻璃罩一般,變得異常清晰。 他彌漫著酒霧的一雙鹿眼驟然凝聚起清明的光亮,麻木的舌頭含混地擠出兩個字來:“小晚……” 周遭喧鬧的音樂聲還在沸騰,吵嚷的人聲卻在沉晚進入KTV包廂徑走向沙發(fā)角落已經(jīng)被灌到意識不清的容珩身前的這幾十秒時間里逐漸沉寂下來。 包廂里十多號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在沉晚這個陌生訪客的身上,尤其是作為今晚攢局意在撮合“有緣人”的兩位主角之一的女主人公,姜繪。 在聽到沉晚喊出“哥哥”這個稱呼后,原本因為她出現(xiàn)攪局略顯銳利的目光霎時溫柔起來,甚至主動笑著招呼:“是容珩meimei呀,快坐快坐,要喝點什么?可樂,橙汁?” 沉晚余光都沒分給她一縷,只在眾人略顯詫異的目光下?lián)ё×穗p臂環(huán)住她腰身,整張臉都埋到她懷里的容珩。 “小晚……小晚……” 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他呼吸間帶出的guntang氣息,再掃一眼茶幾上擺得滿滿當當?shù)目掌?,沉晚撫摸著他后頸的手動作是輕的,心里的怒意卻像是見風猛漲的燎原之火般鋪滿了整個胸腔。 這么的放松警惕……看來是她對他縱容太過了…… “咳,真沒想到容珩喝醉酒這么黏人呢,meimei,你先坐會兒,我去叫杯醒酒湯過來……”姜繪整理好僵住的表情,作勢就要把容珩從沉晚身上拉開,沒想到手還沒碰到人就被沉晚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打開了。 沉晚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包廂里瘋狂晃動五顏六色的射燈也照不亮她眼底的情緒,一種詭異的森寒順著姜繪后背迅速躥進大腦,她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被下了面子的惱怒像是被毫不留情踩碎的薄薄冰層,她抿緊唇移開視線,順便捂住了火辣辣的手背。 一旁有人見情況尷尬想打圓場,沒成想還沒開口,沉晚就單手攬著這會兒乖順得仿佛長在她身上般的容珩起身,另只手拎著冰桶徑直往包廂自帶的衛(wèi)生間走去,“啪”一聲重重踹上了門。 眾人面面相覷,有女生湊過去敲門主動示好想幫忙的,回應她的只有沉晚冷淡的一句“不用”以及徹底被反鎖的門。 沉晚將人推坐到蓋上的馬桶座上,提起冰桶就將那半融的冰水混合物從他頭上澆了下去,原本還在昏昏沉沉哼哼唧唧叫著“小晚”想要重新抱回來的容珩被這么兜頭一淋,整個人仿佛被立刻按下了暫停鍵般僵在了原地。 冰水帶來的刺骨寒意讓他混沌的大腦出現(xiàn)了近似疼痛的漫長空白,融化到一般的冰塊甚至不少棱角尖銳,順著他因為醉酒酡紅越發(fā)薄透的皮膚劃下一條條細小的傷口,頭發(fā)狼狽地貼在面頰額頭,顫顫巍巍睜開的眼睫上也都掛滿了冰冷的水珠。 “小晚……”容珩呆呆看著一臉冷漠站在自己跟前的沉晚,后知后覺感受到濕透的衣服緊貼在發(fā)熱的身體上帶來的冰冷,他的皮膚上生理性地戰(zhàn)栗出一層雞皮疙瘩,微啞的嗓音這回也不再像剛才一樣黏黏糊糊的不清醒。 “清醒了?”她的聲音半點找不到平日對他的依戀,比起陌生人還要冷淡的語氣和表情看得容珩鼻子一酸,鹿眼中頓時彌漫出一層朦朧的淚光。 “抱歉,小晚……”他垂下腦袋,發(fā)絲上的水珠像是一顆顆冰冷的眼淚落在他攥起的拳頭上,他身上幾乎濕了大半,還有些沒有融化的冰塊落在他腿上和身下的馬桶蓋上。 身體內(nèi)部仿佛裝著沸騰的巖漿,偏偏身上一陣陣發(fā)冷顫抖,腦袋里酒精和理智對沖著,太陽xue突突地發(fā)著痛。 難受,好難受…… “所以,錯在哪里了?”meimei那冷漠到不帶半點溫度的嗓音像是鋒利刀刃般一片片凌遲著他,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她此刻看他的表情。 失去了血色的唇顫抖著張合,卻始終沒能吐出第一個字來。 這段時間他越發(fā)患得患失起來,尤其是注意到同處一個屋檐下生活、過去從來不受待見的爸爸開始從她那里得到越來越多關(guān)注和笑臉后。 他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磁場的變化,那是一種只屬于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 即便她對他與從前并無不同,但他依舊不受控制地陷入日漸恐慌的內(nèi)耗中。 meimei的精力是有限的,除開學習外,她能夠分給他們的關(guān)注與精力更加少得可憐。而在這少得可憐的關(guān)注中,她對容繁的關(guān)注度上漲也就意味著對其他人的關(guān)注度下降。 他無法去忽略她看著容繁時的眼神,也無法不去關(guān)注她和容繁說話時的語氣,他親眼目睹著身為情敵的容繁一路高歌凱進,第一個涌上心頭的不是去爭奪,而是逃避。 同為男人,他很清楚容繁的魅力有多大,那是金錢、權(quán)力、閱歷層層堆加,令他只能仰望的存在。他過往在他面前種種的意氣風發(fā),靠的也不過是她的偏愛。 他唯一贏過他、且只憑一點就足以致命的優(yōu)勢,只有小晚的那點偏愛。 可現(xiàn)在,容繁同樣得到了屬于他的那一份偏愛。區(qū)別于給他的,卻也同樣獨一無二的,署名容繁的那一份,偏愛。 他如此憎惡這樣怯懦到不戰(zhàn)而逃到自己,更不想自己這樣軟弱無能的一面被她看到,所以他用社團活動拼命壓縮自己的空閑時間,忙到?jīng)]有時間去回想、去難受,就仿佛自己還是那個她“最喜歡的”哥哥。 “需要想這么久,是剛剛那桶水不夠讓哥哥清醒,”尾巴順著他脖頸圈圈纏縛,巨大的拖力將手腳癱軟的他從馬桶上拽起,“還是說,哥哥實際上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呢?” 上揚的尾音帶出沉沉威壓,脖頸被驀地收緊的同時,他也已經(jīng)被暴力拖拽到了洗手臺前,冰冷的水流已經(jīng)對著他腦袋毫不客氣地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