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1章 賭約
床上躺著的男子自然便是剛繼任不久的西夏皇帝李諒祚,若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他此時的模樣絕對要嚇一跳,整個人形容枯槁眼神昏暗,哪有半點之前那種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混賬!”原本像個活死人躺在床上的李諒祚,聽到他的話,心如死灰的表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華服男子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你對敗給我相當不服氣,總覺得是因為我偷襲的緣故。” 李諒祚恨恨地盯著他:“難道不是么?” 華服男子也不在意,微微笑道:“你的武功的確不錯,不過就算是正面對敵,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只不過我為了減少麻煩,懶得和你正面決斗而已?!?/br> 李諒祚哼了一聲:“事已至此,隨你怎么說了。” “成王敗寇,本就是世上的至理,”華服男子神色淡然,“不過正好這兩天我心情好,可以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心服口服的?!崩钫忟裱例l都快咬出血來。 “是么?”華服男子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一個男人最大的失敗莫過于他不僅被人打敗,連自己的女人也臣服于仇人,就讓你徹底感受一下什么叫失敗的滋味。” 李諒祚只覺得一股熱氣沖上頭頂,緊接著后背又泛起一層涼氣:“你現(xiàn)在武功高強,木小姐自然無法反抗你,不過我對她的性子再清楚不過,她絕不會向你臣服!” “是么,話不要說得太滿,”華服男子臉上露出貓捉老鼠的戲謔之情,“我聽聞你之前用皇帝的權勢讓她成了準皇后,只不過木小姐貌似對你并沒有什么感覺,所以你幾次去找她都被她嚴詞拒絕?!?/br> “父皇剛剛駕崩,她家族也剛剛遭受滅頂之災,本就應當守孝三年,她拒絕我實屬正常?!崩钫忟窈吡艘宦暋?/br> 華服男子哈哈大笑:“你太不懂女人心了,顯然是你的魅力不夠,你信不信我能讓她主動在我面前寬衣解帶,自薦枕席?” “癡人說夢!”李諒祚知道木婉清素來剛烈,又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們打個賭如何?”華服男子臉色充滿莫名的意味,“如果你贏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和那位皇后雙宿雙棲,幸福地過完余生;如果我贏了,你就將你和那些心腹約定的密語告訴我,我依然放你一條生路,讓你余生做個富家翁,如何?” “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么?”李諒祚冷笑連連,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還能活到現(xiàn)在,主要就是因為當初謹慎,和麾下的心腹嫡系約定了除了玉璽、個人印信之外,還設定了獨特的密語系統(tǒng),和每個人的密語都不一樣。 這其實是前些年韜光養(yǎng)晦那段時間為了避免信息泄露做的保密措施,后來他奪得皇位,這個習慣也保留了下來,這才間接救了自己性命,不然前幾日政變的時候,他戰(zhàn)斗失敗那一刻,恐怕就死定了。 華服男子也不在意:“你會答應我的賭約的,因為你現(xiàn)在沒了其他翻盤的資本,哪怕明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你也會抓住的。” 李諒祚臉色陰晴變化,他知道對方所言非虛,如今的他丹田被破,已經成了廢人,重傷之下甚至連像普通人一樣正常行動也做不到,繼續(xù)這樣睡在這里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與其如此,還不如搏上一搏。 “好,我和你賭,不過你不能用武力強迫對方,也不能拿她的親人威脅,只能憑借自己的……魅力!”說道后面幾個字,李諒祚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強忍著心中的作嘔,眼前這男人在他眼中像惡魔一般,哪有絲毫魅力可言? 至于這個賭約,他封死了對方使用盤外招的各種可能,這樣以木婉清剛烈如火的性子,就絕不會對那人投懷送抱。 “沒問題?!比A服男子打了個響指,吩咐門外的手下,“將你們剛剛請來的皇后娘娘帶到這兒來?!?/br> 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李諒祚反而心中一沉,他很清楚對方絕不會是傻瓜,否則也不可能一擊便改天換日,對方這樣輕松證明早已胸有成竹,可任他想破頭,也實在想不出木婉清會屈服的理由。 沒過多久,木婉清便被帶了過來,華服男子一見之下不由大為贊嘆:“活色生香,嬌媚萬狀,猶如新月清輝,花樹堆雪,果然是個萬里挑一的絕色美人,難怪李諒祚對你念念不忘?!?/br> 木婉清秀眉微蹙:“你是誰?” 華服男子揮了揮手,示意押送她的侍衛(wèi)先退下,這才說道:“在下乃花間派掌門,姓年名憐丹,外號‘花仙’?!?/br> 木婉清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這外號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人,像采花大盜一般?!?/br> 年憐丹憑借著俊朗的外貌,瀟灑的舉止碰上女人素來無往而不利,哪像如今這般被懟得這么厲害。 李諒祚忍不住哈哈大笑,最近這幾天的郁結之氣不由得一掃而空:“哈哈,這就是你所謂的魅力,真是笑死我了,咳咳……” 木婉清這才注意到床上躺著的李諒祚,忍不住問道:“你原來在這里,咦,你這是怎么了?” 李諒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情:“本以為你對我無情,沒想到你還會關心我,我是被這廝暗算,所以如今才像個活死人?!?/br> 木婉清過去查探,發(fā)現(xiàn)他已成廢人,不禁說道:“以你的武功都打不過他,我就更不可能了,我?guī)筒涣四恪!?/br> “不需要你幫我,只不過剛剛這人和我打了一個賭,他說能讓你心甘情愿投懷送抱?!崩钫忟駬挠惺裁醋児剩崆皩①€約說出來,就是為了給木婉清提個醒,以防萬一。 木婉清不由得大怒:“無恥!”手臂一揚,毒袖箭便往年憐丹激射而去。 年憐丹身形紋絲不動,兩根如玉的手指將毒袖箭輕輕夾了下來:“好烈的一匹胭脂馬,這樣騎著才愈發(fā)有征服感?!?/br> 李諒祚大驚,急忙說道:“你說過不會動用武力強迫她的!” 年憐丹微微一笑:“我當然不是那種煞風景的魯男子,我會讓她自愿在我面前寬衣解帶的?!闭f完轉過頭來望著木婉清,輕輕吐出一個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