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6章 以身相許
阮夫人萬萬沒想到他會冒出這么一句,本來正有些尷尬昨天的事情,聽到這句話,臉?biāo)查g就紅了。 她還沒想好如何回應(yīng),宋青書已經(jīng)笑了:“和夫人開個玩笑,夫人不要介意?!?/br> 阮夫人被嚇了個半死,沒好氣地說道:“還望公子自重?!?/br> 宋青書微微一笑,顯然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直接移開了話題:“不知道昨晚那么危險的時刻,夫人為何不在船上呢。” “我進城去辦了點私事,哪料到這些人正好趁虛而入?!比罘蛉艘彩怯魫灒瑒倓倢嵭欣畲医┯媱?,對方就攻上門了。 見她沒有說去辦什么事情的意思,宋青書也不好追問,只好說道:“敵人時機抓得這么準(zhǔn),夫人小心船上有內(nèi)jian啊。” 阮夫人點點頭:“多謝公子提醒,我會注意的?!北粚Ψ揭惶嵝?,她也覺得很有可能出了內(nèi)賊,決定等會兒吩咐佩兒好好查一下,另外再加強一下這間房的安保措施,免得任盈盈有什么閃失。 “對了,我看昨天那些人一個個身手不凡,不像普通殺人越貨的強盜,夫人是否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_你們來呢?”宋青書一邊問著一邊盯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什么情報,他一直懷疑這個阮夫人不簡單,可惜有效情報太少,他根本無從判斷。 阮夫人見他盯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跳,仿佛能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在自己肌膚上掃視一般,讓她渾身都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顫栗,最后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紅唇之上,下意識又想到了昨晚的情形。 一旁的宋青書卻是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間這個阮夫人就露出一副嬌羞無限的表情了呢,當(dāng)然他再自戀也不會認(rèn)為只見過短短幾面的成熟.女人會愛上自己,畢竟怎么看她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過還真別說,這個阮夫人嬌羞的模樣還真有些好看,膚白貌美,腰肢看著又細(xì)又軟,紅唇也小巧動人,一看就是個妙不可言的解語花,她的丈夫倒真是好艷福。 “回公子的話,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哩,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這些魔頭。”阮夫人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急忙答道。 “哦,”宋青書見問不出什么來,只能從另外的方面入手,“對了,不知道夫人的夫家是?”這也是他最好奇的,之前聽介紹她好像是和蜀中豪族楊家聯(lián)姻的,那段正淳又是怎么回事,阿紫和阿朱呢? 這并不是什么秘密,阮夫人倒也不介意回答:“妾身夫家是蜀中楊家,楊震仲,時任興元府通判,大安軍知軍?!?/br> “原來是楊將軍……”宋青書面露異色,之前聽說過四川楊家是個豪族,當(dāng)時還沒什么概念,但現(xiàn)今一聽便明白了,興元府也就是歷史上聞名的漢中,大安軍又是西蜀第一州,掌管著四川北面的門戶,這個楊震仲控制者這兩個地方,在蜀中官場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最近蜀中貌似不太平啊?!彼吻鄷蛩阍僭囂剿幌隆?/br> 阮夫人正愁找不到借口打聽他和令狐沖之間的聯(lián)系呢,順勢說道:“對啊,到處都是流言,說蜀中的吳曦意圖叛國,如今整個大宋都有些人心惶惶呢。” “既然如此夫人還在這個時候入蜀,不怕羊入虎口么?”宋青書問道。 阮夫人暗啐一口,明明是自己想問他,結(jié)果被他反客為主了,可又不能不答:“誰讓妾身夫君還在蜀中呢,蜀中和外界斷了很長時間消息了,我想去看看他是否平安?!?/br> 宋青書奇道:“可聽說夫人這次是在做皇商生意啊,應(yīng)該是有大批貨物要運往蜀中。” “當(dāng)然要有個幌子了。”阮夫人這會兒功夫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然,“不然這樣大搖大擺入川容易引人注意嘛。” “可事實證明已經(jīng)引起人注意了。”宋青書心想你這樣大張旗鼓入蜀,也算什么低調(diào)行事。 “誰又能料到呢,”阮夫人幽幽嘆了一口氣,馬上反問道,“公子見多識廣,可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宋青書攤了攤手:“夫人身為天下第一皇商,走南闖北才算得上見多識廣嘛,我又豈敢班門弄斧?!?/br> “討厭,公子何必戲弄人家~”阮夫人下意識脫口而出,緊接著整個人就愣住了,這樣撒嬌的意味未免太濃了些。其實她本來的性子就有些頑皮,這樣用些手段實屬正常,可偏偏兩人昨天……以至于她心虛之下,總覺得這樣很羞恥。 宋青書卻是聽得心中一蕩,她聲音本來就嬌嫩,有些偏娃娃音,再故意這般撒嬌起來,真是鐵打的漢子也要溶成汁啊。 “我只知道其中帶頭那個是長樂幫的軍師貝海石,至于其他的,還需要夫人自己去調(diào)查了?!彼吻鄷€是決定給她透露點東西,畢竟自己和盈盈還要在這船上一段時間,讓她有針對性提高安全防衛(wèi)還是有用的。 “多謝公子了。”阮夫人心中卻是一陣失望,她昨天就知道那是貝海石了。 看著她那優(yōu)雅端莊的模樣,宋青書心中一動,忽然問道:“對了,不知道夫人是否認(rèn)識一個叫段正淳的人?” 阮夫人心頭一跳,臉上卻是笑語嫣然:“大理鎮(zhèn)南王么,知道這個人,公子為何突然提起他?” “沒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睆乃樕峡床怀鋈魏纹凭`,宋青書暗暗感嘆,這個女人不簡單。 接下來兩個人猶如一對狐貍一般互相試探著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可惜兩人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當(dāng)宋青書起身告辭之際,阮夫人也起身讓佩兒相送:“妾身有夫之婦不方便相送,還望公子見諒。佩兒,送一下公子?!?/br> 宋青書微微頷首,跟著佩兒往外走去,只不過走了一會兒見不是回去的路,忍不住問道:“佩兒,是不是走錯了?” 佩兒抿嘴一笑:“沒有走錯,公子請跟我來?!?/br> 宋青書心中疑惑,不過他藝高人大膽,倒也不虞有什么埋伏,一路跟在她身后,很快來到一間守衛(wèi)嚴(yán)密的屋子前。 佩兒揚了揚手中的令牌,守門的侍衛(wèi)便放了他們進去,進去過后佩兒說道:“公子,我們?nèi)罴疑頌榛噬?,雖然不敢稱富可敵國,但這些年也收集了不少珍寶,昨日公子相救之情阮家無以為報,夫人讓佩兒帶公子來這兒,看中了什么盡管拿,就當(dāng)阮家聊表謝意?!?/br> 宋青書一怔,沒料到會是這么回事,淡淡地說道:“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不必這么客氣?!?/br> 佩兒急忙說道:“對公子雖然是舉手之勞,對我們卻是救命之恩啊,公子一定要選幾件東西,拿去送給尊夫人也好啊?!彼詭吻鄷鴣磉@邊,主要是為了給夫人騰出時間變回任盈盈,如果他這么快就走了,回去撞破夫人的身份可就大事不妙了。 宋青書倒是被她這句話給打動了,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那我選支釵吧。” 阮家的庫藏的確有不少金銀珠寶,宋青書看都沒看一眼,只在一堆首飾里選了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簪,看得出來價格不菲,但比起救命之恩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而且到了宋青書如今的地位,還真不看重它的價值,選它只是因為看著順眼而已。 “這支釵就行了,替我謝謝你們夫人。”宋青書對佩兒揚了揚手中玉簪,便自己往外走去了,他急著送給妻子,倒也懶得跟在佩兒身后慢條斯理墨跡。 “哎~”佩兒本來還想找借口拖延他一下,可惜對方隨意一步便遠(yuǎn)去數(shù)丈,她想追也追不上。 “只希望夫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迸鍍憾辶硕迥_,一臉緊張地祈禱著。 當(dāng)宋青書興沖沖地回到房間中后,發(fā)現(xiàn)任盈盈正端坐在梳妝臺前打扮,不由露出一絲憐惜的笑容:“盈盈你剛剛?cè)ツ膬毫恕!?/br> 阮夫人回頭看著她,微微笑道:“我剛剛出去透了透氣,回來看到你沒在,聽他們說是阮夫人邀請你過去了,所以就沒去打擾?!笨粗耙豢踢€在聊天的男子,如今自己卻要假扮成他的妻子,那一瞬間讓她有一種荒謬的眩暈感。 “有什么好打擾的,”宋青書過去捧著她冰涼的小手,“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到外面吹風(fēng)了啊?!?/br> 阮夫人這才想起自己找的天癸的借口,一邊抽回雙手,一邊移開了話題:“阮夫人請你去干什么呀?” “就是表達一下救命之情而已?!彼吻鄷鸬馈?/br> “人家阮夫人有沒有對你以身相許啊?!比罘蛉斯硎股癫畹貑柕馈?/br> 宋青書一怔,忍不住笑了起來:“聽你這樣問,我都差點以為你剛剛也在場呢?!?/br> 阮夫人暗暗吐了吐舌頭,故作鎮(zhèn)靜地說道:“她還真的以身相許???” 宋青書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你這小腦袋瓜子想的什么東西啊,咦?怎么皮膚沒以前嫩了,看來天癸對女人身體影響還是不小的嘛?!?/br> 阮夫人心中一跳,還當(dāng)他在自己臉上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了,聽到他后面一句話,方才放松了下來,暗暗慶幸自己易容術(shù)過硬,易容的臉當(dāng)然比不上真正少女的臉了,幸好這次有天癸這個借口。 “以身相許么,阮夫人當(dāng)然是做不出來的,她為了表達謝意,讓我到寶庫里隨便選,不過我只挑了這個?!彼吻鄷贸鍪掷锏挠耵⒒瘟嘶?,走了過去,“我替你插上?!?/br> 看到他只挑了一支玉簪,而且最后轉(zhuǎn)了一圈又物歸原主,阮夫人心中復(fù)雜難明,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如果人家阮夫人真對你以身相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