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謊言
唐婉寧癟了癟嘴,頓時覺得委屈極了,剛剛受了那么大的驚嚇,回家竟然還要被父母責(zé)備,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抽泣著哭訴:“我也不想的呀!誰能料到剛從她家出來,就遇上了一伙匪徒,好像是在追殺什么人,然后他們……”唐婉寧頓了數(shù)秒,吸了吸鼻子,才接著說道,“他們問我和小桃,有沒有看見、看見什么人,我們說沒有看見,那個為首的就生氣了,小桃也是為了保護(hù)我才受了這一身的傷!”說著,她便把小桃扶了起來,給他們看,肌膚所見之處幾乎沒有一塊好rou,都是拳打腳踢的痕跡。 唐婉寧欲蓋彌彰地補(bǔ)充道:“我臉上的血,是不小心沾上小桃的?!?/br> 莊如梅過去再次把唐婉寧摟進(jìn)懷里,“我的寶貝閨女啊,你這一哭娘的心都揪著疼!我和你爹這也是怕你在外面認(rèn)識什么壞朋友,怕你出了什么事還不肯說?。∧愣颊f明白了,我們才能替你善后,替你處理……” 唐婉寧更委屈了,用哭腔打斷她道:“娘!難道在您心里我就是個惹是生非的紈绔子弟嗎?” 莊如梅連忙否認(rèn),“怎么會呢,我的女兒是天下最乖的孩子,我就知道今天的事一定是別人的錯,讓我們的寧寧受委屈了,這才想向下人問清楚啊!現(xiàn)在你都解釋清楚了,人也安全回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唐昭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就慣著她吧!”他接著說道,“事情要真是如婉寧說,讓她受一次驚嚇也好,挫挫她的銳氣,讓她長點(diǎn)教訓(xùn)!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在外面瞎跑!” 唐婉寧伏在母親懷里,哭得更兇了。 莊如梅瞪他,“你這糟老頭子!你要是不心疼女兒,干嘛大冷天的跟個石像似的坐在院子里!今夜的霧這般大,怕是也沒有月亮給你賞!” 唐婉寧本來在母親的懷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當(dāng)下被這句話逗得破涕為笑。 唐昭卿被她戳穿也不惱,仍舊維持著表面上的威嚴(yán),問道:“婉寧啊,快說說,最后你是怎么擺脫他們的?為首的人長什么樣子?敢欺負(fù)到我唐家頭上,我定然讓他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回想起那聲槍響,唐婉寧至今仍驚魂未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瞄準(zhǔn)了沒有,不知道那個光頭究竟會不會死,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總是在自己背后神出鬼沒,她甚至沒有看到他到底長什么樣子…… 也許,她殺了人。想到這里,唐婉寧的胸口就升起一股惡寒,渾身的汗毛仿佛都豎了起來。 唐婉寧用手帕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痕,低頭不敢看父親,回答道:“后來……后來我把我的鉆石耳釘給了他,求他放過我……他……他得了好處……就,就放我們走了。至于他長什么樣子,我當(dāng)時太害怕,沒仔細(xì)看,忘記了。只記得,他長得兇神惡煞的……” 唐婉寧還是選擇了說謊,她隱去了那個男人的存在,隱去了那聲槍響,隱去了這個故事最驚心動魄的片段,讓它成為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小桃后來被打暈了,下車的時候才醒來,她不會知道那個男人的存在,更不會聽到那聲槍響。 至于司機(jī),如若方才唐婉寧沒有幫他掩去他擅離職守的事實(shí),他沒了顧忌,定會在父親的盤問下把后來看到的都和盤托出,可是如今,他如果還有點(diǎn)腦子,就應(yīng)該知道說什么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唐婉寧心里盤算著,只愿自己此生再也不要遇見那個男人。只要他不出現(xiàn),這個秘密應(yīng)該就會永遠(yuǎn)埋在土里,誰也不會知道。 Facile的話:寧寧其實(shí)很聰明的,但是考慮不全面,真的是非常天真的大小姐思維,覺得瞞住所有人就可以,甚至沒想過要是尸體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哈哈哈哈。不過情有可原,畢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