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是我的口紅花了，蹭到臉上了?！碧仆駥幇l(fā)著抖辯解。

    光頭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睛濕漉漉的，正楚楚可憐地望著自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美色沖頭，他沒再深究，此刻只剩他一個人在這里，他懂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動作愈加放肆起來。

    光頭的手下已經(jīng)走遠(yuǎn)，不再對她們構(gòu)成威脅，唐婉寧沒了忌諱，拼了命地掙扎，只是她終究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哪里斗得過浸yin江湖多年的老流氓？就連試圖阻止他的雙手都被輕松制服，反剪在頭頂。

    眼看小姐就要被毀清白，小桃起身，用頭奮力地撞向光頭的后腰，力氣之大，連光頭別在腰間的槍都被撞到了地上。

    光頭大叫一聲，嘴上罵了幾句不入耳的臟話，轉(zhuǎn)頭就把小桃抵在墻上一陣拳打腳踢泄憤。

    混亂中，唐婉寧看到地上的槍，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危險的念頭。

    一聲槍響刺破寂靜的長夜。

    唐婉寧睜開因為過度害怕而緊閉的雙眼，小桃已經(jīng)被光頭打暈，靠坐在墻上，頭歪到了一邊。而方才在她身上拳打腳踢的施暴者已經(jīng)后胸中彈，倒在一片血泊中。

    唐婉寧松開了手，手中的槍應(yīng)聲落地，掌心都是細(xì)密的汗。

    就在她剛剛猶豫著拿起槍不敢瞄準(zhǔn)之時，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拉開了保險，冰涼的大掌覆住她的小手扣動了扳機，射中了光頭。

    她渾身脫了力，癱坐在地上，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太可怕，唐婉寧甚至都不知道要拿什么情緒出來面對。

    有人靠過來，把她的頭攬在胸口，不讓她再去看這慘烈的現(xiàn)場。他的胸膛很堅實，硬邦邦的，隔著布料燙得她臉上發(fā)熱，不經(jīng)意間，她還聽到了對方胸腔里那狂亂的心跳。

    不知為何，這個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男人的擁抱竟然在此刻給予了唐婉寧莫名的安全感，讓她蒼白的面孔恢復(fù)了一絲血色。

    大霧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悄然散開，少女嬌好的面容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她眼神失焦地落在地上，顫抖的睫毛上還掛著將垂未垂的淚珠，蒼白的臉上殘留著斑駁的血跡，像是油畫里被惡魔染指的墮落天使，既圣潔又破碎。

    夏潮生曾在街邊某個富麗堂皇的櫥窗里看到過這樣的油畫，旁邊的標(biāo)價是他連想象都無法企及的天文數(shù)字。

    稍頃，不知所蹤的司機終于露面，他搖了搖靠在車上失神的唐婉寧：“誒呦！這是怎么了，我的姑奶奶？您可別嚇我啊，小姐？”

    唐婉寧這才終于回過神來。

    方才還在她身旁的男人已經(jīng)消失，這一切仿佛只是個噩夢。

    她也顧不得責(zé)怪司機，只從口中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回家?！彪S后，她和小桃一前一后地被攙扶著上了車，黑色的轎車消失在了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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