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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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墨舒小心翼翼撐起身體,撐著腦袋定定的看著蘇娘的睡顏。 距離上一回這般安心的瞧著蘇娘的睡顏已經(jīng)有多久了呢,那時候似乎她才剛剛啟程去書院,沒想到轉(zhuǎn)眼的功夫已經(jīng)又臨近一年夏季了。 昔日那個夏日,夏日蟬鳴,鳥語花香,將近三個月的光景都是在姬府度過的,她與蘇娘一塊溫書習(xí)字,一塊圍著院子的石桌用膳,甚至還時不時又偷溜出府的驚喜,雖然日子很簡單樸實(shí),但其實(shí)那便是她感到最溫馨的時刻,每當(dāng)回想起來嘴角都會抑制不住的上揚(yáng)。 而反觀曾經(jīng)的她,日日只身一人坐在府里,看著年復(fù)一年的景色那日子當(dāng)真是度日如年,一日比一日難熬,可是現(xiàn)在轉(zhuǎn)眼的功夫居然又臨近一年夏季,似乎自從蘇娘過來之后她的日子便翻天覆地,過的很快,經(jīng)歷的事情也多,以致于明明只是過了一年她卻有種過了半輩子的錯覺。 或許她這個人就是比較念舊,也就是俗話說的溫吞,像個坤輩一樣兒女情長。可是對她來說情感的托付是很簡單的,不許要考究什么,心之所向的地方便是托付的地方。從相識到相戀雖只有一年,可是如今的她確實(shí)已經(jīng)全身心都托付給了蘇娘,但是與她的轟轟烈烈飛蛾撲火不同,蘇娘從始至終都不曾有任何變化,若真要尋一些變化,勉強(qiáng)就是蘇娘對她的在意更多了一些,也僅此而已。 她娘告誡過她付諸真心的時候也得看看他人有沒有付出對等的真心,可她不愿意看,也懶得看,她就是喜歡蘇娘,恨不得掏心掏肺,其實(shí)她娘說的也不錯,她被灌了迷魂湯,竟是如此的無可救藥。 沉默片刻,姬墨舒終究還是爬了起來,雖然她的動作已經(jīng)放的最輕,可還是驚醒了身邊的人兒。 蘇娘瞇著眼摸了摸身邊,沒摸到人立刻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墨舒?” “吵醒你了?”姬墨舒坐了起來,垂眸道。 “你作甚,大半夜的還不睡覺?”蘇娘拉著姬墨舒的手,不滿道。 “今晚喝酒多了,我去上個茅房?!奔鏈匮缘?。 “這樣呀,那你快去吧,莫要弄的太晚了?!碧K娘放心的又瞇上了眼,喝了點(diǎn)酒又行房了,現(xiàn)在她渾身舒坦,恨不得一覺睡到太陽起來。 “好?!?/br> 姬墨舒仔細(xì)給蘇娘掖好被子,這才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 夜間的花船依舊是五彩斑斕的,哪怕現(xiàn)在已然深夜,可當(dāng)她走出三樓時雙眼依舊是被燈光閃的微疼。適應(yīng)了片刻后,這時候她發(fā)現(xiàn)一樓二樓依舊是滿堂客人,戲劇節(jié)目已然結(jié)束,舞臺上又換成了戲曲,只不過音樂不再高昂,而是顯得舒緩,竟有幾分宮廷雅樂的滋味。想必應(yīng)該是進(jìn)入了后半夜的營業(yè),堂下的人都只是喝個小酒吃上幾盤小菜,聚在一起吹牛又或是談著事情,熱鬧的喧囂聲不禁讓她心頭的苦楚也淡去幾分。 她找掌柜要了一小壇米釀,隨后走向花船的甲板。甲板上同樣有些許人,只是與晚上的三兩成群不同,現(xiàn)在的人大多都形單影只,應(yīng)該與她一般都是些愁客,無一不例外都拿著一壇酒準(zhǔn)備在這來個一醉方休,借酒獲取短暫的解脫。她想起晚上過來時留意的船尾亭子,便起步走去。 船尾正如想象的那般隱匿于一片黑暗中,因?yàn)樯钜褂譀]有燈,人也就更少了,寂靜的只有江水來回拍打船只的聲音。她走到那個亭子,一個人坐在里面打開酒壇子小口小口的喝起酒來。 甘甜的米釀自是沒法消愁,越是喝她便越清醒,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今夜的情景。還記得今晚偶遇蘇輕舟的時候蘇娘與蘇輕舟談話間她竟然顯得如同一個路人,無關(guān)緊要,無足輕重,多余至極,那時候她甚至想找個借口上茅房。 與蘇娘相處這么久了她總是會覺得自己多余,不像蘇娘的伴侶,更像蘇娘的寵物,那種多余感就像個夢魘一般困擾著她,揮之不去,讓她總是時不時就得陷進(jìn)去。 蘇娘嚴(yán)肅起來的時候是從來都不會與她商量的,就好比今夜和蘇jiejie說事也只是知會她一聲,這聽著或許沒問題,但仔細(xì)琢磨一下便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玄機(jī)。那是一句陳述句,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而她只有聽從的權(quán)力。 和蘇大夫可以,和蘇jiejie亦是可以,蘇jiejie甚至還是她的發(fā)小。似乎她引以為傲的信任在蘇娘面前從來都是一如既往的廉價,顯得多余,也沒有價值。 有時候她都會懷疑,是她太簡單,還是蘇娘太復(fù)雜。 “唉?!彼鲱^灌了一口酒,隨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口氣長的不可思議,里頭滿滿都是她的無奈。蘇娘不讓她嘆氣,可是若把蘇娘放在她的位置,指不定蘇娘自己還嘆氣成啥樣呢。 “蘇娘,有時候真想讓你試試這種滋味,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默默受著?!彼爝叺姆毙青洁?,聲音細(xì)弱蚊吟,似是生怕被人聽見她在背后偷偷說蘇娘的壞話。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喝了酒,向來光明磊落的姬大小姐還真的壯膽了,只不過壯膽后她不是沖到蘇娘跟前教訓(xùn)一頓,而是躲在這一方寂寥的小亭子內(nèi)像個深閨怨婦般幽怨的碎碎念。 江風(fēng)不斷吹起兩鬢的發(fā)絲,越是吹神智便越清醒,不知過了多久,壇子里的酒見底了,發(fā)xiele一通她心頭的郁結(jié)也就消散大半,想著蘇娘讓她不要耽擱太久,她連忙起身準(zhǔn)備回去,仿佛方才豪情壯志抱怨一番的人不是她一般。 把酒壇子還給船上的伙計(jì)后,她正準(zhǔn)備上三樓,卻冷不丁的與不知從哪走出來的蘇輕舟撞了個正著。 “蘇jiejie?” “墨舒怎的一個人在這?”蘇輕舟對再次偶遇姬墨舒亦是十分吃驚,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姬墨舒是一個人,來得正好,她正愁沒法單獨(dú)和姬墨舒說話呢。 “唉,無事,不過是第一次上這花船不大睡得著便出來散散心,這會兒就回去了,蘇jiejie也早點(diǎn)歇息罷,我便不打擾了?!奔婵吞椎?。 雖她表現(xiàn)的平平淡淡,但蘇輕舟何許人也,和姬墨舒幾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姐妹,頓時就猜到什么。自家這個姐妹心思細(xì)膩的可能比大門不邁的坤兒還要細(xì),心思敏感卻又偏偏要強(qiáng)的不得了,今晚的事情定然是心里頭覺得別扭。她拱了拱手,“墨舒,今夜并非有意唐突,不要見怪。” “蘇jiejie說什么呢,我是這樣斤斤計(jì)較的人嗎?心里頭也就有點(diǎn)憋悶罷了,現(xiàn)在也無所謂了,我知道蘇jiejie很多事情要做,我便不打擾了。”說罷,姬墨舒正要上樓,手腕卻被蘇輕舟拉住,“蘇jiejie?” “且慢,墨舒你先隨我來,我有話與你說?” 姬墨舒狐疑的看了一圈,只好跟上了蘇輕舟。她們再次來到船尾最后方的平臺上,這里是延伸出去的平臺,周圍空蕩蕩,只有周圍圍著簡單的圍欄,下方便是奔騰的江水,在這里說話不必?fù)?dān)心隔墻有耳。蘇輕舟撐在圍欄上垂眸看著下方翻涌的江水,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 “你與那位蘇娘子成親也半年了吧?!?/br> “嗯。” “那你覺得她如何?”蘇輕舟斟酌了下,話說出口又覺得自己這問的很多余,她太了解姬墨舒這個人了,姬家的人都重情重義。 “她自是很好,蘇jiejie想說什么直言便是,我們姐妹無需拐彎抹角?!奔娓纱嚅_門見山。 蘇輕舟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便直說吧,墨舒,你的那位蘇娘子來頭不小,你做什么事情的時候還是留個心眼,又或是她要求你做什么亦是不要一股腦付諸進(jìn)去,萬事切記給自己留個余地?!?/br> “……。”姬墨舒還未想好要該如何回答,蘇輕舟又說,“你自小心思細(xì)膩,我知道你并非什么都沒有察覺,以后隨著你進(jìn)入朝廷會知道的更多,這里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從上到下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作為一介清白之身更是需得萬般小心謹(jǐn)慎,莫要踏這趟混水了。” “蘇jiejie。” “對了,姬伯伯去年說去哪里走商?” “爹說去西南雨林給娘弄藥材?!?/br> “西南呀,那挺好,應(yīng)該是無大事的。墨舒也不必如此沮喪,成親不過半年便考中貢生,指不定待姬伯伯回來你便大小登科了,蘇jiejie便在此先恭喜你了。”蘇輕舟半開玩笑的對姬墨舒拱手行了個大禮。 姬墨舒連忙擺擺手,“好了蘇jiejie,這就太客套了,三年后蘇jiejie許是才真正大小登科呢。”她知道蘇輕舟沒趕上今年的考試機(jī)會,會試需得三年一次,最快也得三年后了。 “那就承蒙吉言了,我還有事便不耽誤你休息了,你回去罷。” “嗯,蘇jiejie保重,待我們都回豫州便去醉仙樓聚一聚?!?/br> “一言為定?!?/br> 姐妹短暫相聚后便又匆匆分離,這世道總是圍繞著分分合合,短暫相聚之后往往便是長期的分開。 所謂世事難料,蘇輕舟雙眼有點(diǎn)暗淡,此次分別蘇家未來撲朔迷離,能不能回豫州都指不定呢。而姬墨舒同樣是心事重重,留個余地她自是清楚,可這份醒悟?qū)λ齺碚f有點(diǎn)太遲了,早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的她又該如何自救?或者說根本就不想自救。 拜別蘇輕舟后,姬墨舒回到上房,卻發(fā)現(xiàn)蘇娘并不在里面,蘇影也不在,她只好敲響了春花的房門。 “春花,蘇娘呢?” “小姐你回來了,夫人方才說去找你,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br> “那我去找她,你在這等著,若是她回來了就告訴她在這等我就好?!奔嫘念^一緊,匆匆吩咐幾句便又匆匆走了。 春花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翻了個白眼,這些人大半夜一個兩個不睡覺,搞什么鬼。 姬墨舒問了下管事,說是剛剛有兩位蒙著面紗的女子去了船尾,正巧剛剛她和蘇輕舟就在船尾卻意外的錯過了,只好又匆匆趕往船尾。 果不其然,在船尾她一眼就瞧見在黑暗中依稀可見的熟悉身影。蘇娘與蘇影正在她方才坐過的小亭子旁邊,正欲叫人,卻冷不丁被什么東西反射的光刺了下眼。 船尾不設(shè)燈,周圍皆是沐浴在一片狡黠的月光色中,冷灰色為基調(diào)的地方一點(diǎn)點(diǎn)明亮的光都會引起人的注意。 姬墨舒下意識抬頭望去,這一望卻讓她陡然一驚。 亭子的上方似是趴著什么暗影,與亭子幾乎融合看不真切,但是那反射的光線分明不可能是建筑材料。 這世道能反光的只有兩種材質(zhì),一種是琉璃,另一種則是鐵器。 仿佛在印證她的猜想,天上的云層正巧這是散開,明亮的月光直接被那東西反射出來,突兀的冷白光讓她汗毛直豎。 那分明是冷兵器反射月光才會出現(xiàn)的獨(dú)特寒光,正是借著這一瞬間的寒光,她發(fā)現(xiàn)那寒光的劍刃直直對著正下方。 下方的正是。 來不及想太多,她幾乎是本能的撲了過去,而那抹寒光也在這一瞬間落下。 “蘇娘!” “誰!” 只聽寂靜的空氣中傳來清脆的哐當(dāng)一聲,并非是讓人膽寒的刺破血rou的聲音,姬墨舒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她一把摟過蘇娘一連轉(zhuǎn)了好幾圈牢牢護(hù)在懷里。蘇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攔住了那一擊,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撲上去與那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姬墨舒沒想到蘇影的功夫竟然如此了的,不過尋思一下也就明白了,蘇娘到底還要瞞著她多少東西。還未等她放松片刻,身后再次陡然被一種危機(jī)感包圍,眼尾的余光正巧看到后方有什么東西泛著寒光快速逼近,她抱住蘇娘再次轉(zhuǎn)了個身。 “找死。” 這個黑衣人的功夫顯然與方才那個不遑多讓,黑衣人見一擊不成立刻拔出插入甲板幾寸的刀絲毫不停息就往她們砍來。姬墨舒并非習(xí)武之人本就不是對手,更別說現(xiàn)在還拖著一個同樣不是對手的蘇娘。眼看著黑衣人再次攜刀劈來,她環(huán)顧一周立刻抱著蘇娘躲到了船尾唯一的小亭子后。 刀刃毫無懸念砍在亭子的柱子上,借著柱子她十分狼狽的躲著黑衣人的長刀,只希望蘇影趕緊解決那人過來,或者盡量弄大動靜引來別人。 “小兔崽子,還真能躲呀,我看你怎么躲?!焙谝氯睡偪竦呐惩鹑缤米影愣銇矶闳サ膬扇?。 借著這唯一的躲避,兩人狼狽不堪幾乎是抱頭鼠竄,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狼狽過。怦怦怦的聲音不斷從胸腔中傳來,那跳動幾乎要到嗓子眼,再次狼狽的翻滾了好幾圈,姬墨舒有點(diǎn)力竭慢了一步,那寒光瞬間逼近蘇娘。 這些人的目標(biāo)是蘇娘? “蘇娘!” 躲無可躲,姬墨舒目眥欲裂,因?yàn)槲C(jī)感爆發(fā)了平生最為強(qiáng)悍的力道,雙腿一蹦躍到蘇娘身前下意識抬手握住了那抹逼近頭頂?shù)暮狻?/br> 噗。 血rou被割破,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 “墨舒!”蘇娘心頭一疼,本能的要去抱姬墨舒。這時候姬墨舒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只聽一聲憤怒的低吼,她竟然借著生生握住對方長刀的動作抬腿就是一腳。 “唔!” 許是對方也沒想到她這樣都可以出擊,短暫怔神時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這一腳,這一腳姬墨舒因著憤怒與著急用了超乎尋常的力氣,竟然硬生生把一個成年人踹飛好幾米遠(yuǎn)。 “咳咳。”黑衣人撐地而起,雖然輕咳了幾聲但絲毫沒有受傷的模樣,見此姬墨舒再次緊張的護(hù)在蘇娘身前,黑衣人卻出乎意料的收回了長刀,“小四,撤?!?/br> 與蘇影纏斗的小四佯裝刺向蘇影,蘇娘連忙后退幾步避開那一擊,穩(wěn)住身子后那黑衣人已然飛快的奔向甲板外,直接翻身一躍。 “別跑?!?/br> “影子,窮寇莫追?!?/br> 蘇影憤憤不平的跑回來,單膝跪在蘇娘面前,“屬下護(hù)衛(wèi)不當(dāng),請主子責(zé)罰?!?/br> 蘇娘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若她沒看錯的話,那方向是皇宮。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是?!?/br> 一行人叫上不明所以的春花,匆匆下了船潛入不遠(yuǎn)處的樹林里。 蘇娘也沒有避諱,把藏在這里的影衛(wèi)都叫了出來??粗矍耙凰⑺⒉恢獜哪睦镲w竄出來的三十號人,姬墨舒簡直不知道該如何直面蘇娘。 “主子,要去追那兩人嗎?” “先莫急?!碧K娘也在權(quán)衡,方才她看到那兩人奔向皇城的方向,若不是有意為之那便是皇城中的人,也就是皇帝派來的。她大意了,京城說到底還是離那人太近,不過從只派兩人可見這只是一次試探。 想明白后,她對蘇影使了個眼色,“影子你帶十人去追,至于殺不殺,你可得看清楚了?!?/br> “是?!碧K影會意,帶著十個影衛(wèi)嗖的一聲便消失了。 這時候蘇娘才看向姬墨舒,卻發(fā)現(xiàn)姬墨舒也在看著她,此時的眼神是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那似苦楚,似無奈,又似欣慰的眼神,里面有很多很多情愫,唯獨(dú)她看不明白,卻好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那顆心。 對視片刻,向來有恃無恐的她首次在兩人的對視中率先移開了眼,她拉起姬墨舒那只受傷的手細(xì)細(xì)觀察,也不知道是逃避姬墨舒的眼神還是因?yàn)檎娴漠?dāng)心傷勢。 本以為姬墨舒?zhèn)牟⒉粐?yán)重的,卻不想只看了一眼她便驚愕在地。那黑衣人的刀顯然極為鋒利,姬墨舒又生生抓著刀刃借力踹了一腳,這導(dǎo)致手掌幾乎完全被刀刃割開,依稀可見森森白骨。她的眼眶瞬間便紅了,心里頭又酸又疼,傷成這樣為何姬墨舒從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也是因?yàn)槿绱怂乓詾榧鎮(zhèn)牟恢亍?/br> 這人就感覺不到痛嗎?到底在做什么。 “墨舒你,你這得趕緊處理?!彼敝性缫焉盗说拇夯?,“春花,快去趕馬車來,我們得去醫(yī)館。” “啊,哦哦?!贝夯〞灂灪鹾?,甚至直接撞到樹上,幾乎是暈乎乎的趕了馬車過來。 春花面如菜色,雖然她沒有目睹刺殺,可是方才看著那么多功夫極好的人還有自家小姐深可見骨的傷口,向來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的小婢女直接懵圈了,居然稀里糊涂還有點(diǎn)沒能反應(yīng)過來。 蘇娘看的直蹙眉,正要搶過鞭子自己趕馬,好在春花也只是懵圈了一下,回過神來還是知道現(xiàn)在事情緊急,她揚(yáng)鞭一甩,一行人便匆匆趕往醫(yī)館。 坐在馬車?yán)铮瑑扇四蛔髀?,只有越發(fā)濃郁的血腥味在述說著現(xiàn)在時間并沒有停止。 蘇娘撕下裙擺的一塊布條綁住那個駭人的傷口,又撕下另一塊布條在距離傷口上方幾寸的地方綁住緩解流血速度,同樣的,整個包扎過程姬墨舒依舊是一聲不吭。 等待的時候總是最為煎熬,蘇娘抓著姬墨舒的手臂不由自主咬緊了唇瓣。 “現(xiàn)下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疼?” 姬墨舒額頭早已滲出一層冷汗,她感到自己的力氣在快速消失,身體深處泛起陣陣寒冷,這種感覺分明是曾經(jīng)??僧?dāng)看到蘇娘擔(dān)憂發(fā)白的臉,她還是搖了搖頭,努力扯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不打緊,你已經(jīng)幫我包扎了?!?/br> 若是平日里蘇娘或許不會輕易察覺到這種細(xì)微的不尋常,但現(xiàn)在蘇娘的注意力幾乎都在姬墨舒身上,自然瞬間便察覺到不尋常的地方。姬墨舒的聲音很輕,有點(diǎn)像飄忽不定的感覺,這分明不大可能只是受傷所為。 蘇娘二話不說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也不怕把馬車點(diǎn)燃。借著火光,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姬墨舒唇瓣微微發(fā)紫,綁住傷口的布帶也在不斷滲出鮮血,但并非是正常的鮮紅色,而是妖艷的暗紫色。 你。 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