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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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驚之余不忘反擊,袖里劍剛被按出來便飛快往它的眼珠子上猛地一扎,只聽“噗”一聲爆漿的聲音,那怪物的眼眶頓時流出顏色深到發(fā)黑的血液,尖銳的怪叫聲震耳欲聾。 “快跑!”她將懷中女子推開,想繼續(xù)用袖里劍刺瞎對方另外一只眼睛。 但她沒想到瞎了一只眼的活尸怪還是很生猛,若非她身姿靈活躲開揮來的一掌,那頓時裂成蜘蛛紋的地面就是她的下場了。 不行,打不過。 江月眠起了退意,瞄了眼不遠處顯然已沒有力氣逃跑的藍衣女子,她一邊躲著活尸怪的攻擊一邊想該如何把這怪物給引走。 正在犯愁之際,客棧那邊驟然響起一陣如哭泣般嗚咽又刺耳的笛聲,那原本還在狂躁的活尸怪頓時安靜了下來。它雙手無力地垂下,佝僂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是被點了定身xue般。 江月眠見狀忙抱起那藍衣女子躍向開著窗戶的客棧二樓,當她把人放下后才有心思去找吹笛子的人是誰。 “別跟來?!蔽灼顏G下這句話從屋頂上飛下去。 她聞言腳步一頓,最終趴在窗戶邊上看。 他還穿著寬大的漢族衣袍,從房頂躍下時灌滿了風的衣袖鼓起,如墨的長發(fā)隨風飄飛,乍一看像只靛藍色蝴蝶,尤其落在煞風景的活尸怪旁邊,更襯得他的俊美有種危險又迷人的妖冶感。 但接下來他做的事讓江月眠剛產(chǎn)生的好感立刻消散,他竟然放走了那怪物! “喂,你怎么把它給放走了!” 她忍不住再次跳下去,人還未靠近對方,他卻連連后退好幾步,仿佛她是比那活尸怪還要可怕的猛獸般,躲避之意再明顯不過。 男人的態(tài)度令江月眠感到不爽,但也不會自討沒趣問對方為什么躲著自己,而是站在原地不再靠近半步。 她的知趣到惹得巫祁有些不好意思,張開欲要解釋,說出來的話卻是:“放走它,才好找到它背后的窩點?!?/br> 江月眠“哦”了一聲,語氣淡淡道:“那我在客棧等你們的好消息?!?/br> 說完便施展輕功回房里了。 她是覺得“術(shù)業(yè)有專攻”,自己能力不足就別跟去搗亂了,免得忙幫不上還凈扯后腿,惹人厭煩。但巫祁因為受情蠱影響,一遇上她思緒就變得敏感多疑,哪里還有對待旁的人和事時處變不驚的狀態(tài),總?cè)滩蛔∪ハ胱约菏遣皇侨橇怂豢?,如果是的話又該如何去賠禮道歉。 逛了一大圈毫無收獲的奎毅回來,就見大祭司站在客棧外面的街道上,仰頭望月不知在想什么。 “祭司大人?!?/br> “可有收獲?” 他搖頭。 巫祁把方才遇到活尸怪的事對他敘述了一通,“……它能受蟲笛影響,體內(nèi)應該有養(yǎng)心蠱?!?/br> “但被寄居養(yǎng)心蠱的尸體絕不會主動攻擊人。” 養(yǎng)心蠱是黑巫禁術(shù)之一,此蠱是用在死人身上以保rou體永不腐爛的。當然光是用蠱是不足以保全遺體的,還要每七天供給蠱蟲有一海碗多的新鮮人血才行,其飲用方法便是通過蟲笛cao控被養(yǎng)心蠱寄居的尸體,那尸體就如活了般會張口吸食人血。 當年藍顯芳就是利用這個保住了海哈西岐的遺體長達三年之久,雖然那些被抓來的“活食料”都是些生前做過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但她這種作為也不值得諒解。 她的初衷并非是想伸張正義,只是為自己的罪孽遮掩罷了。 “她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把養(yǎng)心蠱煉化成如此彪悍。”奎毅對藍顯芳的手段很是震驚,同時也有些遺憾。 伯娘對蠱術(shù)著實天賦異稟,可惜走了歪路。 “等找到據(jù)點就知道了?!蔽灼钫f道這里突然犯起愁來。 奎毅見狀忙問:“怎么了?” “我好像得罪了江姑娘,她說不跟我去了,要在客棧等著?!?/br> 提起江月眠,男人的情緒又開始波動。 他的表情讓奎毅一下子想到兒時的光景,那時的巫祁不似現(xiàn)在總板著少年老成的臉,倆人下河撈魚耽誤了功課,回去后才知道急。巫祁就一邊趕功課一邊念道著下次絕對不這樣了,然后在奎毅回了句“我才不信”后,倆人哈哈大笑。 溫馨又短暫的回憶結(jié)束,想到如今自己只能恭敬地稱對方“祭司大人”,而巫祁也不會再叫自己一聲“奎毅大哥”,他忍不住別過臉悵然地嘆了一口氣。 巫祁不知他所想,見奎毅突然嘆氣,還以為自己真的把人家姑娘惹到不好收場了,昨晚情蠱發(fā)作時親眼見江月眠離開自己時那股恐懼的感覺再次籠罩心頭,他臉色一白,慘然道:“是不是……無法挽救了?” 奎毅轉(zhuǎn)回頭,見他捂著胸口,眼底的痛色愈發(fā)濃重,立刻意識到這是情蠱要發(fā)作的前兆,忙說道:“沒有沒有!江姑娘她、她特別愛——心悅您!” 這時,他身后突然有道聲音響起:“玉蟾長老,你說的那個江姑娘是誰呀?” 本想先說個謊穩(wěn)住巫祁的奎毅頓時僵住,心道果然不能在背后隨意說人閑話啊,真的會被當場抓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