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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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凌晨3點鐘,鏡頭咔咔記錄著一天,攝像機(jī)穿過最后一格軌道時減緩速度。 “收工——!” “大家辛苦了?!?/br> “江老師辛苦?!?/br> 裴輕舟從鏡頭里走出來,裹著與季節(jié)相反的大氅,精致又濃重的妝,是夜晚里最亮眼的花蝴蝶,旗袍隨小腿的走動胡亂搖擺,活像蝴蝶的扇動的翅膀,朝著陳暮江飛去。 “江老師——” 飛動的蝴蝶停下來,裴輕舟看到韓誠正在跑過來。 “江老師,給你水?!?/br> 這是韓誠拍攝下來遞給裴輕舟的第五瓶水。 “謝謝?!迸彷p舟接過,準(zhǔn)備離開。 韓誠又說:“江老師去哪兒,我?guī)氵^去吧,看早上你不太熟悉這兒?!?/br> 裴輕舟確實不太熟悉片場,一天都是跟著導(dǎo)演指揮,讓去哪兒她就去哪兒。不過,對于韓誠的這番熱心,她不想接受。 韓誠熱心的甚至有些過火,拍攝期間對裴輕舟處處照顧,遞水送飯,已經(jīng)超過了正常工作人員的職責(zé)。 “韓誠,我很感激你這一天的照顧,不過還是保持正常的工作就可以了,你不用做這么多?!?/br> “江老師,其實那個……我想問你缺不缺助理?” “助理…我確實缺個助理?!?/br> 裴輕舟剛說完,韓誠便接話:“江老師,你看我行不行?” 裴輕舟細(xì)細(xì)打量一番,韓誠個子不低,人看著也健碩,長相順眼。工作能力嘛,經(jīng)過她這一天的所見,確實無可挑剔。 裴輕舟還沒回韓誠的話,陳暮江便尋來了。 “江舟老師——” 陳暮江遠(yuǎn)距離看了有一會兒,見人還在說話,就叫了聲。她注意一天了,韓誠這個人,比她對裴輕舟還要面面俱到。 “陳編?!迸彷p舟小動作挪到陳暮江旁邊。 “陳編好!”韓誠咧出一個大大的笑。 陳暮江抱起臂,換上似訓(xùn)非訓(xùn)的語氣對韓誠說:“江舟老師是由我負(fù)責(zé)的,以后非工作上的事,盡量就不要打擾江舟老師休息了?!?/br> 由她負(fù)責(zé)?裴輕舟站在一側(cè),心里生出一股很奇妙的感覺。 “好的,陳編。”韓誠聞言收笑,又對裴輕舟說:“江老師對鏡頭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裴輕舟斂笑點頭。 等韓誠走遠(yuǎn),兩人還沒起步,陳暮江轉(zhuǎn)身問裴輕舟:“什么對鏡頭不懂?” 裴輕舟抬步往前走:“感覺我對鏡頭把握的還不夠,今天重拍了好幾條,韓誠私下有教我。” “你怎么…”語氣憤憤的。 “怎么什么?”裴輕舟問。 「怎么不問我呢」幾個字又憋回去。 陳暮江可是純正編導(dǎo)生,怎么不問她呢?想起自己也沒提過,還是算了,不至于因為這點事置氣。 改口說:“沒什么。我想說,你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br> 裴輕舟慢步等她同走:“一時忘了。” 陳暮江看著地上跳動的影子:“還適應(yīng)嗎?以后拍到凌晨的情況應(yīng)該會很多?!?/br> 裴輕舟轉(zhuǎn)頭看她:“你忘了我可是在酒吧打過碟的,別說凌晨,通宵我也可以?!?/br> 陳暮江笑笑:“那倒也是?!?/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酒店是回不去了,明天十點鐘又要開工,拍攝趕的很緊。 休息室。 裴輕舟沒想到會回不了酒店,衣服本就沒帶幾件,今天的衣服還被鎖在了妝造間,身上衣服也沒換。 陳暮江是有過跟拍經(jīng)驗的,衣服多帶了幾件,就是昨天疏忽,她忘了提醒裴輕舟,才有了現(xiàn)在的尷尬。 陳暮江衣服大多偏成熟職業(yè)裝,跟裴輕舟完全不一個風(fēng)格,但沒辦法,裴輕舟還是要從中找一件衣服換,總不能穿著這身旗袍睡覺。 “就這件吧!” 白襯衫,牛仔褲。 休息室兩人一間,上下床,沒有單獨的換衣間,沒有遮擋的屏風(fēng),裴輕舟換衣服,陳暮江是看著的。 至于為什么是看著,因為都是女的,有什么好避的。 大半夜再讓陳暮江出去等她換個衣服?裴輕舟既開不了口,也不是在乎那么多的人。 “陳暮江……”裴輕舟胸口第一顆扣子死解都解不開,求救身后人,“能幫我下嗎?” 陳暮江在看熱搜詞條,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江舟#的話題熱度還沒下去,有點擔(dān)心輿論擴(kuò)大,影響《山海歸夢》之后的宣發(fā),正愁著要怎么應(yīng)對。 聽到叫她后,起身走到裴輕舟跟前,發(fā)現(xiàn)是要她幫忙解扣子,手有些凝住。 這個位置,離脖子很近,離胸口也很近,旗袍又是貼身的,很顯身材。裴輕舟身材有多好,她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就知道了,但離這么近,視覺沖擊被放大了十倍。 “解不開嘛?”裴輕舟歪著頭,感覺脖子間還是很緊。 “馬上?!标惸航踔潦钟行┒?,扣子跟個死結(jié)一樣跟她作對。 指關(guān)節(jié)有意無意擦過下巴,像兩顆彼此試探的心,誰也不愿意多往前一寸。 陳暮江多執(zhí)著的人啊,她寧愿低下頭來,也會把死結(jié)解開。她聞到了裴輕舟身上的胭脂味,很香,有些打亂她解扣子的手。 裴輕舟感覺人動作輕了很多,緩緩回頭看過去。 扣子開了,一瞬開了,胭脂香混著體香涌進(jìn)陳暮江鼻腔,她的執(zhí)著,像是獨獨為了這股nongnong的香氣。 陳暮江側(cè)頭避開點,正迎上香氣釋放者的目光,她們眼睛撞在一起,無形的香氣即刻撞散,為這一霎對視讓路。 兩只手還捏著衣扣,領(lǐng)口開著,白皙的頸與鮮艷的唇形成極明烈的對比,陳暮江眼前是紅色的唇,余光里是白皙的頸,挪向哪里都是覬覦。所以,她干脆一動不動。 裴輕舟身后就是床,她們站著的姿勢像下一秒就要翻云覆雨、行魚水之歡的情人,被定格在這一刻。 胸前的手霍地被人握住,陳暮江抿緊嘴,堵住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的心,食指被握的很熱,一直在被裴輕舟加溫。 裴輕舟看著陳暮江呆呆的反應(yīng),推推她手戲笑道:“陳編是想看我換衣服不成?” 眼珠轉(zhuǎn)動,撲閃的蝴蝶快要飛進(jìn)陳暮江眼里了,手一下跟著彈開,人后退了幾步,腳跟撞上墻邊,立馬越過裴輕舟離開。 只留下一句追著人背影的話:“解開了。” 裴輕舟捏著衣扣,勾頭笑又在側(cè)后方坐下的陳暮江。 解開了衣服的結(jié),心里的又打住了。陳暮江從坐下后就心不在焉,聽著左側(cè)后方索索落落的脫衣聲,余光里能看到那身招眼的旗袍正被脫掉。 她恍然成了偷窺者,不自覺的向出聲的那邊轉(zhuǎn)頭,少女的兩個腰窩一點點完整,眼向上小心翼翼地抬,順著脊背想看一看蝴蝶背,驀地被蓋住。 就這一刻,她暗自發(fā)誓以后都不要再穿白襯衫了。 身子在回正,什么鬼?她還想看蝴蝶背呢,迅速、猛地、決絕回頭,手機(jī)亮了。 “陳暮江?”裴輕舟穿好襯衣突然轉(zhuǎn)過身叫她,發(fā)現(xiàn)人還在看手機(jī)。 “怎么了?”陳暮江側(cè)頭看她,語氣穩(wěn)如泰山,聽不出任何浮動,手機(jī)亮在主界面,是剛剛被摁亮,她大拇指按著屏幕,就怕它忽地滅了。 “你有沒有多余的睡衣?”裴輕舟問。 陳暮江關(guān)上該死的手機(jī),讓她手指發(fā)麻的手機(jī)。 她聞聲正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襯衣穿在裴輕舟身上還挺好看。往下掃,人沒穿褲子,猛抬眼,又往下掃,裴輕舟腿又細(xì)又白,被燈光照的透亮,腰與腿根被襯衣角蓋住,微微挪動,能看到底褲的顏色,深呼吸,沉目道:“沒有?!?/br> 蒼天作證,她是真的沒有,絕不是為了多看一眼襯衣之下的旖旎風(fēng)光。 裴輕舟靠近她說:“那行吧,我只能就這么睡了?!?/br> 襯衣角越放越大,眼前全白時,陳暮江放下手機(jī),抬頭仰視走過來的人,清嗓問:“你上我下,還是我上你下?” 她們一個光腿只穿襯衣站著,一個衣衫完整坐著,相隔一步。如果有人闖進(jìn)來,這一幕一定是zuoai的前奏,而陳暮江的話,無疑是最直白的詢問。 裴輕舟耳根發(fā)熱,俯視著陳暮江清透的眼,手凝在桌角上,嗓子啞了一下,頓聲問:“你說什么?” “我說床,你睡上面還是我睡下面?還是反過來?”陳暮江盯向裴輕舟的下巴。 裴輕舟一晃神,差點會錯了意,手隨即從桌上移開,看向一旁的手機(jī)。 陳暮江不等人回答,直接說:“我上面吧,你膝蓋磕著了,不好上?!?/br> 不好上。你可真行,陳暮江。 裴輕舟看她,面色平靜,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這么直白的話,怕是只有陳暮江能這么純粹地說出來了。 “嗯?!迸彷p舟輕聲回應(yīng)。 一張床,兩個人,上下睡,左右翻,吱吱嚀嚀,各懷心事。 誰也不問誰,誰也不理誰。午夜的鐘聲響起,世界在這一刻寂然,停擺的鏡頭,不停擺的心,夜神記錄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