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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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開春后白榆整日小心著,從飲食到穿衣,卻還是防不勝防,阿堯毫無征兆地就發(fā)起高燒來。難怪,太醫(yī)院前前后后派了好些人來瞧,也尋不出阿堯的病根何在。 原是沒有人比一個生育過的人更懂自己身上掉下的骨rou究竟弱勢何在。 白榆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算計竟是來源于一個母親。 她幾步邁至白榕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lǐng)提至面前,四目隔著咫尺距離相對,濺出的火花卻無法局限在這四方之內(nèi)。 “是你!” 耳畔是阿堯一刻不斷的咳嗽聲,可白榕的眼里卻一絲心疼也尋不出,她得志地望著白榆,嘴角牽起一抹笑,“給我一架車馬,讓阿堯跟我走,我自會把自己兒子照顧好?!?/br> “你想都別想!” “那你就看著他氣數(shù)漸盡吧!” 白榕打斷她的話尾,見她整個人一怔,氣勢更甚,挺直了腰背,雖又被侍衛(wèi)按下去些,也掩不去她目中的得意,直勾勾往上挑釁著。 “咳咳...不要!咳...我不要走...”阿堯畢竟身量不小,賀景珩便帶著他在椅上坐下,此刻一看白榆面對如此要求默不作聲,怕是動搖之際,哭聲又乍響,明明都已淚眼模糊,卻還是不消停地伸著手想要拉住白榆,才能有些安穩(wěn)感。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白榆的無可奈何之下漸漸只剩一個人的盛氣。 “你果真是個沒有心的人?!本局骂I(lǐng)的手無力松開,她身姿頹散下來。 賀景珩手中揣著帕子,幫不??人詿o暇顧他的阿堯掩嘴,等著太醫(yī)把每日例藥端來。 “姑咳咳...姑姑!”阿堯扶著賀景珩的手臂,才能將一口氣喘上來,可在此關(guān)頭停止哭泣何止是件難事。 “快點(diǎn)!讓我?guī)覂鹤幼撸 ?/br> “姑姑!殺了她...殺了她!” 后知后覺,大家才意識到一個孩童口中說出了什么。 “阿堯!我才是你娘!我才是你娘??!”白榕瞪大了雙眼,所有的表情僵硬在臉上,活像個吃人模樣朝他大吼著,“你是我生的!你的良知去哪了!” 她的吼叫過于刺耳,一時把阿堯的哭鬧聲都給蓋了下去。 “讓她去死!好不好...咳咳...姑姑!” 白榆如夢初醒,現(xiàn)在才明白她為何一直狠不下手直接了結(jié)此人的生命。 如果兄長還在,知曉白榕做的那些齷齪事,會否狠心一刀取下她的頭顱呢。聽得阿堯這些話,白榆驀然松了一口氣。 沉旭升先是沉家的兒,而后才是用心愛護(hù)自己聯(lián)姻妻子的好丈夫。 她在白榕驚恐忿忿的目光下轉(zhuǎn)過身,走到賀景珩所坐的椅前,屈膝,行下一標(biāo)準(zhǔn)的跪禮。 “你做甚!”賀景珩騰的站起,弓身去拉她,被抬臂躲開。 一旁的阿堯戛然止了聲,壓抑著詫異的輕咳。 “家侄還小,見不得腥,吾替父母兄長懇請陛下,賜此毒婦...一杯鴆酒?!?/br> 說罷,白榆在所有人倉皇的注視下俯身,叩首。 賀景珩登時明白了她的用意。 “沉星懸!你敢迷惑我兒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準(zhǔn)了?!辟R景珩的聲音簡短有力,瞬息將白榕的瘋語嚇退回了身體里,“把小公子帶去后面服藥?!?/br> “是?!贝蟊O(jiān)迅即應(yīng)道,著人去備東西。 “你們...好一個狼狽為jian...”她已然口不擇言,知曉全無轉(zhuǎn)圜余地,只想趁此在他們心中留下越多的刺越好,雙目發(fā)狠,氣息早已因傷凌亂無序,“沉星懸,你可真有本事,我這就謝你讓我先下去找到旭升,然后跟他...生生,世世!” 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大監(jiān)用了十成的力道,“將死之人還誹謗陛下娘娘,酒給我!” 他朝旁邊一伸手,旁人給遞上一只杯盞。 白榕眼睛發(fā)直盯著那杯口搖晃的酒液,似乎又什么也不怕了。 “阿堯!是你親手殺了你娘!唔唔...”她雙頰被鉗制住,猛灌入一整杯苦酒,涼意順著喉管流入腹中,有如把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那般刺痛。 白榕忍不住哀嚎,卻又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他們吼道: “沉星懸!你才是沒有心的東西!白止若是知道...他為你做的所有都成了別人承歡的手段,你猜他會不會后悔...愛...你...” 如潮的鮮血從她口中噴涌而出,往前淌到了白榆所跪之處,將一層裙擺都染成了深色。 身后一聲悶響,是軀體倒地之聲。 白榕捂著絞痛的腹部,雙眼大睜著躺倒在血泊之中,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尺靈魂,都浸泡在自己的血液里死去,腐爛。 又何嘗不算是一種善終。